第四百七十六章 心服口服
「四百萬？庄老闆，我出四百五十萬RMB，您看怎麼樣啊？」
「四百八十萬，這料子我要了……」
「五百五十萬，庄老闆，這價格可是不低了啊……」
有人率先開價，立馬把圍觀解石的這些珠寶老闆的腎上腺，刺激的糖皮質激素大增，臉都顯得胖了一些，面紅耳赤的抬起價來，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是八十年代過冬的時候，搶購大白菜的呢。
就在眾人紛紛抬價的時候，秦浩然把庄睿拉到了一邊，小聲對庄睿說道：「小睿，這塊料子可不能賣，這種品質的原料，加工一下，留在北京秦瑞麟店裡出售，要比現在賣原石划算多了……」
一般珠寶店裡翡翠飾品的銷售，都是有高中低三種檔次的飾品，賣的最好的，應該就是那些價格在三五百至三五萬之間的，但是要談到利潤最高的，還是這些極品翡翠飾品。
秦浩然的意思是讓庄睿自己留下，找人雕琢一下，放到店裡去賣，這樣不但可以豐富飾品的種類吸引客源，就是在利潤上，也能使其最大化的。
「秦叔叔，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現在錢有點不湊手，想賣了這塊料子，去買其它拍下來的毛料的……」
庄睿聞言苦笑了一下，他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呀，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庄睿要是把這塊也留下，那不但在最近兩個月變得身無分文，恐怕還要借筆外帳，才能抵消此次拍得的毛料所用的款項。
「哎，我說你這孩子，錢不夠了怎麼不給秦叔叔說啊？秦叔叔……秦叔叔……對了，你到底差多少錢啊？」
秦浩然剛想包攬下來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此次帶來的資金，基本上也全部都投入到原石之中去了，並且要是全部中標的話，他的錢還有可能不夠用呢，到時候還要總公司來籌集，卻是無法幫到庄睿多少。
其實這卻是秦浩然想岔了，他以為庄睿最少要缺個千兒八百萬歐元的，要是知道只少十幾萬歐元，那他還是可以擠出來的，畢竟秦氏珠寶數十億的資產，一兩百萬RMB這點錢還是沒有問題的。
「秦叔叔，錢差的倒是不多，只是這塊料子，是我開始並不看好的，所以就想賣出去救救急，另外還有好幾塊毛料，足夠北京那家店用的了……」
庄睿的話讓秦浩然瞪大了眼睛，這高冰種滿綠的料子，居然是庄睿沒看在眼裡的？那他所看重的毛料，都會是什麼品種的呀？難不成都是剛才自己所解的那塊玻璃種的？
「你剩下的那些料子，都……都是什麼品質的翡翠啊？」
秦浩然感覺自己大腦有些不夠用了，單憑這一塊高冰種的料子，北京秦瑞麟店一年的高檔翡翠飾品原料，都不用發愁了，沒想到這只是庄睿感覺最差的一塊，秦浩然不禁對自己餘下來的那些標底，充滿了期待，那可都是庄睿精挑細選出來的呀。
這接連解出了玻璃種和高冰種，顯然刺激了秦浩然的大腦，讓秦浩然的判斷力出了點偏差，其實庄睿重點關注的那二十塊毛料，玻璃種的只有五六塊而已，並且除了黃翡之外，再也沒有如帝王綠之類的極品翡翠了，即使是藍翡和紫翡，也沒有達到那個等級。
只不過剩餘的那些非玻璃種的料子，在數量上，卻是要比這塊冰種多的多，每一塊最少都能取出數十公斤來，並且裡面有兩三塊比冰種稍差的料子，如金絲種和芙蓉種，卻是翡翠市場上最好銷售的一種中等翡翠飾品，也是北京秦瑞麟店最為緊缺的，是以庄睿才決定把這塊毛料給賣掉的。
「咳咳，秦叔叔，您問這個我哪裡知道呀，我只是根據原石的一些特定表現，大致能估算出來裡面是否有玉料，至於品質和數量，那都是要碰運氣的……」
庄睿聞言咳嗽了幾聲，自己話說得有些太滿了，不過他也厚著臉皮承認自己鑒定石頭有一套，想必以秦浩然的涵養，不會去追究問底吧。
其實庄睿現在大可不必多慮，這世上賭石十拿九穩的人，並非只要他一個，別的不說，就是那位「翡翠王」從抗日戰爭那會就玩翡翠，出道數十年，不管是全賭還是半賭料子，基本上就沒有賭垮過。
庄睿即使次次賭漲，那也有「翡翠王」的事迹在前，最多只會讓人認為玉石界又出現一位傳奇人物而已，至於能看穿原石知曉裡面的情況，那事實過於玄幻了，是每一個毛料商人都希望擁有的，當然，只能是在夢中感受一下而已。
經歷過兩次解石之後，秦浩然對於庄睿鑒定原石的本事，那是沒有絲毫的懷疑了，聽到庄睿說出了這樣的話，雖然心中驚疑，但是卻沒有懷疑，點了點頭，道：「你既然看好別的料子，那賣了這塊也無妨，秦叔叔的話你做個參考就行了……」
「庄老闆，庄老弟，咱們可是先前說好了的呀，你這塊料子是要出售的，咱們老爺們，說好可是要算數呀……」
庄睿和秦浩然走到旁邊這一嘀咕不要緊，可是把懷抱那半塊毛料的韓胖子嚇得不輕，他知道這二人快要成為翁婿關係了，萬一秦浩然再來次截胡，自己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那不白瞎了自己這身好衣服了。
「呵呵，韓老闆，我沒說不賣啊，您別擔心，這塊料子是出售的……」
庄睿笑了笑，您抱這麼緊也沒用啊，難不成別人給價高，我還能不賣？咱們似乎還沒那交情吧？
「庄老闆，這半塊毛料我要了，七百八十萬，誰要是出的比這價還高，我老張轉臉就走……」
此時那半塊原石也分出了勝負，自稱老張的這人，庄睿也認識，還真是巧了，就是那位和他爭搶黃翡，在最後關頭投標的張老闆。
「庄老闆，那塊紅翡我可沒爭過您，這塊料子您可要賣給我啊……」
張老闆生怕庄睿沒賣，說出了那塊皮殼表現像是紅翡的黃翡原石，他剛從開標現場出來沒多久，發現那塊料子的中標價比自己所投的標價高出了三萬元，這讓他懊悔不已，出來到解石區碰碰運氣的，卻是沒想到見到塊好料子，當下參與到爭搶的行列之中。
「紅翡？開標了？開標價是多少？」
庄睿聞言愣了一下，他這一解石，居然把那茬給忘掉了，這會心裡竟然有些緊張起來，要知道，他眼中的靈氣雖然能看穿標箱，但是裡面的投標單實在太多，說不定有張遺漏的單子要是比他的標價高的話，那庄睿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張老闆見到庄睿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像是作假，說道：「您還不知道啊？那塊原石的中標價是318萬歐元，比我出的只高出三萬元，庄老闆，不是您投的？」
「中了！」
庄睿心中狂喜，他也不想掩飾，反正中標之後各人的投標編號，都是可以被查出來的，當下點頭說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張老闆，要是沒有第二個人投318萬歐元的話，那就是小弟中了……」
「唉，庄老闆，您這……您這……眼力高明不說，這拿捏毛料價格的水平也是高，果然是高啊……」
張老闆聞言長嘆一聲，無奈的對著庄睿翹起了大拇指，當初自己可是在最後關頭投出的315萬歐元，而且在自己的阻攔下，庄睿並沒有機會更改標底，也就是說，庄睿之前就投出了318萬的標價，這讓張老闆輸的是啞口無言，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張老闆的臉皮也不比韓胖子薄多少，這會全然把自己在原石區阻擋庄睿最後投標機會的事情給忘掉了，滿臉堆笑的說道：「庄老闆，那塊紅翡我讓給您了，這塊料子您可要賣給我呀……」
「還沒有有再出價的？」
庄睿向四周看了一圈，卻是沒人回答他的話了，七百八十萬RMB的價格，的確不低了，如果在雕琢這塊料子的時候，稍有不慎，恐怕最後連本錢都賺不回來的，這個價位，是沒人和張老闆去競逐的。
「成，張老闆，這半塊料子就歸您了，不過現在在緬甸，您就支付歐元吧……」
庄睿是賣毛料，又不是送，當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就伸手要錢了，馬上訂婚肯定是要花一筆錢的，哥們要不是被逼急了，就連這塊料子都不捨得買的。
「成，成，歐元也行，省的到國內麻煩了，我給您開本票……」
張老闆聞言笑了起來，他心裡打的主意和別人不同，買下這塊料子，他是準備囤積上兩年的，到那會，恐怕就不止七八百萬RMB的價格了，要說這張老闆還真是有眼光，在三年之後，他出手這塊毛料，整整賺了近1000萬RMB。
「哎……哎，我說韓老闆，您抱著這毛料也不出價，是個什麼意思呀？」
這邊硝煙散盡，有些不甘心的珠寶商人，把念頭打到了韓胖子的身上，這原石不是說您抱著就歸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