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眼力
「怎麼會這樣？」
庄睿連忙停下了腳步，又重新將目光轉向三十多米外的地方，並且細細感受起眼中的靈氣來。
過了幾分鐘之後，庄睿收回了眼神，匆匆向離去的胡榮追去，心中卻是興奮異常，經過剛才的探查，他發現眼中靈氣外放的距離，的確是增加了一倍。
雖然除了靈氣外放的距離增加之外，並沒有本質上的升級，但是對庄睿而言，這依然是個好消息，因為從離開大昭寺之後，靈氣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了。
「以後一定要去些名山大川轉轉，或許真能把眼中的靈氣再提升一級……」
兩次靈氣的突破，似乎都和寺廟有著關係，第一次在大昭寺那個放著唐卡的房間里，這次卻是在數百座佛塔之中，這不能不讓庄睿浮想翩翩，不過他在北京一些寺院旅遊景點的時候，卻沒有發生過這般情形，讓庄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說北京那些寺院修建的歷史，應該要久於緬甸的這些佛塔，可是在那裡卻感受不到靈氣的異動，最多只能發現在那些建築之中，蘊含著豐富的靈氣罷了，只是對於庄睿眼中的靈氣，卻是沒有任何的幫助。
「莫非這是信仰的能量？只是自己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呀……」
直到坐進胡榮的房車裡，庄睿還在皺眉思考著，胡榮見到他的模樣，也沒出言打擾，佛家講「頓悟」二字，胡榮還以為庄睿在佛塔之中，領悟到了什麼佛法的真諦了呢。
思來想去，庄睿在西藏大昭寺和這緬甸塔林之間，只找到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所擁有的信徒，都是極為虔誠的，而像京城裡的那些寺廟，大多是掛羊頭賣狗肉，誰知道到了晚上那些和尚們，是否會不會戴個帽子，往迪廳裡面鑽呢。
搖了搖頭，庄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排出了腦外，他眼中的靈氣來的突然，絲毫沒有規律可言，不過還好，只要能被自己所用，想那麼多根本沒有意義，話說庄睿也不敢將眼中的異能泄露出去。
清醒過來之後的庄睿，見到胡榮正觀察著自己，連忙說道：「胡大哥，對不起，一時想事情有些入迷了，這緬甸的佛塔如此多，想必信徒也很多吧……」
「哪當然，緬甸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信奉佛教的，這是緬甸的國教……」
胡榮的話證實了庄睿心中的想法，或許靈氣的變化，真和信仰有關也說不準的。
……「彭飛，城西皇家酒樓你知道嗎？打個摩的來吃飯吧……」
「庄哥，你們吃吧，我就不去了，正好還有點事要辦……」
庄睿在來到吃飯的地方後，給彭飛打了個電話，只是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麼，說了兩句話之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胡榮顯然在曼德勒人頭很熟，一走進這酒樓，就有人不斷的向他打招呼，胡榮拱著手四處招呼著人，帶著庄睿來到二樓的包廂里。
兩人都沒喝酒，吃了一頓極具緬甸特色的海鮮大餐之後，胡榮沒有叫車，而是步行帶庄睿向曼德勒的珠寶交易中心走去。
「胡大哥，就是這裡？」
曼德勒的珠寶交易中心就在這酒樓不遠處，走了三分鐘之後，庄睿遠遠看著面前這有如國內菜市場一般的地方，目瞪口呆的向胡榮問道。
呈現在庄睿面前的珠寶原石交易中心，連個棚子都沒有，只是周圍一圈用木柵欄和鐵絲圍出一塊空地，然後在入口的地方，有一個木頭做成的大門，門口還站著兩個背著槍的士兵。
相比國內平洲的玉石交易中心，這地方根本就沒法入眼，那叫一個寒酸。
「沒錯，就是這裡，我們公司在裡面也有個攤位，呵呵，緬甸就是這樣的，早些年根本就不把翡翠當回事，也就在十幾年才注重起來，這市場已經有二三十年了，都成習慣了，也就沒人去改動了……」
胡榮看到庄睿的神情，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別看這地方不怎麼樣，出過的好物件可是不少，玻璃種帝王綠以及紫眼睛等極品翡翠，都有人在這裡淘弄出來過，看個人的眼力和運氣了……」
庄睿聞言點了點頭，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緬甸的情形有點像是住在河邊的人們，誰都不會在意河床上鋪天蓋地的沙子都可以賣錢，同樣，緬甸人早期也沒有想到，漫山遍野的石頭居然也是寶貝。
「胡大哥，這不會是區別對待吧？緬甸人不用收錢？」
走到那市場的門口，庄睿見到在士兵身邊，擺著一個牌子，上面有中文和英語寫著「入場一美元」的字樣，有幾個看面相和穿著應該是中國人的買家，在進門的時候，都要往那牌子下面的箱子里，扔上一美元才可以進去。
「你自然是不用了……」
胡榮笑著和門口的兩人打了個招呼，徑直帶著庄睿走了進去，接著說道：「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中國人，雖然要交錢，但是外國人在緬甸犯了法，一般都不會判刑，只要罰點錢就行了，要不然哪裡有那麼多人，敢來緬甸走私原石啊……」
進入到市場之後，給庄睿的感覺倒像是來到了平洲，因為過往的人嘴裡說的話，大多都是廣東話，國內的毛料商人，就以廣東和雲南等地的人居多，有些散戶沒資金去參加翡翠公盤，一般都到這裡來淘弄原石。
走在市場中間，庄睿發現，每個攤位都有一個架子，而擺在架子上出售的，大多都是成品翡翠，只不過做工低劣，款式也很老舊，庄睿看了幾個之後，就沒有興趣了，這些破玩意，要是拿到自己店裡去賣，那都是掉了秦瑞麟的檔次。
除了架子上的翡翠成品飾品，原石都是擺在地上，庄睿仔細看了幾個攤位，都是以全賭料子居多，開窗或者有擦面的原石極少，這樣一來，賭石的風險也是倍增。
來自各地的買家們，則是蹲在地上挑選著原石，不時的和攤主在講價還價。
「這塊料子多少錢？哦，對了，你聽不懂中國話……」
庄睿蹲下身子，指著一塊毛料問向那攤主，不過隨即反應了過來，用英語又問了一遍。
「20萬！」庄睿英語的問價還沒說完，那攤主就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很熟練的用漢語回答道。
這塊不過拳頭大小的料子，裡面是有點綠，解出來大概能值個三五萬的，但是20萬的價格也忒離譜了點，放在平洲，這樣的石頭蛋子就是三五百一個，給那些沒玩過賭石的人玩個新鮮用的。
庄睿也沒還價，站起身就繼續往前走去，哥們長的就那麼像傻子嗎？
「呵呵，庄老弟，別生氣，他們都是亂要價的，那料子你還個500塊錢，說不定他都賣了……」
胡榮看到庄睿一臉不忿的樣子，在旁邊笑了起來，緬甸人從中國那裡別人沒學到，但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學的還是很地道的。
庄睿點了點頭，連看了四五家之後，都沒有發現什麼好料子，有些攤位上，乾脆就是把一些破石頭塊子和翡翠原石摻雜在一起賣，庄睿還偏偏發現有人在買，不禁搖了搖頭，這世上果然是沒有賣不出去的東西啊。
「庄睿，這個攤子是我的，要不要看看，看中哪塊料子，胡大哥送給你解著玩……」
在走到一個攤位的時候，胡榮站住了腳步，那個擺攤的人見到胡榮之後，馬上從攤位裡面站了起來，雙手合十的和胡榮打了個招呼。
「哦？我要是挑個玻璃種的料子出來，胡大哥不是虧大發了？」
庄睿聞言也停了下來，打量起胡榮的這個攤位來，他的攤位明顯要比旁邊那些大很多，地上擺了大概有一百多塊毛料，也基本上都是全賭料子，正有幾個人在裡面挑揀著。
「怎麼著，看不起老哥？你就是能解出帝王綠來，我也送得起……」
胡榮故作生氣的綳起了臉，解著說道：「要不然這樣，咱們各挑一塊出來，看看誰的眼力好，怎麼樣？」
說老實話，帶庄睿來這市場，胡榮就有點要考校庄睿的意思，他本人從穿開襠褲別人擺弄泥巴的時候，胡榮就開始玩原石翡翠了，只是經過這次緬甸公盤，胡榮發現自己鑒別原石的功夫，比庄睿似乎差了許多。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胡榮心裡也是想和庄睿比較一番。
「好，胡大哥既然這麼說了，小弟當然奉陪了……」
以庄睿和胡榮的關係，是不會因為賭這個輸贏而傷了和氣的，聽胡榮這麼一說，庄睿也來了興緻。
「這東西給你……」
胡榮從攤主那裡拿了兩套放大鏡和手電筒，遞給了庄睿一套，然後兩人就分開看起了原石。
「嗯？還真的有老坑種料子……」
庄睿此時是站在一堆拳頭大小的翡翠原石旁邊，即使不動用眼中的靈氣，他也能分辨出，這些應該都是麻蒙廠的黑烏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