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顯然無法得到答案了,因為他胯下的坐騎在一個踉蹌之後,前腿軟了下去,要不是帖木兒身手夠靈活,一準會摔個滿臉開花。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了,帖木兒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前面群馬奔過的痕迹,但是看著一旁直喘粗氣的馬兒,帖木兒只能搖頭苦笑,從精神上支持庄睿能捕獲那匹馬王吧。
當然,這也只是帖木兒心頭閃過的一個念頭而已,他根本就沒指望庄睿這麼一個從來沒和野馬打過交道的人,真的能帶回那匹神駿的馬王。
……「爽快,真是爽快,這比坐飛機什麼的過癮多了……」
庄睿騎在白馬身上,迎著清晨的朝陽,風兒從青草上吹起的露水打在他的臉上,異常的舒爽,這連續五六個小時的奔跑,真正讓庄睿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風馳電掣。
這和開汽車與騎摩托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身體騎在馬上,整個人似乎與這馬兒,與這草原,與這天地融於一體,心靈似乎都得到了一種凈化。
當然,庄睿也沒少用靈氣幫助小白滋養身體,另外就是他那胯骨和屁股,也是靈氣重點關照的對象,否則這五六個小時跑下來,估計就是褲襠里的那話兒都能被磨掉一層皮的,庄睿在此次出行之前可沒準備什麼護襠之類的物件。
庄睿的目光看向距離自己只有七八米遠的紅馬,心下也是嘖嘖稱奇。
這連續五六個小時跑下來,紅馬居然是一刻不停,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但偏偏就是能領先他的小白一頭,即使庄睿使用了大量的靈氣給小白梳理身體,卻也無法超越這匹紅馬。
不過這也讓庄睿愈發喜愛這匹紅馬了,庄睿甚至在期待,如果自己給這匹馬灌輸一些靈氣,那它將會達到一種什麼樣的速度呢?
「噗嗤!」
跑動中的紅馬歪了歪腦袋,打了個響鼻,似乎在鄙視著庄睿一般,在兩匹馬兒前後追逐的過程中,紅馬只是在最初的時候看了庄睿一眼,後面就再也沒正眼瞧過庄睿。
「看誰能撐的過誰?我還不信了,哥們我跑不過你?」
庄睿見到紅馬的樣子後,不禁有些鬱悶,自個兒長這麼大,竟然第一次被個畜生給鄙視了,難不成非要哥們下了馬憑兩隻腿跑過你,那才輸的心服口服嗎?
當然,庄睿也不傻,他又不是鴕鳥,兩條腿能跑得過四條腿,庄睿打的主意就是用靈氣和紅馬對耗,看誰最後才是贏家?
所以在這追逐的過程之中,庄睿始終都沒有動用靈氣幫紅馬梳理身體或者是治療創傷,他就是憋著一股子勁,看看即使不使用靈氣,自己能否收服這匹馬兒?
紅馬自從出生能奔跑以來,就沒有見到過比自己跑得更快的同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白馬給刺激了,居然連後面的馬群都不管了,一個勁的在往前沖著。
在這片水草肥沃的草原上,不少露宿在外面牧民清早起來的時候,看見了讓他們一生難以忘懷的景象。
一匹身高近乎兩米,渾身棗紅色的駿馬,一馬當先的在前面奔跑,後面一匹雪白的白馬緊跟其後,在白馬的背上,還坐著一個年輕人。
一紅一白兩匹馬兒,快如閃電的在大草原上賓士著,等那些牧民反應過來牽上馬準備追趕的時候,早已失去了前面兩匹馬兒的影蹤。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刺目的陽光讓庄睿眯縫起了眼睛。
由於靈氣的滋潤,胯下的白馬體力雖然還很充沛,但是**個小時不眠不休的奔跑,這體內水分缺失的比較嚴重,白馬口中已經在喘著粗氣,就連目光都有些迷離了。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馬啊?」
庄睿的目光看向紅馬,卻發現,那匹馬兒雖然也在喘著粗氣,不時的打著響鼻,但是它的目光依然很清澈,偶爾看向白馬和庄睿時,眼神里似乎仍然帶著一股……輕蔑。
「恢……律律……」
在跑過一條小溪的時候,白馬終於撐不住勁了,那溪水對於它而言,現在要遠比庄睿灌水的靈氣吸引力更大,口中發出一聲長嘶,白馬停住了腳步。
「靠,再堅持一下啊……」
庄睿看向小溪,舔了舔也是已經乾裂了的嘴唇,心中那叫一個鬱悶啊,整整跟隨紅馬奔跑了近十個小時,卻是功虧一簣,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白馬開始掉鏈子了。
庄睿又不會草原追蹤術,只要紅馬跑出十公里之外,他再也無法尋得紅馬的影蹤了,無奈之下,庄睿只能動用最後一招,用靈氣來吸引紅馬了。
不過讓庄睿驚愕的是,他眼中的靈氣剛剛溢出體外,還沒來得及灌輸到紅馬身上的時候,前方二十多米遠的紅馬,忽然停住了腳步。
站住身體的紅馬,扭頭看向停在溪邊的庄睿和白馬,眼中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來,身體往溪流上方走了幾步,警惕的看了庄睿一眼之後,這才垂下頭來準備飲水。
「哥們長的像壞人嗎?不至於防火防盜防我庄某人吧?」
見到紅馬的樣子,庄睿有些鬱悶,蹲在溪邊洗了把臉之後,伸出雙手鞠了一捧水喝了下去,不過低下頭去的庄睿沒有發現,前面的紅馬身體猛的搖晃了幾下。
「嘩……」
突然,庄睿耳中響起一片水花濺起的聲音,抬頭循聲望去,庄睿嚇了一跳,原本站立的穩穩噹噹的紅馬,此刻竟然半邊身體都倒在了溪水裡。
雖然紅馬掙扎著身體想站起來,不過卻是四肢發軟,連番起身未果之後,紅馬口中發出一聲哀鳴。
「這……這是怎麼了?難道昨兒被狼抓了一下,受的是內傷不成?」
紅馬現在的衰弱和之前的神駿,帶給庄睿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腦中一邊胡思亂想著,庄睿一邊順著溪水向紅馬走去。
「果然是傷勢導致的……」
庄睿看到從上流流淌下來的溪水中,帶有股股殷紅的血跡,頓時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不過庄睿並不知道,紅馬之所以會如此虛弱,並不單純是因為這點傷勢,說老實話,狼爪對他的威脅不是很大,最為致命的是狼爪上所帶有的毒素。
這種毒素,是一種對生物身體危害極大的細菌,說句大家都能聽懂的大白話,這其實就是不講衛生造成的。
草原狼進食的時候,主要就是用牙齒和利爪,而狼在餓極的時候,也會吃一些輕度腐爛的屍體,它們又不會刷牙洗臉,久而久之,在狼牙和爪子內,就積累了大量的病毒細菌。
這些毒素對於紅馬來說,本來倒也不算什麼,但是這一夜狂奔,血液流動加速,病毒侵蝕到了全身,卻是要了紅馬的小命了。
剛才憋著一股子勁,紅馬還沒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整個鬆懈了下來,它立馬撐不住勁了,一種死亡的威脅,湧上了紅馬的心頭。
「被抓了兩下子,應該問題不是很大吧?」庄睿走到紅馬身邊,蹲下了身體。
「靠,哥們是給你看病的好不好啊?」
庄睿伸出右手,剛想摸下紅馬臀部受傷的地方,就被這桀驁不馴的傢伙扭過頭來,差點咬在了手上。
看著紅馬嘴中的那一口小碎牙,庄睿也有點滲得慌,這世上只有動物保護法,人殺了保護動物那是犯罪,但是沒聽說過保護動物咬死人被判處死刑的了。
「得,先給你點好處吧……」
庄睿知道不給這傢伙點好處,自己都別想靠近它,只能從眼中溢出一絲靈氣,灌輸到了紅馬的腦袋瓜里,庄睿這是想讓它變得聰明一點,最起碼要分清敵我關係吧?
「律律……」
紅馬的反應十分的敏銳,就在靈氣剛剛入體的時候,就察覺了出來,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庄睿,它那不大的腦袋瓜在分析著,剛才那種舒適的感覺,是面前這個人賦予的嗎?
「看什麼呢?就是哥們……」
庄睿得意的笑著,很神棍的舉起右手,說道:「庄睿說,你可以站起來了,我賦予你力量……」
隨著話聲,庄睿向紅馬身上注入了一大股靈氣,在他想來,有了這麼多的靈氣,紅馬應該可以恢復一半的體力了。
不過讓庄睿詫異的是,白馬倒是順著他的話努力的嘗試站起來,不過身體四肢在溪水裡支撐了一下之後,又是重重的摔倒在地,濺了庄睿一身水花。
庄睿不知道,經過一夜的狂奔,狼爪上的毒素已經深入到了紅馬體內,他那點靈氣卻是無法將其驅逐出來的。
不過讓庄睿欣慰的是,這股靈氣注入到紅馬體內之後,紅馬再看向他的眼神中,卻是沒有了開始的警惕和敵視,對於庄睿的接近,也沒有什麼反抗和掙扎了。
「靠,血是黑的,莫非是中毒了?」
庄睿解下系在脖子上的毛巾,在紅馬的屁股上擦了一下之後,終於是弄清楚了紅馬摔倒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