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軒,一個讓趙出息一直難以忘懷的女人。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蔣清軒幫忙,趙出息很難逃出西安。趙出息有時不明白,蔣清軒是周斌的女人,為什麼要冒著風險背叛周斌幫自己,除過她和周斌早已貌合神離,就因為自己以前救過她?顯然不僅僅如此,兩人之間發生過太多故事,最重要的是還有不少曖昧,蔣清軒沒少調戲趙出息,趙出息同樣也沒少佔便宜,特別是曲江公館那次擦槍走火,趙出息偶爾想起,也是回味無窮。蔣清軒是第一個讓趙出息見第一面就想上的女人,這女人有種媚態,由不得男人沒興趣和性趣。
後來,趙出息仔細想過,蔣清軒之所以不計代價的幫自己,很明顯是她對自己有了感情,人一旦動情,做很多事的時候就會不考慮後果。
趙出息離開西安剛到成都後,有幾次想聯繫蔣清軒,畢竟是蔣清軒幫著他離開,只是最終還是放棄,因為他那個時候有太多顧忌,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蹤,便一直不了了之。
趙出息肯定會回西安,這是必然的,而他現在已經有這個能力回去,不過成都的事情還很多,短時間他沒時間回去。
既然已經見過徐少卿和蘇西洛,現在也見到蘇蘇,趙出息覺得也該讓蔣清軒知道自己的動靜了,不然會讓她覺得自己忘恩負義早已忘記她,所以才會讓蘇蘇傳話。
叮囑蘇蘇幾句,讓她見到蔣清軒的時候,只能告訴她自己還活著,其餘的就不要說,最後不忘提醒蘇蘇,別忘記我們的秘密。
蘇蘇嘟囔幾句後,這才對三人說再見,拉著行李箱進安檢入口……
回市區的路上,趙出息和宋青瓷坐在後面,宋青瓷絲毫不顧及前面開車的周易在,挽著趙出息的胳膊,將頭靠在趙出息的胸口,兩人十指緊扣。蘇香暖玉在懷,趙出息自然暗爽。
「不給我說說,你怎麼禍害的這麼清純的小美女?」宋青瓷有些幽怨的說道。
趙出息聞著宋青瓷那沁人心脾的體香,握著她的手稍微用力道「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吃醋么?能讓宋秘吃醋,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宋青瓷瞪眼趙出息道「別自戀,小心我給齊思告密,說你趁她不在禍害了一個未成年的女孩」
「呃」趙出息目瞪口呆,只得繳槍投降的解釋道「你知道,我沒來成都前是在西安廝混,也就是在西安我遇見簡姨。在西安的時候,有很多人幫過我忙,蘇蘇是,那個你剛聽到的蔣清軒也是,後來離開被迫離開西安後,我便和她們的聯繫都中斷了。一來為保護自己,二來為保護她們,還有不想想起西安那些傷心事。這次要不是在重慶偶遇到蘇蘇,或許只有當我再回西安,才會見到她」
「那你為什麼要被迫離開西安?」趙出息離開西安的事,宋青瓷尚不知道,也就徐林齊思蔣開山幾個人清楚。
趙出息笑了笑回道「為了活命」
宋青瓷微愣,看見趙出息眼神閃過一絲痛苦,有些後悔問這個事,情不自禁的摸著趙出息的側臉道「一切都過去了」
趙出息自嘲一笑,他不是玻璃心,也沒那麼矯情。
由於蘇蘇來成都,趙出息耽擱了數天,川南的事情愈發的複雜,趙出息回到市區以後,當天便和周易帶著那隻跟著一起去重慶的小分隊前往樂山,樂山的事情再任由發展下去,就極有可能失控,至少目前陳濤的一系列做法,讓趙出息很是失望。
樂山最有名的自然是樂山大佛,本就跟佛有緣的趙出息一直想找機會去,卻幾次都錯過,上次帶著齊思去峨眉,在金頂見到四面八方普賢菩薩金身也算是小有震撼,這次來樂山,趙出息自然要瞧瞧著舉世聞名的樂山大佛。
樂山大佛,又名凌雲大佛,位於樂山市南岷江東岸凌雲寺側,瀕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匯流處。大佛為彌勒佛坐像,通高足有71米,是中國最大的一尊摩崖石刻造像。樂山大佛開鑿於唐代開元元年,完成於貞元十九年,歷時約九十年。
站在樂山大佛下面,趙出息和隨行的周易聽著旁邊的導遊說著關於樂山大佛的故事,心裡多少有些感慨,趙出息搖頭道「古人很多智慧,都是今天我們所不及的,如今這個社會,不得不說,太浮躁了,真心靜下心去做事的人太少」
一邊是只能抬頭仰望的大佛,一邊是洶湧澎湃的江面,趙出息他們沒有選擇乘船游江關佛,而是選擇近距離的接觸這人工開鑿出來的樂山大佛。
「出息,都說無神論,可為什麼又說人必須得有信仰?」周易給趙出息出了個難題。
兩人緩緩前行,從下面逐步往上爬,對於普通人來說很是耗費體力,但對他們來說,不是簡簡單單的活動筋骨。
「這世上太多事情都是矛盾的,因為人本就是矛盾的,所以創造出來的理論也有很多是矛盾的,比如有些人十年前看山是山,十年後看山不是山,你說哪個對?未必兩個都對,還有再過十年看山還是山的,都是些悖論。不過我還是覺得,人有信仰終歸是件好事,有信仰心中就有善惡,沒信仰心可能連底線都沒有,至少我是有信仰的,相信因果論」趙出息在這種關於哲學方面,雖說沒有經過系統的東西方哲學理論,可跟著老和尚,跟著李青衣,跟著老太太,多少學到些經驗,所以侃侃而談道。
周易很是滿意的點頭道「師父當年總是讓我抬頭仰望浩瀚的星空,問我,有沒有覺得自己很渺小。我那時候不懂師父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後來慢慢的懂了。洪荒宇宙浩瀚星河,人類一直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就跟每個人覺得自己很特殊一樣,其實我們跟大多數人是差不多的,所以這世間自然也有很多超脫於人類的存在。道家講道法自然,佛家講回歸自我一切皆空,其實都是一個道理,最終都得進入一種脫離肉體的境界,用心靈或者意念去認識我們肉體無法接觸的世界」
「周師叔,我們這是不是扯的有點遠?」趙出息越聽越有些糊塗,在這些所謂境界的造詣上,他自然不能和周師叔相提並論。
「是有點遠,只是看著這樂山大佛有感而發而已,相比於如今,信仰在古人心中,比我們要深刻的多」周易淡淡一笑說道。
從下面爬到上面,趙出息和周易的速度不快,邊走邊看邊聊,用了大半小時。當趙出息跟周易來到上面的凌雲寺時,最近麻煩不斷的陳濤帶著心腹錢坤已經在那裡等著。
「你說你,我在市區已經備好宴席,你卻偏偏要來這裡,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陳濤看似隨意的話,其中卻夾雜著別的意思,趙出息何嘗是聽不懂,明顯對他插手川南的事務很不滿。
趙出息走到陳濤面前,看著穿的休閑帶著太陽帽的陳濤樂呵道「出來走走多好,站在這裡,至少能看到大半樂山市區,能看到雄偉可敬的樂山大佛,還能看到洶湧澎湃的大渡河,坐在酒桌上,能看到什麼?」
趙出息用同樣的招數回應著陳濤的話,眼界和格局不一樣,所選擇就不同。
「這次是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沒想到他們會有如此能量」陳濤主動對於自己的失誤承擔責任,趙出息已經來到樂山,他還死要面子,那就是自找苦吃,同時,他這是把壓力推向趙出息。
趙出息搖搖頭道「我來樂山,沒別的意思,從簡姨時代開始,你就在這裡深耕,我相信陳哥你的能力,這才多大點的風浪?」
「這次不比往常,從雅安到樂山,再到宜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備而來」陳濤嘆氣道,似乎有些無力感。
趙出息停頓片刻,轉過頭看向陳濤,笑了笑玩味問道「陳哥,你的意思是,你能力有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以我一己之力難以面對」陳濤能聽出趙出息的不滿,但他就是要向趙出息施壓,讓趙出息把川南的主導權重新交到自己手裡,這樣自己才能坐穩這個位置,不然慢慢被削弱,終歸不是好事。
趙出息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濤,陳濤也根本不躲閃,兩人直視著對方,其中卻滿是刀光劍影,趙出息最終笑道「我不需要你以一己之力面對,我只需要你全力以赴,陳哥應該知道那句話,屁股決定腦袋,說白了也就是位置決定想法,可要是位置沒了?想法還重要麼?」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陳濤看著趙出息,臉色陰晴不定,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