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簡姨?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女人的野心,也不容小覷啊,在這個男系社會裡,女人本來就很難立足,世上又有幾個簡姨,史秀妍現在要做下一個簡姨,野心真夠大的。只是,這一切本非史秀妍所願,不過是出於無奈而已,如果生活平平淡淡,她寧願繼續呆在遂寧,燒香拜佛誦經,給唐雲龍和唐寧多求點福報,盼唐雲龍能夠有所善終,希望唐寧早點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可惜事與願違,生活終歸沒有讓他如願以償,唐雲龍死了,還是被唐雲鶴殺的,唐寧的生命和地位都受到安全,史秀妍沒有辦法,只得站出來,替兒子保駕護航,痛下殺心,幹掉了唐雲鶴。
史秀妍不知道自己這一切做的是對是錯,如果是以前一心向佛的她,那自然是錯的,如果是為唐寧,那自然是對的。
唐雲鶴的死,讓本來已經定局的一切又再次陷入亂局,唐家內部的分歧愈發的大,畢竟先前唐雲鶴和史秀妍不和有目共睹,唐雲龍的心腹們被邊緣化,現在唐雲鶴死了,史秀妍上位,他們歡天喜地,哭喪著臉的自然是唐雲鶴的舊部們。
龍泉驛唐家別墅,唐雲龍的舊部們待在唐雲龍的別墅里,唐雲鶴的舊部們都待在唐雲鶴的別墅里,只是人去樓空,沒了主心骨,大家的心情都比較複雜。
喪禮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治喪小組忙前忙後,反正唐家不缺錢更不缺人,司徒南安排好一些事情後才回到這邊休息,司徒南剛走進唐雲鶴的別墅里,便被諸多唐雲鶴這邊的高層們圍住,誰讓司徒南是唐雲鶴的軍師,絕對的核心。
「司徒先生,二爺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先前我們和大嫂那邊鬧的不愉快,大嫂掌權以後,我們還不被徹底遺棄,更有可能秋後算賬啊,你瞧那幫人今天得瑟的樣子,二爺死了,他們居然高興,難道不知道,沒了大爺二爺,這唐家已經不是唐家了,就憑大嫂一個女人,能掌控大局,笑話?」司徒南進來後,坐在客廳抽煙的七八個人立馬起來,帶頭的叫韓慶,三十左右的年齡,先前不被重用,後來被司徒南提拔起來,進了高層圈子。
他旁邊的男人是位老資格,叫劉衛國,四十歲出頭,一直跟著唐雲鶴,不溫不火,但絕對忠心於唐雲鶴,為人比較忠厚老實,一直幫著唐雲鶴處理些瑣事。
劉建國捻滅煙頭道「司徒,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如同李叔所說,二爺的死,有蹊蹺」
司徒南眉頭緊皺,對著韓慶說道「慶子,讓其他人都出去,別讓外人進來」
韓慶辦事能力絕對可靠,連忙起身讓手下們都出去,同時把手好門口,不讓外人進來。李叔同也在別墅里,他坐在角落裡,對司徒南沒什麼好臉色。
眾人讓開坐,讓司徒南坐在中間位置,可見他現在是眾人的主心骨,等到韓慶過來後,司徒南看眼不遠處的李叔同道「老李,我知道你對我剛剛在那邊的話有異議,但是你要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平時做事都挺有分寸的,怎麼今天這麼衝動,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回來商量」
「商量,你會和我們商量?為什麼二爺出事,你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而是通知史秀妍那個女人?」李叔同質問道。
司徒南沉聲道「二爺出事後,我忙前忙後,想要先把事情給壓住,更想找到失蹤的嚴若語,我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慌亂,我也沒有告訴史秀妍,但是消息泄露出去了,史秀妍自己打來電話,我沒有辦法,只得跟她商量,之後才通知的你們」
「說的好聽,誰知道真假?」李叔同不以為然道。
司徒南嘆口氣道「信不信這就是事實,老李,你剛剛在那裡質問史秀妍,我怕她會對你不利,你最近還是注意點,讓兄弟們跟著點」
「我李叔同在這個圈子十餘年,我會怕她,笑話」李叔同不以為然道,他現在對史秀妍極為不滿,因為他知道唐雲龍是死在唐雲鶴手裡的,很有可能是史秀妍知道後報仇。
司徒南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叔同,過會道「二爺的死很蹊蹺,我希望大家都克制點,如果大家不想以後被邊緣化,或者被秋後算賬,那就聽我的話」
眾人這個時候紛紛說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們只能聽司徒先生的話,不然難道想死?」
司徒南於是吩咐道「那我這樣安排,韓慶跟我留在這裡隨機應變,老劉你負責找到嚴若語,李叔,你的任務比較重,你去遂寧那邊聯繫二爺的朋友們,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其他人都回到自己位置,時刻盯著那邊的動作」
「二爺剛走,我們不留在這裡陪二爺,是不是有點不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司徒南淡淡說道「現在非常時期,只能這麼做,除非大家想讓史秀妍把二爺的家業都敗掉,或者說,大家以後想失業」
眾人面面相覷,也只能這樣……
李叔同本來想反駁,因為他依舊不信任司徒南,所以他想留在這裡陪二爺,可是想來想去,覺得留在這裡沒什麼必要,現在是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必須置身事外。
很快,眾人便從唐雲鶴的別墅里離開,分頭行動各忙各的,不過司徒南把韓慶留下來了,這小子頭腦靈活,就是先前得罪了蔡司,被一直有意打壓,鬱郁不得志,但是他發現後,重新提拔起來的。
司徒南把韓慶交到樓上,樓上空蕩蕩沒有外人,整個別墅現在都由司徒南的絕對心腹和趙出息派給他的小組成員負責,韓慶不知道司徒南找他什麼事,但他知道肯定有事,開口道「先生,是不是有事要給我吩咐?」
「是需要你去辦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司徒南直言不諱道。
韓慶毫不猶豫的回道「什麼事,先生直接吩咐就是,韓慶能有今天,都是先生提拔的」
「我就想問你,你是忠於二爺還是忠於我?」司徒南試探性問道,他為什麼找韓慶辦這件事,而不是找趙出息留給自己的小隊成員辦?主要是因為,趙出息的人,遲早得離開,他必須培養起自己的核心勢力,韓慶是他早早就挖掘出來的,大有前途,所以這次也是鍛煉韓慶,如果他辦不成,司徒南會讓別人辦,如果他辦成了,他以後會被重用。
韓慶玩味的笑道「如果先生以前這麼問我,我可能會思考,但是現在先生問我,我肯定回答,只忠於先生」
「不過的回答,很實誠,那我現在告訴你,二爺是死在史秀妍手裡的」既然韓慶給出答案,那司徒南也告訴他一個事實。
韓慶臉色瞬變,縱然早就想到有這個可能,可是得知答案後,還是愣住,沉默片刻才說道「先生,那看來我們的地位不保了,史秀妍敢殺二爺,以後自然敢對我們動手,先生,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你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放心,我早已想好對策,不過得一步步來,你只需聽我命令就是」司徒南沉聲說道。
韓慶立刻效忠道「先生,你說吧,上刀山下火海,讓我幹什麼都行」
「帶人殺了李叔同」司徒南眼神如炬的說道。
韓慶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任務,他的眼神充滿疑惑,想問卻不敢開口,最終堅定不移的點頭道「好」
「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么?」司徒南好笑道,這韓慶還真有意思。
韓慶搖搖頭道「先生既然讓我做,那肯定有先生的意思,我想不明白,只能照做」
「韓慶,你很不錯,所以我才會選你。讓你殺李叔同,是因為李叔同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必須死,除此之外,也是嫁禍給史秀妍,你想想,我們怎麼才能保住地位不死,史秀妍活著肯定不行,所以……」司徒南這次不加掩飾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韓慶,所以會派兩位小組成員做雙層保險。
韓慶似乎已經猜到司徒南的想法,厲聲道「殺了史秀妍,自己坐位子」
「聰明」司徒南露出笑容道,這小子的頭腦還算輕鬆,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司徒南也從他的眼神讀到了一個東西,那就是野心,男人要想成大事,必須有野心。
司徒南繼續說道「敢不敢賭一把?」
「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比這更慘么,我韓慶以前混成那般模樣,現在人模狗樣都是先生給的,一個字,賭」不管韓慶內心是不是這麼想的,至少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很是堅定。
司徒南知道韓慶心裡沒多大譜,於是笑呵呵的說道「放心,我們的盟友,比你想像中的要多,更要強大,等洪水退下去,你才會明白一切」
這句話,給了韓慶無比強大的底氣,韓慶知道司徒南的實力,要知道司徒南從一個被邊緣的智囊走到現在最核心的位置,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
司徒南和韓慶剛剛從樓上下來,就有心腹跑過來彙報道「先生,呂方回來了?」
唐雲鶴的靈堂搭在別墅院子中央位置,十一點的時候就已經搭好帳篷擺好靈堂,唐雲鶴的屍體也從醫院運回來,裝進冰棺里,放在靈堂後面,周圍放滿鮮花,也算是讓他一路好走。
現在唐家的親屬們都在靈堂里待著,司徒南抽空過來和唐雲鶴這邊的高層們商量事情。司徒南回到靈堂的時候,呂方剛剛祭拜完唐雲鶴,看不出來有多麼傷心,安慰家屬的時候和唐寧史秀妍說的比較多。
司徒南站在邊遠位置,呂方對他只是點頭致意,並沒有深入聊什麼,現在這個關鍵時候,呂方這個封疆大吏的意見很重要,他掌控著唐家最大的勢力,誰都不敢輕視他,沒了唐家兩位老大壓著他,他完全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整個唐家別墅有上百號人,大家忙前滿後張羅著唐雲鶴的喪禮,司徒南跟著史秀妍接待已經得到消息,前來祭拜的貴客們。
送走一位唐家生意往來的夥伴後,司徒南坐在旁邊的休息區吃點東西墊肚子,他快要吃完的時候,呂方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坐在他的旁邊道「真沒想到啊,這老寡婦不是一般的恨,真敢下手」
「所以說,不要小瞧女人啊」司徒南頭也沒抬的說道,更沒看呂方。
已經五十歲的呂方不加掩飾自己的笑容,雖然這笑容在這裡不適合,可他哪管這些,繼續說道「老寡婦剛剛給我拋出橄欖枝,要加大我每年得到的利益分紅,意思很明顯么,讓我支持他,不過他小瞧我呂方的野心了,我呂方給他們唐家兢兢戰戰這麼多年,得到了些什麼?現在耍大方,遲了」
「我想他更巴不得除掉你的,不過我肯定在你前面」司徒南半開玩笑道。
呂方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什麼時候動手?」
「不著急,時機還不成熟,至少要等喪禮結束,別忘了,我說過動她的前提是什麼?」司徒南皺眉說道。
「史家完蛋」呂方一臉興奮的說道,當初司徒南要和他干一票大買賣的時候,他還以為司徒南瘋了,不過當得知唐家內鬥的內幕後,他才知道是唐家這些人瘋了,既然唐家老大老二都死了,他還憑什麼忠於他們唐家,讓他臣服於史秀妍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門都沒有。
他要,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