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一結束,蒙族人就灰溜溜的閃了,跑的最快就是扎斯特,每當接觸到伊舍族眾的眼神,這傢伙就渾身發毛,塊頭和膽子不一定是成正比的,這大概就叫做外強中乾。
而伊舍族並沒有慶祝,畢竟有隊友受重傷,但眾人也沒有軟弱的去悲傷,身為一名戰士,來參加了這場戰鬥,每個人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如果每一次都要痛苦欲絕,那這人還是轉行把。
簡心雖然一肚子的疑問,可是今天這個場合,顯然不宜打擾他們,看著一干人冰冷的表情,誰也不敢接近,這一戰,至少誰也不認為伊舍族是菜鳥了,進入第四輪絕對是實至名歸,現在的輪到他們的對手要琢磨琢磨了。
戰士,是個鐵血的職業。
見到馬達加撒的時候,這孩子被裹得像個木乃伊,經過救治,姓命是保住了,在靈力中,也有一些靈力的特姓是治療,比如乾闥婆的絲蘭就是這樣,當然她的主要能力是戰鬥。
燕京自然不缺乏這方面的好手,只要治療時機夠早,又不是特別奇怪的傷勢都不至於死亡,可是馬達加撒這次傷的太重了。
就算治癒了,恐怕也不能在做戰士了。
當從治療師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眾人不由的黯然,對於一個戰士來說,成為廢人還不如戰死。
整整一天馬達加撒才蘇醒,眾人看著馬達加撒,連安慰都不知怎麼安慰,馬達加撒身體不能動,但看到大家還是露出艱難的微笑。
作為最好的朋友,紐頓還是把結果告訴了馬達加撒,幾分鐘的寂靜,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目光空洞,隱隱有淚水閃動。
男人不怕傷,不怕痛,但害怕絕望,害怕沒有希望,沒有未來,連努力的方向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眾人不知道怎麼安慰,米歇爾也是默然,無論誰遭遇這種事兒,恐怕都無法忍受,對於戰士來說,死亡真的不可怕,而馬達加撒遭遇正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許對其他種族來說他不算什麼,可是在伊舍族,如此年輕,又有如此實力,他真的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
半響,馬達加撒嘴角泛起苦笑,淚水始終沒有掉下來,「老……師,看來……你要為我……找份看大門的工……作了。」
「放心吧,有我在!」米歇爾安慰到,他能作的也只有讓馬達加撒衣食無憂,可是……這小子怎麼能騙的了他,明明是想讓大家安心才這麼說的。
「哈……哈,謝謝,我……想一個人靜靜。」
大家面面相覷,在米歇爾示意下只能緩緩離開,這一刻確實很無力,雖然心情不好,可是大家還是要準備後面的比賽,接下來會一場比一場艱苦,可能會有更多人倒下去,但這就是一條不歸路,就算明知道是死路也不會有人退縮。
在學生們離開,米歇爾卻折了回去,病房中,馬達加撒的眼睛空洞的望著屋頂,雖然很留戀,多麼想和大家一起戰鬥,多麼想共同進退,能認識蝶千索,紐頓,羅塔這樣的朋友,他不想死,但活著已經沒有意義,更不想成為別人的拖累。
有些事兒,活著比死更難,他不是聖人,堅持不住了。
雖然沒太多力氣,但咬掉自己舌頭還是可以的,血流干,一切痛苦就消失。
門外的米歇爾口中默默的念著什麼,準備自盡的馬達加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對他來說,休息才是最需要的,誰都有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身邊的人必須給予最大的支持。
「阿索。」米歇爾嘆了口氣,蝶千索從拐角走了出來。
「老師,這種傷勢怎麼才能治療。」
蝶千索直奔主題,他不需分析語言,當馬達加撒說話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濃重的死氣,靈魂已經即將死去。
米歇爾望著昏睡中的馬達加撒,「不是沒辦法,只是太難了,像這種筋脈和骨骼遭受重創的事情經常發生,如果是比較有天賦的種族,因為本身具有極強的再生能力,復原是有可能的,但伊舍族的身體狀況太差了,靠自身的恢復是沒可能的。」說著頓了頓,看了看蝶千索,「萬物循環相剋,沒有絕對,我記得老爺子曾經提到過一種叫做雙頭羽扈的妖魔,它們的頭具有無限再生能力,需要它的力量結晶和血,在加上秘術,是可以復原的。」
「雙頭羽扈,我去找,秘術,你來!」
「秘術我知道,但雙頭羽扈在人間界是極為罕見的,時間並不多,最多三天,一旦經脈壞死,我也無能為力,而且雙頭羽扈絕對是超越恐怖級的妖魔,這種傢伙就算髮現了也不好對付,……而且……」
話還沒說完,蝶千索已經消失了。
「唉,年輕人做事就是衝動,比賽隨時都可能開始,缺少了主將,這怎麼打啊,真是頭痛。」
這是米歇爾需要頭痛的事兒了。
蝶千索只知道什麼是該做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擰下雙頭羽扈的頭,拿到需要的東西,其他的一樣一樣來。
在別的人享受比賽快樂的時候,伊舍族的人開始了照常的訓練,這不是臨陣磨槍,而是曰復一曰的積累。
汗如雨下的羅塔很怒,如果自己身體在強一些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出戰了,必須變強!
經過了和蒙族的一戰,月兒學到了太多的東西,這不是遊戲,這是真正生與死的戰鬥,身為小隊的一員,她必須承擔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而是只會躲在蝶千索的身後,那樣的自己,很討厭!
實力,火月兒是有的,她需要的是覺悟,這是戰場!
紐頓一劍接一劍的劈刺著,沒有天賦,那他就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大的意志去提高,做到自己的極致,就算死,也要無怨無悔,現在他不但有自己的夢想,還要加上馬達加撒那一份。
曾幾何時,兩人還想著參加完御前比賽,一起畢業,一起參軍,或者去冒險,創出一番自己的天地,轉眼間,只剩下一個人。
為什麼?
實力太弱啊!
從沒這樣渴望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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