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痕的空間異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痕的意識逐漸清醒，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體內的血脈並不十分通暢，但出奇的是，精神並沒有因此而萎靡，反而非常清晰的記憶起先前在學院禮堂中發生的一切。
威廉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為什麼他死的時候自己身體里的每一絲力量彷彿都被抽空了似的呢？難道我的眼神真的也可以殺人么？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突然記起先前在自己進入禮堂前，正在閉合的大門突然停頓了一下，這一切似乎都與自己有關，似乎是受到了自己的控制才發生的。兩次不可思議的情形都有著空間的波動，可是，自己究竟是如何控制的？
睜開雙眼，天痕發現自己在一個潔白的房間，房間中的一切都是那麼乾淨整潔，這個地方雖然他是第一次來，但也能夠猜到，這裡應該就是學院的醫務室了。身旁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些藥瓶，自己身上接駁著幾根管子，周圍有幾具看上去科技含量很高的儀器。
這些儀器天痕只認得一種，那是在學院的課堂上學過的人體生態探測儀，這儀器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感知到人體處於的一切狀況，包括血壓、心跳、腦部活動，甚至還有精神的強弱。學院中修鍊過宇宙氣的學員在精神上都遠比普通人要強的多，所以才會有那最後的一項。四種主要的探測項目呈現出四種顏色的線條，在儀器的顯示屏上輕微的波動著。
通過觀察天痕發現，自己的血壓、心跳以及腦部活動都比較正常，只是象徵著精神波動的那個綠色線條波動要比正常人厲害了許多，難道，自己的精神真的異常么？
象徵著心跳的紅色線條快速的波動起來，顯現著天痕此時不穩定的心緒，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藥瓶，在忐忑的心境中，他試探著讓那些藥瓶來到自己身邊。由於精神集中在藥瓶上，天痕並沒有發現，儀器上象徵著精神的藍色線條更加劇烈的波動起來，波峰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其他幾根線條的率動。
「教導長，今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威廉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個得了畢業年級狀元的小子又昏倒，難道他是嚇的么？」
「或許吧，哎，這批學員的素質真是太差了，好不容易有一個品學兼優的，我可不希望他的心理素質竟然會這麼差。」
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天痕一跳，就在這剎那，他一直試圖控制的藥瓶竟然叮的一聲倒了下來，倒在了那金屬的桌子上。
天痕閉上了眼睛，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可以，竟然真的可以。這絕不是體術中的控物術，因為那需要宇宙氣的配合，而自己只是完全依靠精神的力量就弄到了那個藥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精神真的如以前的某位科學家說的，有著強大的力量么？不，不光是精神，那似乎是操縱空間的能力。
門開，兩個腳步聲走了進來，天痕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竟然蔓延到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即使不用睜開眼睛去看，也能輕易的分辨出，這兩個人分別是教導長和體術系的一名老師。
教導長先看了看天痕認得的儀器，在他注視的剎那間，天痕在精神的幫助下，竟然將一切恢復了正常，代表身體狀態的四條線都按照正常的規律運轉著。
「天痕，你醒了沒有？」教導長輕聲問道。
天痕急於了解那天後來發生的一切，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的道：「您好，教導長，我剛剛清醒過來。」他的虛弱並不是裝的，除了精神以外，他身體的其他機能現在確實不在最好的狀態。
教導長溫和的道：「那天的事情我很遺憾，對於威廉的死，你有什麼發現么？因為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昏迷，所以，我們想，或許那天你看到了什麼。」
天痕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當威廉脖子上流出鮮血的時候，我很害怕，腦海中一陣昏沉就暈了過去。」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教導長和那名老師先前的談話。他可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殺人犯，如果是那樣，必然將接受法律的制裁。在天痕想來，威廉的死那麼離奇，想證明是自己殺的幾乎不可能，乾脆就來個死不承認，反正也不會有證據出現。
果然，教導長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但是在失望中他的眼神依舊是那麼深邃。安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的畢業手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等你好了以後，到我那裡領取榮譽徽章後就可以離開學院了，恭喜你，順利取得了本院的畢業資格，並成為了一名優等畢業生。」
天痕勉強一笑，道：「謝謝您教導長。」畢業了，經過五年的學習終於畢業了。或許，回到自己家那裡的城市，憑藉這個名頭能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吧。那樣，就可以養活自己的父母了。雖然蓮娜離開了，但以自己中霆綜合學院優等畢業生的身份，當有一定的積蓄後，想找個老婆並不是困難的事。天痕一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雖然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其實對於那些富家子弟的生活還是非常嚮往的。
教導長將象徵著身份的卡片放到天痕枕邊，又安慰了他幾句告訴他一千幣已經打入了他的卡中，就同那位老師一起走了出去。
天痕閉上眼睛，他想聽聽教導長會和那位老師說些什麼，精神跟著他們一起出了房間，令他再次心跳加快的是，自己的精神竟然真的可以跟著他們，明明兩人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聽力範圍，卻依然能夠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看來這孩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教導長在嘆息中說道。
那名老師道：「可是，教導長，威廉的父親既然認定威廉的死同天痕有關，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天痕在學院里還好說，可是他現在已經畢業了，等他離開時，恐怕……」
教導長冷哼一聲，道：「銀河聯盟是法制的世界，就算那老威廉身為雷動集團的董事長又怎麼樣？他如果敢亂來，我就上報給聖盟，我想，他還不敢觸動聖盟的尊嚴吧。」
「是，是，恐怕在整個聯盟也沒有誰敢觸動聖盟的尊嚴。而且，您又是……」
「住口，有些事是不能隨便說的，你應該明白。」
「是，是……」最後傳來的，是那名老師誠惶誠恐的聲音。
精神的觸角終於無法伸展的太長，腦海中一陣虛弱，天痕沒有再聽到更多的內容，但聖盟兩個字卻深深的印入了他腦海深處，教導長似乎還有另外的身份。聖盟是什麼？聽上去似乎是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居然是連雷動集團都不敢招惹的。雷動集團天痕是知道的，那是橫跨幾乎半個銀河系的跨星球財團，他雖然知道威廉在學院中一向囂張的很，在富家子弟中很有名望，但卻怎麼也沒想到，威廉居然會是雷動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離開這裡或許會有麻煩，但自己能一直在學院里待下去么？不，絕對不能，即使學院同意，自己也絕不能這麼做，學院的生涯好不容易結束了，如果繼續留在這裡，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東西。那個將童貞奉獻給自己的女孩子說的對，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蓮娜，你不是說我懦弱么？我偏要表現給你看，從現在開始，我天痕絕不再將懦弱表現在任何人面前。
心中的倔強促使天痕坐了起來，拔掉身上的幾根管子，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事甚至比自己過去幾年內的經歷還要豐富，他很冷靜，並沒有衝動的立刻離開，盤膝坐好，按照宇宙氣的修鍊方法進入了修鍊狀態。只有保持最佳的身體情況才能應付一切，就算不能對抗，至少自己還可以飛。
據他當初所得到的書冊記載，宇宙氣修鍊分為三個部分，每一個部分又有不同的階段，而他所得到的書冊只記載了第一部分所有階段的修鍊方法，來到中霆綜合學院之後，他在圖書館中也同這裡的修鍊方法核對過，在學院中，也只有這第一部分的修鍊階段而已。
按照宇宙氣第一部分最後一個階段的運行，幾乎只是瞬間的工夫，天痕的心境進入了平和狀態，心神完全開放，感受著天地宇宙間的奧秘，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完全張開，吸收這來自於天地間的神秘力量。溫暖柔和的氣流順著體內的經脈不斷進行著釋放、收縮的過程，每一次收縮，天痕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機能在迅速的恢復。
沒有任何先兆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股清流，清涼的感覺瞬間融入了宇宙氣的運行，隨著對周圍氣息的感知，天痕發現，那股清流似乎也在收縮膨脹，隨著宇宙氣的恢復而不斷的增長。清流的加入，使他跟能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宇宙氣的收攏也隨之受益，比起往常的修鍊，這次要快速的多，他甚至能感覺到一點點溫暖的氣流順著自己的毛孔進入體內，經過融合的過程後將體內的雜氣排出。意識漸漸融入這個美妙的過程，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當天痕再次清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了，體內蘊涵的宇宙氣比以前更加凝實，那股清泉已經消失，身體狀態出奇的好，每一根經脈似乎都得到了舒展，他聽到了一個細微的呼吸聲，心神驟然收攝，睜開了眼睛。
目光下意識的向那個呼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天痕看到的，是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男子坐在床旁，正注視著他，一看他睜開眼睛，不由得微笑道：「我還以為你身體出了多大的問題，看上去，你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看到這個人，天痕趕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恭敬的道：「達蒙老師，讓您擔心了。」
達蒙，就是當初帶天痕進入中霆綜合學院的人，正是他無意中在天痕的家鄉發現了正在使用飛行術的天痕，當時他很驚訝，詢問天痕為什麼會有這種修鍊方法。天痕如實相告。達蒙說服了天痕的父母后，立刻帶他來到了中霆綜合學院學習，以他自己的說法，天痕的資質、稟賦奇佳，如果在那偏僻而貧瘠的地方只會埋沒。他當時只用一句話就打動了天痕，令天痕不顧父母的反對跟他離開了那生活了十幾年的貧民窟。當時，達蒙對天痕說，「如果你想讓你父母過上安逸的生活，那你就跟我走吧。」
五年以來，天痕在中霆綜合學院所有的開銷都是由達蒙資助的，除了自己的父母，達蒙是天痕最為感激和尊敬的人。
達蒙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道：「聽說，學院已經准許你畢業了，並且獎勵了你一千宇宙幣。」
天痕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身份卡遞到達蒙面前，「老師，我想先將這一千宇宙幣還給您，等以後我有了工作，再繼續將其餘的學費歸還。」雖然他愛錢，但對達蒙的感情早已經凌駕於金錢之上，如果沒有達蒙，他現在還停留在貧民窟，沒有達蒙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達蒙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要的，你也知道，我並不缺少這些。」
天痕當然知道，達蒙是世家子弟，他家的工廠建造著中霆星以及附近二十多個星球所需要的大部分翔車，其富有程度雖然比不上雷動集團，但在整個銀河聯盟中也是小有名氣。
倔強的神情出現在天痕臉上，他堅定的道：「老師，您一定要收下，雖然我知道金錢並不能回報您對我的恩惠，但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達蒙輕輕的推開了天痕的手，道：「先不說這些，你想還的話，就等你攢夠所有的再說吧。剛才我感受到在你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么？」
天痕點了點頭，在這裡最令他信任的也只有達蒙了，笑道：「既然您不要，那我就先收起來，這些錢要是回去給了我媽，她不知道會多高興呢。」說到這裡，他的眼神暗淡了許多，「老師，您也知道我和蓮娜的事了吧，昨天……」當下，他將自己這一天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於達蒙，他沒有任何隱瞞，包括威廉的死。
聽完天痕的敘述，達蒙猛的站了起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盯視著天痕急問：「這些事你還有沒有對別人說過？」
天痕搖頭。
達蒙鬆了口氣，「沒有最好，答應我，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這些，同時，你那對空間控制的能力一定要隱藏好，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表露出來，否則，一旦再發生類似的事，必然會給你帶來大麻煩。」
天痕疑惑的道：「老師，威廉真的是我殺的么？那空間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達蒙苦笑道：「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天賦，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相信老師，老師是不會害你的。至於威廉的事你不要再多想了，有人問起，你要立刻否認。哎，蓮娜這丫頭也太任性了，你對她那麼好，她居然如此……」
天痕全身一震，蓮娜是那麼的美，卻也是那麼的絕情。蓮娜是達蒙姐姐的女兒，當初他們的相識正是通過達蒙，看著老師臉上的不愉，天痕低著頭道：「老師，都是我不好，我只會怪自己沒用，同蓮娜沒什麼關係。」
達蒙深深的看著天痕，輕嘆一聲，道：「好了，不提這些，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的宇宙氣修鍊比我預料中進展還要快，你知道么？能將第一部分修鍊完的人在咱們中霆星上絕不超過一百個，可惜，我也沒有後兩部分的修鍊方法，那畢竟是聯盟的機密。否則，如果你能修鍊第二部分，不但飛行術會再次提高，甚至還有可能……」說到這裡，他突然停頓下來，彷彿有什麼忌諱似的，頓了頓才接著道：「你先留在學院中吧，威廉的事有我。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情後，再給你講述關於空間力量的奧秘。」
天痕沒有再多說什麼，輕輕的點了點頭，接受了老師的好意。
達蒙拍拍天痕的肩膀，道：「除了飛行術以外，你又讓老師驚訝了。你的身體既然已經恢復了，就先回宿舍吧，在那裡等我的消息。」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達蒙老師，您能不能告訴我聖盟是什麼？」
達蒙臉色大變，扭頭盯視著天痕，「不要再問同樣的問題，對任何人都不要問。聖盟不是現在的你可以了解的。」丟下這句話，他快速的走了出去。
看著老師的背影，天痕眼中的倔強更加強盛了，他朝著達蒙離去的方向鞠了一躬，「對不起，老師。您幫我的已經太多了，我絕不能再給您增添任何麻煩。對不起。」
離開了醫務室，天痕沒有回宿舍，因為在那裡，他幾乎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日常的用品他並不想帶走，至於那榮譽徽章，對於命運未知的他，也並不是重要的東西。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穿過通往學院大門的甬道，經過再次的虹膜認證後，他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學習五年的中霆綜合學院。前路是平坦還是坎坷，他不知道。
最後再看了一眼中霆綜合學院的大門，天痕知道，從離開學院的這一刻開始，自己的一切都將有自己承擔。他現在還記得蓮娜的羞辱，他暗暗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活的像個真正的男人。
之所以選擇從正門離開，是因為天痕實在高估準備對自己不利的雷動集團。在他想來，對方一定會判斷自己從側門離開，反而不會在正門等待，所以才選擇從這裡離去。
出了大門，也就出了中霆綜合學院的防護罩，剛剛踏出防護罩第一步，四道黑影就擋在了他身前，黑影后，一輛他從沒有見過的豪華翔車漂浮在距離地面一米的地方，翔車的窗戶敞開著，裡面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
「就是他么？」
「沒錯，就是這小子。」
「好，給我抓住他，先回去再說。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是，特助。」
四名圍住天痕的高大男子動了，他們看上去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穿著黑色的制服，當腰間亮起一個紅色的光芒時，他們已經將天痕完全圍在了中央。
四柄激光短刃出現在他們手中，四人所佔據的方位封死了天痕向四周逃脫的可能。森冷的聲音從其中一人口中發出，「別妄想抵抗，識相的，就跟我們走。」
心中雖然暗暗後悔，但天痕眼中還是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光芒，「就憑你們么？」四周雖然封死了，但是，還有上面。沒有任何預兆的，宇宙氣從腳底激蕩而出，天痕的身體瞬間高飛，四道光影在他腳下交織成一面光網。身體剛一飛起，天痕立刻將速度提升到極限，準備朝中霆城內部飛去。翔車畢竟是不能低飛的，只要進入了城市內部，這些人再想抓自己恐怕就不容易了。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這些人的能力，那輛黑色的翔車瞬間啟動，竟似沒有經過加速的過程就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體，翔車猛然掉頭，一片巨大的光網出現在天翔面前。
「離子重力網？」天痕驚呼出聲，作為中霆綜合學院的優等生，他自然明白面前這張大網的威力，但是，以他的速度，想逃已經來不及了。一旦被這張大網罩住，恐怕就再也沒有逃脫的能力。一輛翔車上竟然有低等戰艦標準配置離子重力網，這是什麼概念，不禁令他腦海中一陣空白。心道：難道我今天要歸位？為什麼倒霉的總是我。
黑色翔車所發出的離子重力網比起戰艦的離子重力網顯然要小的多，但速度也要快的多，就在天痕吃驚之時，身體已經被那張巨大的光網封在其中。一時間，身體數以十倍計的受到重力擠壓，天痕怒吼一聲，體內宇宙氣爆發，身體周圍竟然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青芒，竟然能夠保持著在離子重力網中屹立不倒。但是，他的身體卻從空中逐漸下沉，不論是天痕自己，還是要對付他的這些人都很清楚，當天痕落地的時候就是他失去抵抗能力的一刻。
離子重力網所帶來的近百度的強大壓力令天痕腦海中一陣暈眩，連呼吸都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正在他準備利用自己也不是很熟悉的精神異力時，周圍突然發生了變化。
空氣彷彿驟然變得寒冷了，一股不知名的藍色光芒籠罩上包裹著自己的重力網，那絕不是普通的激光或者雷射光，因為這藍色光芒是那麼的柔和。但正是這柔和的光芒驟然切斷了重力網與那黑色翔車的聯繫，全身一輕，失去重力的束縛天痕頓時精神大振，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先前的重力網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冰晶，雖然沒有了重力的限制，但卻身限於寒冰牢籠之中，周圍不斷傳來的寒氣令他全身一陣陣發冷，運轉起剩餘的宇宙氣，才勉強維持住。試圖用自己腦海中那怪異的力量去破開冰封，但這看似薄弱的冰晶卻要比鋼鐵還堅硬許多。
「什麼人？」地面上的四名黑衣大漢以飛行術朝天痕的方向升了上來，而那黑色的翔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伸出了十餘個黑色的炮管，天痕很清楚的認識到，那看上去並不是很醒目的炮管正是雷射炮。雷射炮的威力比激光炮至少要大上幾倍，即使中霆綜合學院中專修體術中厚鎧術的優秀學員也絕對無法擋下一炮之力，以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裝備的情況下，一旦被擊中，只有被汽化的結局。冰網一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著，即使竭盡全力，天痕也無法令起移動，只能保持著漂浮的樣子停滯在那裡。
一直以來，天痕都以為中霆星是一個法制的星球，但此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在法制面前並非人人平等。那黑色翔車顯然是屬於雷動集團的，他們私自持有高殺傷性武器，擅自向自己動手，單是這兩條，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可以判重刑，但以他們現在囂張的樣子，顯然並沒有任何忌諱，在沒有判斷出自己是不是殺威廉的兇手前就要限制自己的自由，那意味著什麼？體內的溫度幾乎降到了冰點，冷光從眼中一閃而過。但此時他卻非常冷靜，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快速的運轉著體內的宇宙氣進行收縮、釋放的過程，以更快的恢復。天痕自認為，自己最強的能力自然是飛，一旦找到機會，就必須有良好的身體情況作為後盾。雖然，面對著離子炮的威脅他的心已經有些絕望了，但對生的渴望卻令他不會放過一絲機會。
四道冷光迎上了下面飛升而上的四個黑衣人，天痕一邊控制著體內的宇宙氣，一邊透過薄冰定睛看去，他驚訝的發現，那竟然是四個冰錐，長達一尺的冰錐。冰錐是旋轉著前進的，速度急快，幾乎是一閃而逝。
四名黑衣人顯然能力極強，面對襲來的冰錐，身形驟然在空中一頓，手中激光劍瞬間伸長，在空中揮舞成一片細密的光網。依常理推斷，在光網的絞殺下，冰錐的結果只能是化成冰粉，但天痕卻看到了奇異的一幕。破碎的不是冰錐，剛剛相反，當激光劍的光芒切在冰錐實體上的時候，冰錐突然藍光大放，在劇烈的旋轉中，激光劍的光芒竟然黯淡了，緊接著，便迎來了破碎的命運。
四聲慘叫同時響起，四根冰錐穿透了四名黑衣人的右肩，竟然帶著四人的身體向下飛去，將他們的身體完全釘在地上，發出四聲砰砰的響聲，地面頓時被鮮血染紅一片。
翔車發動了，十餘個炮管同時亮起耀眼的白光，在面對死亡的同時，天痕想起了先前車中傳來的話，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不論自己的宇宙氣恢復到了什麼程度，不論自己那精神異力究竟是什麼，面對十餘完全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雷射炮，他心中只有絕望。
「你們已經違背了中霆星的法律，作為聖盟的操縱者，我有權將你們消滅。」一面巨大的藍色光罩出現在天痕所在的冰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