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道:「你這傢伙怎麼也還可以活個五六百歲,用得著這麼著急嗎?再說了,你們蛇族不是都聽你的,從裡面隨便找一個女性蛇人還不容易嗎?」
九頭蛇的九個頭纏到了一起:「我現在倒是不急,不是說了嗎?有機會才要你們幫忙。我們蛇族的女人是不行的。」
我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行,不和你是同族嗎?難道你要找另一個九頭蛇做老婆。」
九頭蛇苦笑道:「我到哪裡去找另一個啊,我們是一脈單傳的,你們不知道,我們九頭蛇一族必須要找龍族女性交配才能順利的傳宗接代,普通蛇人怎麼經得住我龐大的能量呢。」
金驚訝道:「你要找一條龍做老婆,就你這個樣子,人家肯跟你嗎?」
九頭蛇惱羞成怒道:「我的樣子怎麼了,不比你們帥多了,我母親就是龍,現在她還在龍族呢。」說到這裡,他趕快捂住自己的嘴。
金追問道:「什麼?你的母親還在世。」
九頭蛇放下手,神色黯然的道:「是的,母親還在。當初,是父親憑藉著強橫的力量將母親擄到咱們那個森林裡強行那個,才有了我,後來,母親生下我之後就回龍族了。龍族的生命要比我們長得多,她當然還在世了。」
銀口無遮攔的道:「啊,你父親是個強姦犯啊?」出奇的,九頭蛇並沒有生氣,嘆息道:「我父親也不想的,父親曾經對我說,他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強姦了母親,但最留戀的也是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金道:「那你也可以像你父親那樣,等你到了絕地的水平後,抓一條母龍還不是易如反掌嗎?再過二百年也來得及。」
九頭蛇搖了搖頭,道:「父親臨死前吩咐過我,他說,他這輩子太對不起母親了,絕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他要求我,除非得到一條母龍的芳心,否則寧可讓我們九頭蛇一族滅種也不要去強迫她們。父親在臨死的時候還念念不忘的叨念著母親的名字,我能看得出,父親對母親的愛是那麼的深。於是,我答應了父親。」
我道:「你父親真是至情至性,既然他這麼吩咐了,你就一定要做到。放心吧,我們都會幫助你的,雖然龍可能不會喜歡你的樣子,但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只要你用自己的誠心去打動對方,一定可以達到目的的。我想,你父親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和你母親廝守終生吧,這個遺願就要你來完成了。一切都要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上,想找條龍做老婆,你就一定要努力。」
九頭蛇鄭重的點頭道:「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那麼懶惰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我微微一笑,道:「那現在我們就先幫你想個名字,好不好?」
九頭蛇大喜道:「好,好,好,一定幫我想個響亮點的,別像他們的那麼俗氣。」
銀撇嘴道:「我們的有什麼俗氣的,金和銀都是珍貴的礦物,誰不希望自己有多多的金幣。」金突然表情非常嚴肅的對九頭蛇道:「我幫你想了一個非常適合你的名字。」
我和九頭蛇同時問道:「什麼?」
金的表情仍然嚴肅,非常鄭重的道:「小蟲。」說完,立刻和銀閃電般的逃去。
九頭蛇先是一愣,轉而大怒道:「你們兩個混蛋別跑,我跟你們沒完。」匆忙的追著金銀的足跡飛奔而去。我一邊笑著,一邊跟上了九頭蛇:「別生氣,他們是和你開玩笑的。」
九頭蛇一邊追著,一邊恨聲道:「這兩個傢伙太可惡了,又來取笑我,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真生氣的,否則,早就被他們兩個傢伙給氣死了。」說完,加速追去。
從這兩天的接觸中,我發現九頭蛇的脾性非常寬厚,這在蛇族裡可是相當少見。
九頭蛇的功力畢竟要深厚一些,終於在一個土坡上追到了金銀,火球、水彈、風刃鋪天蓋地的打了過去。金銀沒有辦法,只得布下結界抵擋,金沖我喊道:「雷翔,你還不快來幫忙,就看著他打我們啊。」
我呵呵一笑,道:「這回我可不幫你們了。是你們的不對,快向九頭蛇認錯吧。我想,他會原諒你們的。」
雙方足足僵持了半個時辰,金銀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了。銀道:「雷翔,你太喜新厭舊了吧,見死不救啊,快點,我們支撐不住了。」
我這才跑到九頭蛇身邊道:「算了吧,他們應該已經知道錯了,我幫你想好了個名字,想不想聽聽看。」聽了我的話,九頭蛇手上一緩,喜道:「快說給我聽聽。」
金喊道:「九頭蛇,不打了,打不過你。」
九頭蛇威脅道:「你們要再叫我剛才那個名字,哼,就再扔個隕石給你們嘗嘗。」金道:「行,行,行,算我們怕你了,行了吧。」
九頭蛇洋洋得意的道:「知道厲害就好。雷,給我想了個什麼名字,你可別像他們兩個傢伙那樣取笑我了。」
「不會的,放心吧。我想,你是從盤城出來的,以你的功夫也算得上是宗師一級的了,就叫盤宗,好不好。」
九頭蛇念道:「盤宗,盤宗,嗯,不錯,行,我以後就叫盤宗吧。謝謝你,雷翔,你比那兩個傢伙強多了。」
我搖頭道:「咱們是朋友,說這些就見外了,好了,上路吧。」金有些不滿的道:「我被他打得累著呢,還叫什麼盤宗,還不如叫盤子呢。」九頭蛇作勢欲打。金道:「好了,不鬧了,走吧。」
第二天下午,我們已經接近了撒司領和雲那領的邊界,我心中的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金銀和盤宗經過一天的調整已經恢復了絕大部份能力。
金道:「雷翔,你怎麼好像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盤宗招惹你了。咱們一塊修理他吧。」
盤宗一瞪十八隻眼睛道:「只有你這個愛惹是非的臭狼才會招惹到雷翔。」
我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逐漸向西方偏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老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銀道:「你太多慮了,憑咱們幾個在獸人國還能怕誰,放鬆點吧。」我想了想也是,釋然道:「那快走吧,一定要在日落前趕到地方和兄弟們匯合。」
一路急趕,我帶著金銀和盤宗終於在黃昏時分趕回了那個約定相會的土坡,太陽依依不捨的吊在西方的天際,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帶來了美麗的晚霞。但是,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它,因為,我那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土坡上空無一人,只有幾片已經發紫的血跡。我愣愣的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殺氣。是誰?是誰襲擊了我的人。
金銀走到我身旁,金摟住我的肩膀道:「雷,別著急,咱們好好找找。」盤宗在不遠處叫道:「快來,這邊也有血跡,還有具屍體呢。」屍體?我全力運轉狂神訣,用最快的速度「飛」到了盤宗身邊。
果然,半人馬護衛靜靜的躺在那裡,但他的表情卻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他的胸腹被人用利刃剖開,內臟流了一地,睜大的眼睛完全是死灰色。
我默默的走到他身旁蹲了下來,把手放在他睜大的眼睛上,緩緩向下合上他的雙眼,我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情緒在內,冰冷得像冬天的寒風:「兄弟,如果你有靈魂的話,那麼,請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是誰?是哪個畜牲竟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使你死不瞑目?」說到最後,我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這些護衛跟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不能說感情深厚,但我早已把他們看成了自己人,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我猛然抬頭,死死盯著盤宗:「是你,是你的手下乾的,對不對?是你。」我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抓住盤宗的衣襟。
盤宗先是一愣,轉而大怒,一震雙臂,將我揮退數步,怒道:「什麼就是我,你憑什麼說是我手下乾的?」
金銀趕忙拉住我,金道:「雷,別衝動,先弄清楚事實再說。」
我一邊掙脫著金銀的阻攔,一邊凄厲的吼道:「還查什麼?這裡是他們蛇族的地盤,雖然接近雲那,但你那邊的人不可能對我的兄弟們有敵意,對不對?只有他們蛇人族才會這麼兇殘的殺害我的兄弟。當初他們一群蛇人圍攻我的兄弟,難道你忘了嗎?」
銀突然重重一拳打在我臉上,巨大的力量將我打得飛了起來,猛地撞上一棵大樹,轟然墜地,激起一片塵土。
她怒嗔道:「雷,你個混蛋,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們嗎?那為什麼還讓我們跟著你。還沒有調查清楚就武斷的下結論。即使真的是蛇族乾的,你也要拿到證據再和盤宗算帳,你現在這算什麼?」
聽了銀的話,盤宗的九個蛇頭同時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但他並沒有說話。金努力控制著他們共同的身體,不讓銀繼續上前毆我:「雷,你清醒點,你手下那幫小子雖然算不上高手,但二十個人在一起,是一群蛇人能夠傷害的嗎?」
我捂著疼痛的臉頰,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看金銀,又看了看盤宗,臉上流露著凄然的神色。
我淡淡的道:「銀,謝謝禰,禰這一拳把我打醒了。兄弟的死讓我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腦。」
上前幾步,我來到盤宗身前,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盯著他的眼睛道:「對不起,盤宗,我剛才太衝動了。不過,如果真是你的手下乾的,我是不會放過你們蛇人族的。」說完,我轉身走向了半人馬護衛的屍體,又蹲了下來,清醒過來的我,自然要從他的屍體上找到一些我需要的東西。盤宗看了一眼金銀,無奈的搖了搖頭。
金道:「雷翔,你先在這裡檢查屍體,我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痕迹留下。」我點了點頭,仔細的看著半人馬護衛的屍體,我突然發現,他的傷口都有被腐蝕的痕迹,從地面上的血跡和他身體其他部位上看,應該死了不超過三天。可是,為什麼他的傷口會腐爛呢?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按道理說是不應該這樣的。
「雷,這裡也有屍體。」金的聲音傳來。在距離半人馬護衛屍體不到百米處的灌木叢里,我們又發現了四具屍體,他們全部是我的護衛,死狀比半人馬護衛更慘,有兩個稍微好一點的被砍掉了頭,剩餘兩個已經被肢解成了十幾塊,是金銀勉強將他們拼湊起來的,紫色的血跡布滿了方圓五米的地方。
我將天魔訣運轉到極限,用暗黑魔力那冰涼的氣流壓制著內心的悲憤。我抬起頭,看向盤宗,他以為我又要找他麻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露出警惕的神色。
「盤宗大哥,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鄭重的道歉,我想,我的手下並不是你們蛇人殺的。」
盤宗一愣,道:「你是怎麼判斷出不是我們蛇人所為呢,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長嘆一聲,道:「我這些手下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他們有多大本事我非常清楚。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直到現在都只發現了我護衛的屍體,而並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這就說明他們和對方的差距。能夠如此迅速的殺掉我這麼多兄弟,而又沒被他們的反抗所擊殺,那麼,這個兇手的功夫恐怕絕不在我之下,而且絕不止一個。我想,你們蛇人之中除了你以外,恐怕還沒有這麼好身手的。而你,一直都沒有出過盤城,所以我斷定,這些兇手必然不是你們蛇人,也不會是狼人,甚至不會是任何獸人。在獸人中,只有我父親有這個實力,可他絕對不會無端到這裡殺人的。」
銀像剛才金那樣,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溫柔的道:「雷,你終於清醒過來了。你的分析非常透徹,那你說,會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呢。」
金驚訝的道:「哇,銀,我第一次從禰身上感覺出了女性的味道。雷,我可要嫉妒了。」銀收回搭在我肩膀的手,一拳打在金的肚子上,怒道:「本姑娘怎麼沒有女人味了。」
我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明白,金是想分散我的心神,使我減輕一些傷痛,但隨我征戰的戰友、兄弟,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我如何能不悲傷呢。
我深吸一口草木帶來的新鮮空氣,道:「我想,恐怕我的手下沒有一個會存活了。來吧,咱們找找。看看能不能有些痕迹留下,最起碼也要找到他們的屍體。」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搜索,我們一共找到了十八具屍體,每個都死狀奇慘,幾乎沒有一個是全屍的,但是,仍然沒有敵人的線索留下。而沒有找到的,則是沃夫和猛克兩個,也沒有找到黑龍。我將他們的屍體聚集到一起,雙目通紅的看著他們。
金道:「雷,咱們再找找吧,從剛才屍體的位置上判斷,他們應該是向東邊跑了。還有兩個沒找到的,說不定他們還活著。」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和盤宗、金銀兩人一直向東邊搜索。金銀憑藉著靈敏的嗅覺靠著血腥味一直在前面帶路。
走出了足有將近十里左右,金銀突然停了下來,金指了指左側道:「在那邊。」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塊大岩石。
銀指了指石頭,我疑惑的看著她道:「禰說在下面?」金銀一起點了點頭。
我力貫雙臂,大喝道:「開。」狂神鬥氣瘋涌而出,將這重達千斤的巨石輕鬆的推了出去。巨石剛離開它原來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聲音嘶吼道:「你們這群混蛋,我和你們拼了。」從岩石下面衝出一個發狂的身影帶著兩束雪白的巨大月牙猛地向我劈來。
我看清了月牙的主人,心中大喜,一邊閃躲,一邊大喝道:「猛克,住手,是我。」那發狂的身影聽到我的聲音頓時停止了攻擊,噹啷,噹啷兩聲,猛克手中的兩柄大斧掉在了地上,他撲倒在地哀嚎道:「少爺,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我趕忙一把扶起猛克,把手按在他的脈門上,還好,他只是身上有些輕傷,體力透支再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而有些虛弱。
猛克喘著粗氣道:「少爺,你快救救沃夫吧,他快不行了。」
「什麼?他在哪裡?」
「他就在那個洞穴內。」
我把猛克交給盤宗,一個箭步邁進了地穴。
這裡的空間很小,只夠蹲下三個成年獸人。
沃夫只剩下一條手臂搭在胸口上,鮮血染紅了他的武士服,左腿齊根斷掉了,眼睛已經露出了死灰色,雖然已經止住了流血,但如果我再晚來一步,可能他就要離我而去了。我趕忙掏出綠松石,放在他的胸口上,精純無比的狂神鬥氣激發而出,沃夫身體一陣顫抖,臉上泛出一絲紅暈。
但我卻沒有絲毫興奮,他的傷實在太重了,不光外傷嚴重,而且還有很重的內傷,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
金銀跳到我旁邊,金道:「怎麼樣?還有救嗎?」我黯然搖了搖頭,道:「他的傷實在太重了,雖然我給他注入了很多的生命力,但他的內臟已經多處受損,我根本不敢為他治療,現在只能看是不是能讓他清醒過來。」
銀把手搭在沃夫的手上,嘆了口氣,道:「這傢伙真是條硬漢,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沒有死,真是奇蹟啊。」
聽她這麼說,我知道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從懷中掏出雞血石,我再次運力為他輸入能量。
沃夫又是一陣顫抖,咳出幾口血沫,緩緩的清醒過來。
當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充滿了神采,精神頓時變得好了許多,但我的心卻一直向下沉,我非常明白,這是迴光返照的跡象。
沃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微弱的道:「少……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我眼中滴落,我抓住沃夫的手,哽咽道:「沃夫,我對不起你們,我回來晚了。」
沃夫輕輕搖了搖頭,道:「這……這不怪……您,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知道,您……是一直記掛……著……我們的。猛克……猛克呢?他……怎……怎麼樣了?」
「他在上面,他沒事,我叫他下來吧。」
沃夫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臉上的紅光也在逐漸的消褪著,他掙扎了幾下,我趕忙摟住他的身體讓他坐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用了……少爺,少爺,您知……知道嗎?在……我……心裡,您……是一個……最好的朋……朋友,是的,我……我不怕您……怪我,我……一直……把您當……朋友看,雖然……您外表……是冷漠的,但我……知道,您的內心……無比火熱,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兄弟。雖然……他們……全走了,但我……相信,他們……沒有……一個會……後悔……跟……跟了您。少爺……謝謝……您對我們……的關懷。」
強烈的悲意上涌,我痛哭失聲道:「不要說了,沃夫,我的兄弟,你要堅強起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沃夫的眼神很平靜,他微笑著道:「少爺,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我……就要……死了,在……我死……之……前,我……能……請求……您幫……我做……兩件……事情……嗎?」
「你說吧,就算你要天上的太陽,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沃夫的聲音已經非常微弱,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我把耳朵貼到他嘴上:「少爺,猛克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後……麻煩您……幫……我……照……照顧他。」
我點著頭,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他手上。
「少……少爺,您……別……難過,不論……是……什麼……生物,總……是……要死……的,不……是嗎?何況,我……就快……可以……見……到……兄弟……們……了,我……會……替您……向他……們……問好的。還有……一件……事,我……有一個……妹妹,她……小……小時候……和我……一起……被……趕了……出來,後來,我們……失散……了。她……叫……沃瑪,我……懷裡……有……半塊……璞石,她……也應……該……有……半塊,可以……合……在……一起……的。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幫……我……找……找……她,好……嗎?」
我用力的點著頭,泣不成聲:「會的,我會的,只要她還活著,我一定會找到她,像對自己妹妹一樣照顧她,你放心吧。」
我突然感到沃夫的手在無力的下滑,他的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晃了下頭,甩掉了眼前的淚水,低頭看去,沃夫合著雙眼,安詳的靠在我肩膀上,一滴晶瑩的淚珠掛在他仍然微笑的眼角上。
我全身巨震,我明白,他已經含淚而逝,我將再也無法聽到他洪亮的聲音。我仰天怒吼道:「不。」我的身體在迅速的變化著,沒有任何先兆的,我徹底狂化了,頭髮和眼睛迅速變成了紅色,身體的肌肉驟然膨脹,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但我依然很清醒,暗黑魔力在盡量控制著我的情緒,我感覺到這次狂化和以往的不同,它給我帶來了更大的力量,而且是源源不絕沒有任何枯竭的跡象。
早在我怒吼的時候,猛克就已經在盤宗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雖然我的樣子很嚇人,但沃夫的死讓他忘記了一切,他趴到沃夫身上放聲痛哭:「沃夫,我的兄弟,你怎麼就這麼去了,都是我不好,你都是為了保護我才會這樣的。沃夫——」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猛克昏了過去。
狂暴的紅色鬥氣在我周圍肆虐,巨大的力量將我上身的衣服完全撕碎,露出魔神一般的堅實肌肉。
金銀和盤宗感受到我身上的巨大壓力,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我揚手發出一道紅色的能量罩向猛克,猛克全身一陣顫抖,悠悠醒了過來。
我的聲音異常冷酷:「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襲擊了你們?我以兄弟們付出的鮮血在此發誓,不論是什麼人,我都一定要讓他們用生命來償還。死去的兄弟們,你們英靈不遠,用你們的靈魂保佑我找到那些兇手吧。啊!」一道劇烈的紅光從我身上發出,直射天際。
在我的刻意控制下,猛克和沃夫的屍身都被罩在防禦結界內,沒有受到損傷。我狠狠的盯著猛克:「說。」
猛克爬了起來,將沃夫的頭摟在自己懷裡,眼中閃過一片恐懼的迷茫:「大約在您走後的第七天,也就是兩天前,突然來了五個人類,四男一女,那女人歲數不大,非常漂亮,身材好得更是沒話說,好像是他們的首領。他們看上去樣子都很親切。由於他們和您的長相有些相像,我們也沒太在意。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性走過來向我們說話。一個兄弟告訴他們我們是獸神教的使者,專門替獸人兄弟排憂解難的。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眼裡閃過一絲光彩,回頭沖他們的人說應該就是他們了。當時,我聽了這句話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問。那女人走了過來,兄弟們都被她迷人的樣子陶醉了。她突然發現了黑龍,驚呼了一聲:『難道是他。』一把抓住一個兄弟衣襟問我們的首領是誰。我們當然不會告訴她了,被抓住衣服的兄弟運力一震,將她震出去幾步,罵了她幾句。那女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陰森,她問我們:『真的不說?』我們當然說不說了。她就說:『那好,既然你們如此執迷不悟,殺了你們,那傢伙自然就會出來,我們收到消息說你們獸人有所異動,搞了個什麼獸神教,既然你們不肯乖乖的說出來我就讓你們去死。』她對他的手下喊道:『動手。』我們的噩夢就從她這句動手開始了。他們五個人同時說了句古怪的咒語,然後就發生了異變,他們全變了樣子,後背長出一對滿是黑色羽毛的長翼,眼睛和頭髮也都變黑了。那個女的沒有動手,命令那四個男的開始向我們攻擊,而她卻撲向了黑龍。」
我介面道:「他們的咒語是不是以『黑暗凝聚靈魂』這句開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