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冊 第四十六章 素察求援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魔族部隊中傳來：「不要再追了，把地上這個小子殺掉，沒想到啊，獸人居然會和人類聯合。」
一個不算魁梧的身形在大量護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他身穿蟒袍，臉色有些發青，看上去五十多歲，恨恨的看著我。
我手下的四大軍團已經衝出了魔族營寨，在不遠的地方集結兵力，整理陣型，顯然是要衝回來救我。
圍過來的四名墮落天使們都蓄滿了暗黑魔力，隨時可以向我發出致命的一擊。我沖著蟒袍中年人傲然道：「你就是這裡的統帥嗎？」
「不錯，我就是魔族的素察親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聯合獸人跑到我們魔族的地界來撒野。看來，你就是在獸人後面指揮的那個傢伙了，給我殺了他，沒有他，我看獸人還能不能興風作浪。」原來他就是當初派人襲擊古風、古雲兄弟的那個幕後黑手。
對方已經不允許我多想，接到他的命令，空中的四名墮落天使化作四道黑色的煙霧閃電般向我撲來。
這時候，即使我想使用墮落天使變身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心道：「老子要歸位，沒想到一時不慎，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暗嘆口氣，集中全部狂神鬥氣和暗黑魔力，就算死，我也要拼力一擊。
就在對方四人距離我還有不到五米的時候，從我身後傳來一股無法抵禦的巨大能量，我只覺得全身白光一閃，身體就已經向後拋飛出去，由於白光的保護，讓我順利的脫出了對方鎖定的氣機。父親渾厚的聲音響起：「誰說他是人類了，他是我的兒子。」一顆白色的流星在我愣神的工夫已經從我身後沖了出去，直襲對方四名墮落天使。
「轟。」黑、白兩股能量在空中相撞，四名墮落天使像天女散花一樣被撞得四散拋飛，父親神威凜凜的站在對方統帥面前五十米處。
我一揮墨冥飄到父親身邊，低聲問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父親橫了我一眼，道：「我不來，你還回得去嗎？」
素察看著四名狂噴鮮血的墮落天使，臉色一陣發白：「老比蒙，你們獸人竟然背信棄義，攻擊我們的敦德行省，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出，素察的心裡已經有些怕了，畢竟，被他倚為靠山的墮落天使被父親一個照面就重傷了四個，他自然會心裡緊張。
這回素察帶兵來攻，一共就帶了八名墮落天使，全部都是他自己的親信。父親冷哼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什麼他媽的叫背信棄義，如果不是你們魔族的壓迫，我們會反抗嗎？在和龍神的戰鬥中我們死了多少人，你們又死了多少人，居然還和我們要賠款。我懶得和你多說，今天就到這裡，能不能拿回敦德，就要看你的本領了。兒子，咱們走。」
很少聽到父親直接叫我兒子，我心裡竟然感覺到一絲溫暖，父親也能給我帶來這種感覺，這是我從來都不敢想的。
我緊跟著父親，向外走去，偌大的魔族營盤，竟然沒有人敢來攔截我們，自覺的閃開一條甬道，任我們離去，顯然都被父親剛才那絕世一擊嚇到了。
出了敵人營盤，匯合了我們的四個軍團，迅速撤回了斯坦拉城。在回來的路上，父親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剛一進城門，父親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一陣搖晃。我嚇了一跳，趕忙扶住他，急問道：「父親，您怎麼了？」父親看了我一眼：「扶我回房間，我要立刻療傷。」
我頓時明白了，父親在對方面前一直壓制著自己的傷勢。
……
我坐在父親對面緩緩收功，在剛才戰鬥中耗費的體力已經恢復了。
父親的臉色仍然有些發白，白色霧氣不斷從他頂門散發出來，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受傷，而且還是為了救我。
良久，父親長出一口氣，收功了。他睜開眼睛，臉色仍然一片灰白：「老了，真是老了，幾個小兔崽子就差點讓我回不來。」
「父親，您怎麼樣？」
父親搖頭道：「還死不了。不過，恐怕暫時無法和人動手了，你去吧，城防還需要你去指揮，你那兩個哥哥沒什麼事，只是有些脫力而已，我要閉關幾天，不是城被攻破了，就別來吵我。那四個墮落天使恐怕就算不死功力也會大幅度減退，有你們幾個和城裡這些部隊，足可以防住對方的進攻了。」
我明白，父親的傷非常嚴重，否則，他也不需要閉關了。沒有說什麼，我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我的心裡很矛盾，一瞬間，我竟然再也無法對父親產生以前那麼濃烈的恨意，父親啊，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呢。
三天後，魔族部隊重整陣營，雖然他們的黑暗魔法師損失慘重，但仍然讓剩餘的黑暗法師軍團在營盤正面布下了幾層結界。
可能是由於人手不夠或者怕我們再像那天似的突襲攻擊，魔族並沒有包圍斯坦拉城，而是將部隊完全集結在正面，並且建造了大量防禦攻勢。
「大哥，你說那天的攻擊，魔族有多大損失？」
盤宗撓了撓頭，對我道：「那天用過那個魔法後我沒挺多一會兒就暈了過去，我怎麼知道他們死了多少人，你都去了前線，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聽我手下人說，你那天差點回不來了，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道：「那天我太冒進了，險些被圍在裡面，要不是父親及時救援，打退了那四個墮落天使，你們就看不到我了。」
金笑道：「誰讓你那變身不能用的，否則也不至於那麼狼狽了。」我恨恨的看著魔族大營，道：「大哥，你能不能再給他們一下那天的攻擊，我看，就他們現在那點防禦魔法，根本就無法抵擋。」
盤宗連連搖頭，道：「算了吧，那天差點把我們體內的能量抽幹了，要不是你父親，恐怕我們現在還恢復不了。這八級魔法和七級的就是不一樣，七級魔法我自己都可以比較輕鬆的使用，可這八級的，我和老二他們倆合力都費勁。咱們只要守在這裡就可以了，至於魔法攻擊，還是算了，保留點力量應付對方的高手。否則再來幾個墮落天使，我看你一個人怎麼應付。」
我嘆了口氣，道：「還是自身的力量不足啊，有空的時候，還是要多修練才行。」
銀笑道：「學到用時方恨少，有什麼用。現在他們又沒進攻，你現在可以就去修練啊。」
盤宗突然道：「銀，禰這個烏鴉，誰說他們沒進攻。」
果然，敵人的營盤中衝出幾個大方陣，緩緩在斯坦拉城前列好陣型，各種攻城器具一應俱全，顯然是要發起攻擊了。
今天的天氣非常晴朗，在陽光的普照下，十萬魔族部隊列出的隊伍氣勢上確實很驚人。我命令道：「全軍待機，準備防禦。比蒙軍團城頭就位。」我就不信，有攻擊防禦都一流的比蒙巨獸在這裡，他們能攻得上來。
魔族無非就是人數比我們多，如果論戰鬥力，我手裡這四大軍團穩穩佔據著上風。倚城而守，即使是對方來十幾個墮落天使我都不怕，十個比蒙怎麼也可以纏住一個墮落天使了吧。
我指著敵人最後面一個全是器具的方陣，問金銀道：「二哥，你看那是什麼？」金銀凝神望去，金驚訝的道：「哎呀，沒想到魔族居然還有投石車，你看，就是那長方形的緩慢向前移動的東西。」
我苦笑道：「我哪兒有你們眼神好，根本看不清楚，你就說那是幹什麼用的就行了。」金道：「投石車按道理說應該算是防守用具，可以投出大塊的石頭，如果從城上向下砸，威力相當不錯。可他們這攻城是幹什麼用，就不知道了。難道要直接往上砸嗎？」
等敵人幾個方陣推近後，金吃驚道：「啊！恐怕真的要直接向上砸了，魔族真沒少下本錢啊，這是強力投石機，就咱們這城，人家可以直接砸進來。你看著吧，他們的戰略肯定是先用投石機狂砸一通，然後再命令部隊攻擊。」
我愕然道：「那咱們要怎麼對付，這投石機的威力如何？」
金道：「威力還可以吧，雖然砸不壞城牆，但肯定會讓咱們亂一陣子的。」我默念咒語，向著魔族部隊中發出一顆火爆彈。
當火爆彈飛到魔族方陣上空時，一個黑色的能量球飛了出來，頓時將火爆彈吞噬了。盤宗伸出手，試了試風向，哼了一聲，道：「沒事的，看我的。」九個頭吟唱道：「水、火、地、風，存在於自然界中最純凈的能量，請點燃我心中的希望，覺醒吧，沉睡著的蛇王血脈。」周圍的各族戰士趕忙散開，留出一大片空地。
盤宗的身體驟然變大，九個巨大的蛇頭輕輕擺動著，中央的紫色蛇頭慢慢變大，猛地，盤宗一張大口，一團紫色的濃霧噴入空中，青色的蛇頭張開大嘴，一股柔和的清風頓時將紫色的毒氣團吹了出去。
紫色氣團在空氣中逐漸變得越來越分散，漸漸的，已經看不到顏色了。
盤宗就這樣不斷的噴出毒氣，再用風系魔法將毒氣送出，一連噴出十幾口才停了下來。
我疑惑的看著他道：「大哥，你這有什麼用啊，還沒到人家那裡早就被風吹散了。」
盤宗嘿嘿一笑，道：「你以為我的毒氣是那麼好對付的嗎？我剛才噴出的是我的本命丹毒，即使稀釋幾十萬倍，仍然有一定的威力，當初要是拿這個對付你們，嘿嘿，不過，這玩意噴一次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恢復才能再噴。不過，十萬人值得了，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城外的素察親王親自坐鎮，準備攻城，我們三天前的偷襲讓素察引為奇恥大辱，今天，他下定決心要一鼓作氣拿下我們。
正在他調兵遣將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墮落天使鼻子動了動，道：「殿下，您覺得沒有，空氣好像有點不對？」
素察皺了皺眉頭，道：「有什麼不對的。」深吸口氣，果然，空氣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聞起來非常舒服：「咱們軍營里有女眷嗎？這是不是胭脂的味道？」
那名墮落天使道：「咱們軍隊里怎麼會有女眷呢，胭脂我倒是沒聞過。」這名墮落天使由於一直苦練天魔訣，到現在都沒有接觸過女性，當然不知道胭脂是什麼味道了。
素察身體突然一晃，手掐了掐太陽穴：「我怎麼有點暈。看來，最近我是太操勞了。」以他修練到第六層天魔訣的實力，操勞能使他暈眩嗎？
他身旁的墮落天使突然驚恐的道：「親王大人，不對，您快看兄弟們。」
素察定了定神，一看周圍的手下，各個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怎麼會這樣，快，這是毒，大家運功逼毒。全軍後退。」說完，他立刻凝神運氣，用暗黑魔力清除著體內的毒素。
畢竟盤宗的丹毒過於稀釋，對於這些魔族高手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一會兒，素察就清醒過來，掉轉馬頭大聲喝道：「快，撤退，先回營寨。」
我站在斯坦拉城上，看著魔族部隊正散亂的後撤，扭頭對金銀道：「二哥二姐，咱們去衝殺一陣怎麼樣？」
盤宗道：「上回的教訓你還沒吸取，又要去。這回可沒有比蒙王救你了。」
我笑道：「放心吧，大哥，我這回小心就是了，你那毒氣能起什麼作用，能把他們毒死嗎？」
盤宗搖了搖頭，道：「釋放的面積太大了，除非是體質太差的，一般應該毒不死，不過讓他們失去戰鬥力應該問題不大。咱們在斯坦拉城可是穩守為主，你不要過於冒進了。」「我知道。我保證一擊即退。」
銀道：「放心吧，有我們看著他呢。」
盤宗莞爾一笑，道：「你們？自己別跑丟了就行了。要去就趕快，等他們撤回建好的營寨就沒機會了。毒氣現在應該已經散盡了。」我和金銀帶領著迅狼軍團和狼人族一萬戰士殺了出去。
狼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當對方剛有四分之一的部隊撤回了營寨我們就趕上了，各種兵器掉得到處都是，顯然這些人虛弱得已經沒有力氣拿起兵器了。我命令銀箭帶五千人負責把那些還沒向我們發過一炮的投石車運回要塞，而我和金銀則帶著狼人族士兵縱橫疆場，殺得全身無力的魔族損失慘重。
等到素察反應過來，派生力軍追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帶著部隊撤了回去。素察這個窩火啊，到了幾天，還沒一次正式攻城，他的隊伍就已經損失近半了，打了這麼多年仗，還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當晚，我連夜命令部隊把搶回來的三百輛強力投石車架到了城牆上，並親自帶人在城裡到處搜羅石塊。
金銀則帶著他的手下聯絡上物資部隊，從城外不斷運回石頭。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和素察打起了消耗戰，經過前兩次的教訓，素察攻擊得極為小心，親自帶著幾個墮落天使在前面打頭陣，我發現，這三百輛投石車還真好用，石塊在巨大的引力作用下，砸得魔族軍隊損失慘重。
但是，魔族部隊的攻擊力確實很強，我軍的傷亡數字也在不斷的上升著，尤其是對方的幾名墮落天使，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傷亡，如果不是我和盤宗、金銀在大量比蒙戰士的支持下拚死抵抗，恐怕，早就讓他們攻進來了。
一個月後，魔族皇宮。
魔皇將素察求援的信交給古川。
古川將信展開，低聲念道：「獸人對手實力強橫，且有不名生物相助，致使我軍損失慘重，請陛下速派援軍。」
古川抬起頭，看著魔皇，魔皇也盯著他。少頃，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古川道：「陛下，您真是料事如神啊，素察真的吃癟了。」
魔皇點了點頭，道：「不到山窮水盡，這傢伙是不會向我求援的，看來，這回他損失不小啊。據我布置在他身邊的探子回報，素察帶去的二十萬大軍，現在只剩下五千多殘部了。可他們的對手，卻只有六萬獸人部隊，損失比例也比素察要小得多。」
古川皺眉道：「這可有些奇怪，素察的指揮能力還是很強的，雖不說用兵如神，但也不會犯什麼大錯，為什麼會損失這麼慘重呢，除非對方全是比蒙巨獸和狂獅軍團組成的。」
魔皇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紙遞了過去：「你看看吧，這是探子回報的，素察這回是真的遇上了麻煩。」
古川接過，越看，他的臉色越沉重：「地震？毒氣？人類？這……」他抬起頭看向魔皇。
魔皇嘆了口氣，道：「看來，獸人的強大是我們無法阻止的了。看得出，獸人對我們並沒有真正的敵意，只是被逼急了而已，上回派去刺殺他們那個新興獸神教的人除了月兒，其餘的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估計是被他們發現了，以四個墮落天使的實力都沒有回來，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這次向我們發動偷襲肯定有那獸神教的原因在內。賢弟，你發現沒有，咱們和獸人接壤的行省只有敦德受到襲擊，其他行省接壤的獸人領地雖然也集結了大量部隊，但沒有一絲動靜。而且，他們在斯坦拉城阻擊素察也沒有派遣大部隊。這麼看來，獸人並無意與我們為敵。對素察，咱們也不能做得太絕，畢竟，他手下還有不少人才。你收拾一下，我再給你二十萬部隊，你帶上些人手親自去一趟。只要獸人的條件不太苛刻就答應他們好了，如果沒有他們幫助，下次對龍神發動戰爭，我們的損失會大大的增加，以和為貴。」說完，魔皇深深的看了古川一眼。
古川點頭道：「我明白了，陛下，您放心吧。」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叔叔，叔叔，我也要去。」墨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
魔皇寵溺的道：「月兒，不要胡鬧，叔叔是去辦正事，禰的天魔訣有沒有進步啊，呆會兒我可要檢查啦，如果沒有進步，我可要打禰的小屁股了。」墨月拉著魔皇的手，撅起小嘴，不滿的道：「父皇，你就讓我去吧。人家天魔訣不論怎麼修練都進步不了，您也是知道的，您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搗亂還不行嗎？」
魔皇颳了墨月嬌巧的鼻子一下，微笑道：「禰呀，上回受重傷就差點把父皇嚇死，問禰是誰傷的禰，禰也不說，要是禰出了什麼事，我如何對得起禰死去的娘啊。」
提到母親，墨月眼圈一紅，趴到魔皇腿上，哽咽著道：「父皇，月兒知道您疼我。」
魔皇撫摩著墨月的長髮，嘆息道：「禰母親是我最寵愛的妃子，可惜啊，她生了禰以後血崩而亡，這麼多年了，我始終無法忘記她，不過，也正是她的死刺激我突破了第六層天魔訣。宮裡是太憋悶了，既然禰想去就去吧，不過，禰要保證，一定要聽古川叔叔的話，行嗎？不過還要禰古叔叔同意才行。」
墨月猛地直起身子，漂亮的大眼睛閃爍著亮光連連點頭道：「父皇，您放心吧，我一定特別聽古叔叔的話。」說完，挨到古川身旁，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他。
古川無奈的道：「好吧，月兒，叔叔帶禰去，不過，禰要保證一定聽話，可不能瞎跑，如果禰出了事，叔叔可沒法向禰父皇交代了。」
墨月高興的跳了起來，在古川剛毅的臉上親了一下，雀躍道：「太好了，那我先去收拾東西了。」
看著墨月離開了，魔皇沖古川道：「賢弟，又要麻煩你了。」古川搖了搖頭，道：「陛下，說實話，幫你看著這丫頭比讓我殺一千人還累啊。這回我去就帶犬子就夠了，其餘的墮落天使都留給您。」
魔皇道：「用不著，我的功力已經恢復到第六層了，突破到第七層只是時間問題，除了素察誰還有那個膽子，他現在恐怕也不好過，放心吧。你多帶點人去，更有威懾力，省得對方漫天要價。」
「是，陛下。」雖然嘴上這麼答應了，但古川仍然只帶了古風、古雲兩兄弟以及公主墨月。
斯坦拉城。
「快，那邊有個缺口，修補一下。」
「石頭放那邊，對，就是投石車那裡，小心點。」我正在城上不斷指揮著手下增強防禦線。
「啊，大哥，傷員都送走了嗎？」
盤宗道：「傷員已經送回去了，猛克來信了，他說陛下知道我們以微弱的兵力將魔族二十萬軍隊拖在這裡非常高興，過幾天援軍就到了。」
我看了看滿目瘡痍的城牆，嘆道：「是援軍該來的時候了。要不，魔族援軍一到，就是咱們倒霉的一刻，希望魔皇有我想像中的睿智吧。」
「擔心有什麼用，咱們只要做好防守就行了。」金的聲音傳來。「二哥，你們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些天太累了。」
銀道：「生命是精彩的，都睡過去怎麼行，敵人又進攻了嗎？」我搖了搖頭，自從三天前魔族發動了一次大規模攻擊以來，一直就沒有什麼動靜。我們原先的六萬部隊現在只剩下不到四萬人了，損失最慘重的就是普通狼人族和蛇人族士兵。四大軍團雖然也有損失，但相比起來就要小得多了。
為了抵抗對方的墮落天使，我們共犧牲了三十多名比蒙戰士，這讓我痛心不以。金道：「雷，你那比蒙老爸都睡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不是睡過去了吧。」
盤宗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胡說些什麼，人家比蒙王哪裡招惹你了！那天你幫我施放魔法，還是人家用鬥氣幫你恢復的體力，你都忘記了嗎？再怎麼說，他也是老四的父親，就算你年齡大，在禮貌上也要注意點。」
很少見盤宗真正發火，金銀嚇得不敢說話了。我上前拉住盤宗道：「算了，大哥，二哥不是有心的，他們就這個性格，我不會在意的。父親上回受的傷不輕，估計應該快出關了吧。」我其實也覺得挺奇怪的，以父親的功力，對付四個墮落天使應該還是可以的，可為什麼他會受那麼重的傷，還遲遲沒有恢復呢。
銀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城外，喊道：「你們快看。」我趕忙快步趴上城頭，魔族大營那邊塵煙滾滾，大批魔族軍隊出現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媽呀，這是多少人啊！壞了，大哥，咱們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啊？」盤宗看到大批敵人進駐營寨也有些犯愣：「具體什麼時候到我也不知道，應該快了吧。好多敵人啊，魔族的部隊人數還真是多。老四，你看，對方的部隊比第一批那幫人的素質高得多了，連行進間的煙塵都是整齊的。」
素質當然高了，古川這回帶來了皇家近衛軍團四個中的兩個，還特意調來了三個黑暗法師團，這五個軍團是他們的主力，其餘的也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自然不是素察那幫人所能比的。
盤宗安慰我道：「沒關係的，老四，我的丹毒已經恢復了，到時候再噴一次怎麼也能減緩對方進攻的時間，只要再拖幾天，咱們的援軍就應該到了。」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就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魔族大營。
古川帶著古風、古雲、墨月三人走進了素察的帥帳。素察是第一次看到古川感到興奮，這些天的戰鬥把他的氣焰已經打得完全熄滅了。
斯坦拉城宛如一個刀槍不入的鐵桶，他想盡了各種辦法，仍然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還弄得自己損兵折將，他手下的部隊已經不足以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攻擊了，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才向魔皇求援的。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自己的聲譽將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古川微微探身道：「親王殿下。」
素察客氣的道：「都是兄弟，別客氣，古川老弟，咱們裡面談吧。啊，小墨月，禰也來了。」
「素察叔叔，您好，父皇對您最近的表現可有些不滿意哦。」墨月這毫不留情面的話說得素察臉色一變，他尷尬的一笑，道：「唉，叔叔已經儘力了，可對方實在太強，叔叔也沒有辦法啊。」
古川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素察趕忙跟上，古川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站在帥帳中央，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布卷，高舉過頂，沉聲道：「魔皇陛下聖旨到，素察親王接旨。」素察神色有些慌張，趕忙跪倒三呼萬歲。
古川攤開手中聖旨，念道：奉天承運，魔皇召曰，親王素察帶領二十萬軍隊與敵人幾萬人交戰，不但未能將對方消滅，還損兵折將，使我聖族遭受巨大損失，特此撤除素察親王爵位，指揮權交皇家近衛軍團團長古川，立刻率領手下將領返回魔都聽後發落。
素察神色連變，幾次想要發作，但面對古川強橫的實力，加上二十萬生力軍，不由他不屈服，最後只能泄氣道：「臣素察領旨謝恩。」
古川將聖旨交到素察手中，低聲道：「親王，您這回做得太差了，陛下震怒，大發雷霆，您回去可要小心些。」
說完，古川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陛下這回恢復了四翼以後，怎麼脾氣變得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