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馬志達用半年獎點的菜就來了。
這次他吃的特別慢,一點一點的在品,很是認真,也很是暢快。
「唔,好吃,太好吃了,果然不愧是我最愛的菜。」馬志達邊吃邊讚歎。
開玩笑,辛苦半年發下的獎勵點的菜,馬志達自然覺得更加好吃。
馬志達這一波是吃得很開心了,哪怕是吃的再慢,但這一份啤酒鴨也完整的進了他的肚子。
說起來,馬志達每次來吃新菜都會點一份米百做的白米飯的,但這次也不例外,但奇怪的是,他有一個奇怪的要求。
他對周佳說,白米飯能不能和芋兒雞一起上,不要和啤酒鴨一起上桌。
雖然奇怪,但也簡單,所以周佳就點頭答應了,在袁州小店工作了些時間,有不少事情,周佳已經都能自己做主,不再麻煩袁州了。
然後說芋兒雞,關於這道菜,一直有兩個非常激烈的爭議。簡單來說就是在芋兒雞里到底是雞重要還是芋兒重要。
有不少人說,他們吃芋兒雞就是為了吃軟軟糯糯的芋兒,剩下的一方則是認為雞肉重要,芋兒僅僅是為了提味。
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袁州的芋兒雞,對於兩種食材,是公平處理,你可以說是芋兒提味雞肉,也可以說是雞肉的鮮美浸入了芋兒,這下子簡直是讓正反兩方更加爭議的不可開交了。
因為這兩樣都被袁州做的好吃到了極致。
當然也還有異端的一方,說醬汁才是王道,那就是芋兒雞的醬汁用來拌飯。
馬志達就是異端一方,把碗中芋兒雞的醬汁全部倒入米飯中,醬汁是很是濃稠,因為醬汁中有混合芋兒的粉質,用它和米飯均勻攪拌,那叫一個香。
不說其他的,就看看馬志達,眼睛都放光了,棕紅色的醬汁裹著飯,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以及光亮的油珠珠,勾人食慾。
「啊嗚」馬志達喂進嘴裡一口飯,袁州米百做的白米飯,飯粒又有嚼勁,配上了混和雞肉芋兒的香味,好吃到不想嚼碎。
一口飯,一口菜,馬志達表情那叫一個滿足。
這一晚上,很多食客都點了新菜,甚至於後半段,把張焱都吸引了過來,要知道張焱可是開著會議,然後突然中斷,趕過來的。
「會長,看今天排隊領號的人,我們今天是沒得吃了。」助理小心的說道。
「看來是的。」張焱看著門口長長的隊伍嘆了一口氣。
「以前,我就欣賞有規矩的店鋪,無論是誰都要遵守規定,畢竟在美食麵前,人人平等。」張焱話鋒一轉,道:「但今天輪到我自己,看著這家小店,我只有一句話想說……」
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張焱快步的轉身離開店。
說話不說完,這是最欠揍的行為,是以當走到街口的時候,助手還是忍不住詢問了,是哪一句話想說。
張焱搖頭並不想說出來,臉色顯得有些……有些……助手找不到書面辭彙來形容,是以,只能套用一個網路用詞:蛋疼。
助手為了轉移這種氣氛,不由道:「會長,你之前說,袁主廚成為川菜宗師了是怎麼回事?袁主廚川菜不是一直很厲害嗎,畢竟前不久都已經成為了示範店了。」
「之前,袁州店中的菜單,實際上只有上河幫的菜系,也就是說小河幫與下河幫都沒有。」張焱道。
既然能夠成為張焱的助手,自然是知道川菜的詳細分類,不過在聽完張焱的描述,助手生出了一個疑惑。
「會長您的意思是,袁主廚對小河幫以及下河幫的菜,不太擅長?」助手疑惑的問道。
張焱搖頭,道:「上河幫、小河幫、下河幫,三種川菜,雖然有些區別,但能夠將其中一種做到這種地步,不可能不會其他的。」
「縱觀袁州寫在菜單上的菜,都是在某種意義上做到了極致的菜品。」張焱道。
助手明白了:「會長的意思是,一開始只有上河幫川菜,是因為其他兩種還能進步。」
「有人說現在的人都浮躁,我並不太贊同,我認為是現代人都習慣了快節奏,所以靜下心慢節奏鑽研手藝,已經跟不上時代了。」說著,張焱嘆了一口氣。
想著以前,張焱他自己學藝的時候,能夠為了一種配料的不滿足而鑽研幾個月,但現在真的少了,因此免不了唏噓。
「會長,袁主廚的成功難道不就證明了,靜心鑽研沒有跟不上時代,無論如何,用心的東西,始終比不用心的好,並且好的多。」助手聲音溫和,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袁州小店前長長的隊伍。
用心的東西,始終比不用心的好,簡單到小孩都能懂的話,但也真的道盡了廚師這一行。
「現在真的是少見,袁州這樣沉穩的廚師,而且剛剛在微信群里,有人發了新菜菜單,有下河幫也有小河幫,甚至於點心也有,這代表袁州已經對整個川菜非常有信心了。」張焱滿意又讚歎的說道。
也就是這個原因,張焱才說袁州已經成為川菜宗師了。
聽張焱這樣一分析,助手也覺得這袁主廚真的就像一個隱士一樣的人物。
就他目前的收入,不開玩笑的說,是碾壓了絕大多數人,但即使是這樣,袁州也是一天到晚都在研究廚藝。
能夠在如此成功的情況下,還辦到這一步的人,有幾個?
「明天把時間訂早一點,多騰出些時間。」張焱這樣吩咐,明天他一定要吃到。
助手點頭,還有兩天又要忙了,所以助手的工作也是很繁忙的。
張焱這個川菜廚師聯會的會長狀態,基本上是代表了其他食客狀態,聽說袁州小店上了好多新菜,好多沒時間的,也要抽出時間來吃。
比如說殷雅,本來這些天,因為公司里正有一個大項目在跟,一直忙得昏天黑地的。
但在微信群知道這件事後,殷雅直接請了一個假,準備吃飯放鬆放鬆。
「真是好久沒來了,還真是有點想念了。」殷雅踩著酒紅色的高跟鞋,捋了捋耳邊的頭髮,眺望了一下店裡認真做菜的袁州的背影。
只是殷雅這想念不知道說得是店裡菜品的味道,亦或者是那個做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