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賜婚
「聰兒，你平日里東奔西跑，見識廣博，應該搜集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兒吧。你給朕準備了什麼壽禮，朕倒很想看一看！」
終於，兩位皇子都已賀壽完畢，輪到三皇子宇文聰了，那個胖子卻是一堆肥肉靜靜地壓在座椅上，沒了動靜。
皇帝不由一怔，奇異地看了他一眼，取笑道。
身子冷不禁抖了抖，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尷尬，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挪到了皇帝面前，燦笑道：「嘿嘿嘿……父皇，其實兒臣本想給您準備一份大大的壽禮，上檔次，有面子，有里子……」
「說重點！」皇帝眉頭一抖，面色已是有些陰沉下來。
胖子搓了搓滿是油膩的兩隻豬手，腦門汗水如瀑布般落下，羞赧道：「不過孩兒想到平日父皇對我們的教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天下都是父皇的，那還有什麼東西不是父皇的？兒臣送出任何壽禮，都只不過是拿父皇的東西送給父皇，天下又哪有拿自己的東西，送自己的道理？」
「所以……」鬍子不住地抖動著，皇帝冷冷地看著胖子。
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胖子撓了撓一頭瀑布汗的腦袋，乾笑連連：「所以……父皇，你懂的……」
「哼，朕當然懂。身為一國之君的朕，百歲壽辰，天下朝貢，但唯獨朕的好兒子，什麼也沒準備……」
「不不不……父皇，您別誤會，兒臣只是覺得不管準備任何壽禮，都只不過是些俗物而已，難以表達兒臣對父皇的尊敬愛戴之心。因此兒臣特意跟隨名師，學了一月的祝壽舞蹈，祝父皇福壽安康！」
急急擺了擺手，胖子趕忙來到皇帝面前，示意不遠處的樂師奏樂，便砰砰砰地跳起了一支十分古怪的舞蹈。xdw8
不，或許不是這支舞古怪，而是跳的人古怪吧。
只見胖子一邊在搔首弄姿，做出嫵媚容顏，身上的那一坨坨肥肉卻是如海浪般，一波過去，一波又泛起了漣漪。
直讓所有人看得一陣反胃，似乎有股暈船的感覺油然而生。
同時，胖子蹦蹦跳跳，砸得大地也在一顫一顫，在場所有人也全都跟著此起彼伏，差點連肚子里的臟器都顛出來了。
嘎巴，嘎巴！
不只是一個人，在場所有人手中的拳頭，全都發出了陣陣骨爆聲，看向胖子的眼神，已然滿是通紅。
若非顧忌到他皇子的身份的話，估計現在所有人都已然衝上去揍死他了！
奶奶個熊，什麼玩意兒，人家跳舞賞心悅目，你丫跳舞要人老命啊！
皇帝臉上同樣一陣青一陣白，顫抖著身子，狠狠抓起了雙拳，雙目赤紅，似乎在盡量忍受。但是最終，還是忍受不了了，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出聲：「停！」
吱！
胖子扭動的腰肢停了下來，一臉無辜地看向已然氣血翻湧的皇帝，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
眾位賓客則是長出一口氣，心下無來由的一陣舒心，世界終於平靜了！
「聰兒，下次來見朕的時候，把你那個名師帶上，朕保證不打死他，下去吧！」揮了揮手，皇帝宛如脫力一般長嘆口氣。
胖子躬身一禮，砰砰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像個快樂的小鳥，總算是矇混過關了。
其餘賓客，也是暢快地吐出一口濁氣來，感激地看了皇帝一眼，總算不用看你那逗逼兒子蹦躂了，真是皇恩浩蕩啊……
太子深吸口氣，搖頭失笑一聲，再次站起身來，向皇帝躬身道：「父皇，雖然三弟舞姿不甚優美，但好歹是他一份心意，孝心誠摯，請父皇賞賜！」
「哼，他有什麼可賞賜的？」不覺冷哼一聲，皇帝眼中精光一閃，淡淡道。
太子莞爾笑笑，再次躬身拜道：「父皇，我們三兄弟一奶同胞，今日父皇厚愛，欽賞我與二弟，卻唯獨三弟沒有賞賜，太過冷落他了。還請父皇念他拳拳孝心一片，給些封賞，茲以鼓勵吧。」
「朕再說一遍，全天下人都可封賞，只有他不可封賞！」眼中精光一閃，皇帝冷笑道：「再說，他有什麼可封賞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覺面色一肅，心下凜然。
皇帝這話說得可謂極重，似乎還在生著胖子的悶氣似的。可是，一國之君，怎會如此小肚雞腸，還跟自己的兒子這般斤斤計較？
於是乎，卓凡摸了摸鼻子，跟諸葛長風和冷無常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似乎已經莫名的知道了些什麼。
只有二皇子一臉不屑的撇撇嘴，嗤笑出聲。
太子面色微變，再次懇請道：「父皇，請賞賜三弟……」
「閉嘴！」一聲冷喝，皇帝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太子，你記住，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主！」
「算了大哥，我知道我今天又惹父皇生氣了，沒有賞賜也在情理之中，你不必再為我求情了！」胖子嘟了嘟嘴，哀嘆一聲，勸慰道。
二皇子卻是幸災樂禍，冷笑出聲：「一個偽君子，一個肥仔，真會演兄弟情啊，哼哼……」
太子狠狠咬了咬牙，在皇帝那冷冽的目光中，不甘地坐了下來，但是雙拳已是緊緊地握起，指甲都快扣到了肉里。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孤可是太子啊，哪裡比不上那胖子？
斜眼再看向二皇子那裡，看著他那奚落的眼神，太子心中暗哼一聲，鄙夷道：「你個白痴，連父皇此話真意都聽不出來么。天下唯一不能賞賜之人，除了皇帝還有誰？父皇剛剛此言，可有傳位之意啊！只是……為何是他呢？」
眼睛微微一眯，太子再次看向胖子方向，卻只見胖子依舊感激地看著他，向他連連抱拳。
這小子，究竟聽沒聽懂父皇剛剛話中之意，還是給我裝蒜？
深吸口氣，太子看向胖子的眼神深處，已是布滿了濃濃的殺意……
緊接著，滿朝文武、御下七家和犬戎使團，一一向皇帝送上賀禮祝壽，皇帝也一一賞賜還禮。
這時，隨著陣陣清揚的樂聲再次響起，一個個身姿綽約的美嬌娘魚貫而入，翩翩起舞。有了先前那胖子噁心的舞蹈鋪墊，現在眾人再欣賞起這曼妙舞姿，才真的是賞心悅目。感到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識啊！
唰！
忽然，一道嬌俏的身影陡然從人群中竄出，雙手捧著一個盤子大小的壽桃，呈到了皇帝面前，恭賀道：「永寧恭祝父皇身康體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帝不由一愣，定睛向前看去，見那女子果然是他的掌上明珠，永寧公主，不由心懷大暢，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好，永寧啊，你這份壽禮是朕今天收到的最好的壽禮了！」
「真的？」眉頭一挑，永寧嬉笑著站起身，來到皇帝懷中撒嬌道：「那父皇，你要好好賞賜永寧才對。」
「哈哈哈……那是當然，只是，你要什麼賞賜？」皇帝大笑一聲，寵溺地看向她。
可是，還不等她說出口來，胖子已是抖了抖面頰的肥肉，指著這個心愛的妹妹，告狀道：「父皇，你不是要見我的舞蹈名師嗎，就是她。還有永寧，你放心，父皇剛剛金口玉言，說不會打死你的！」
不覺一滯，皇帝一臉怪異地看向永寧道：「永寧，聰兒的舞蹈是你教的？」
呃！
不覺面色一紅，永寧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其實剛剛胖子跳舞，她就在遠處看著，簡直是惡鬼降臨，不忍直視啊！
現在說她是他老師，那不是壞她名譽么。
於是永寧趕忙解釋道：「父皇別聽他瞎說，我教的可好了，是他自己跳的難看！」
「哈哈哈……父皇明白，我們永寧公主的舞姿，永遠是天宇最美的！」皇帝大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似有深意地再次問道：「對了永寧，你還沒跟朕說，要什麼賞賜呢！」
臉頰微微一紅，永寧偷眼看了卓凡的方向一眼，擺弄著手中的那隻鐲子，扭捏道：「父皇……父皇不是早已知道了么，再說，這也是母后臨終時的願望……」
皇帝瞭然點頭，讓永寧公主再次回到中央位置，大喝道：「好，永寧卓凡上前聽旨。朕今日將永寧公主許配與天下第一大管家卓凡，明日即刻完婚！」
什麼？
此言一出，除了永寧公主心下暗喜之外，在場所有人全都齊齊大驚。卓凡眼皮一抖，似乎已然料到，心下陣陣冷笑。
不過這還不算完，皇帝的旨意剛剛發出，二皇子不知哪條筋不對了，竟是猛地跳了出來，跪伏道：「啟稟父皇，兒臣對祭祀府的聖女雲霜姑娘，早已心儀已久，請父皇也為孩兒做主賜婚！」
眼睛不由一亮，皇帝心下暗喜。
今天這是怎麼了，瞌睡了，枕頭一個個自動找上門來。他早就想將雲家從洛家那裡奪來，如今趁著算計卓凡的工夫，把聖女給搶過來，實在再好不過了！
深深地看了二皇子一眼，皇帝暗暗點頭，這小子這次乾的倒是不錯。
於是，皇帝順水推舟，欣然點頭：「好，今日好事成雙，朕就賜皇兒跟霜兒姑娘喜結連理吧。」
話音方落，二皇子馬上叩頭拜謝。雲霜卻是身子不覺一震，臉色瞬間煞白起來，緊張地滿手汗水，不自覺地抓住了卓凡的手掌。
嘴角划過一道自信的弧度，卓凡轉首看向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你是我的人，不會變的！」
驀然一怔，雲霜深深地看了卓凡一眼，臉頰微紅，但心裡卻是無來由地平靜下來。而且自爺爺出事之後，她就從來沒像現在這般平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