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五章 震怒
「卓管家，你終於出關了啊，呵呵呵……恭喜恭喜，想來突破順利了！」卓凡剛剛走出山洞沒多久，袁老便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一臉諂笑地看著他，抱拳恭祝。
卓凡看了他一眼，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微微點頭，笑道：「是啊，多虧你給我找了個好地方，幫我順利突破，不然我估計有很多麻煩事了！」
「呃……」
不覺一愣，袁老奇怪地看向他，笑道：「卓管家，難道您不想問問前幾天發生的事嗎，比如說護著您的那個結界。以你的眼光，應該能夠看出那不是陣法吧。」
「是啊，我看出來了，怎麼了？」
「那您不想知道其中緣由嗎？」
「不想，怎麼了？」卓凡一臉淡然，理所應當道。
見此情景，袁老卻是驀地呆住了，接著苦笑著搖了搖頭：「唉，老朽還以為卓管家出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老朽綁起來，逼問這個事情始末了，老朽都已經想好託詞了，沒想到卓管家竟絲毫不關心啊，讓小老兒都白做那麼多功課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找好了借口，問了也白問，不如不問了！」
不由大笑一聲，卓凡深吸口氣，幽幽道：「袁老，其實我覺得來魔策宗最大的收穫，就是與你相識了。在與您老談經論道的過程中，的確有很多感悟，而且還領悟了人生四大境界！」
「哦，哪四大？」眼睛不覺一亮，袁老驀地來了興趣。
淡然一笑，卓凡沉吟少許，輕聲道：「人生第一重境界，不知其然，亦不知其所以然，懵懂之期，糊裡糊塗；第二重境界，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自以為是，狂傲無邊；第三重境界，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看透一切，卻心苦自知；第四重境界，不知其然，卻知其所以然，正是心明眼亮，難得糊塗！」
聽到此言，袁老面色肅穆，沉吟不語，微微點頭。
卓凡看著他，再次笑道：「袁老，以前我在第三重境界，看得太透，心卻太重，感覺天地負於一身，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反而掣肘頗多，容易陷入迷惘。現在的我，算是摸到了第四重的邊了，不管你是何人，身處何位，目的為何，只要知道你不會害我就夠了。而且，那些布陣的人我也不想知道。否則，他們這次幫我護法，我算是欠了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是我不知他們的身份，以後就不用還了，哈哈哈……」
「呵呵呵……你倒是想的美！」
不覺失笑著搖了搖頭，袁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臉讚許道：「卓凡，你果然悟性極高，陰謀詭計，指點江山，你雖在行，不過是一些小計謀小手段罷了，終究不過世間繁華一場空。能夠參悟人生，踏上大道，才是大智慧。卓管家，你終於入道了，以你的資質，將來成就必然無人可比。」
「得您吉言，那以後您還會繼續幫我吧！」
「那是當然，你是我們魔策宗真正的希望，無論如何，老夫都一定會挺你到底！」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袁老話語擲地有聲。
就這樣，一老一少二人，難得地敞開了些許心扉，雖然各自還有許多小九九藏著，但也算是儘可能的開誠布公了！
半個時辰後，二人並肩來到了精英雜役房最重要的地方，後山陵園，只是這裡冷清的場面，卻是讓卓凡不由一愣。
這是怎麼了，怎麼四個陣門前就那麼三五個人進行測試，不過幾天工夫，這群小子的熱情就沒了？
如此懈怠，哪裡能夠踏上人生顛覆？
卓凡有些疑惑，看向袁老，袁老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眉頭深深皺起，摸著鬍鬚思量。
這幾天卓凡在閉關，他就陪著一起閉關，跟照料親孫子一樣守著他，雜役房和精英門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清楚了。
正在這時，奎剛和月兒二人看到卓凡出現，卻是登時一喜，急急跑了過來：「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究竟怎麼搞的，我才離開了幾天，這裡怎麼就門可羅雀了？」深皺著眉頭，卓凡看向二人質問道。
彼此對視一眼，二人無奈嘆口氣，接著便將精英門兩名弟子前來找茬的事說了一遍。
到最後，奎剛已是氣得攥起了拳頭，咬牙道：「當時我和月兒都不在這裡，否則的話，他敢傷我父親，我一定……」
「一定什麼，頂多丟掉小命而已。別以為一身九品魔寶，就可以跟那神照八重的人抗衡了，實力強弱，最終還是取決於自身！」
不覺輕哼一聲，卓凡教訓了一番徒弟的不自量力，但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裸的殺意。
月兒看到，哀嘆一聲：「師父，最近雜役房弟子的自尊心打擊很大，有些原本外門內門的弟子，更是有些後悔來我們這裡了！」
「這很正常，被人打了臉，不找回這個場子，誰都無臉見人，哼！」不覺冷哼一聲，卓凡眼睛一眯，細細思量少許，淡淡道：「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鄭重發帖去請精英門三位供奉來，我要宴客賠罪！」
眉頭不覺一抖，月兒一臉奇怪道：「宴客賠罪，賠什麼罪？」
「他們不是說我們的弟子，先向他們出重手挑戰的么，那我們自然要去賠罪了。而且，為表誠意，當初答應他們的那些魔寶，我會在宴會上當眾交給他們，以結兩家歡愉。還有，雜役房的長老供奉全都作陪。不然，雜役房入主精英的名額，可就少了！」xdw8
「什麼，明明他們先找茬的，為何我們要設宴賠罪？」奎剛一聽，當即就火了：「雖然我們是雜役房，但也不是當初的雜役房了，現在內門弟子見了我們，都要高看一眼，憑什麼還沒咋的就認慫啊！」
不覺嗤笑一聲，卓凡無奈指了指這傻小子，看向袁老道：「看到了吧，人生第二重境界，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自以為是，狂傲無邊！」
笑著點了點頭，袁老眼中閃著深邃的光芒。
奎剛見了，卻是莫名其妙，這二人在打什麼啞謎？
「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這裡究竟你主事，還是我主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卓凡淡漠出聲。
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但畢竟是師父吩咐，奎剛還是抱了抱拳，怒哼一聲，帶著同樣不情願的月兒離開了。
看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袁老不由哂笑一聲，看向卓凡戲虐道：「卓管家，剛剛老夫還說，您踏上了大道，開啟了大智慧，但現在您倒又開始耍些小伎倆了。這鴻門宴，估計會很血腥吧。」
「哼，大智慧是用來走我自己的路的，小伎倆則是用來打發這些魑魅魍魎的。當初我行事低調，不過忌憚這裡化虛高手輩出罷了。現在么……哼哼，我忌憚他奶奶個腿兒，敢動我的人，找死！」
眼中一道凶芒閃過，卓凡全身殺氣宛若滔天江海般涌了出來，瞬間瀰漫向四周。一些正準備進入陣門測試的弟子，剛剛抬起一隻腳，尚未踏入，便是身子冷不丁一顫，當即在這洶湧的殺氣中暈了過去。
袁老看著，一陣點頭。
這就是卓凡和鬼虎的真正區別了，鬼虎的力量散漫，煞氣雖重，卻是游而不凝。在真正的高手眼裡，根本就是處處破綻。
但是卓凡不同，平日里看起來殺氣收斂，沒有一絲一毫逸散，彷彿是個軟柿子，普通人。但是他一旦出手，那股殺氣凝如實質，宛若滔天江水，須臾便能將人淹沒在裡面。
庸人和高手，只觀氣息，便已然可見端倪。
終於看到你震怒的樣子了，這也說明，你對這裡，還是上心了啊。呵呵呵……不錯，好好大鬧一場吧，老夫一定挺你！
輕輕地撫了撫鬍鬚，袁老嘴角划過淡然的笑容……
另一方面，冥府三煞在宗主大殿里，正與邪無月商討如何處置那兩個弟子的問題。因為他們背後有二長老和七長老撐著，還有石供奉撐腰，在沒有確切口實的情況下，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但是不把這兩個罪魁禍首辦了，又怎能振宗規，挽回雜役房弟子的心，從而順利進行精英選拔呢？
然而，正在四人不知該如何行事時，奎剛的身影卻是驀地出現在了殿外，遞上了卓凡擺下賠罪宴的邀請。
這不禁讓四人大感意外，事情的真相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賠什麼罪？
「這小子在搞什麼，我們又沒有追究他，反而很挺他，他怎麼還這麼窩囊，搞賠罪宴？」陽煞一陣不解，看向三人。
陰煞沉吟少許，猜測道：「難道是想緩和兩門的氣氛？」
「就算再緩和，你也不能這麼低三下四吧，這不是讓內門那幫傢伙看笑話么。」碰的一聲，狠狠拍了拍桌子，陽煞氣急敗壞道：「以前我還以為這小子是個人才，沒想到這麼孬，就算實力再強，又有什麼用？難成大器，哼！」
只有邪無月，眼睛微眯，不覺輕笑出聲，似乎已然想到了原由，淡淡道：「那小子的性子我知道，估計又要出大事了。人家設賠罪宴，是為你們好，讓你們可以置身事外，你們可不要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啊！況且，人家還要送魔寶，不過你們記得把我那份兒也要過來。」
「還有，邀上二長老和七長老一起去吧，既然是賠罪，自然不能把當事人的爺爺置之度外了，呵呵呵……」
聽著邪無月的輕笑，三人不覺忽的愣住了，接著陽煞莫名其妙道：「你這宗主怎麼了，真的想要緩和氣氛啊。要是這賠罪宴真辦了，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處置那兩個小兔崽子？」
「都賠罪了還處置什麼，呵呵呵……這件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了，只是不知那小子干這麼大，要如何收場了，該不會讓我出手吧。」不覺摸了摸鼻子，邪無月的眼中閃過道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