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六章 真正第一
轟！
恐怖的雷鳴黑爪狠狠一捏，那冰龍的雙爪登時轟隆一聲碎成了漫天冰屑，而且那冰屑剛想重回冰龍體內，無盡的雷炎已是瞬間將那冰屑燃燒殆盡，消失無蹤。
身子止不住地顫抖，那冰龍真的害怕了，面上都是恐懼之色。
他怎麼會想到，這個靜靜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男子，看起來是如此好欺負的一個人，體內怎麼會有這般恐怖的能量，連他的封天之力都封印不了？
龍尾微微甩動著，那冰龍顫抖著身子，一個勁兒向後退著。天上的冰冷劍芒依舊一道一道向他身上射去，融入他的身體里，補充著他失去的能量，而他的雙爪，也在這能量補充中，開始緩緩恢復。
可是卓凡又豈能讓他如此輕易就獲得喘息之機？反正已經出手了，那就一干到底！
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卓凡心念一動，那道雷炎巨爪登時乘勝追擊，只是眨眼工夫，便瞬間抓上了那冰龍的腦袋，轟隆一聲便又一次抓成了粉碎。
同樣得，在冰屑紛飛之中，那由天地之力凝成的冰晶，登時在雷炎恐怖的威力下，瞬間化為虛無。
緊接著，那雷炎鬼爪順著冰龍的腦袋，一路向前抓著，而那上百丈的龍身，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轟碎裂，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便已然在那雷爪一路高歌猛進下，驀地全都粉碎成冰晶，消散無蹤。
而最後在那冰龍的體內，那雷爪一收，卻是抓出個人形的東西回到了卓凡身邊，輕輕一松，撲通一聲，那人掉在地上，卻正是葉鱗無疑。
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似乎剛剛解封，腦袋還十分迷糊，晃晃悠悠端坐地上，身子有些虛浮。但是他也知道外面怎麼回事，不禁暈暈乎乎地喃喃道：「多謝了，大哥。這麼多年，沒想到我還是比不上你啊！」
「別客氣，下次小心點吧！」
將那龍爪收入體內，卓凡沒有看葉鱗一眼，依舊平靜如常，就那麼靜靜地坐著，楚傾城也是靠在他肩頭，從頭至尾都沒有蘇醒。雖然他們這裡的地面因為剛剛的喧鬧，已然塌陷下去，雜亂無章。可是至始至終，卓凡在楚傾城身邊守著，卻是沒有讓她感到一絲震動。
看著這一切，在場所有人不禁全都完全驚呆了！
尤其是那一向高傲的歐陽長青，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卓凡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怎麼可能想到，他請來助威的一個商隊管事，竟然是一絕世高手！
至少剛剛那一招，將封天冰龍瞬間捏碎的神技，當真嘆為觀止。要知道，擁有封天大道傍身的冰龍，沒有神劍相助，即便是他父親，也未必能封印那條怪物啊。
可是這小子……你妹，他是何方神聖啊？
上官輕煙看著他，也是異彩連連，滿目崇敬之色。可是當她看到卓凡和楚傾城十指緊扣的雙手，還有那玉人靠在卓凡肩頭平靜的面龐時，卻是身子一抖，欣喜的面色不由得落了下來，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這個女人……和他是什麼關係？為何他對她竟如此溫柔體貼，我還沒見過他如此平靜地與人相處過……
「古一凡？」
然而正在這時，一聲輕輕的呢喃卻是登時在她耳邊響起。不由一驚，她趕忙轉身看去，卻是正見慕容雪眉頭微皺，緊緊地盯著卓凡那裡不放，眼中閃動著複雜之色。
不由一驚，上官輕煙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到，趕忙壓低聲音，急急問道：「雪姐，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能看出他是古一凡的？」
「雖然他戴了面具，但是他旁邊那個孩子我認識！」
眼中精芒一閃，慕容雪十分確定：「而且他剛剛那招中黑色的雷炎我也認識，我曾經見過。放眼整個大陸，黑色的火焰也很稀少，絕對是他，不會錯了！」
狠狠地攥了攥拳頭，上官輕煙緊緊咬著牙關，微微低下了腦袋，面上滿是躊躇之色。如今這挨千刀的被雪姐認出來了，該怎麼幫他圓過去呢？
該死，雪姐一向剛正不阿，認出了他一定會當即稟報拿下的，該怎麼辦才好？
急的直跺腳，上官輕煙看了看卓凡，又看向慕容雪，有些為難。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慕容雪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低聲道：「煙兒，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他了吧？」
「啊，那怎麼可能，我也是聽你們說的，呵呵……」臉皮不覺一抽，上官輕煙強自鎮定。
緩緩搖了搖頭，慕容雪定定地看著她，肅穆道：「煙兒，你說你不認識他？那剛剛看他有難，還露出那麼急切之色？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來了？」
面上一陣踟躇，上官輕煙不禁看了看慕容雪那冷厲的眼芒，見也瞞不住了，不禁無奈點了點頭。
「那你還幫他隱瞞？你知不知道，他是多麼危險的一個人？」
「雪姐，他說了，他到這裡來不過是為救兒子的命，不會對我們四州有威脅的！」
「他的話你也相信？」
「我當然相信，他幫我們搶回了衝天劍！」脖子一梗，上官輕煙看向慕容雪，一臉堅定之色：「而且，我見過他對他兒子的情義，他不會拿兒子做借口的，尤其是這種事關生命的借口！」
深深地盯著她，慕容雪眼瞳微抖，眉頭輕皺，卻是驀地沉默了。
見此情景，上官輕煙沉吟少許，趕忙道：「雪姐，我請你不要揭露他，把他交出去，拜託了，他真不是個壞人！」
「他若不是壞人，天下就沒好人了！」
無奈翻翻白眼兒，慕容雪不置可否，然後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遠處的卓凡，無奈嘆口氣：「其實經過剛剛他的一出手，恐怕不必我揭發，他也成為眾矢之的了。現在海明宗，估計會把他當作重點看護對象了，遲早他會露陷的！」
「那就讓他……多裝一會兒吧！」不禁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上官輕煙轉首看了看卓凡那裡，眼中滿是關切之色。
慕容雪見此，也是無奈一嘆，搖搖腦袋，卻是輕閉雙眸，不做聲了。
卓凡那裡，將所有一切盡數看到眼內，一名護衛當即一俯身，在卓凡耳邊低語道：「先生，恐怕現在我們已然被推到聚光燈下了，再難掩飾身形！」
「我知道！」
微微點了點頭，卓凡轉首看向一旁恬靜的楚傾城，卻是微微一笑：「不過……都是值得的。多少年了，傾城應該從沒像現在這樣，閉目修養過吧。這是我欠她的，欠她的……」xdw8
嘴中喃喃出聲，卓凡的雙眸有些怔忡，那護衛一見，心下瞭然，便一點頭，又退了回去。
而水若華兩女，怔怔望著卓凡那滿是深情的雙眸，卻是不禁有些呆住了：「先生，您給我們的感覺好熟悉啊，不知以前可曾見過？」
沒有回話，卓凡沉默不語。
唰！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閃過，卻正是那黑髯至尊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深深地看了一眼卓凡後，黑髯至尊趕忙將地上的葉鱗扶起，向卓凡抱了抱拳道：「多謝先生出手相救，不知如何稱呼？」
「錢家管事，錢凡！」淡淡一笑，卓凡不置可否。
不由一怔，黑髯至尊驀地有些愣住了：「錢家……就是北州的……」
「對！」
「噢……北州還真是出人才啊！」瞭然地點了點頭，黑髯至尊再深深看了卓凡一眼後，心下一陣腹誹。
他一直以為西州出了葉鱗和卓凡兩個人才，已經不得了了，但萬萬沒想到，北州也這麼人傑地靈，出了這麼個怪物。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這個世界，要翻天了。
緊接著，黑髯至尊察看了一下葉鱗虛弱的身體，又看向水若華道：「帶上傾城，老夫帶你們回去療傷！」
「且慢！」
水若華見到師尊有命，趕忙一點頭，就要去帶楚傾城離開，但是卓凡卻是又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
轉首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楚傾城，雙眸還未睜開，卓凡不禁淡淡出聲：「受傷的是這位兄台，前輩帶他回去即可。這位姑娘需要的是平靜修養，就別打擾她了，您還是忙您自己的去吧，畢竟那位兄台對您來說才更重要，千萬別耽誤了傷情！」
呃！
不覺一滯，黑髯至尊聽出了其話中之意，明顯就是在諷刺他當時保葉鱗而放棄其他人的決定，不覺也是無奈一嘆，不說話了，再一抱拳，扶著葉鱗離開了這裡。
水若華二人則是愣在了原地，她們要怎麼做？
唰！
正在這時，又是一道破空聲響起，歐陽凌天的身影終是落到了演武台上，一見自己兒子那無所謂的樣子，當即便要一巴掌呼下去，卻是把那歐陽長青嚇得一陣抱頭鼠竄，驚慌失措。
「逆子，差點闖出大禍，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剛剛幾位長老已經跟我講過了！」抱著腦袋，滿臉委屈，歐陽長青趕忙岔開話題，指著天空道：「不過你現在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先把那天地通道給封印，免得天地之力繼續泄漏……呃，怎麼回事，天上怎麼沒有劍氣了？」
不禁冷哼一聲，歐陽凌天恨聲道：「這天地通道不用封印了，因為已經自動補好了！」
「咦，這麼神奇，那剛才還……」
「你還是不知道是不是，還說剛剛長老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氣得咬牙切齒，歐陽凌天大喝一聲：「小兔崽子，你給我聽好了。天地之力需要引子才能落入凡間，被人操控。一般而言你的手訣，就是引子。而天地暴動，是因為引子變成其他的了。就像剛才，那條冰龍就是引子，天地之力的聚集地。可是現在，那條冰龍已經被毀得渣都不剩，引子自然沒了。天地之力不會再下凡，天地自然恢復平常了！」
瞭然地點了點頭，歐陽長青終是明白。
這時，一道虛弱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卻是登時響徹在所有人耳前：「歐陽長青，下次再戰！」
轉眼看去，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黑髯至尊攙扶的葉鱗無疑。
「哼，戰就戰，下次我用一種劍訣，照樣贏你。告訴你，四州第一的位子，遲早是本公子的，哈哈哈……」
碰！
然而，他的笑聲還未落下，歐陽凌天已是忍不住在他後腦勺狠狠一拍：「再戰個屁，還嫌給老子捅婁子捅得不夠大是不是？再說了，年輕一輩真正的四州第一，不已經決出了么！」
說著，歐陽凌天眼中精芒一閃，緩緩轉向了卓凡那平靜的身影。
眾人見到，也不約而同地看向那裡，心下頓時瞭然一切。
也許這個人，並不止四州第一那麼簡單，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