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四章 本真歸元
這……這……
嚇得腿都軟了，鯤鵬仰躺在地，一顆心止不住發顫：「完了，他的眼睛居然完全變成了天穹。整個天地已經在他掌控之內，這就是無上大道，天地在手。我們所有人，再也沒人能阻止他了……」
聽到此言，其餘個人也是一個個面若死灰，充滿了絕望之色。
只有卓凡，依舊平靜，平靜得是那麼詭異，連此時此刻已然掌握無上力量的天帝，看到他這份尊容，也是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怎麼，你不怕嗎？」
「收手吧，如果你還想呆在這個世界的話……」
「哼哼，此時此刻你還在嘴硬！」
冷冷一笑，天帝不屑地撇撇嘴：「弟弟啊，值此時機，本座最後叫你一聲弟弟。你可知道，為兄這無上天瞳是什麼嗎？」
抬眼輕瞥了瞥他，卓凡淡淡道：「太虛瞳，太虛創世！」
「不錯，不愧是摸到無上門檻的人，也感受到了么。」
微微一笑，天帝高傲地揚起了腦袋：「這不同於滅世雷炎，也不是空明神瞳。它會將整個世界消散，再建造一個純凈的世界，沒有任何污濁的世界，混沌再開！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包括你的滅世雷炎在內，是不能被它消散的……就像這樣！」
啪！
一個響指，九天上的銀芒登時閃爍，一整座山峰，嘩的一下，便全都消失不見，連一絲灰都沒有，彷彿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般。
嘴角止不住抖了抖，鯤鵬等人嚇得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卓凡見此，不言不語，只是忍不住嘆息道：「這個世界還沒到消亡的時候，你這麼做，等於逆天而行，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個世界該生該滅，是由你管嗎？」
不屑地撇撇嘴，天帝高傲地揚起腦袋：「從現在起，這個世界的生死都由我來掌控。那麼就按上古時候計劃的那般，創世重生吧。我要讓這污濁的世界消失，創造一個純凈的世界，哈哈哈……」
一聲大笑，天帝額頭那太虛瞳陡得明亮起來，九天之上的銀芒，也在遙相呼應著，發出刺目光芒。一道道銀色的光輝，彷彿輕紗般飄蕩在天地間，落于山峰，海川，小溪之間，而凡是被那輕紗覆蓋的，便咻的一下，全都消散無蹤。
鯤鵬等人見此，大驚失色，趕忙消除巨大的身形，化為人身，四下躲藏：「千萬別被那銀光照到，不然就死定了！」
可是，世間萬物一件件消失，又哪裡能有他們的躲藏之地呢？
有時他們剛躲到一個山洞裡，眨眼工夫，整個山都沒了，不由得他們還得四竄亂躲，找尋避難地。
看著這一切，天帝止不住大笑出聲，眼中皆是奚落。
這就是螻蟻啊，連自己命運都掌控不了的草芥！
卓凡冷眼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直到一束銀光飄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整個身體也開始消散不見。
轉首看向他，天帝露出得意笑容：「弟弟，永別了。從上古到現在，經過這麼多年，世界的結局依然沒變！」
「別客氣，我們還會再見的！」嘴角划過邪異笑容，卓凡漸漸消失不見了，可是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卻是讓天帝心下又是一動。
他這抹笑容，究竟什麼意思？
另一方面，洛家城宅院內，所有的戰士都去阻止天帝了。只有洛雲裳和楚傾城等女，在外焚香禱告。
忽的，天空變了顏色，從九天落下的銀芒，將目光所及的所有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消散地一無所蹤。
見此情景，眾人不覺大驚，洛雲裳面容怔忡，卻已是忍不住搖搖腦袋，嘆道：「看來還是失敗了，滅世之日到了。傾城，卓凡他……」
「他不會有事的！」
靜靜地看著天空，楚傾城虔誠禱告，身子不動，眼中看著那道道銀芒閃現，卻是閃動著異樣的光芒，一道道曾經的記憶片段，在眼前一一浮現：「雲裳姐，我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了，原來我們在凡階就一直在一起！」
「都要滅世了，想起來有什麼用？」輕嘆一聲，洛雲裳無奈搖頭。
嘴角一咧，楚傾城驀地笑了起來，是那麼欣然幸福：「當然有用，即便生死兩茫茫，但情義不變。我在凡階找了他那麼久，他在聖域也找了我這麼久，原來我不在了，他也會找我的。只要知道這點，即便只有一分鐘回憶這一切，也夠了……」
說著，楚傾城笑著閉上了眼睛，一滴幸福的淚水，滑落臉龐！
叮！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那滴眼淚閃動著七彩霞光，忽的飛上九天，瞬息不見了蹤影。即便被那些銀芒照耀，依然堅挺，沒有減損一分一毫。
嗖！
很快，那滴淚珠飛到了天帝頭頂上空。
眉頭一抖，天帝轉首看向那裡，卻是面現詫異：「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為何出現在這裡？」
說著，天帝眼瞳散發出更加璀璨的光芒，那道道銀光也是不斷將那淚珠包裹。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能將天下萬物化掉的太虛瞳，居然奈何不了一滴眼淚。
見此情景，天帝登時悚然大驚。
這……究竟是何物？
「十道歸位，本真歸元，天地一線，唯我長存！」
轟！
無來由的，一道異常熟悉的聲音，響徹在整個九天之上。天帝聽到，登時身子一震，大驚失色：「卓凡？怎麼可能？他已經被化掉了，怎麼還有他的聲音？」
正在四處躲藏的鯤鵬他們愣了愣，也是驀地轉首，看向天穹，卻是正見一股股奇異的能量，正以那滴淚珠為中心，在洶湧地聚集著。同時，卓凡的大喝，宛若洪鐘大呂，再次響徹天地之間。
「諸天十道，第一天道，空明大道，囊括天下，清朗乾坤，歸位！」
嗡！
一道震動響起，那淚珠旁邊出現一道七彩霞光，卻正是空明大道的帝境大道。
身子止不住一震，天帝大吃一驚：「怎麼可能，空明大道在我體內，為何天上又出現一個？難道說，他也凝聚了一個同樣的帝道嗎？」
可是還不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卓凡的大喝已是再次響起。
「諸天十道，第二人道，不敗霸道，拳震蒼穹，不敗天地，歸位！」
「諸天十道，第三人道，九幽魔道，海納百川，洞悉人倫，歸位！」
「諸天十道，第四人道，鐵血劍道，劍指蒼穹，忠義雙全，歸位！」
「諸天十道，第五人道，暗夜星道，星辰連鎖，大愛無疆，歸位！」
「諸天十道，第六人道，陰司冥道，生死無憂，無悲無擾，歸位！」
「諸天十道，第七人道，藏匿影道，光暗之間，轉騰徘徊，歸位！」
「諸天十道，第八人道，輪迴大道，前塵後世，一切皆空，歸位！」
「諸天十道，第九人道，至情大道，陰陽相合，情動九天，歸位！」
「諸天十道，第十人道，平凡大道，將心歸隱，至真至純，歸位！」
嗡嗡嗡……xdw8
隨著一聲聲大喝響起，那滴淚珠的周邊也出現了十大帝道的道境，散發出強烈的七彩霞光。
下一刻，但聽轟隆巨響，震動天地，十道霞光驀地發散，登時便將整個天穹撕裂，那漫天銀光，也陡得消失不見。
噗！
一口殷紅仰天噴出，天帝劈天散發，難以置信地看著天空那霞光燦爛，怒吼道：「不，不可能，我已是無上至尊，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諸天十道，為何會出現在那裡？我明明已經全都煉化了！」
「我早就說過，你煉化的不過是十道之果，並非十道本身。融匯十道者，自然能隨時將道境凝聚！」
這時，九天之上再次響起了卓凡淡然聲音：「天帝，先前我已然勸過你了，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便不能再將你留在世間了。」
「十道合一，乾坤一掌！」
話音剛落，十道彩霞登時圍成一圈，轉了起來。然後唰的一下，形成一隻七彩巨掌，狠狠地向天帝腦袋拍去。
眼瞳止不住狠狠縮了縮，天帝不願相信地狠狠搖著腦袋：「不，不可能，我已經是無上至尊，你沒可能擊敗我，太虛瞳！」
一聲大吼，天帝額上再次開眼，道道銀光止不住地向上發射出去。可是這些能夠將世間一切事物化掉的力量，碰到那七彩巨掌，卻是根本沒有半分用處。
終於，在天帝幾近絕望的眼神中，碰的一聲，被那巨掌狠狠拍在了身上，瞬間消失不見。而那巨掌，也跟著消失不見，所有的一切，彷彿一場夢般，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深深吸了口氣，鯤鵬一臉怔忡地爬起，四下看看，尤其是那再次變得清朗的天空，終是露出了莞爾笑容：「終於結束了，只是……卓凡他人呢？」
「父親，你在哪裡？」古三通和劍童他們起身，也是四處尋找，卻是根本不見人影。
嘀嗒嘀嗒嘀嗒……
這時天空上飄下了毛毛細雨，不過跟一般的雨不同，這些雨竟是帶著七彩霞光，浸潤著大地。
噗噗噗……
一聲聲悶響發出，土地之下，一隻只乾枯的手臂伸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子從裡面鑽了出來。古三通一見，不由一驚：「洛雲海、厲老、丹老，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
「咦，我們死了嗎？」撓了撓腦袋，眾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莫名其妙：「話說……我們這是在哪裡？剛剛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