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都在家裡天天葛優癱吧,我無聊得甚至覺得碼字也不痛苦了……】
【VISA/簽證】
Place/of/issue發放地點:極溫地獄
Valid/Destination有效目的地:1984
Valid/From生效日期:1984降臨前六個月
本簽證由極溫地獄簽證官發放
「你看,我說了吧?」田鼠在刀尖下軟成了一團,連手裡攥著的簽證都顫抖得直響。「這是別人要的,還沒給出去,幸虧帶在身上了……」
林三酒仔細看了一眼簽證——沒錯,確實和當初在任楠身上發現的一模一樣。
「你開給誰的?這上面可沒名字。」她一邊說,一邊順手把簽證放進了自己兜里。
田鼠一副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在盧澤的臉上看起來十分不協調:「我給馮七七的!簽證都是沒有名字的,但開給誰就是誰的……就是你拿去了,你也用不了啊。」
「這個暫且不說,我倒是有不少話想要問你。」林三酒沖他露出一個冷笑,隨即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趁著田鼠倒下去的時機,拎起了他的後脖領:「我現在帶你去一個能說話的地方。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剛才那把刀突然從我手心裡滑出來就不好了——我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大不了我豁出去不要簽證了,看看咱倆的能力哪一個速度快。」
溫涼的手指隔著衣服,彷彿帶了千斤力道一樣沉。田鼠一下都不敢亂動,只能口裡連連答應。
這個傢伙為人油滑,連離之君那樣的老狐狸都被他糊弄過去了,想要從他嘴裡撬出實話,就必須得讓胡常在幫忙。
算算時間,也過去了不止二十分鐘了,現在方丹她們應該已經走了——聽了聽聲音,林三酒打開醫務室的門,「砰」一聲就把田鼠扔在了地上,隨即門一關,她一隻腳已經踩住了他的腿。
屋裡果然只有胡常在一人——他被這樣一嚇,差點從小床上掉下來:「這這這,這是在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你和他不是朋友嗎……」
田鼠現在依舊頂著盧澤的模樣,他果然誤會了。
林三酒沒回答他,腳下用力踩住了,才冷冷地說道:「這人不是盧澤——田鼠,你在這兒只要說一句假話就會被發現。現在我問你,你和馮七七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什麼?」
胡常在大概也看出了不對頭,皺著眉坐在一旁,緊盯著田鼠。
二對一,形勢很不利——田鼠斟酌了一下,到底還是識時務,一五一十地將他知道的全說了。胡常在雖然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在田鼠說完了以後,他朝著林三酒點點頭說了句「都是真話」,叫她鬆了一口氣。
按田鼠的說法,是這樣的:
從副本逃出來以後,田鼠沒有了車,一路找車的時候,他無意間得知了關於綠洲的消息。順著這個消息,他比林三酒幾人早了幾天來到綠洲,很快就跟陳今風熟絡起來;然而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在樓門口發現了一個對講機,當真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東西的模樣太熟悉了,就是他拿給林三酒的那一個。
不用問,肯定是林三酒一行也來到綠洲了——雖然田鼠壓根也不想見她,但撿起對講機後他還是躲在暗處等了一會兒,果然見林三酒來了。不但如此,胡常在和她的一番對話,也都落入了田鼠的耳里。
因為副本一事,田鼠是既不敢相認,也不敢冒頭,生怕被秋後算賬;只是把定時炸彈這樣放著也不是辦法,所以他找上了陳今風,騙他說林三酒手裡有好東西——想勾起陳今風的貪慾,簡直近乎輕而易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綠洲派進化者出去送死也是一個慣例了,因此陳今風根本沒拿這當什麼大事兒,當下就拍板將林三酒幾人外加一個胡常在,全編進了徐曉陽的小隊里——當然,陳今風臨時單獨留下了瑪瑟。
只不過叫他們二人都沒想到的是,林三酒他們竟然安全回來了。
事情發展到這兒,就開始變得微妙了起來。
就在前幾天,田鼠就被陳今風叫走了,在他的介紹下認識一個新「幫手」——見到那人以後,田鼠差點轉身就跑,還以為自己掉進陷阱里了;因為那個幫手,居然正是盧澤。陳今風趕緊解釋了一遍,田鼠才明白現在的盧澤已經不是盧澤了,而是馮七七——而且這個傢伙,不知道為什麼也存了心思想要解決掉這幾個人;既然雙方目的一致,自然一拍即合。
在瑪瑟失蹤以後,馮七七什麼也沒說,只是讓田鼠變成自己的樣子,而自己變成了瑪瑟,兩人合起手來,把林三酒蒙了好幾天——
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曾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臉,林三酒心裡的怒火簡直止都止不住:「怪不得,『瑪瑟』這幾天一直在誇那一天的沙暴厲害,是想打探我的能力吧!」
她幾次想告訴瑪瑟實情,可是正好這幾天她被敏銳直覺所發出的警報給攪得心煩意亂,因此一直沒說。
沒想到,一旁的胡常在聽到這話,突然白了臉色。
「『瑪瑟』其實不是本人?」他結結巴巴地開口了,叫林三酒心裡咯噔一跳。「剛、剛才她和方丹來拿葯,我們聊天的時候,我、我……告訴她了。」
血液突然加快了流速——要不是顧及到一旁還有個田鼠,林三酒險些要喊出聲來。她穩了穩心神,在胡常在慌亂的解釋和道歉中開口問道:「……你說了『那個』的原理了嗎?」
「沒、沒有!我只說了……你有』那個東西』而已!」胡常在瞥了田鼠一眼,忙說。
田鼠的眼珠骨碌轉了一下。
林三酒沉默了下來。
「田鼠,我問你,你和馮七七二人變形的事情,陳今風知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出聲問道。
「不、不知道。」田鼠忙回答。「是他走了以後,馮七七才要求我這麼辦的……」
「這樣啊……」她看了看田鼠,又看了看一臉愧疚的胡常在,忽然走過去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田鼠立著耳朵也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只見胡常在聽完了以後連忙點點頭,一臉將功贖罪的表情,又以極低的聲音回應了幾句。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猜測的念頭才剛冒個了頭,田鼠就被自己右肩上傳來的一陣類似於翅膀震動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轉頭一看,一隻巨大的碧綠螳螂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那一雙被濃黑色花紋包圍的血紅複眼,幾乎跟他的臉一樣大,三角形的螳螂頭在田鼠的眼前左右擺動。兩把涼涼的鐮刀緊緊地貼在他脖子根部,似乎隨時都可以切開皮膚——田鼠剛剛才站起來,這下腳下一軟,又摔回了地上,驚恐地說不出話。
「現在我要你去給我辦一件事……如果你不聽話,只要一調動能力,那麼這隻東西就會把你的頭切下來。」林三酒淡淡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