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生的赤眉大眼,方一現身而出,肌膚上頓時閃動密密麻麻的赤紅色靈紋來,似乎周邊溫度也為之一下高了幾分。
青年不慌不忙的從袖中摸出一張淡藍色符籙,手腕一抖,符籙頓時一個模糊的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荊棘中心處上空,波動一起,浮現出一枚淡藍色不知名符文,然後「噗」的一聲,符文憑空碎裂而開,化為一層藍色光幕的將血紅靈草罩在了其中。
接著青年不慌不忙的將腰間芭蕉扇一抽而出,隨之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嗡嗡」聲一響後,芭蕉扇上開始閃亮而起,同時一枚枚赤紅符文從上面一飄而出,並圍著此扇飛舞不動起來。
片刻後,整把扇子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高溫,讓其變的滾燙無比起來。
但青年對手中扇子溫度視若無睹,反而輕描淡寫的將手中扇子沖著荊棘處一揮。
「噗嗤」一聲。
一道赤紅火柱從芭蕉扇中一卷而出,化為滾滾火海的將前方整片區域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剎那間,那些荊棘條在火焰中重新狂舞而起,但是在如此兇猛火焰熊熊燃燒下,幾乎呼吸間工夫,就全多化為了黑灰。
火海之中,只有那被藍色光罩還在微微閃動光芒,裡面那株靈藥完好無損的樣子。
當火海一斂的徹底潰散後,青年當即踩著微微焦黑地面,向藍色光罩從容走了過去。
……
同一時間,在森林另一處地方,一名面容嬌美的天月宗女弟子,正身法如電的催動手中一口晶瑩長劍和一條七八丈長的黑紅巨蟒激斗著。
此女忽然一聲長嘯發出,手中長劍舞動之下,化為了一片銀色光輪,身形和巨蟒再一個交錯後,一顆碩大蟒首立刻在血光中被一斬而下。
天月宗女子這才身軀一個盤旋後,穩穩的落在了附近一顆大樹枝頭上,看了看巨大身軀仍在不停抽打地面的巨蟒屍體一眼後,就面無表情的將手中長劍往背後劍鞘中一插而回,一轉身的飄然離開了。
……
草原深處,一男一女兩名面貌有些相似的化一宗弟子,正手拉手的在一片灰濛濛狼群中緩緩而行著。
上千灰狼,每一頭都足有牛犢般大小,口中更是獠牙畢露,但對在經過其旁邊的這一對男女卻視若無睹,猶如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
片刻工夫後,這一對化一宗男女弟子就穿過狼群而過,並越走越遠,並最終化為兩個黑色小點的不見了蹤影。
……
離草原不遠處的地下深處,一個牆壁上遍布亮晶晶靈石的洞窟中,赫然躺著兩隻殘缺不全的虎形傀儡和數只同樣被撕裂粉碎巨大吸血蟲般猙獰怪獸,以及一具幾乎收縮到常人兩倍小的乾癟屍體。
屍體穿著一件普通藍袍,額頭上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但裡面不見絲毫血液流出。
……
七天後,柳鳴站在森林邊緣處的一顆巨樹枝頭上,凝重萬分的朝遠處張望著。
這片森林面積之廣遠超他先前想像,經過幾天的新途跋涉,才最終走了出來,不過當看清楚遠處毫無遮擋的奇景後,整個人又大吃了一驚。
以數里外的一道奇長峽谷為界線,一邊烈日炎炎,另一邊赫然是漫天風雪的冰川世界。
即使以柳鳴的沉穩,見此情形也大為駭然了。
而他雙目凝神仔細眺望之下,卻發現冰雪世界那邊,雖然因為鵝毛大雪緣故無法看的太清楚,但仍能隱約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峰就藏在風雪之後。
柳鳴不禁砰然心動起來。
不管在任何地方,一般都是有山峰地方才是元氣最濃厚之處,也是各種天地靈物最容易生存之所。
這藏在風雪後的山峰如此巨大,十有八九是整個秘境的中心所在,只要能進入此山,就無需再去其他區域搜索資源了。
畢竟這個秘境如此廣,加上還要計算返回的時間,他就算想去探索其他區域,也不一定有多少機會的。
柳鳴心中思量著,目光朝左右一掃,並未發現有其他人蹤影后,當即單手一掐訣,立刻召喚出灰雲的向遠處峽谷低低一飛而去了。
沒有多久,他就接近了峽谷處,眼看就要從峽谷上空一掠而過的時候,突然一股毛骨悚然感覺從心頭絲毫徵兆沒有的湧出,讓其臉色一變後,幾乎下意識的身形一頓,立刻向後倒射而出。
他一直退到了十幾丈遠處,才臉色有些發白的重新穩住了身形來。
如此強烈的預兆,和他當初在凶島上秘術未成時,面對一名根本無法戰勝凶人,並被死死盯上時感覺,幾乎一般無二的。
當時要不是乾叔出手相救,他恐怕真要被那名凶人當場撕成粉片的。
柳鳴面色接連數變的從空中緩緩落下,心頭的那種危險感覺這才緩緩的消退而去。
他目光微微一閃,稍一猶豫的向前又走了幾丈,遙遙向峽谷對面和下方分別掃了幾眼。
只見峽谷大約寬三四十丈左右,向下七八十丈地方卻赫然全是灰白色的濃霧,根本看不清楚更下方處有什麼東西。
這讓柳鳴眉頭一皺起來,但目光向附近地面一掃而後,俯身撿起了一截枯枝。
他單手略微惦了一掂,感覺下分量後,深吸一口氣,手臂驟然一粗,就將手中之物向峽谷對面狠狠一投而出。
「嗖」的一聲,枯枝硬弩向對面激射而去,但方飛出峽谷一邊三四丈遠後,就驀然一頓的向下方急墜而去了,速度之快,竟似乎比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柳鳴面色一沉,毫不猶豫的又從附近地上抱起一塊頭顱大小石塊,身軀飛快一轉後,雙臂再一用力後,石塊就彷彿投石機彈射出去般的呼嘯聲飛出。
但這一次,此石塊不過飛出七八丈距離,就同樣驟然方向一變的向峽谷中一落而去了,彷彿下方有某種巨力在硬生生拉扯一般。
「天然重力場!」
柳鳴終於倒吸一口涼氣的做出了判斷。
要是他心頭感應稍慢了一步,恐怕也就真的和先前枯枝石頭一般,直接被無形重力拉入峽谷深處了。
雖然不知道霧氣下方有什麼,但想想也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而這種天然禁制雖然極其少見,但一旦形成危險之大也遠非一般禁制所能媲美的。
以他區區一個靈徒,想要硬抗此等重力從上面一飛而過,絕對是辦不到的事情。
但要讓他就此放棄探索不遠處的那座寶山,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一來,柳鳴不由的發愁起來。
看來除非真能有座直通那邊的石橋,說不定才能有幾分機會的。
柳鳴一想到「石橋」二字,不由的心頭一動起來。
他左右張望了一眼後,忽然再次騰空而起,沿著峽谷邊緣朝某一方向飛去了。
兩個時辰後,柳鳴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天然石柱聳立在峽谷中間的時候,不禁心頭大喜起來。
這些石柱不但粗大異常,並且排列非常稠密,中間距離大些的也不過兩三丈遠,距離小些的則只有三四尺而已。
柳鳴在這些石柱中尋覓了一番後,終於找出了一條最適宜的路線後,當即就不再遲疑的袖子一抖,一根黑索彈射而出,一個閃動後,狠狠纏在了兩丈遠的一根石柱頂部。
柳鳴深吸一口氣後,單足狠狠一踩地面,身形就驟然向石柱激射而去。
「噗」的一聲,他方一離開峽谷丈許遠,就驟然感覺身軀一沉,向下一落而去。
但柳鳴卻手臂猛然一拉黑索,身軀仍向前一飛而去,青光一閃,一口青色短劍插入到了石柱一側的石壁上,並讓身軀也死死貼在了上面。
這時,他只覺整個身體變得沉重無比,一舉一動都緩慢無比,彷彿有千斤之力往下拉扯一般。
即使以其現在遠超普通弟子的肉身,仍然大感吃力無比。
但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忽然額頭青筋一蹦,四肢全同時一粗後,另外一股力量從體內一涌而出。
柳鳴將青色短劍一拔而出,再一拉黑索,竟緩緩的爬上了石柱頂端。
他勉強站穩身軀後,袖子再一抖,當即黑索從身下石柱上一松而開,向數尺外另一根石柱一纏而去。
柳鳴再一聲低喝,單足一用力,就向下一根石柱一縱而去了。
……
不知多遠的另一截峽谷處,一根粗大石粱竟然橫快峽谷兩邊。
高沖正兩手握拳,渾身血氣滾滾的走在上面,其每走一步,都讓身下石粱為之一顫。
雖然其呼吸漸漸加粗,但就此一步步的走向了峽谷另一邊。
……
峽谷邊緣處,一名身穿天月宗服飾的女弟子,足踩灰雲的懸浮在低空中。
她看了看峽谷對面幾眼後,忽然手腕一抖,將手中抓著一頭巨型灰兔往對面狠狠一投而出。
結果巨兔方一飛出數丈遠去,就驚恐萬分的直往峽谷深處墜落而去。
年輕女子見此情形,眉梢微微一動,就面露沉吟之色的在計算著什麼。
片刻工夫後,天月宗女弟子目中精光一閃,忽然將背後插著的雪白寶劍一拔而出,往身前一橫後,當即一股驚人劍氣從其體內一衝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