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憤憤的把喜糖拆了塞嘴裡,瞪著滿寶問,「你來這兒幹嘛?」
「來看四哥呀。」滿寶道:「好久不見四哥,我好想你的。」
周四郎心裡好受了點兒,覺得熨帖不少,輕咳一聲正要說話,跟著一起來的白善寶就跑上來抓滿寶,道:「快去看啊,我剛才在河裡看到一條好大好大的魚。」
滿寶立即蹦起來,問:「有多大?」
「這麼大,這麼大!」白善寶比划了一下,和滿寶就要衝到河邊去找魚,衙役立即呵斥他們,「那是修河壩的地方,你等離遠點兒。」
跟來的大吉連忙上前攔住白善寶和滿寶,小聲道:「少爺,我們到往下一點的位置看。」
勞丁們幹活的地方是不許外人上前的,河壩的修築管理顯然比去年修水利的管理要嚴格許多。
就連周大郎他們都是遠遠的避著做生意的,畢竟離得近了,那裡都是泥沙、石頭和木頭什麼的,也不方便。
此時,大家就都蹲在周大郎的攤位前不遠處吃飯,哪怕是不買湯和飯菜的也蹲在旁邊,聞著味兒吃的也比較香不是?
這兩天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這個商機,在周家的攤位旁邊支了兩個攤,也都是賣吃的。
此時衙役大聲一喝,大家便都看過去。
白善寶並不怕衙役,他更小的時候也經常看見這些衙役和兵丁的,哪個見了他不是彎腰問好?
對於大吉的勸導,他有些不開心,「我們就是專門來看修築河壩的過程的,如果不近前看,我們怎麼知道河壩是怎麼修築的?下游看的是水了呀。」
滿寶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周四郎:……說好是來看他的呢?
周四郎把饅頭塞嘴裡,端著碗走過去,拍了拍衙役的肩膀道:「這是我妹,兩個小娃娃而已,又不能偷石頭,也不能偷木料的,讓他們上去看一眼唄。」
衙役這才放鬆下來,拍掉周四郎的手道:「去去去,我這是為誰,兩個才斷奶的娃娃,萬一掉到水裡,算你的,還是算我的?這是你親妹子嗎?」
「親的,一家出的,」周四郎笑嘻嘻的道:「放心吧,我們看著呢,再說了,天也不是很冷,掉就掉吧,掉下去撈起來甩一甩就幹了,我爹娘常說,掉過一次水就知道水不是玩兒的了,讓他們去吧。」
衙役:……
白善寶和滿寶都巴巴的看著衙役。
衙役無奈,揮手道:「行行行,去吧,去吧。」
誰讓他吃人家的嘴軟呢,這段時間,周家的湯水對他們可是免費供應。
滿寶和白善寶歡呼一聲,跑到河岸邊探頭往下看。
他們當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也就知道修築河壩是用什麼材料而已,但滿寶可以問科科呀。
科科很無奈,它道:「宿主,我是收錄生物的系統,關於建築,我的晶元里沒有植入相關的知識。」
「啊,」滿寶有些失望,「那你是不知道啦?」
「也不是,」它自帶的晶元里雖然沒有,但可以從百科館裡搜索,要保證宿主的安全,像分析權衡宿主所處環境的安危是最基本的,自然,涉及到的方面它都可以從百科館內調取。
但……
算了,還是告訴她吧,科科道:「宿主,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遠古堤壩,只能簡單的蓄水和放水,蓄水也不是全蓄,而是減緩上游流到下游的水流,以達到截取水資源的目的……」
在科科看來,這樣的建築實在沒多少技術可言,百科館內記載的,在古時候的二十世紀,人類就擁有了相對先進的鑄造堤壩的技術,那時的人類甚至可以通過水力發電了。
不過小孩子的腳要一步一步的邁,宿主學習也要一點一點的來,總不能讓遠古時候的人類去學古時候的知識,她就是想學,恐怕也沒有實踐的基礎。
滿寶可不知道科科的晶元里閃過了這麼多電流,雖然科科把這個堤壩貶得很低,但滿寶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然後還根據自己的理解以更幼稚的語言向白善寶傳達。
「看到了嗎,那根木頭跟那根木頭間有好大的洞,以後水就從那裡往下流,如果上面的水很多,那就把那個東西往上抽,水就可以嘩嘩的往下流了,哇,那是不是魚也可以往下遊了?」
「一定是的,」白善寶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道:「水流一急,魚就回不了家了,它們肯定會被衝下去的,到時候我們就又可以網魚了。」
滿寶流著口水道:「我家的魚都吃完了,好想吃魚啊。」
「我家的也是,不過你家的魚這麼多,怎麼也吃得這麼快?」
「賣了呀,」滿寶理直氣壯的道:「我大哥賣了大半,剩下的就自己吃了,可惜我家的缸不夠大,不然可以裝更多的魚,我娘說了,只要魚是活的就可以一直留著給我吃。」
「你真笨,不會在家裡挖個池塘嗎?我家裡就有池塘,裡面就養著魚,不過那魚好像不能吃。」
滿寶哈哈大笑,抱著肚子樂,「我家那麼小,要怎麼挖池塘呀?」
白善寶也經常去滿寶家裡玩,聞言一想,也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在你的床底下挖個洞,把魚放在裡面,睡醒了想吃伸手就能抓到。」
滿寶不願意,「那不如在我四哥五哥他們的房間里挖呢,那塊地方大,能裝更多的魚。」
守在一旁的衙役和周四郎:……倆破孩子。
周四郎忍了忍,問道:「你們看完了沒有,琢磨出這河壩是怎麼修築了嗎?」
衙役正想說話,一抬頭便忍不住臉色一變,直接站直要行禮,卻被來人止住。
滿寶和白善寶還蹲在堤壩邊上,背對著眾人,面對著堤壩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四哥,這堤壩你可得好好修,我們家就在下游呢,這堤壩不僅能放水,最主要的是它能攔水,夏天下好多雨的,要是攔不住水,好大的水衝下來把我淹了怎麼辦?」
周四郎就站在滿寶身側,聞言翻了個大白眼道:「你就在家裡,淹了誰也淹不了你好不好?」
「誰說的,我要上學呢,學堂就在河邊,河水一上漲,那不是先淹的我嗎?」
周四郎一想,還真是,他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你以後要是不聽話,我就在河壩上鑿個洞,讓水專門下去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