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能怎麼辦呢,她只能同情的看著五哥,然後拍拍屁股起身,道:「五哥,你該準備準備出門賣姜了。」
周五郎便起身,「滿寶,爹和娘都說明年要少種一些姜了,去年因為你們小農莊種的那些姜,我們家的姜就沒全部賣出去,結果今年村子裡的人也開始往外頭賣姜了,要不是我們找到了臨縣的客商接貨,估計家裡的姜更不好賣了。」
滿寶不在意的道:「那不是有老薑了嗎?挖回來陰乾,製成乾薑後賣給藥鋪,也很值錢的,生薑賣不出去就多留一年。」
她現在學醫術了,知道乾薑的用處很多,也很大,所以知道這東西不會多,所以自信滿滿的對周五郎道:「只管種,肯定賣得出去的。」
周五郎一聽,精神便一振,道:「我也有地了,爹嫌棄我有一塊地特別偏,又是沙土,所以不願意種,我想著在上面種姜。」
「會不會被偷?」
周五郎一聽,也猶豫起來,種的貴重東西要是離得太遠,被偷光了都不知道,所以他們家的生薑,山藥等東西都不會種得很遠,就在村口不遠處。
就是收穫的時候,那裡搭著個草棚,兄弟幾個抱了鋪蓋輪流去看守也行。
但地方太遠就不行了。
周五郎就唉聲嘆氣,「我要是早生幾年就好了,那樣好地沒有全被人分走,好媳婦也不會全被人給娶了。」
滿寶:……
「五哥,你可以種女貞子呀,咱後山上種的女貞子不是長得挺大的了嗎?回頭你砍了枝條去插,那東西應該沒人偷。」
「是沒人偷,可不好種啊,本來我們種了三十來棵,好水好肥的伺候著,結果才活了十八棵,死了都快一半了。」周五郎覺著種女貞子比不上姜塊值錢,一是價格上就略遜一籌,二是女貞子都得炮製一番,三就是它長得太慢了。
「那女貞子都種了兩年了,結果還沒開始結果呢,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結果,結了能結多少。」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慢慢來嘛,你得往好處想,這女貞子一種下去可是很久很久不需要重新種的,不像生薑,年年都得種一次。」
「誰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不心急才吃不了呢,你看家裡做豆腐,都是一上來大家就不斷的夾,你要是慢悠悠的,輪到你就沒有了。」
滿寶一聽,對啊,於是在心裡對科科道:「科科,這句話是跟你學的,你可得負責。」
科科不理她。
兄妹兩個就已經從豆腐說到了豆腐釀,「大嫂做的豆腐釀可真好吃,滿寶,過了冬至,你還讓大嫂做好不好?」
豆腐釀是滿寶從百科館內淘換出來的一本美食書上寫有的,裡面除了豆腐釀,還有許多豆製品的菜。
不過只看圖片的話,滿寶對這一道菜最喜歡,所以最先纏著小錢氏做這一道。
不過要做這道菜,豆腐需得油炸過做成豆腐泡,所以老周家也不是經常能吃到的。
因為不僅老周頭心疼油,錢氏和小錢氏也心疼。
但明天就是冬至,所以是不一樣的,今天小錢氏就做了豆腐釀,明天還有的吃,不過過了冬至就不一樣了。
周五郎叮囑滿寶:「你可得給我留兩個豆腐釀,別把它吃光了。」
「放心去吧五哥,不會吃光的。」
「你們倆嘀咕什麼呢?」周喜將收拾乾淨的生薑放到背簍里,對周五郎道:「你二哥四哥都等著你呢,趕緊的吧。」
周五郎應了一聲,上前去背起背簍,回頭對滿寶一再強調,「記得給我留兩個豆腐釀啊。」
周喜忍不住樂,「饞的他。」
滿寶聞著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吸了吸鼻子道:「大姐,我也饞。」
「你呀,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家子里這麼多人吃飯,沒看見爹發愁嗎?」
「今年是豐收年,爹愁什麼?」滿寶道:「爹那不是愁,爹那是習慣摳的。」
「誰說我習慣摳的?」老周頭突然出現在院子里,瞪著眼睛看兩個閨女。
滿寶立即丟下大姐,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爹,我去看大嫂有沒有把早食做好。」
老周頭嘟囔了兩句,背著手進堂屋裡去。
冬至放假,整個老周家的孩子都不用去上學,但先生給布置的作業不少,所以此時大家正在埋頭苦寫。
早上寫完了作業,他們就可以一整天都出去玩了。
滿寶的作業比他們的還要多,還要深,所以她打算吃完了好吃的再去白家找白善寶一起寫作業。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出門,便有客人找上門來了。
周三郎領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進來,喊道:「滿寶,老大夫家的大郎找你。」
滿寶正等著豆腐釀出鍋呢,聞言探頭往外一看,便看到了眼熟的陸大郎。
他是老大夫的大孫子,滿寶拿著藥方起請教老大夫時總能見到他。
滿寶連忙迎出去,「陸大哥,你找我什麼事?」
陸歸行禮後道:「我祖父想見你。」
「咦?」滿寶先回頭看了一眼廚房,吸了吸鼻子後不舍的問,「急嗎?」
要是不急,先等她吃個早食啊。
陸歸連忙道:「我祖父生病了,昨天晚上就叮囑了我一早過來找你,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哎呀,生病了,是什麼病,嚴重嗎?」
見滿寶關切,陸歸便笑道:「只是偶感風寒,只是祖父年紀大了,所以不太好養病,脾氣也有些怪。」
滿寶一直很喜歡老大夫,可不覺得他怪,於是道:「那你等會兒,我去拿點兒東西。」
周三郎則請陸歸先坐下喝碗水,老周頭和錢氏也從屋裡出來了,關切的問了一下老大夫的病情,她便指派了周三郎道:「你跟著你妹妹去看看。」
周三郎應下。
三人便一起往大梨村去,滿寶在路上便細細的問起來老大夫的病情。
其實很簡單,這幾日天變冷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前兒老大夫起早了,或是起夜的時候吹了冷風,總之是先頭暈流鼻涕,他給自己開了一副葯吃下去,雖沒惡化,卻也沒好,反而纏纏綿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