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就蹙眉道:「才在祁家,我們也不好詳細的問那別院在何處,只知道在西郊,城門出去二十里左右的地方,是與不是,還得讓二吉去看一眼才行。」
滿寶道:「二吉現在不能出門吧?」
白善:「我們去找了畫張圖回來給他看。」
滿寶就扭頭看著他。
白善輕咳一聲,捂住肚子有些痛苦的道:「我覺著肚子有點疼,不太舒服,你給我開些葯,我在家休息兩三日吧。」
滿寶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小心先生知道了與你算賬。」
白善就沖她眨眨眼,小聲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正好來找他們的白二郎探著身子從窗口裡伸進來整個腦袋,幽幽地道:「……我知道了。」
正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滿寶和白善一起嚇了一跳,滿臉驚慌的抬頭看向窗口,看見是白二郎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倆人心中都忍不住騰的一下冒起火來。
白善擼了袖子跳上椅子,伸手就要越過窗口抓他,白二郎敏捷的往後一跳,指著他叫道:「你敢欺負我我就告訴先生去。」
庄先生也才放下書,正要從書房裡回自個的房間,聞言就在門口站了站後問道:「告訴我什麼?」
白善就在窗里沖白二郎殺豬抹脖子似的使眼色,白二郎得意的沖白善笑了笑才大聲回答庄先生的話,「沒什麼先生,我們鬧著玩兒呢。」
庄先生這才回房間去,還道了一聲,「我要睡覺了。」
白二郎就應了一聲,然後一溜煙的跑到滿寶的房間門,直接推開門進去。
他靠在屏風上看著倆人,一副抓到了你們的模樣,哼哼道:「你們竟然想作弊逃學,我都聽到了。」
滿寶問:「你想怎麼樣?」
白二郎道:「今晚輪到我給先生端洗腳水了。」
滿寶看向白善,白善咬牙道:「我去端。」
白二郎就轉了轉眼珠子道:「你們得告訴我你們逃學去哪兒,不然我就去告訴先生。」
白善皺了皺眉,滿寶道:「告訴你,你守不住秘密。」
「誰說的?」白二郎不服氣的道:「我絕對不會告訴先生的,我發誓。」
滿寶想了想後道:「他要和我去關家看病。」
白二郎撓了撓腦袋問道:「關家是誰家呀?」
「是紀大夫的一個病人,得了頭痛病,很厲害。」
白二郎更迷糊了,「這和善寶有什麼關係?」
滿寶和白善同時一噎,是哦,這和白善好似是沒什麼關係。
白二郎瞪著眼睛看倆人。
白善眨眨眼後忍不住道:「反正我答應了關二郎要去,那就得去,不能食言。」
「請假也要去?就見了一次面你就跟他這麼好了?」白二郎一臉的驚奇,「我們和祁珏都這麼熟了,讓你請假去參加他的生辰宴你都不肯答應,你……」
白二郎頓了頓後道:「不行,我也要去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白善和滿寶:……
白二郎盯著他們道:「你們敢不答應,我就不幫你們保守秘密。」
白善蹙眉,問道:「你要上學,怎麼去?」
白二郎就看向滿寶道:「你怎麼去的,我就怎麼去。」
滿寶和白善:……
倆人同聲道:「不行!」
白善壓低了聲音道:「我只打算與學裡請假,可沒打算告訴先生。」
白二郎:「那我也不告訴先生。」
滿寶就和白善一起用一種看智障的目光盯著他看,「你是不是傻,明天先生有書院的課呀。」
一個書院上著課,還是他們班的課,他缺不缺課先生能不知道嗎?
白二郎瞪著眼看他們,半響,他走到屋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你們來想辦法。」
白善便轉身出去,「我先去給先生端水了。」
說罷給滿寶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出去了。
滿寶就和白二郎在屋裡大眼瞪小眼,一刻鐘以後,白善端了洗腳水出來倒掉,洗了手後又進屋,得意的對白二郎道:「我已經和先生坦白了,先生已經答應我了。」
白二郎一臉的不相信,「我不信。」
「不信你就去問先生吧,我還告訴了先生你威脅我們的事。」
白二郎便張大了嘴巴,瞪著白善半響說不出話來。
白善側開身子,給他讓出一條路來,揚眉問,「你走不走?」
白二郎就氣得哼了一聲,起身便走。
滿寶在背後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悄悄沖白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白善自然是不會告訴庄先生的,他可是偷偷逃課的呢。
唯一知道他逃課的也只有大吉了,當然,第二天他並沒有逃課,因為還不是關老爺問診的日子。
白善從滿寶手上拿了診斷方子,然後交給大吉,讓他明天再去書院請假,今天他依舊會去上學。
白善道:「你今日就想一想怎麼和紀大夫說吧,等我下午下學了便和你一起去找唐縣令說說話兒,他要是不方便查關家,我們兩個就趁著明天的機會多問問。」
滿寶點頭,「我今天就去問紀大夫關家的事,他給關老爺看了十來年的病,肯定很熟悉他的。」
白善頷首,倆人便在門口分別。
白善轉身要上車,一直偷偷(其實是光明正大)的趴在車窗邊上看著他們的白二郎唰的一下放下了窗帘,在車內坐好了。
白善上了車,然後盯著他看。
白二郎坐立不安的問,「幹嘛?」
白善臉色深沉的道:「你還記得廟會的時候你在觀里扒唐縣令窗戶的事嗎?」
白二郎「啊」的一聲,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來,便點了點頭。
白善道:「我們回城以後找過唐縣令,唐縣令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好奇心比較重的人通常都比較有磨難,」白善伸手按住白二郎的肩膀,認真的道:「師弟,你要過得順遂,就少些好奇心?」
白二郎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道:「我比你還大一歲好不好。」
他有些不甘願的道:「明明我們三個才是一起長大的,我有什麼事也從來不瞞著你們,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白善不說話。
白二郎就哼了一聲,不高興的扭過頭去不理他了。
白善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道:「好吧,那你要是能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去關家,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
白二郎就皺著眉頭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