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杏林世家的書並不比你少,更別說良師了,人家幾輩子都是行醫的。」
「那就是因為我聰明了。」滿寶覺得莫老師和百科館又不能往外說,就只有這一點兒是沒法反駁的了。
太子卻嗤笑一聲問,「這天底下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有多聰明?」
滿寶道:「可能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聰明吧,我很小很小,小到我還不會說話、走路的時候就有人認定我是我們整個州最聰明的人,而說不定我們州最聰明的人比其他州最聰明的人還要聰明,那我就是兩個州、三個州,甚至是許許多多個州里最聰明的人了。」
太子一時捧著茶驚呆了,他見多了吹捧自己的人,但能這樣吹捧自己的還是第一次見。
滿寶卻很有自己的邏輯,她認真的道:「而讀書和思考還會變得更聰明,其他州最聰明的人可能沒有讀書的機會,或者不夠勤奮,讀的書不夠多;而我很幸運,不僅從小便能讀書,還有良師益友,有許多的書看,於是越來越聰明……」
太子忍不住咳嗽起來,他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他咳了一陣後便笑起來,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你這人倒是有趣。」
太子想了想後問,「我封你為良娣如何?」
滿寶瞪大了眼睛,見太子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有些無語道:「那不行,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殿下,你又不喜歡我,我家世也一般,你為何封我?」
太子沒說話。
滿寶手心有些出汗,不過她面上沒表現出來,這會兒腦筋總算從早上的手術里抽了出來,她道:「而且我以後是要立志走遍千山萬水,到處給人看病收集醫案的,可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
太子對她這個理想只是揚了揚眉,反而問道:「你喜歡誰?」
滿寶微紅著臉,眼睛亂轉著沒說話。
太子就問,「你那個師弟?」
滿寶咳嗽一聲問道,「您問這個做什麼?」
太子就揮了揮手道:「算了,孤還不至於會強人所難,不過你們兩個嘛,師兄和師妹倒是配,師姐和師弟是不是有些不配?」
滿寶好奇,「為什麼不配?」
「沒有為什麼,我從來聽說的都是師兄和師妹。」
滿寶仔細的想了想後點頭道:「還真是,那也沒辦法,誰讓他拜師晚了呢?」
太子就問,「你們兩家定親了?」
「還沒有。」
「那你們是私定終身呀,這樣可不好,萬一你們兩家的家長不答應怎麼辦?」
滿寶疑惑,「為什麼不答應?」
太子見她如此理直氣壯,便笑道:「那不答應的理由可就太多了,比如家世不配……」
「我另一個師弟說我們是門當戶對。」
太子:「他家裡人看不上你四處行醫。」
「他不是迂腐之人,從不反對我行醫。」
隔著一道大屏風的皇后和尚姑姑聽倆人東拉西扯,總也說不到正事上,不由微微有些焦急。
太子問道:「包括你給男子看不育這樣的病症嗎?」
滿寶點頭,「包括呀,他還和我討論過呢,這不過是萬千病症中的其中一種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太子便盯著她看,半響後搖頭道:「沒問題。」
他乾脆起身盤腿坐到榻上,往後一靠,便霸氣的和周滿道:「那你也給孤來看一看,看你能不能看出孤身上有什麼毛病。」
滿寶胸中的那塊石頭這才落下。
她光明正大的掏出一張手帕來擦手,一直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宮人立即把藥箱提上來,跪著替滿寶取出脈枕放在太子手邊。
滿寶擦乾淨手心裡的汗後把手指搭在太子的脈上,問道:「殿下平日胃口好嗎?」
「好得很。」
「喜愛飲酒?」
太子:「嗯。」
「有多喜歡?」
太子皺眉想了想,「每天最少喝一壺?」
那是挺多的。
因為太子才提過封她為良娣的話,她一時遲疑著沒敢繼續問,生怕問的問題太敏感他又想起這茬來。
太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眼便明白了她的顧慮,然後輕哼一聲道:「要不要孤給你們兩個賜個婚什麼的?」
滿寶立即道:「這個倒不用了,您記在心裡就好。」
她輕咳一聲,這才繼續往下問,「您上一次同房是什麼時候?」
太子微微皺眉,這樣的問題蕭院正也會問,當然不會是他答,而是他身邊的吳公公。
但這會兒吳公公在外面候著呢。
所以太子頓了頓後才道:「就昨天晚上。」
一個宮女悄悄的往外退,不一會兒吳公公便悄悄的進來候在太子身後了。
滿寶開始問其他更細的問題了,比如,行房的時候有沒有藉助藥物,過程中疼不疼……
這其中的問題,一半吳公公可代為回答,另一半則必須得太子自己回答了。
別說吳公公了,就是屏風裡的尚姑姑都聽得冷汗直冒。
太子的臉色越來越沉,要不是滿寶聲音輕緩穩重,從頭到尾沒什麼太大的波動,他就要忍不住發火了。
滿寶將太子的脈案記在心中,然後收了手後道:「您其實底子還行,就是太早行房了,以至於精元早泄,沒養好。」
太子:……
蕭院正可沒這麼說過,只說過讓他節慾,少與人同房而已,根本沒說過什麼早晚的問題。
滿寶已經在心裡斟酌開了,道:「可以試著治一治,不過您能聽醫囑嗎?」
太子一挑眉,道:「你說來聽聽。」
「首先,您不能喝酒了。」滿寶見他臉色沉了,便道:「不信您去太醫院裡問一問,酒傷精元,是不是?」
太子面不改色的道:「蕭院正只說不能嗜酒。」
「直接不喝多好呀。」滿寶見他臉色不好看,便點頭道:「行吧,不過您得給自己定量,每天最多一小杯,除了酒,我會給你開藥浴,還得扎針,喝葯……」
太子問,「兩月能有孩子嗎?」
滿寶搖頭,「最短也得四個月吧。」
三個月一個周期,范太醫說過,給皇家的人治病得謹慎點兒,那就說四個月好了。
太子皺眉,「那施大郎為何兩月有餘就有孩子了?」
「你們情況不一樣,」滿寶問道:「你到底治不治?」
太子掀起眼皮來看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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