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這邊三個房間是白善他們三個住著的,一人一間房,東廂背後就是一個小花園,小花園往下,與正堂一排在一起的則是廚房和兩個小房間,家裡的井就在靠近小花園的地方。
隔壁白大郎和人一同租的小院子只有一進,正好和他們家的小花園同列。
這房子之所以是這樣,聽說曾是同一家的,這曾是雙排兩進的大房子,只是後來分家了。
有一家還把房子賣了搬走,買了房子的和原來的一家一同掛牌出租了。
他們這一邊前院除了門房住的門房外,還有一間柴房,一間堂屋,兩間正房及一間廂房。
一進的房間之前都是下人住的,現在下人搬走了大半就空了下來。
三頭和四頭去住了四郎原先暫且歇腳的地方,白善就是打算買了床回來添到前面的兩間正房裡,這樣以後周五郎他們從鋪子里回來也有住的地方。
且大吉再回來是要帶著妻兒的,也得給他再騰出一間來。
滿寶聽白善規劃得仔仔細細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你做主就好。」
白善便定下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和周五哥他們上街上看一看,你要不要一起?」
滿寶搖頭,「我怕是不得空。」
她答應了太子做出解藥,雖說不是她做的,但她也不能一問三不知,所以她得在家裡看資料,也得做足了姿態,她是真的在做解藥。
滿寶皺了皺眉後道:「你們要是路過濟世堂就順道幫我請假,就說宮中有些事,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不能去坐堂了。」
白善點頭,他正想悄悄的問一問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周五郎便溜溜達達的過來,盯著倆人看了一會兒後道:「滿寶,你今天進宮去沒出什麼事吧?」
滿寶搖頭,「沒有。」
周五郎便放心了,點了點頭後又溜溜達達的走了,不過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下倆人,「天黑了,冷得很,有話明天再說吧,先休息去。」
白善和滿寶一.asxs.頭。
白善見他走了,扭頭正想問話,大頭又從旁邊的廂房裡出來,懷裡抱著被子,他路過倆人時停頓了一下,扭頭問道:「小姑,你今天進宮還順利吧?」
白善:……
滿寶點頭道:「順利。」
大頭點了點頭,抱著被子卻沒走,他看了眼白善,又看了眼滿寶,幽幽地道:「天冷,小姑你們又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該好好休息了,別說太久的話。」
白善和滿寶一.asxs.頭。
等大頭走了,白善才要和滿寶說話,二丫拉著三丫從前院里回來,看到倆人坐在院子里,便問道:「小姑,你們還沒睡呢?」
白善立即停住了,等她繼續。
二丫果然拉住了三丫,問滿寶,「小姑,今天你進宮,宮裡的貴人有沒有發脾氣?」
滿寶繼續睜眼說瞎話,搖頭道:「沒有。」
二丫就大鬆一口氣的模樣,看著倆人道:「小姑,快睡覺去吧,今天你一定累壞了。善少爺,你也快休息去吧。」
滿寶憋住笑,和一臉沉靜的白善一.asxs.頭。
等她們也走了,白善便扭頭看向滿寶,滿寶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便笑問:「你要說什麼?」
白善:「我要看看還有誰來。」
白二郎和三頭蹬蹬的從前院跑了過來,看見倆人便打了一聲招呼,三頭本來要跟著白二郎進屋的,但見院子里的倆人坐著不動,他也就停下了腳步。
白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白二郎一臉的不解,撓了撓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便甩開了三頭的手道:「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
白善問道:「拿什麼?」
「拿被子,我那兒有多餘的被子,他們叔侄幾個擠著一起睡被子不太夠,我給他們拿一床。」
說罷,白二郎跑進屋裡翻箱倒櫃的找被子。
三頭則盯著倆人看了一會兒後問道:「小姑,你今天進宮有沒有受欺負?」
滿寶:「……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別管。」
三頭不服氣,「我比你還大倆月呢。」
滿寶只能回答,「沒有受欺負,一切都好,特別的順利。」
三頭便點了點頭,又看了白善一眼,然後道:「天太冷了,你們肯定也累了,快回屋去睡覺吧。」
滿寶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白善:……
他運了運氣,直接起身道:「我們去書房裡說話吧。」
滿寶點頭。
庄先生精神不濟,早早就睡下了,向家兄弟還在前院里幫忙整理床鋪。
書房通了一下午的風,白善他們也擦洗過了,且向銘學這一個月來也常用,所以並不顯得臟。
那麼冷的天,夜晚的風呼呼的吹著,白善卻將窗支起來,扭頭看向滿寶,「這樣好了,可以安心的說會兒話了。」
滿寶坐在椅子上往外看去,院子里已經沒人了,有人休息,有人還在忙碌。
她道:「我最近怕是有些忙,其他的事我五哥他們都能安排好,就是學堂的事他們怕是知道的不多。」
白善知道她想說什麼,點頭道:「你放心,我會打聽好學堂的。」
滿寶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多謝你了。」
白善大人一般的揮手道:「我是他們的姑父,本就該做的,不必謝。」
滿寶:……
白善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拎了茶壺回來,給她倒了一杯茶後道:「我們喝些茶慢慢說好了,宮裡出了什麼事?」
滿寶便捧著茶想了一下,到底沒瞞著他,她壓低了聲音道:「太子中毒了。」
白善驚住。
滿寶吐出一口氣,小聲道:「我答應了他們,不告訴別人的。」
白善點頭,同樣小聲的道:「夫妻一體,我可不是別人。」
滿寶:「……羞也不羞,我們還沒成親呢。」
「定親也算的,」白善低聲爭辯了一下,然後問道:「那毒你能解嗎?」
滿寶遲疑了一下後搖頭,照實說道:「我有解藥,但我不會解。」
白善愣住,「那是……」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瞟著她的頭頂問道:「是周小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