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很快來了,殷或和劉煥都跟在他身邊。
三人進了屋關切的看向滿寶,唐大人直接問道:「滿寶,徐雨說了什麼?」
滿寶看了大家一圈,然後就看著劉煥。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劉煥被他們看得心裡發毛,戰戰兢兢的問道:「跟,跟我有關?」
唐大人笑了一下,伸手拍著他的肩膀道:「這種事你還是別摻和,所以你先出去玩玩?」
劉煥就指了殷或問,「白善和白誠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殷或都能聽,我卻不能?」
滿寶才不哭了,身體還沒適應過來,抽噎了一下卻還是不客氣的道:「這個案子殷大人是主管,你要聽也行,你能保證劉尚書會參與此事嗎?」
劉煥轉身就要跑,被唐大人一把抓住,他叮囑了一句,「這屋裡的事兒誰也別告訴。」
劉煥掙脫開,道:「我又不傻。」
說罷跑了。
他雖然很好奇,但他也知道,這是件麻煩事兒,他祖父要是知道他給他找了這麼一件麻煩事,一定會氣死的,所以還是算了。
唐大人看他跑遠了,而院子里也沒其他的人,這才關上門看向滿寶,「說吧,徐雨讓你保全的人是誰?」
他在院子里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哪裡不對了,當他說可以保全她的家人時,她雖然沒有動作,但臉上也沒多餘的表情;可當他說起她的父母兄弟和在京城的姑姑時,她的態度一下就變冷了。
當時他第一意識是她不喜歡她的家人,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些人未必是她的親人。
科科告訴滿寶:「吳公公還在調查,大部分人都被集中在了前面,沒有人在你的房屋附近。」
又道:「許安和新調來的內侍們一起在打掃院子,目前沒有人接觸他,他也沒有異常。」
滿寶這才抬頭看向唐大人,「是許安,給我送飯的那個小內侍。」
唐大人一愣,瞬間明白了,「是他?」
「許安是她什麼人,他們在用許安威脅她自盡?」
滿寶點頭,「應該是的,許安是她親弟弟,她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可是許安不知道她。」
滿寶將徐雨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請求都一五一十的說了,連白二郎都驚呆了,忍不住道:「這世上竟然有這麼惡毒的人!」
白善臉色很不好看,忍不住問唐大人,「到底是誰,手段如此毒辣?」
唐大人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起身道:「趁著人都被吳公公拘在前面,我們去把樹底下的東西都起了。」
要過去滿寶的屋後,得先出院門,然後往前走一段兒,繞過去才能到,特別的不順。
那是一個小園子,以前入宮參選太子良娣的女孩兒住在側面的院子里,這個園子是給她們玩的。
徐雨還負責這一片的花草。
滿寶不知道打哪兒摸出一把小花鋤,唐大人直接接過後遞給白善,一抬下巴道:「上。」
白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上前挖地。
說是梅樹下,但梅樹也不小,不知道在哪個方位,於是他就隨手選了個位置先鋤下。
滿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問科科:「在哪邊呀?」
科科這才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在靠近第一棵梅樹的那邊。」
滿寶就上前,用腳點了一個位置道:「鋤這兒。」
白善都不帶猶豫的便換過去了,唐縣令覺得這樣不好,萬一不在呢,還不如圍著梅樹團團鋤一圈呢。
結果白善已經連著鋤兩下,第三下時大家聽到了碰撞聲。
唐縣令眼睛一亮,立即上前看了一眼,和白善道:「抓緊,小心別壞了罐子。」
又誇滿寶,「滿寶的運氣可真好,一指一個準兒。」
滿寶點點頭,有科科在,只要不違反它的規則,要多准就會有多准。
可惜了,之前誰能想到徐雨把東西就埋在她屋後的樹底下呢?
她和科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往下探查不是?
可惜了盯著她的那麼多積分,也從沒見過她挖坑埋東西。
白善很快挖出了一個坑,露出了一個小罈子,唐大人看了一眼便道:「這罈子看著埋了不少的時間啊。」
白二郎自告奮勇的把罈子抱起來,不等唐大人說話就直接開了罐子。
他往裡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裡面用油布包了一疊紙,他遞給唐縣令。
唐縣令立即拆開油布看起來。
看到上面羅列的名字、在宮中的位置,以及備註的東西,唐縣令呼吸都忍不住重了兩分。
白善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冷,「誰有這樣的能力往宮裡安插這麼多人?」
他問道:「這些人都和徐雨許安一樣小小便被收養,培訓過後就送進宮裡來嗎?」
唐縣令面無表情的將這些名單疊起來,道:「多半是的。」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白善道:「宮中採買是固定的,而且他們怎麼能肯定,送進宮裡來的人都會聽話?其中一個只要招供……」
滿寶道:「連徐雨都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誰,一個不聽話的宮奴能知道多少?」
白善便不說話了。
唐縣令將東西塞進袖子里,指了另一棵樹道:「把那顆樹也挖了。」
白善就把鋤頭遞給白二郎。
白二郎便興沖沖的上前,不過片刻他就後悔了。
他捂住鼻子,有些嫌棄的問道:「這是什麼?」
滿寶:「是藥渣。」
唐縣令蹲下去看了看,還伸手捻了捻,不解道:「她在哪兒熬的葯?藥味這麼大,其他人不會不知道,我和吳公公查過,近兩月,她都沒有熬過葯。」
白二郎繼續嫌棄的往別處挖去,不一會兒鋤頭不知敲到了什麼東西,也發出「咚」的一聲。
他好奇的用鋤頭將上面的泥扒拉走,一扒拉才發現整張草皮都被扒拉走了,底下竟然是兩塊木板。
大家相視一眼,立即伸手搶著把木板掀開,齊齊探頭一看,就見裡面整齊的放著兩個罐子,滿寶聳了聳鼻子,「好像是腌菜罈子。」
唐大人伸手在罐身上擦了一下,「就是腌菜罈子,可裡面未必是腌菜。」
他拿起一個,小心的將罐子打開,一股藥味兒沖鼻而來,大家遠了遠才定睛看去,就見裡面是黑乎乎的藥水。「
唐縣令道:「我大概知道這毒針是怎麼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