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氏將罈子封好,「照這樣的天氣,封個十天左右就差不多能吃了,要是天熱,可以少封兩天。」
想起她以前封的李子酒會有殘渣,便道:「公主們要是緊著喝,那喝的時候可以過一遍布篩,要是不夠甜,再調配些糖就是了;要是不急著喝,回去封在涼快的地窖里可以存很久,等想要喝的時候取出來,不要搖動,打開後,殘渣應該會沉在下面,只取上面的清酒來喝。」
只是聽著,長豫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她指使宮女來抱酒,宮女便請示要抱多少。
長豫看看滿寶三人,又看了看地上的五個罈子,忍痛道:「抱兩個好了,一人一壇。」
滿寶三個也不推辭,直接就一人抱了一壇要拿回房間里放。
小錢氏連忙攔住他們,笑道:「不用放房裡,既然是留家裡的,那就放在廚房好了。」
放在廚房裡,溫度更高些,酒發酵得會更快。
長豫就遲疑起來,「我們這兩壇也要放在廚房裡?」
小錢氏便遲疑起來,「放在哪兒都可以的,只是我想著廚房總是燒火,發酵會快點兒。」
長豫當即道:「那我們的也放廚房。」
她回頭對抱著酒的宮女們道:「記得,拿到行宮後放廚房裡,我們回宮的時候別忘了帶。」
宮女們應下。
拿了酒,明達便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有些悵然的道:「我們得去行宮了,不然太晚了到,太子哥哥會擔心的。」
滿寶便把他們送出去,還問,「明天要不要我去行宮找你們玩呀?」
明達笑道:「你們要是有空來自然是好的,不過我估摸著你們也不用去行宮,直接去白雲觀就好,我和太子哥哥說一聲,讓守衛們放你們上山。」
白雲觀在距離他們行宮不遠的地方,在同一片山區里,不過他們這兒離白雲觀還要更近一些。
滿寶他們都沒去過白雲觀,三人商量了一下便點頭應約,五人商量好明天在白雲觀見面。
將倆人送上馬車,目送禁衛軍們護送她們啟程,滿寶便搖了搖手,都不等他們走遠便轉身回去了。
明天就能見著了,他們一點兒也不留戀。
白雲觀可比玄都觀大多了,在崇山峻岭之上,不過馬可以沿著山路到半山腰,山門就設在半山腰處,從那裡進去,綿延上山,一路上都有白雲觀的大殿和側殿。
而上到山頂,向北遙望的那一座比它還要高的山峰上就是雍州行宮。
只不過,皇室只是把那一座山給圈了下來,並沒有將宮殿修建到山頂,現在的雍州行宮還是前朝末帝修建的。
雖然是前朝末帝修建的,但宮殿卻還保存得不錯,保養得也很不錯,山中不僅有溫湯,另一邊還有冷泉,不管是避暑還是過冬,都是上好的選擇。
可惜,皇帝很少能到雍州行宮來,倒是底下的皇子公主們時不時的過來住一段時間避暑。
皇帝太忙了,他要出京避暑,那整個行台都要搬到這裡來,雖然這裡距離京城只有半日的路程,但依舊無端的增加了許多行政成本,所以自他登基後,他來雍州行宮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倒是太子和恭王常來,熟得就跟京城的皇宮一樣,一到地方就各自散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但第二天滿寶在白雲觀里看到恭王時便發覺他走路的姿勢不太對,似乎傷到了腰,
作為太醫,尤其恭王還是她的病患,滿寶忍不住多關注了些。
明達看到了,就嘆息一聲道:「我們昨天回到行宮時才知道,太子哥哥拉著三哥要切磋,三哥推卻不過,最後被拉到演武場里摔跤,三哥摔得不輕。」
滿寶:「……東宮的屬官沒攔住?」
「東宮的屬官才到行宮就下去安排住宿事宜了,就離開了那麼一會兒,等收到消息趕到時,前後不到一刻鐘,太子哥哥就和三哥切磋了八場了。」
滿寶:「……太丟人了,恭王殿下這一年來白習武了。」
一刻鐘就輸了八場,這是相當於太子殿下一招一扔啊。
到底是自己的親哥,明達還是心疼他的,於是道:「一會兒你幫他看看吧。」
滿寶並沒有拒絕,今天不看,回到宮裡她還是得看,還不如早治早了。
滿寶問:「既然受傷了,他怎麼還來?」
「我們來雍州就是要給皇祖母祈福的,自然要來的。」
不然,京里要是知道恭王沒上白雲觀祈福,不僅恭王,就是同行的太子、明達和長豫也都會被問罪,到時候一個只思玩樂,毫無仁孝之心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而其中,必定以恭王的罪名最大,其次就是拉著恭王要切磋,以及為他們這一行人之首的太子了。
滿寶沒想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麼多,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吧,我一會兒就去給恭王看傷。」
太子已經和觀主見過,捐了香油錢,由他們為太后祈福。
祈福活動包括但不限於念經,免費為雍州城附近的百姓做法事,免費發放福米,消暑葯,以及福袋……
太子代表皇帝給出去一大筆錢,並勉勵了一番白雲觀為天下安定所作出的貢獻,然後就念經去了,他會念經到中午,吃過午飯就會下山回行宮那邊狩獵。
至於明達幾人,自然是集體活動之後各自行動了。
明達和長豫商量了一下後道:「你們想不想去行宮看一看?我們可以去冷泉那裡玩,那裡現在可涼爽了,明天我們再去雍州城裡玩一玩,今晚你們就留宿在行宮吧。」
滿寶便和白善白二郎商量了一下,然後應了下來,讓大吉挑出一個護衛來先回家去報信。
至於恭王,他咬牙切齒的道:「本王要在白雲觀里為皇祖母祈福。」
太子覺得他是在作秀,因此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攔著人。
滿寶在白雲觀後面的客房裡給恭王看傷,這種皮肉傷把脈是看不出什麼來的,所以滿寶讓他把衣裳脫了看。
恭王本來已經解開衣帶了,扭頭看到滿寶長得都快他耳朵了,一時就動不了手了。
這人怎麼一下長這麼高了?
滿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