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還沒回答,就看見有一人一刀將聶參軍砍退,把他交給了身邊一人,他則帶著三人沖著他們就衝來。
這下不用回答了,大雨帶著兄弟們便應了上去,刀和刀在半空中碰撞,大雨差點跌下馬去,幸虧旁邊一個兄弟一刀砍過去,對方一仰後躲開……
只一眼,趴在車窗上的戒嗔就道:「他們打不過他,師父,我去吧。」
智忍大師皺眉,「你的傷口才癒合。」
戒嗔就咧嘴笑道:「裂開了再癒合就是,這人是個大殺器,若讓他衝過來,車隊怕是保不住。」
智忍就沒再說話。
戒嗔背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只是還沒好全,比腿上要好,但他單腿下車後便和旁邊的護衛要了一匹馬,直接騎在馬上。
護衛似乎知道他厲害,還將自己的刀給他。
戒嗔沒要,而是將自己的長棍帶上了。
金魁安遙遙盯著周滿看,正對上她冷冽的目光,他便沖她咧嘴一笑,掃了一旁面色沉凝的白善一眼,沖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後便一刀將擋在身前的人全都砍下,然後沖著他們就沖了過去。
戒嗔從後面越過周滿幾人,直接迎著他就上去……
滿寶幾人看了一怔,不由喊道:「戒嗔師父——」
戒嗔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後便繼續向前,金魁安皺眉,掃了一眼他的光頭,因為他是僧人,因此收下留情,只一刀沖馬揮過去,想要將他的馬砍倒完事兒。
戒嗔卻用棍子輕輕的往前一擋……
金魁安手一震,看到他的刀竟被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擋給擋住了,他不由心中一驚,再看向戒嗔時就慎重了許多。
戒嗔念了一聲佛,嘆息道:「施主何必咄咄逼人,這並不是商隊,甚至沒有多餘的錢財,施主若只是求財,我可勸說主人家將一定錢財留下。」
金魁安冷笑一聲,「閑話少說,和尚,你要是不讓開,那我便連你一起砍了。」
戒嗔就嘆息一聲,長棍微微抬起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金魁安便明白了,長刀朝著戒嗔的腦袋就劈去,倆人瞬間戰成一團。
大雨帶了七八個人都攔不住的人就被戒嗔一人擋住了。
被金魁安帶過來的馬賊纏住的大雨回頭看了一眼,氣得想要吐血,他還比不上一個受傷的和尚。
最後的馬賊也沖了下來,有馬賊衝破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線朝著車隊衝來,剩下的士兵和護衛們看了一眼周滿和白善,留下幾人保護車隊,還有保護食水的人沒動,其他人全都迎了上去……
戒嗔到底背上有傷,就算武功高強,功夫也硬,十幾招下來也了頹勢,金魁安扯馬收勢時一支箭沖著面門射來,他微微一偏頭躲過,一邊格擋戒嗔的一棍,一邊看過去,正對上才放下弓箭的周滿。
他沖她露出一個微笑,沖戒嗔下手越發猛烈。
滿寶再次搭箭,只要他一露出身形就朝他射去,金魁安砍落箭,如此兩三次後他有些煩躁,一刀揮開逼近的戒嗔就想要衝著周滿衝來,結果他的身形才露出來,她便看到幾支箭從周滿那邊射出,是她和她的那幾個朋友一起射出的。
他冷笑一聲,從容不迫的揮斷這些箭,結果一支箭從側邊飛來,徑直射中座下馬的脖子。
馬匹長鳴一聲倒下,金魁安從馬上跌落,他一落到沙地上就想滾到一旁躍起,他知道,在戰場上落馬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面對騎兵的時候。
白善冷著臉放下弓,從箭筒里又抽出一支箭搭上,和滿寶他們一起瞄準了金魁安,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他射去……
金魁安有些狼狽的躲過箭矢,才想躍起,一根木棍巧兒又巧的點在了他的後脖子上,他只覺得後脖子一痛,眼前頓時一花,沒等反應,一根木棍又反覆的敲打在他的脖子上,他便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山丘之上又「哦哦」的傳來大喊聲,所有人都一驚,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一隊騎兵出現在剛才馬賊們衝殺下來的方向。
聶參軍臉上都是血,滿臉煞氣的看過去,還以為又來了一隊馬賊,正想讓周滿他們先跑,就看見一面旗幟慢慢爬上了沙丘,一面招展的大晉旗幟出現在沙丘上,另一面則綉著一個大大的蒙字。
已經有士兵大喊:「是沙州軍,大人,玉門關來人了!蒙家軍來人了!」
聶參軍只愣了一下便大喝道:「兄弟們,留下這群狗娘養的,沖呀——」
「沖呀——」
蒙小將軍也從沙丘上長刀向下,高喝道:「兒郎們,沖呀——」
帶著兵馬迎著下面就衝殺下來。
滿寶愣了一下後和跑回來的白善道:「我們搭醫帳吧。」
看來沒必要逃,可以留下給大家治傷了。
白善應了一聲,招呼一聲便讓保護馬車的護衛們去將幾個箱子抬下來,開始搭醫帳,還要去前面把受傷的士兵給拖回來治傷。
庄先生也扶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下來幫忙,他擼了袖子便開始生火燒水,已經有士兵將倒在戰場上的傷兵給抬了過來……
有蒙家軍的加入,速度就快了很多,兩方匯合很快將所有馬賊都拿下,一個都沒跑。
受傷的士兵和護衛都不用人抬,能走的直接就找過來等待包紮止血,不能走的則由其他士兵和護衛抬上來。
滿寶他們忙碌起來,白善和白二郎幾個也有了經驗,先幫忙處理輕傷,擦洗傷口後上藥,需要縫合就找滿寶和周立如。
她們兩個基本上就負責縫合止血,智忍大師看了一會兒,然後就和滿寶要了一副針線,竟然也能縫合起來。
雖然不好看,但紋理是對的。
果然,會醫術的,總是能夠一通百通的。
對於這種事蒙小將軍並不少見,軍營里的軍醫不都是這麼救人的嗎?
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去找聶參軍,倒是大雨捂著傷口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群前山賊現護衛都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治傷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