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風是打架的瘋子,見那人噴出飛劍,頓時喜得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來,他說了一句大家都聽不懂的話:「喔喲!謝謝啦!」李強叫道:「瘋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小心別傷人!」耿風大笑道:「那是當然,我還捨不得傷他呢,放心啦,看我的!」琦君煞也不阻攔,笑眯眯地在一旁觀賞起來。
山門前是一座白玉小橋,橋面很窄,李強五人站在橋的一端,恰好擋住眾人的去路。耿風飛劍一出,周圍的人群迅速退開,有的甚至飛到空中觀看。李強發現,在這裡爭鬥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要看眾人的反應就知道了,這些人並不吃驚。古劍院的弟子也沒有試圖阻止,依舊站在邊上觀望,只有一個弟子飛回山門內。
那個修真者一手掐靈訣,一手指揮飛劍,飛劍閃著銀光。李強忍不住對鴻僉說道:「這人膽子好大,好像剛學會飛劍不久,他……」鴻僉笑道:「呵呵,以師叔的眼光看他當然差啦,咦,耿兄這是幹嘛?」
只見耿風也是手掐靈訣,指揮著飛劍,和那個修真者「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琦君煞喝道:「瘋子!比斗就要全力以赴,搞什麼名堂?快點!」鴻僉這才明白,耿風是在耍弄那人。耿風聽到老爺子的喝叫,嘟囔道:「真沒勁,算了。」他將手上的靈訣放開,飛劍的形態突然變化,無數游魚般的青黑色劍光環繞在身周,隨著他的意念聚散。
那個修真者這才發現,自己這點水平和對手差了十萬八千里,他驚恐得連連後退。耿風的劍光已經困住了那人的飛劍。李強忍不住鼓掌諷刺道:「瘋子,哇,你了不起哦,真是威風八面。」他看出那人連元嬰期都沒有修到,只比帕本略強一點。耿風無趣地收回飛劍,說道:「小子,不比啦,真沒勁!」那人嚇得收劍就逃,邊逃還邊叫:「你等著,我會找人來跟你比試的!」
耿風開心地大笑道:「喂!小子,要快點哦……還有,最好叫高手來比,哈哈!」他巴不得來幾個高手,那樣打起來也過癮。
從古劍院的山門裡飛出兩個修真者,緩緩落在白玉橋上。琦君煞說道:「哎,你們現在的院主是誰?快說啊,讓我老人家等著可不禮貌。」來的兩個修真者都是金麟劍院的劍師,他倆摸不清這個俊美的少年是什麼人,但他身邊的幾個人看上去好像都很厲害。其中一個高個子上前說道:「請問客人是哪個門派的高手?」
琦君煞有點惱火,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老人家的問話。」高個子修真者似乎有點不高興,正欲回嘴,李強搶先說道:「師尊啊,你老人家就別逗人啦,他們都是你的徒子徒孫,想稱稱他們的斤兩,不需要用這種辦法吧。」他一言道破琦君煞的企圖和身份。
高個子修真者神色一變,立即聽懂了這話的意思,忙說道:「現在的院主是凌鈞岩,請問您是?」琦君煞沒有理他,嘴裡喃喃地重複:「凌鈞岩?凌鈞岩?他是誰的弟子……嗯,沒聽說過……」李強上前施禮道:「兄弟,他是我師尊,老怪道琦君煞,你們應該知道吧,我叫李強,你貴姓啊?」
周圍站著的古劍院弟子就像聽到一聲驚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耿風笑道:「老爺子,壞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沒人認識你老人家啦。」話音未落,那些古劍院的弟子已經跪滿一地。高個子修真者一轉身,手掐靈訣打在山門的牌坊上,牌坊陡然發出燦爛的彩光。琦君煞明白,這是古劍院的信號,那代表著有重要的人來了。
那人發完靈訣也跪了下來,說道:「古劍院門下金麟劍院劍師範億叩見……呃……」他有點懵了,這個輩份他根本就算不出來。另一個金麟劍院的劍師也報名道:「司徒亞農叩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山門牌坊發出的彩光立即驚動了整個古劍院,發出這樣的信號,是古劍院近百年來沒有過的事情,所有重要人物都趕了過來,一時間,無數劍光閃動。從劍院裡面飛出幾十個修真高手,在山門外紛紛落下,見眾弟子都跪伏在地,個個驚訝不已。
琦君煞由於修成散仙時重塑了原身,和以前的形貌已大不相同,一時間無人認出他來。
琦君煞看著為首的修真者,他戴著院主的頭飾,那是五支手指大小的劍,連環扣在髮髻上,這是一件寶器,只有古劍院的院主才能持有的法寶。琦君煞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來,他是師弟收的最小的弟子。
凌鈞岩心裡感到奇怪,問道:「范億,為什麼打出聖光訣,驚動全院高手?」范億恭敬地答道:「古劍院的前輩琦君煞,他老人家回來了。」凌鈞岩失聲叫道:「什麼?師伯回來啦,在哪裡?」琦君煞沒好氣地說道:「咦?你長著這麼大的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啊?我老人家變一次身你就不認識啦,哼哼!」
琦君煞蠻不講理的話語讓所有人聽得目瞪口呆。李強笑道:「哎,你老人家這是幹嘛?跑這麼遠回來就是為了教訓弟子啊?凌師哥,別在意,他老人家憋得太久了,想發泄一下,呵呵。」耿風再一次發現琦君煞對李強真是異常的寵愛,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只笑罵道:「乖徒兒,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他取出了自己的信物。
凌鈞岩喜出望外,率領所有門人弟子跪迎琦君煞。
山門外還有很多別派的修真者,老怪道琦君煞重回古劍院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封緣星,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琦君煞是以散仙實力回古劍院的,而且他還有一個弟子是重玄派的核心兄弟。同樣轟動封緣星的還有一個消息,那就是重玄派的白髮吳嗔也回來了。千年前的七大高手一下回來了兩個,這使得封緣星的修真者在吃驚之餘不禁暗暗猜測,現在的七大門派排名是否會發生變化。
封緣星的七大門派分別是:雲霄聖城、海圜軒、重玄派、慧蘅宮、烈火炎殿、隱雷閣、古劍院和瀚漠金杉堡。這七個大門派把持了整個封緣星,其他還有許多小門派,基本上都依附這七大派別。每一個大門派都控制著一定的地域,除了雲霄聖城地位超然外,其他六大門派之間的排名時有升降,因此各派之間的比試是經常發生的。
古劍院佔地約上百平方公里,周圍近千平方公里也是它的勢力範圍。封緣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國家,每個大門派就相當於一個國家,七大門派相當於七個國家,他們佔據了封緣星大部分的地域和資源,同時他們的影響力也輻射到附近的一些星球。古劍院的地下不但有靈脈靈泉,還有兩座高品質的晶石礦,同時還控制著六個集鎮,潛力非常之大。
封緣星還有一個地方很特別,那是封緣星唯一的大城市,是雲霄聖城管轄的城市,著名的不夜城,又叫天緣城。據說是雲霄聖城的修真者用絕大的法力,開山劈地修整出平地,在上面修築的一座城市,它是封緣星最大的商業城市,是雲霄聖城在封緣星的象徵。雲霄聖城的所在地不在封緣星,而是在封緣星的衛星上,很少有人去過,那是一個十分神秘的門派。
由於琦君煞歸來,古劍院立即宣布暫停開山門,將招收弟子的活動延遲。古劍院所有的高手都到議事大殿集中,參拜這位傳說中的古劍院的高手。
古劍院所處的環境美妙異常,李強一路飛去,心裡十分感嘆,他有一種到了仙境的感覺。成片的參天古樹鬱郁蒼蒼,山谷中繁花似錦,猶如天上的彩虹落入人間,還有一些不大的池塘點綴其中,池水清澈,碧波蕩漾,山巒間雲蒸霞蔚,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半空中有許多亭台樓閣掩映在煙霞中。李強驚訝道:「房子竟然能修建在空中?」
接近後才發現,那些房子真是修建在空中的,好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托住了。再往下面看,同樣也有大片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范億跟在李強身邊解釋道:「下面是金麟劍院、銀鳳劍院的所在地,空中的是天劍苑,一般是不住人的,也很少開放,其中天劍玉閣是收集玉瞳簡的地方,議事大殿又叫劍霄殿,我們現在就去那裡。」
劍霄殿在整個空中樓閣的最上端,可以俯視整個古劍院。大殿很奇特,有屋頂,卻沒有牆壁和支柱,四面完全是空蕩蕩的。大殿的地面彷彿是由一塊巨大的水晶雕琢而成,居然是半透明的,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下面的建築。這是古劍院最神聖的所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用的。
凌鈞岩在路上就知道琦君煞修成了散仙,他喜得心花怒放,緊接著他又知道了李強的身份,吃驚之餘,更是高興得要命。這位小師弟他早有耳聞,是重玄派當家宗主之一傅山的小弟,最近在修真界有關他的傳聞很多,沒想到他竟是師伯的弟子。他心裡一直壓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有這兩人的到來,古劍院就要翻身了。古劍院近百年來勢力逐漸萎縮,封緣星很多大門派的重要活動已經不來邀請古劍院參加了,因為古劍院傑出的弟子太少,修真界對它的評價是:一代不如一代的門派。
眾人飛進劍霄殿,早有銀鳳劍院的女修真者擺好座位,座位是半月形的藍色軟墊,人坐上去後,只要稍微運些真元力進去,軟墊就能飄浮起來,很是神奇。凌鈞岩恭請琦君煞坐上首位寶座,那是唯一的金色軟墊。琦君煞搖頭拒絕:「哎,我又不當院主,坐那玩意兒幹嘛,不坐!這是你的位置,別昏頭了!」他說話毫不客氣。
凌鈞岩苦笑道:「是!是!師伯,請坐這裡。」他親自拖了一張軟墊,放在首座邊:「師伯,這樣行了吧。」琦君煞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小子的口氣好像有點不滿嘛。」凌鈞岩汗都要出來了,師伯脾氣古怪,他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這次算是真正領教到了。他急忙說道:「師伯,弟子不敢。」
沒修成散仙前,老怪道琦君煞脾氣古怪,孤寂自傲,世上沒幾個人能放在他眼裡,但是知道他脾氣的人,還是很好對付的,自從有了少年心性,他的喜怒別人就很難琢磨透了。
這些人中間大約只有李強他們幾個覺得無所謂,其他古劍院的修真者可就為難了。
李強壓根就不去揣測琦君煞的喜怒,所謂無欲則剛,他不求琦君煞任何事,當然就不會動輒得咎,而凌鈞岩就不同了,他要求琦君煞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其實,琦君煞修成散仙后完全可以不必理會古劍院,因為他已經突破修真者的境界了,可是他一時難以忘懷自己的門派,忍不住又回來了,他心裡還是想幫古劍院一把的。
凌鈞岩安排好坐次。李強因為輩份高,坐在琦君煞的下首,耿風、鴻僉和帕本坐在客位,其他古劍院的高手按各自身份坐下,凌鈞岩一一介紹門下弟子和各分劍院的掌院。
古劍院下設金麟劍院、銀鳳劍院、潛根院和百奉院。潛根院是初學弟子修鍊的地方,修鍊有成後才能升到金麟、銀鳳兩劍院,管理古劍院經濟和雜務等有關活動的是百奉院。
金麟劍院的掌院是凌鈞岩的三弟子,他是古劍院最有潛力的怪才,修行了八百多年的光陰,現在已經是分神初期的修真高手,在封緣星被人稱為劍先生,名叫千赤鷗。他半裸著身子,穿一件金色坎肩樣的服飾,四方臉,細長的雙目,開闔之際精光流轉,厚實的嘴唇給人感覺很沉穩的樣子。他的背上背著兩支長劍,這在修真界是很少見的,一般修真者都是將飛劍和元嬰結合,外表是看不到劍的,李強猜測,他背上的兩支劍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銀鳳劍院的掌院是個英姿颯爽的大美女,穿一身銀色的衣裙,她一直用崇拜的眼光看著琦君煞。她是出竅後期的修真高手,名叫儷羽敏,她的師尊是凌鈞岩的師妹,不過她的師尊早已經不在古劍院了,百年前出去遊歷至今未歸。
潛根院的掌院寒素亞和百奉院的掌院鍾離藩,都是修真到出竅後期的高手。另外還有一些古劍院的高手,他們逐個上前見禮,搞得琦君煞很不耐煩,他指著千赤鷗、儷羽敏、寒素亞和鍾離藩說道:「你們幾個留下,其餘的人都下去吧,我老人家受不了這麼多人圍著,煩死啦。」李強發現,儘管琦君煞說話很不客氣,古劍院的人卻沒有一個流露出不滿,他們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凌鈞岩說道:「師伯,這次回來,你老人家無論如何要多住一些時日,幫弟子一把,唉……我們古劍院現在比較困難。」他滿腹苦水,終於找到一位前輩可以倒倒了。古劍院他這一代弟子,除了剛來的李強,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若是可以將院主傳給下一代,他也想出去遊歷,不願再守在古劍院里。
琦君煞嘿嘿笑道:「我老人家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久住,小子啊,我不是帶來一個弟子嗎?嘿嘿,這還不是幫你的大忙啦?」李強叫起來:「哎呀,師尊,這不關我的事,我忙得要死,呵呵,呵呵,你老人家還是找別人吧!」開玩笑,要是留在古劍院,那以後什麼事也別想幹了。
古劍院的人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哪見過像李強這樣對師尊說話的人,簡直是肆無忌憚。琦君煞也叫道:「乖徒兒又不乖啦?古劍院可是封緣星七大門派之一啊,哪裡委屈你啦?敢不聽我老人家的話……嘿嘿,小心我揍你!」他又開始蠻不講理了。
耿風開心得大笑起來,嚷嚷道:「小瘋子啊,哈哈,你也有今天啊。」他晃動著滿頭亂髮,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鴻僉和帕本早就見怪不怪了,微笑著在一旁觀望。李強抬手一道滅魔神雷打出,笑罵道:「幸災樂禍,老子先揍你!」耿風促不及防,被滅魔神雷炸出大殿,須臾,他又嗚哩哇啦怪叫著沖了回來。
「好啊!先打一架再說!」耿風眼裡閃著極度興奮的光芒,飛劍猶如游魚般湧向李強。琦君煞說道:「你們別管這兩個瘋子,讓他們打!」凌鈞岩嚇得不敢說話,他聽不出師伯的話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幾個人只好忐忑不安地看著。
李強的吸星劍霧悄然飛出,耿風的游魚飛劍立即被困住,他驚叫起來:「哇!小瘋子,你……你敢用真幻劍氣對付我啊,我……***!潛爆!」砰然大響,李強被一股無匹的巨力震開。耿風剛收回飛劍,李強抬出紫焰巨掌,一隻紫金色的手掌虛影飛了出來。耿風手掐靈訣,破空一擊,「千激浪」出手了。
整個大殿里全亂套了,這兩大高手爭鬥比試,勢必波及到眾人。琦君煞嘿嘿直笑,揚手飛出一道青光,將李強和耿風罩在裡面,說道:「使勁打!狠狠打!」
千激浪層層疊疊的勁力,猶如狂潮巨浪般湧來。紫焰巨掌突然合攏成虛拳,李強大喝一聲:「開!」耿風急忙向邊上閃去。千激浪被紫焰巨掌一擊而穿,劍霧猶如天上翻滾的白雲,倏地湧向耿風。
耿風無奈之際竄到一邊揚手穿上戰甲。李強叫道:「老瘋子,你真要拚命啊,好!老子陪你。」他也穿上瀾蘊戰甲。耿風快速取出一隻金色的鳴鏑,含在嘴中,使出了天籟城威力最大的音攻。
一聲怪異的尖嘯響起。
誰知李強的吸星劍霧立即生出感應。他這把吸星劍是重新修鍊過的,其中就有天籟城的音律密法。劍霧在耿風音攻的刺激下,形態陡變,無數米粒大小的銀星,四處飛舞,猶如黑夜裡的繁星,野地里螢火蟲,同時還發出低沉的簫聲。
別說是凌鈞岩他們瞠目結舌了,就連琦君煞也興奮地瞪大雙眼,他鼓掌道:「哎呀!乖徒兒的真幻劍氣真是了不得啊,咦?這是什麼劍訣?奇怪……哈哈,我老人家的徒兒就是與眾不同。」他也沒有想到,僅僅短短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李強,這小子竟又學會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下他更加堅定要把李強留在古劍院了。
耿風雖然也有出竅期的修為,但是遇見李強這身古怪的法寶,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心裡明白,這個小瘋子還有寶貝沒有亮出來,若是他放出天火紫花,那自己根本就不用打,只有逃的份了。他收起鳴鏑,氣乎乎地叫道:「小瘋子,有本事就不鬥法寶,我們憑本事干架!」
李強不屑一顧地說道:「瘋子你是不是神志不清啦?打架不用法寶還玩個屁,看傢伙!」耿風真要瘋了,大吼道:「不玩了!我要有你這些玩意兒,你也不是對手……倒霉啊!」他掉頭就逃。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琦君煞更是得意,看見耿風被李強追得團團轉,他比自己贏了還要開心。李強收回吸星劍,說道:「算啦,下次看你還敢幸災樂禍。」凌鈞岩發現這個小師弟實在是了不起,光是他會真幻劍氣就非常難得,他會的東西真多啊。
古劍院幾個領袖人物對李強已經是刮目相看了。
李強坐回軟墊上,對凌鈞岩道:「師哥恕兄弟無禮了。」
凌鈞岩笑道:「師弟,沒關係,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地方了,你想幹什麼都行,呵呵,我怎麼會怪你啊。」李強張大口,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耿風捂著嘴悶笑,不過他可不敢再惹李強了。琦君煞說道:「最近封緣星各門派有什麼動靜?說給我老人家聽聽。」
凌鈞岩看向金麟劍院的掌院千赤鷗,說道:「你來告訴師伯祖。」
千赤鷗站起身,行禮道:「請恕弟子無禮。」李強發現古劍院的等級森嚴,長輩在說話時,晚輩沒有一個敢開口的,他心想:「像自己這樣無法無天的亂說話,他們可能很看不慣,不過,好在自己的輩分極高,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唉,要命了,看來師尊是不會輕易放走自己的。」他心裡煩躁不安,暗暗琢磨著如何才能過這一關。
千赤鷗沉穩地說道:「封緣星這些年來一直動蕩不安,最近又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們古劍院現在的策略是韜光養晦,因此盡量都不參與進去……」琦君煞打斷他的話:「小子,為什麼不參與,搞什麼韜光養晦……是不是有哪個門派和我們暗鬥?」他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怪道,聽話知音,直指問題的關鍵。
凌鈞岩嘆道:「還不是海圜軒在作梗,自從我們古劍院的高手逐漸減少,尤其是老一輩的高手,有走掉的、失蹤的、渡劫的,還有失去肉身的,高手越來越少,而下一輩又缺乏好手接班,唉,現在的古劍院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海圜軒還不乘機擠兌我們?」他很無奈的樣子。
鍾離藩說道:「以前和我們古劍院交好的門派,現在也不太搭理我們了,有很多事情都不來找古劍院,朋友越來越少,處境艱難啊。」
李強忍不住道:「他們不搭理你們?恐怕是你們不理人家吧。」琦君煞奇道:「乖徒兒,你怎麼知道他們不理人?」李強隨口答道:「那還用問啊,他們不是說了要韜光養晦嘛,那做起事來還不縮手縮腳?你不參與別人的活動,別人當然就慢慢地不理會你了,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什麼都不參加,影響力自然越來越小,影響力小就招不到好弟子,這樣惡性循環下……呃!我什麼也沒有說啊。」他突然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心裡暗罵自己多嘴,古劍院的事情躲還來不及,這樣幫他們分析,自己還想逃嗎?
千赤鷗雙手一合,讚歎道:「小師叔好精明的頭腦,可不是嗎?我們開始的時候拒絕參加很多行動,後來就發現什麼都不對勁了,小師叔,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李強一臉無辜:「你問我……我問誰去,呵呵,我可是瞎說……瞎說的。」
琦君煞臉上樂開了花,笑眯眯地盯著李強看。凌鈞岩這才發現這個小師弟竟然如此精明,這種人才是古劍院最缺的,他也忍不住笑嘻嘻地看向他。李強打了一個寒噤,小聲嘀咕道:「天氣好像變冷了,寒氣嗖嗖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是不是要加衣服啦?哎,你們看我幹嘛?想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