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支軍刺撞在一起的聲音,格外的刺耳。這些精銳的叛軍戰士,一點都沒有單打獨鬥的意思,形成半個包圍圈之後,看到首領動手,整齊的全部撲上,絲毫不給趙立機會。指揮官的命令是,不計代價的消滅這兩個搗亂的傢伙。這裡有一個,那就滅一個。
還好,不管在新兵訓練營還是在監獄還是在金五星的營地當中,趙立都經歷過一對多的實戰訓練。這才只有六個人的包圍,根本就不在話下。
飛速的選擇了一個人最少的方向,趙立揮舞著軍刺,撲了上去。兩人一對撞,叛軍的士兵就感覺趙立身上傳過來一陣雄渾的大力,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和這樣的力量對抗,伸出的軍刺一震,身體不受控制的連著退後幾步。
而趙立,卻趁著這個機會,轉出了包圍圈,單獨面對著這一個被他一擊而退的戰士。對方根本沒有想過,趙立在狂奔了一個小時之後,還有餘力進行這種程度的攻擊。一個失神間,趙立的軍刺已經穿透了對方的肩膀。
軍刺卡在對方的肩胛骨當中,牢牢的嵌入,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拔出來。趙立順勢向前撲,左手已經抓住了對方手持軍刺的胳膊。無名真氣發動,對方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痙攣,手中的軍刺轉眼間被趙立搶在手中。
「高手,退!」被趙立刺穿肩胛骨的傢伙,忍著劇痛,飛快的向同伴們傳遞了這樣的訊息。狂奔一個多小時,剛剛的對撞已經讓他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戰友,根本就不是這個高手的對手。
趙立卻是連呼僥倖。剛剛的一陣狂奔,一直都是用基礎健體術來硬撐下來。幸虧有三道真氣輪番作用,否則的話,也不得不使用無名真氣。
但現在對手們卻沒有趙立這種作弊的方法,一路狂奔都是各自的修為硬撐,此時已經消耗的八八九九。原以為趙立也是強弩之末,現在才知道,根本就是趙立的陷阱。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從趙立這邊逃脫,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六個精銳叛軍士兵,除了齊心合力把趙立放倒,再沒有別的辦法可行。儘管同伴提醒他們快跑,但卻誰也沒有動作,反而齊齊的撲上。
這樣的表現,正合趙立的意思,一團身,衝進了第一個人懷中。對方根本無法想像趙立還有這樣的速度,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飛起來,向著後面的同伴砸去。
身後的一個同伴避無可避,只能伸手將隊友接下,但是,緊跟著隊友的,卻是一支直刺的軍刺。嗤,軍刺狠狠的扎進了戰士的胸膛,然後永遠的留在其中。
趙立依然還是沒有拔出軍刺的打算,那樣的速度太慢了,伸手直接在剛剛被他砸出去的敵人身上一掏,雙臂叫力,空中的叛軍戰士已經換了一個方向,沖著旁邊的另一個戰友砸去。
對方看到了之前的一切,怎麼也不會重蹈覆轍,身體一退,讓開了砸過來的隊友。隨後就看到空中的隊友的身體如同一根乾燥的枯木一般,撞在旁邊的樹上,喀拉一聲,折成了一個直角——腰肢向後的角度。
赤手空拳的趙立,似乎成了剩下的三個人最好的獵物。可惜,叛軍們不知道,趙立目前最強的,還是赤手空拳的手上功夫。
讓過一支軍刺,卻不管另一支扎向自己胸膛的軍刺。手一伸,已經抓住對方的手腕,輕巧的一抖,對方發出一聲慘叫,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手中的軍刺順勢落在了趙立的手中。
而刺向趙立胸口的軍刺,叮一聲,如同扎在鋼板上。即便是帶著內力的一刺,也只是讓眼前這個年輕的高手退了一步而已,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正在錯愕間,趙立已經抓住近在咫尺的持著軍刺的手,順勢一拉,將對方拉近自己的身體。手中的軍刺從上而下的刺出。
噗,一聲低沉的好像刺破氣球的聲音,常常的軍刺從敵人的腦門,直直的插入腦袋,直至沒柄。
被刺中的對手還沒有倒地,趙立已經向前衝出,抓住了剛剛被自己搶過軍刺的敵人的胳膊,分筋錯骨手再次出現,一個轉身,敵人的胳膊咔嚓一聲,整個的從中斷裂。緊接著,趙立一腳向後踹,將他踢了一個跟頭,口吐鮮血,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現在站著的,就只有第一個被趙立刺穿肩胛骨的傢伙和剛剛退步讓開戰友身體的敵人。趙立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受傷的那個先不管,直接沖著完好的那個敵人衝上去,依然是赤手空拳。
對方似乎已經被趙立一連串的打擊嚇破了膽,見趙立撲出,怪叫一聲,轉身就跑。不過,在密林之中,一個沒有看好方向,差點撞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被趙立一把抓住,從身後擰住了對方的脖子,向後一用力,生生的掰折。
清醒的能看到這一切的,就只剩下第一個。看到趙立如同殺雞一般的將幾個同伴一一的擊倒,捂著肩膀上的軍刺,踉蹌的後退著,彷彿走過來的趙立是惡魔一般。一不留神,被身後的樹枝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倒,但雙腿還在不停的踢騰,直到自己的身體靠在一棵樹上,無法再動為止。
「別過來,別過來!」受傷的傢伙嘴裡不停的叫著,恐怖的看著趙立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到身邊,慢慢的蹲了下來。
「剛剛追殺老子追的很爽吧!」趙立一臉的猙獰笑意,讓對面的傢伙更是心膽俱寒。手一抬,已經抓住了自己軍刺的手柄,溫和的笑著:「我的軍刺,我收回來,你沒有意見吧?」
「拿回去!拿回去!」對方哪裡還敢說什麼,除了這幾個字,再也沒有其他的語言。
手上一用力,趙立將自己的軍刺從對方肩膀上拔了出來,低頭看了看,順手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收回腰間:「問你幾個問題,不介意吧?」
可能是拔出軍刺的劇痛讓對方有些清醒,再看著趙立的時候,已經是那種兇狠的看著敵人的目光。
對此,趙立毫不為意,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戰士,身經百戰,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透露幾方的軍事情報。」
趙立說完這句話,對方反倒平靜了下來,捂著流血的肩膀,冷冷的看著趙立:「想知道我們的軍事部署?做夢吧!」
「呵呵,不要著急。」趙立算了算時間:「你們的人在後面還有幾分鐘的時間才能趕到,我們還有時間。不過,你的傷口如果不止血的話,可會很麻煩,按緊了,千萬別鬆手。」看著對方的眼睛,趙立目光中的笑意更盛:「當然,如果你自己想死,可以放手,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而且絕不是很痛苦。」
對方身體稍稍的後退了一點,彷彿要躲開趙立的注視。可惜,這只是無用功,趙立距離這麼近,再怎麼避,也還是能聽到趙立微微的喘息聲,能感覺到趙立噴出的熱氣。
「原來你也很累!」鬼使神差的,受傷的傢伙說了一句這話。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只要肯開口,而且還說的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那麼就有可能透露別的東西。趙立的笑意越來越強,如果仔細看的話,彷彿笑容之間,還有一點康洪元的影子。
「特種部隊在訓練的時候,會有定期的拷問訓練,這個我知道。」趙立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而且我同樣也深諳此道。如果你們在宣布獨立之後沒有改變訓練方式的話,你所經歷的那些訓練,我全部都經歷過。」
對方剛剛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一直冷冷的看著趙立。但趙立絲毫都不著急,彷彿不知道對方在拖延時間一般。
「我和你們不同的是,我在另外的一些人手中接受過一些其他的訓練。」慢慢悠悠的,趙立伸出手給對方看:「這些人不是什麼高手,只是幾個心理學家和人體生物工程學專家。他們只是告訴我,什麼樣的痛苦能夠讓一個人在最快的時間內放棄堅持。」
「我學這些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不過沒關係,正好碰上你,我們可以慢慢的試試。」趙立慢慢吞吞的介紹著,一點一點的打擊著對方的信心:「為了學好這些,當時那個變態的傢伙差點逼著我把人體基因的染色體序列全部都背下來。」
輕輕的一指,點在對方肩膀偏下的胸膛位置,恰好是傷口的位置正下方。雖然趙立只是輕輕的一點,對方卻好像被高壓電擊中一般,高聲的嘶叫一聲,身體彷彿一個煮熟的蝦米一般的拱起來,然後又重新跌坐回原地。肩膀上的傷口,猛地又噴出一股鮮血,對方急忙的將傷口緊緊的按住。
「看起來,很有效,是嗎?」趙立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在對方的耳中,如同惡魔的低語,穿腦的魔音:「那麼,有沒有興趣和我談談?」
「呸!」對方也是個硬角色,一口帶血的唾沫直接吐了出來:「休想!」
趙立及時的一閃,一口唾沫飛到了旁邊,沒有沾上絲毫。但趙立一點都不急,輕輕的笑了笑:「不著急,你的同伴大概還有一兩分鐘的路程,我們暫時分開,下次再聚。」
說著,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左腿,兩臂用力,咔嚓,對方左腿的膝關節聽話的錯開。隨後,右腿同樣的施為,在對方的一聲慘叫之後,趙立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慢慢的消失在一個方向。
「那個傢伙到底要幹什麼?」躺著的傢伙,肩膀和雙膝的劇痛讓他完全的喪失了行動的能力,只能辦靠著樹榦,心中瘋狂的詛咒著趙立。
兩分鐘之後,四個剛剛落下幾步的叛軍戰士,出現在這邊。看著滿地的屍體和靠在樹上的戰友,嚇了一大跳。前後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對手居然一對六幹掉了所有的隊友,這怎麼可能?
「小心!」看到這情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裡有埋伏。四個人立刻沖著四個方向,開始警戒。片刻之後,沒有發現任何動靜,這才有個戰士慢慢的蹲下來,一個一個的檢驗躺在地上的同伴。
從第五個躺在地上的戰士頸動脈上挪開手指,檢查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躺著的已經全部都陣亡。
書上靠著的戰士,肩膀上已經按了一塊止血繃帶,注射了一針急救藥劑。雖然人已經無法行動,但至少命是保留了下來。
「他還在附近,小心!」急救之中,受傷的戰士就緊張的提醒著幾個戰友。趙立的恐怖讓他感覺如同面對惡魔一般,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快離開這裡,快離開這裡!」
四個後來的戰士互相對望一眼,兩個戰士彎下了腰,將手上的戰士扛起來:「你忍著點!我們走!」觀察了一下,沿著剛剛來的方向,向回摸去。
「小心!」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距離,兩個後面負責照顧傷員的戰士,其中一個只看到旁邊有巨大的黑影一閃,急忙大叫一聲。
可惜,還是叫的有些晚,旁邊的灌木叢中,飛起一根削尖的長棍,彷彿被強力彈簧彈出一般,射進了一個隊員的身體。
轉眼間損失了一個戰友,其他的三人再也不敢大意。端著槍,打開保險,幾乎是一步一挪的向前。每走一步都要觀察一下腳下,生怕再有什麼連著機關的木棍藤條什麼的出現。
「該死!」緊張的走了沒有多遠,但大家的神經都已經綳的差點要斷開。前面探路的戰士,忍不住罵了一句,回頭和其他的戰友商量著:「這傢伙是個高手,我們的趕快和其他人會合。」
「小……」後面的隊友猛地指著他身後,剛喊出一個字,一個強力的索套已經搭上了探路者的肩膀,隨後,猛地彈射了出去。人剛離地,就聽到了頸骨斷裂的聲音,顯然已經沒救了。
「……心,該死!」剛剛喊了一般的小心,終於喊完整,只不過,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只不過,他也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身後就傳來一陣風聲。連轉身都沒有來得及,一柄軍刺就已經刺破了軍服和護甲,扎進了他的後心。
旁邊的戰士一驚,抬槍就射。不過,趙立出現的更快,左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槍管,指向了空中。另一隻手果斷的放開軍刺,狠狠的一拳沖著對方的面孔砸去。
一拳砸實,身體向前一靠,人幾乎和對方臉貼臉的站在一起。右手已經擒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就是一抖。
一梭子子彈,已經全部射向了空中。握著槍的手,此刻卻已經軟軟的低垂下來。和趙立貼身纏鬥,連桑德斯都不敢說有勝算,何況一個普通的特種戰士。
剛剛的傷者,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清楚的看著趙立將自己的軍刺從另一個戰士後心抽出,擦趕緊收回腰間,又一次蹲在自己面前。
「我們又見面了。」趙立的微笑又一次展現:「這次,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