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利益分析

「幾千人？」校長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好像只有和趙立交流的時候，校長才會露出一些這樣不成熟的表情：「你以為天才學校是什麼？可以量產指揮官的嗎？」

「這是您老自己說的，要我拉人啊，當然是越多越好了。」趙立現在仗著年紀小，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些老前輩們面前耍賴。

「天才學校是修行天才進行培訓的地方，你需要的那些人，普通軍校可能更多一點。」校長毫不避諱天才學校在這方面的不足：「換句淺顯易懂的話，或者你在天才學校可以找到很好的打手，可是找不到出類拔萃的指揮官，你明白嗎？」

「我明白。」趙立點點頭，這些他當然知道，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另一點：「那麼，天才學校到底有沒有高級軍事教官？」

「有，有至少二十個優秀的指揮員。」校長毫不否認：「所以，你要求的培訓，我可以給你安排。」屏幕中觀察了一會趙立的面孔，接著又說了一句：「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或者我可以指點一下，讓你跨過八級高段的門檻。」

「真的？」這可是意外驚喜，趙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已經進入八級高段，這點趙立很清楚，但是他更清楚，想要更進一步，幾乎是難於登天的事情。沒想到，校長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現在的狀態，而且承諾會讓他跨過這個瓶頸。

「你很特殊，我也很好奇。」校長沒有直接回答趙立的問題，卻說了這麼一句話。實際上，就連在不遠處聽到校長這麼說的李夢蝶，也都從心底里替趙立開心。校長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親自教授某個人了，趙立這是近十幾年來第一個。

和校長約好了日期，趙立心情十分的愉快。最近這一段時間，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帆風順，由不得趙立不高興。

「走，阿蝶，安排好以後，我們回邊緣星球。」趙立沖著李夢蝶招呼一聲：「對了，通知克芮絲汀和秘書處，讓她們收拾東西，到時候和我一起培訓。包括你在內。」

「是，處長！」李夢蝶心情也大好，笑著答應：「不過，趙立，不是要給你安排兩個副手嗎？你不先去盧卡斯將軍那裡？」

「不急，盧卡斯將軍挑選人選也要費一番功夫，我們先回去找康老頭。」趙立對李夢蝶，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告訴了他回邊緣星球的理由。

「爸爸，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在某個星球的某個軍營當中，一個年輕的少校正在面對一位將軍。

「你們調查處是不是最近放假有點太多了？剛放了兩個月的假期，這才不到半個月，又放假？」將軍對自己的少校兒子一點都不客氣，上來就是一副教訓的口氣。

少校兒子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的聽著，一直等到父親訓導完，這才敢回答：「真的是放假，不過，還有任務需要私下裡完成，所以和您商量一下。」

「什麼事情？」將軍終於開口問兒子到底是什麼事情要商量。

「我們調查處的處長，趙瘋子，您應該知道他的情況吧？」少校兒子是調查處的人，所以，知道情報部們的保密規定，先小心的問一句求證之後，才敢說後面的話。

「和趙瘋子有關？我當然清楚。」將軍微微的一皺眉，本來不想談那個麻煩的傢伙，但兒子興緻很高，還是回答了出來：「你們的處長最近大出風頭啊！」語氣中不無羨慕之情。

「我們的長官剛剛交給我們一個任務。」少校兒子沒有明白父親的語氣中對趙瘋子的那種羨慕，只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要商量的事情說了出來：「確切點，他給了我們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和趙瘋子有關，將軍的心也是咯噔的一聲，馬上想到了那個高級內參上面的東西。

「他可能最近會調離軍情部，所以，他讓我們選擇，是否跟他一起走。」少校兒子並不清楚高層的決定，趙立也沒有和這些人說清楚，只是一個模稜兩可的選擇，所以，少校才找到自己的父親商量：「而且很奇怪，要跟他走的話，必須學習正規的軍事指揮。」

「軍事指揮？」將軍父親已經意識到了趙立要幹什麼，對兒子的困惑也有所了解。

「是的，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少校兒子很坦白的說出自己的困惑：「跟著他這幾個月，很開心，乾的也挺高興，而且還有獎章。可是，不知道離開軍情部的話，會怎麼樣。他讓我們學習軍事指揮，難道是打算在邊緣星球上讓我們帶兵？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不去。」

「答應他！」不等少校兒子的話說完，將軍父親已經飛快的替他做出了選擇：「馬上給他回話，答應他。哪怕是降軍銜，也答應他！」

「可是，父親，為什麼？」少校兒子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很詫異的問自己的將軍父親。在他印象中，好像父親還從來沒有過這樣急切的要他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就算是當年把他送進特別調查處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表現。

「沒有理由！」將軍父親好像突然變得獨斷專行起來：「馬上去通知他，然後我馬上安排最好的教官給你指導，這些天，你老老實實在這裡給我好好的學習。」

「可是，如果跟著他還不如軍情部怎麼辦？」這是少校兒子比較擔心的地方，儘管有趙立這麼一個上司的確是十分的開心，但是，家庭從小的熏陶也讓他明白，前途遠比某些時間段內的開心要重要的多。

「放心，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夠帶兵嗎？這就是一個機會。」將軍父親不能說的太明白，只能隱晦的提醒自己的兒子：「況且，如果到時候不好，我還可以把你調回軍情部，最多也不過就是原地踏步，你怕什麼？」

「可以帶兵？不是在邊緣星球？」這個希望讓少校兒子馬上興奮起來，在軍隊里，一個帶兵的實權軍官，和一個看上去許可權很高的情報官員，那完全是兩回事。少校兒子知道的很清楚，而且帶兵也一直是他的夢想，父親這樣的大力支持，兒子馬上意識到其中一定隱藏著他不知道的巨大的好處。

「絕不是在邊緣星球。聽我的話，如果不帶兵的話，讓你們學習軍事指揮做什麼？」將軍父親已經忍不住想要慶祝，自己的兒子終於也等來了這麼一個名真言順的機會。

「老李，你們高級指揮官培訓專業的教師，我想請兩個。」將軍父親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開始撥通自己認識的一個軍校主官的通訊。

「什麼？已經沒有了？被其他人借調走了？什麼時候？」突然聽到自己要求的培訓教官已經被人借調走，將軍父親也立刻火大起來：「誰幹的？」

「剛剛？是樂土的劉將軍？媽的，他下手倒快。」聽到是被另一個將軍借調走，將軍父親忍不住在通訊中大罵一聲：「那中級班的教官還有沒有？有？好，我預定兩個，兩周，馬上過來，不，我派人去接！」

放下通訊，將軍父親轉向自己的兒子：「聽到沒有，現在連指揮專業的教官都很搶手了。」大聲的吩咐自己的副官馬上安排戰艦去接教官，想了想，突然咬咬牙：「這兩周我陪你，我親自教導你！」

同樣的場景，在各個軍區都在上演，那些年輕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的長輩們好像突然之間都齊刷刷的看好趙瘋子，拚命的讓他們跟著趙瘋子走。而所有的那些年輕軍官，幾乎都被告訴一句大同小異的話：「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趙立完全不知道這些，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為自己直接找上天才學校的校長這樣的英明決定而慶幸。聯邦當中幾個著名的軍事院校的指揮系教官，在一天之內，被來自各大軍區的數百位將軍全部借調走，甚至有些人最後沒辦法，是幾個人合起來借調一兩個教官，讓他們負責幾個人的培訓。那些被借調的軍校甚至都不清楚為什麼，突然之間指揮系教官如此的熱門起來。

「你做的不錯。」康洪元見到趙立的第一句話就是稱讚。然後，在進入到趙立的辦公室之後，一張口就嚇了趙立一跳：「陳永已經和我聯繫過，對你的表現，十分的震驚，同時表示讚賞。」

「他這麼快就知道了？」趙立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陳永的布置比起白鳥麥肯將軍的倉促獨立來說，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聯邦那些低級軍官都不知道的這些消息，陳永居然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他說，願賭服輸。已經通知我，賭注的內容有效，隨時你都可以接管他的軍隊和政府。」康洪元這幾天也是壓力比較大，對軍事不熟悉的他，無法想像趙立應該如何解決一個星球的餓叛軍。現在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恩！」趙立點點頭，算是清楚了這些事情：「關於接受軍隊和政府的事情，你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我有，但是，作出決定，那是你的事情。」康洪元好像在刻意的提醒趙立，要注意自己現在的身份。

「有什麼建議？」趙立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讓抗洪與繼續。

「首先，從一貫的利益觀點出發，我不覺的現在接收陳永的軍隊和政府會有什麼好處，反而會讓你陷入一個巨大的嫌疑當中。」康洪元張口閉口不離利益，政客本色：「再有，現在的時機也不合適。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則。」

「了解。」趙立當然明白這些：「所以，暫時一切照舊！」做出這個決定並不難受，反而十分的輕鬆。隨後，趙立似乎想到了什麼：「老康，這算不算是把我的雞蛋放到了兩個籃子里？」

「如果加上精靈星球的話，算是三個籃子。」康洪元對趙立最近的布局很欣賞：「看來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接下來，趙立簡單的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康洪元。當康洪元聽到趙立以少將身份代理百腦軍區司令的時候，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嘴。

「那些調查處的軍官們的安排，你怎麼看？」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康洪元之後，趙立開始諮詢這方面的問題。

「很不錯。」康洪元沉吟一會之後，對趙立伸出了大拇指：「既然上面想要制衡你的權力，你把這些人拉進軍隊，是一步好棋。」

「首先，他們目前並沒有什麼派系，或者嚴格的說起來，他們的長輩們幾乎什麼派系的人都有，那麼當他們出任基層指揮官的時候，絕不會有什麼壓力，至少你的兩個副手不會冒著得罪那麼多人的風險來否決。」康洪元開始給趙立分析其中的利弊。

「其次，你這一手，至少已經獲得了那些年輕軍官們長輩的好感。」康洪元對利益上的得失分析，簡直是出神入化：「軍中有規定，高級將領的子女不能在自己的轄下任職，所以他們只能在特別調查處呆著。你這一來，給了他們的下一代一個十分好的機會，這種人情，給的再多都不用怕。至少你以後在某些事情上不會被他們掣肘。」

「不過，我要說的是，你這次的鋒芒露的太厲害了。」康洪元表揚完之後，馬上開始打擊批評：「你可以隨時端了白鳥的指揮部，是不是也意味著你也可以隨時端掉其他軍區的指揮部？你對他們造成了威脅，所以，接下來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的意思是，我徹底的當一個傀儡來消除他們的猜忌？」聞弦歌而知雅意，趙立馬上說出了康洪元沒有說的那些話。

「並不是要你什麼都不管，但是，實際上，作為一個軍區司令，你並不需要知道那麼專業的指揮技能，只要懂得兩點就足夠了。」康洪元補充說明。

「哪兩點？」趙立也很想知道。

「取捨，和進退。」康洪元說出了這兩個詞：「實際上，不管是做軍方的高級將領，還是做政治上的領袖，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