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校長點撥

校長這話一開口，趙立倒是不怎麼意外。以他老人家的武學修為，在和那麼多人對了一招之後，基本上也能把對方的修行方式摸個差不離。估計唯一意外的，就是趙立吧！

「聽說你以前和漢斯教授接觸比較多，有什麼心得？」校長突然又把問題扔給了趙立，這讓趙立有點意外。

不過，對這樣的問題，趙立並不陌生，實際上，在監獄的時候，漢斯教授就曾經教過他很多這方面的內容，而且後來科爾琴那的表現也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

「基因改造，如果撇開道德倫理上的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優化資源組合的技術。」趙立並不反對基因改造的技術，但是，卻反對拿那麼多無辜的人做活體實驗這種方式。說話的時候，也盡量的保持客觀。

「恩，有道理。我老人家倒是對這方面了解的比較少，你有心得，可以多和我老頭子交流一下。」校長也很溫和的給了趙立一個很謙虛的說法，卻是讓趙立先說點什麼。

「其實，從一開始，所有的研究方向是仿生學。」趙立稍微在腦子裡整理了一下，然後開始向校長介紹：「其他生物有一些強悍的本領，是人類遠遠的比不上的。例如，人類聽不到超聲波，聽不到次聲波這種。另外，像肌肉強度，人類就不如某些動物，據說，螞蟻的結構特殊，可以給人們很好的借鑒。」

「我也發現，李夢蝶她們的肌肉力量和強度，已經比原來至少提升了兩倍。」校長皺皺眉頭，又搖了搖頭：「不過，這種單純的物理方法帶來的實力大增，和正常修鍊帶來的實力，是完全不同的。」

「是不是這意味著，她們並不是真正的九級高手？」趙立聽到校長的話，也有了一絲的懷疑，問了出來。

「嚴格來說，可以這麼認為。只是單純的力量和速度的提升，並不能夠代表他們對自己的實力上的認識。」校長點點頭：「不知道這種方式會不會對人體本身造成很大的損傷？」

「損傷倒是問題不大。」趙立對這點還是有一些自信的。漢斯教授這個人既然敢在李夢蝶和十個女秘書身上動這種手腳，那就說明，這種方式已經經過了至少兩代人的驗證，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您說的有關實力的認識，是不是指境界上的不同？」

「哦？你已經覺察到境界方面的東西了嗎？」校長眼睛一亮，看著趙立的目光好像又有點不同，不過隨即馬上就自嘲了一句：「我這不是問廢話嗎？那個老東西教導出來的人，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懂？」

「說實話，我對這個也只是了解個概念，您老還要多提攜。」這句是實話，趙立也沒有瞞著校長。

「那你覺得，境界這個東西怎麼認識？」校長並不覺得趙立的話是自謙，反而問了他一句。很顯然，這是真的打算指點趙立。

「我覺得，說白了，其實就是對一些東西的看法而已。」趙立笑了笑，用了一種不怎麼嚴肅的口氣和語言把這個描述了出來：「有時候看得開，就顯得豁達，心胸開闊了，眼界自然也就開了。要是執著於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也算是一種境界，只不過沒那麼上檔次而已。」

「說實話，連我都有點羨慕那個老傢伙。」校長聽完趙立的答案，向前走了兩步，趙立急忙跟上。

「聽說，你一次都沒有用那個老東西，自己爬到了現在的這個地位上，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少尉而已。」校長自嘲的笑了笑：「人所在的地位不同，自然看東西的眼界也不同。現在的你，會執著於一場兩個人決鬥的勝利嗎？可是有些人就會，比如我那個不成器的學員李修遠。同樣，這也就是境界上的差異。」

「九級的高手，需要什麼樣的境界來支撐，才算是達到九級呢？」趙立有些羞澀的笑了笑，校長的誇獎，他倒是覺得有些汗顏。

「沒有什麼必然的標準，但是，至少也要有一個高手的風度和驕傲。」校長笑了笑：「實際上，在很多時候，我們都純粹的以力量上的標準來劃分，而沒有以境界上的標準來劃分。真正的高手，是不屑於做一些自貶身份的事情的。這個說起來，你從那個精靈星球上帶回來的護衛們，倒是有一點這樣的影子。有理想，有為之奮鬥和犧牲的牽掛，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其實，校長說的並不多，而且很常見，但是，趙立突然有些明白校長的意思。從這點上看，校長一直堅持不牽涉到權力紛爭當中，只做一個天才學校的校長，一直致力於研究各種功法。也許，這就是他的堅持和為之奮鬥犧牲的牽掛吧！不知道，老監獄長的堅持是什麼，趙立很好奇啊。

趙立扭頭看了看科爾琴那，她的身手可能已經到了九級的巔峰，但是，她真的有與之相配的境界嗎？校長好像也感覺到了趙立的動作，扭回身來同樣把目光放到了科爾琴那的身上。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在你的那些護衛當中，實力絕對能夠排到前三。」校長的聲音在趙立的耳邊響起。

「肉體力量真的可以有這麼強嗎？」趙立想知道的是這些。畢竟科爾琴那說起來只是實驗室的產品，而現代的科技還沒有到能夠研究真氣運行這種級別，那麼，科爾琴那擁有的，絕對是肉體強橫的力量加上修行帶來的增幅。基礎力量十分之高，自然在修行之後帶來的增幅也很恐怖。

「除了肉體的力量，她心智單一，沒有什麼雜念，這也是十分難得的一種狀態。」校長的話讓趙立隱約明白了一些：「實際上，她這種狀態，反而比我們強求的一些看得開啊什麼的境界要強上很多。除非，你真正能夠達到那種看開的境界。否則的話，還真的不如她這樣，渾渾噩噩，反而不受約束。她已經不用談什麼看開看不開的問題，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原來如此，趙立看著科爾琴那，在為她覺得慶幸的同時，卻也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一聲。不過，趙立馬上想起，自己似乎還想要她恢復正常，如果她恢復了正常，還能有這樣的境界嗎？那麼，讓她自主的思考一些問題，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轉念一想，趙立卻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她變成這樣，並不是她自己自願選擇的結果。就算是修為再高，趙立也不覺得她會比做回她自己更加的幸福。自己做的，並沒有錯。

在考慮科爾琴那的問題的同時，趙立也在想，自己的堅持在什麼地方？好像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在做，而且，似乎運氣還不錯，屢屢化險為夷的同時，還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不過，七級到八級的這段實力增強，卻和什麼境界啊，什麼亂七八糟的無關，完全是因為校長的真氣。

想到這裡，趙立突然又呆了一下，能融合校長的真氣，也同樣是自己領悟了勢的運用之後順勢而為的一種手段，難道，這也是一種境界？

結合自己後來和李修遠在戰鬥中慢慢體悟的那種因勢利導的攻擊方式，趙立眼前突然有一片寬廣的天地出現，但自己卻一時又抓不住。

不知不覺間，趙立已經跟著校長走了好長的一段路，他甚至沒有注意自己已經到了什麼地方。等到校長已經停下來站了好久，趙立都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回過神來。

破天荒的，科爾琴那在趙立的身後，突然捅了捅他，這讓趙立馬上醒味過來，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失禮了，急忙道歉。

「對不住，校長，我有點走神了。」趙立說完才意識到，居然是科爾琴那提醒自己的，驚喜的轉頭看科爾琴那的時候，卻發現科爾琴那還是一副原來的模樣，好像完全的沒有變化。

「這個小女孩也很有意思。」校長的感知驚人，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不過，他也知道科爾琴那的情況，所以對於科爾琴那能夠主動的把趙立喚醒，這點很是覺得驚訝。

「不知道她能不能恢復她原來的意識。」趙立也隨著校長的話回應了一句。

「這裡沒有別人，來，試試你最近的長進。」校長笑了笑：「我守你攻！」

「我？」趙立當場嚇了一跳。剛剛校長一個人，在轉眼之間把二十多人打退的情景還在眼前，自己一個人，向校長動手，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來吧，我用九級中段的力量。」校長給了趙立一點鼓勵，也給了自己一個限制。示意趙立放心大膽的進攻。

「那我就放肆了。」趙立向校長鞠了一躬，然後退後幾步，吩咐科爾琴那退到邊緣，這才拉開架勢。這時候趙立才發現，他們已經身處一個不小的訓練室當中。至於什麼時候走進來的，當然是趙立失神的那段時間。

校長就在原地站著，甚至連架勢都沒有擺。趙立可不認為校長這是輕視他，而是人家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這個時候，趙立也決沒有想過和校長客氣，人家也用不著。站在原地稍稍想了想攻擊方式，然後向校長提醒一聲，飛身撲了上去。

這次，趙立沒有動用分筋錯骨手，如同和李修遠的較量一樣。不同的是，對手的級別，高出趙立太多，逼迫的他不得不用百分之百的精力來應付。而且，趙立知道，這是校長在考校他功夫，也沒有什麼藏私不藏私的，剛剛領悟到一點皮毛的借勢的攻擊方式，就這麼施展開來。

連續的幾下攻擊，都被校長輕輕的擋下，彷彿根本就沒有用什麼力氣，只是拂了拂身邊的蒼蠅一般，腳步都沒有動。不過，當趙立連續的幾下攻擊不暢，但是卻很快的借著校長撩撥的力道，重新開始新一輪的攻擊之後，校長也看出了一點不同的地方。

「有點意思。」校長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連著又是幾下，笑容更顯得有些盛：「不是普通的借力，另有玄機，不錯！」

能得到校長的一句不錯，趙立已經相當的滿意，更是使出渾身的解數，向著校長的身上招呼。校長是一個絕對不用考慮留守，而且也絕對不會也不可能傷到的對手，比起趙立和李修遠的較量來，更加能夠讓趙立放得開。

連續的攻擊，也讓校長有了些癮頭，這回，他不再站在原地不同，而是開始漸漸的給出一些反擊。不過，反擊的速度並不快，和趙立的攻擊速度相仿，而且，手段也不是以力壓人，而是變成了如同兩個人對等切磋一般。

拳腳來往的頻繁，趙立手上的動作也多了起來。不再是那麼單一的向著校長攻擊，不時的還要考慮破解校長的反擊。但是，越是這樣，趙立的心頭越是興奮。

校長的反擊，每每都是直擊要害，讓趙立避無可避，只能儘力的化解。趙立的戰鬥興奮點，也被越撩撥越高，一些精妙的破解方式，同樣的好像如水銀瀉地一般，自然而然的使了出來，越來越順手。

連帶的，趙立的那種借勢而為的攻擊方式，也越來越清晰。每一次校長驚險的回擊，都好像在啟發趙立的技巧。每破解校長的一次反擊，趙立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對新的攻擊手法的又一次熟練的應用。

這樣的方式，已經不能簡單的用酣暢淋漓來形容，簡直就是得心應手。當趙立突然之間在回擊了校長的一次攻擊之後，卻再也沒有反擊，直接就地坐了下來，擺出一副標準的修行姿勢，就這麼在戰鬥間歇，開始慢慢的體悟剛剛得到的指點。

校長也不著惱，看了看趙立，然後腳下不停，直接到了科爾琴那的面前，然後一拳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