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高層提點
「精靈星球？」老監獄長一愣：「我老人家可沒有時刻盯著軍方絕密檔案的習慣和許可權，你給我說一說吧，精靈星球是怎麼回事？」
雖然老監獄長一再強調自己沒有看絕密檔案的許可權，但是，他的話卻是讓趙立把這個絕密檔案的內容透露給他。這種前後矛盾的說法，讓趙立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對老監獄長來說，並不算是什麼機密，只要他想知道，多的是人告訴他。
聽完趙立的描述，老監獄長閉著眼睛，把腿翹到了桌上，身子往後一靠，開始思索。趙立看著老監獄長這種極其失禮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感覺，那會在監獄的時候，大多數的會面，老監獄長都是這樣的招牌動作。
「這個事情，有難度。」老監獄長思索了一會，搖搖頭：「技術層面的事情，我不懂，相信就算是全軍，也沒有這樣的技術人才和儲備。想要能夠順利的解決，那就必須從頭開始試驗起，那也意味著不得不用自願者或者一些死刑犯來做活體實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們和你反對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區別。除非……」
老監獄長說的很有道理，這些趙立也想過，本來他是奢望軍中有這樣的技術的，沒想到，依然還是失望。不過，老監獄長說的那個除非，難道是？
「沒錯，就是漢斯。如果那個老傢伙在手上，也許這些人還有機會，我們也不用走這麼多的彎路。」老監獄長對趙立的猜測表示了肯定：「可惜，他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一瞬間，趙立似乎又升起了希望，只要找到漢斯教授，那就有可能治好那些人？基因工程可逆嗎？趙立不知道，但這是一個希望。而且，在趙立的認知中，所謂的逆向基因工程，是否就是用人類的基因再次把那些已經變異後的基因片段替換？
「這個事情，和你沒有直接關係。」老監獄長的話隨後接上：「你只是適逢其會，如何拯救他們，是整個社會的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沒有必要把他們背到你的身上，你在裡面的作用，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聯絡紐帶。」
「可是，長官！」趙立聽到老監獄長有些無情的話語，忍不住一驚，馬上分辨。
「沒有可是，趙立。」老監獄長堅硬的語氣毫不客氣的傳過來：「你只是一個聯絡的紐帶，僅此而已。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不可或缺的。任何人，包括你我在內。沒有人是救世主，你也不用非要當這個救世主。」
老監獄長好像從來沒有用這樣嚴厲的口吻和趙立說過話，趙立一時也沒有適應過來。而且，老監獄長的一番話，讓趙立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錯誤的？
「該得到的好處，一點也不要往外推，不過，不該自己承攬的責任，千萬不要向自己身上背。」老監獄長好像是在告誡趙立什麼，但趙立一時之間還沒有想明白，也只能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其中的深意，還是需要以後琢磨。
「我以為你已經想明白了這些，所以才會進行適當的偽裝。」老監獄長看到趙立的模樣就知道他還沒有想通，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你所做出來的那種好色的態勢，是給誰看？給你的下屬嗎？」
「你真的以為，整個聯邦軍隊，只有你手上有那麼十幾二十個九級高手嗎？」老監獄長嚴厲的措辭一句接著一句，沒有停歇的時候：「數百億的人口，難道連幾個九級高手都找不出來嗎？你真的以為那個什麼爛組織能造出幾個似是而非的所謂九級高手就能給聯邦帶來威脅嗎？」
這話讓趙立怵然一驚，終於開始正面的想問題。從康洪元到老監獄長，甚至連校長都不惜把自己的十個女學員送到他這裡來幫助他演那場好色的戲碼，難道真的是給其他的軍區司令長官看的嗎？
「在你眼中，戰爭是什麼？」老監獄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問話卻沒有絲毫的停歇。
「戰爭是人類最殘酷最醜陋的行徑。」趙立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那麼你眼中是如何看待戰爭的？」聽到趙立的回答，老監獄長又皺了皺眉頭：「或者說，你親身經歷過戰爭，你對戰爭的觀感呢？」
「很殘酷！」趙立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也很無奈。」那種帶著二百個弟兄苦守阻擊陣地的時候，是趙立感覺最深刻的。
「那麼，人類應該不應該發生戰爭？」趙立的回答可能讓老監獄長不是很滿意，緊接著又是一句。
「不應該！」趙立這次十分堅定的搖搖頭：「這個世界上，不應該發生戰爭。」
「可他還是發生了，不是嗎？」先在的對話，兩人好像恢復了在監獄裡老監獄長喝著紅酒享受和趙立交談的模樣，不一樣的就是隔了屏幕，而且趙立手中沒有那種特製的飲料。
「是的，長官，它發生了，所以說，很無奈。」趙立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麼，你覺得，以我或者那個老傢伙的實力，是不是也能夠輕易的做到攻擊白鳥的指揮部然後把他們的首腦一鍋端？」攻擊白鳥叛軍指揮部是趙立的得意之作，但是在老監獄長眼中，卻好像不是那麼好的事情。
「絕對能！」聽到這個問題，趙立第一印象就是校長面對二十多個九級高手的攻擊，瞬間把他們全部擊退的場景。那麼多人連校長的一擊都無法承受，那麼校長要是出手的話，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錯！」老監獄長搖搖頭：「如果不是有宋距明他們找到指揮部的下落，並且截斷了他們的退路，我們兩個老傢伙就是同時去，也擋不住他們逃走。」這次，老監獄長卻沒有以自己的實力為傲，反倒是給宋距明他們表功。
老監獄長這麼說，那麼也意味著趙立收留了那些人的事情他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看來他並沒有太多的計較，這也讓趙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老監獄長說的是實情，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在瞬間突破十三層地下基地，麥肯將軍有足夠的時間逃離現場。但老監獄長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戰爭雖然很殘酷，但是，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戰爭史。」老監獄長毫不諱言，而且，他說的也基本上是事實，趙立無從反駁。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不過是規模大小，衝突激烈與否而已。你無法否認這一點，不是嗎？」又是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趙立也只能點頭。
「那麼，戰爭結束之後，你是什麼感覺？」老監獄長又問了一句。
「很開心，至少民眾能過上一段和平的日子。」這是趙立真實的感受，用不著虛假的回答。
「珍惜嗎？」總是這樣的問話習慣，好在趙立也已經習慣，聞言後點了點頭。
「那麼，換成你沒有參軍之前，你覺得平靜的生活還值得珍惜嗎？」老監獄長還是一連串的問話。
「同樣珍惜，但是沒有現在這麼強烈。」仔細的想了一會，趙立才回答。
「失去過，才知道珍貴，對嗎？」老監獄長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
「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那種持續的戰爭嗎？」趙立很不理解這樣的邏輯，如果是這樣的話，趙立非常懷疑，自己參加的戰爭到底是不是正義的。
「戰爭沒有正義和邪惡。」老監獄長几乎馬上就能猜到趙立臉上流露出的表情意味著什麼，非常果斷的回答：「從雙方的立場來說，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是邪惡的。不管是歷史上的宗教戰爭，還是連續的幾次世界大戰。實際上，更多的時候，戰爭只是為了生存。」
「那又怎麼樣？」趙立不知道老監獄長想要說什麼，所以也不客氣的問出來。
「只是告訴你，你已經不是普通人，就應該站到一個更高的層面上看待問題。」老監獄長諄諄教導著趙立：「雖然你是軍區司令，但是，只是代理。就算不是代理，統帥部一個命令，也能讓你一無所有。記住我的話，如果你不想靠我的力量更上一步的話，那麼就要做到，讓自己變得更加的重要，當然，還要不能威脅到某些人。」
後面這些話，和康洪元的論調如出一轍，趙立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們在監獄的時候就已經溝通過這樣的問題。
「長官，您是不是也威脅到了某些人？」趙立心中一動，忽然問了一句。老監獄長一直這麼韜光養晦，甚至自己幾乎在之前都沒有聽說他的名號，難道也是因為這樣？
「威脅？」老監獄長嗤的一聲笑：「不只是威脅，而是威懾！」言語間，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那您還要有弱點？」趙立不理解的就是在這裡。這麼強悍的一個人，還需要給人小辮子抓嗎？
「你只是顯露出有隨時制裁一個軍區司令的能力，就幾乎成了全軍公敵。而我，可是隨時有制裁任何人的能力。你要知道，我說一句話，軍中至少能有一半的高級將領都遵從，甚至比統帥部說話還管用。」老監獄長好像也很無奈：「這種情況下，不管你心裡有沒有其他的想法，有這個能力，就是問題，會讓許多人寢食難安。」
「可您也不必要害怕這些。」趙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有能力，自然不害怕其他的事情。
「我當然不怕，可是，不管你怕不怕，總還是打消不了某些人的顧慮。那怎麼辦？殺了他們換一批？」老監獄長搖頭：「那還不是又一場內部的戰爭？我表現出來些悠閑，無意仕途，他們也會給我足夠的面子，大家互相尊重，不好嗎？你也說過，和平值得珍惜。」
「我懂了，謝謝您！」趙立站起身，沖著老監獄長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次不是軍禮，他也不是以下屬的身份給老監獄長行禮，而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你的資質很好，年紀輕輕又身居高位，而且你很明白你站在哪個圈子裡，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你會安然無恙，甚至有可能會被圈子裡的人當做下一代來培養。」老監獄長很直白的提醒著趙立：「不過，前提是，你不能威脅到現在圈子裡的人。所以，鋒芒太露不是什麼好事。倒是借著這個時機，可以考慮充實一下勢力，或者更高的修行目標。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六扇門中好修行，你現在就有修行最好的機會。」
聽到修行，趙立心中一動，適時的插嘴問了一句：「長官，我的升級方式，適合其他人嗎？」
「不見得。每個人的資質不同，眼界不同，很難說用什麼固定的方式。」老監獄長搖搖頭：「不過，那種方式倒是能夠把人的一些潛力逼迫出來。雖然不一定能夠達到境界上的九級，但也有可能能到力量上的九級。到了這一步，能不能在境界上進一步突破，那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趙立當然明白境界和力量的區別，不過，如果身邊的那些人都能到科爾琴那這樣的層次，那麼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好了，我老人家累了，還要享受美食。」老監獄長想說的話已經說完，打了個哈欠：「還是那句話，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儘管找我。另外，記住你今天的一切是怎麼得來的，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謝謝長官！」儘管老監獄長只是穿著一身休閑服，但趙立還是送上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老監獄長是特地來提醒他的，這份關愛，讓趙立感激不盡。
「克芮絲汀，阿蝶，到我這裡來一下。」掛斷通訊，趙立迅速的通知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
「從今天開始，所有送交我這裡來審批的文件，你們兩個人先過目，並擬定出合適的應對方案。即便是下面送來的已經確定的方案，也都全部審批一遍。」趙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她們兩個：「一切，就以你們本人是軍區司令的角度出發。在正式的嘗試突破之前，好好的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