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讓開,讓他過來。」科爾琴那依然還是站在原地不動,趙立不得不出聲讓科爾琴那讓開位置,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這是不是最後一次?」面對面站定,趙立突然問了一句。每隔那麼一段時間,李修遠就來挑戰一次,趙立現在可沒有專門的時間來陪他幹這種事情。就連這次,還是覺得他身上有線索可挖才會同意他進入軍區,否則的話,李修遠根本就無法接近趙立。
「不管勝敗,最後一次。」李修遠也知道趙立的想法,給出了他的承諾。不過,隨即笑了笑:「你這次,還有打算讓我離開嗎?」
「沒有。」趙立絲毫不諱言對李修遠的安排:「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哼哼,如果只是那些人的水平的話……」李修遠似乎看到趙立答應和他較量心情大好,說話也帶了些笑意:「估計還留不下我!」
「你可以試試!」趙立也不多說廢話,沖著李修遠做了一個剛剛他對那些高手們做的勾手示意他上的手勢。
呼,李修遠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的飛撲了上來,拳頭已經掄圓,沖著趙立的腦袋就是一拳。
噗,十分低沉的聲音,卻是趙立的手後發先至,一拳打在李修遠肩膀下手肘上的某個位置,恰好是李修遠掄圓發力的位置。李修遠的手臂被這樣的一阻,立刻後繼無力,不過,他變招迅速,一擊不中,立刻後退,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趙立下手並不重,恰好能夠阻止李修遠的攻擊勢頭,卻又不傷害他分毫,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如果對手是一個八級以下的普通人,這一點很輕鬆就能夠做到,但是,李修遠可不是那種庸手,而是一個超越了九級初段的高手,至少已經進入了九級中段,再用這一招,可不是那麼容易。
李修遠當然明白這一點有多難,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不過,他還是不相信趙立能夠如此輕鬆的擋住他的攻擊。
呼,身影再次閃動,這次李修遠選擇了從側面攻擊,而且還是遠遠的一腳踢出。他不相信趙立能夠找准他發力的部位,上一次,一定是碰巧,這次,決不能讓趙立如願。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修遠剛剛進入趙立的攻擊範圍,踢出的腿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擊。這次,趙立用的力氣大了點,沒辦法,腿部攻擊本來就是力大,想要阻攔,必須用更大的力量。
李修遠只覺得膝蓋下方一寸的部位如同撞到了一輛坦克上一般,劇烈的痛苦已經讓他的動作走的不成樣子,沒等趙立進一步反擊,他只能飛快的後退,站在原地,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怎麼可能?」李修遠的目光中帶出來的震驚一點都不像是裝的:「你怎麼可能能找到我發力的盲點?」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趙立搖著頭,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後:「這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不可能,就算是你懂這樣的技巧,你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道?」李修遠還是不相信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他自己可是經過了漢斯教授的最新技術基因改造才有了這樣的能力,趙立一來沒有進天才學校精修,二來他作為軍區司令,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修鍊?
「如果你的腿不疼了,那就繼續吧,不要用這種拙劣的方式來拖延時間。」趙立卻不管他臉上的神色,直接一口叫破了他的企圖。
李修遠的臉微微的一紅,他的確是抱著這樣的主意,不過,震驚卻不是假的。說話的功夫,腿上已經沒有什麼感覺,李修遠稍稍的活動了一下,面向趙立:「我不得不承認,你也變強了很多。不過,單憑這樣,是無法戰勝我的,拿出你的壓箱底的功夫吧!」
話音一落,李修遠的身形陡然化為一道流光,比剛剛的速度還快了幾成,再次飛撲上來。
這次,趙立不是站在原地守株待兔,而是主動的前沖,彷彿一旋身就已經衝到了李修遠的懷中。
撲撲撲撲,一連串的聲響,隨後,趙立和李修遠的身體飛快的向兩邊,再次站定。只是,趙立臉上依然還是那種輕鬆自在的表情,而李修遠,卻已經臉色大變。
在場的都是高手,雖然兩人的動作很快,但是,卻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剛剛的那幾乎是一觸即收的場面中,趙立已經在李修遠的四肢和胸腹上面各自攻擊了一下,不但打斷了李修遠的攻擊勢頭,而且還趁勢反擊幾次,只是趙立沒有怎麼用力,所以李修遠及時暴退,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很強的技巧!」這次李修遠再也不用以前的那種目光來看待趙立:「我不得不承認,你最近已經變強了很多。」
這倒不是李修遠客套,這些話,完全是李修遠發自內心的話語。原本以為,趙立的壓箱底的功夫還是那種分筋錯骨手,為此,李修遠特意在這方面向漢斯教授提出過要求,針對肌肉和關節,做了最大可能的強化,相信趙立就算是用分筋錯骨手,也不會對李修遠造成什麼樣的損傷。
可是,趙立完全沒有用以前的那些攻擊手段,這次,李修遠看到的趙立,彷彿完全變成了一個技巧大家,剛剛的一連串的攻擊,簡直讓李修遠目不暇接。如果趙立的攻擊力度再強大一點的話,李修遠能不能站著還是兩說。
「光憑那種小巧的技巧,不可能勝過我的!」李修遠依舊還是搖了搖頭:「這是我最後一次挑戰,即便敗,我也要敗的心服口服。」
「好,我給你心服口服。」趙立笑了笑,換了一個姿勢。剛剛使用的技巧,完全是一種在對手發力中途截斷對方攻擊的技巧,可以說是趙立研究的最省力的技巧,一用之下,還是很有成效的。不過,既然李修遠這麼說,趙立並不介意自己多一個這等級數的試招高手。
見到趙立又擺出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姿勢,這絕不是自己見識過的分筋錯骨手,李修遠的臉色難看了少許:「這是什麼技巧?」
「簡單點說,你可以叫它擒拿!」趙立不隱瞞李修遠,同時也是說給周圍的人聽的。剛剛趙立表現出的幾下手法,已經讓那些圍觀的人十分的興奮,這會趙立又打算用一種新的技巧,那些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些什麼。就連已經被醫療隊員們初步治療的那些九級高手們,也都示意醫療隊員們不要離開,遠遠的看著。這種級別的對抗,想要親眼看見的機會,並不多見。
更讓人驚奇的是,兩個他們眼中的高手,年紀都不大,趙立是軍方歷史上最年輕的軍區司令,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是,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卻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只知道他是從天才學校出來的,這讓大家對天才學校,更加的好奇。
「好,我試試你這擒拿!」李修遠大喝一聲,再次撲上。速度和力量似乎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周圍的人甚至能從他身體的移動中聽到那種高速摩擦空氣的爆鳴聲。
咔,爆鳴聲在趙立身前嘎然而止,趙立的手如同魔法一般,在空中插入了李修遠的臂膀之間,身體一扭,就到了李修遠的背後。而連帶的,李修遠瘋狂擊出的一拳,也被趙立這一扭,連拳頭帶胳膊,都帶到了身後。隨後趙立一發力,簡單的一個槓桿原理,就將李修遠的單臂鎖住,用力下壓。
身體飛速的一個前空翻,李修遠脫出了這個單臂鎖,想都不想,一肘向後兇猛的擊出。只是,肘部碰到了趙立的手掌,被趙立手掌一托,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抬。
這樣的彆扭,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李修遠就不得不保持一個無法發力的姿勢,沒辦法,只能腳下用力,顧不上攻擊趙立,又一個前空翻,將這種尷尬的姿勢解除。
只是,人還在空中,趙立卻已經不給他機會。手臂一支,右手已經抓到了李修遠的咽喉,前空翻根本沒有完成,身體就在空中平平的落地,一隻手被趙立鎖住,並以此作為一個鎖住咽喉的支架。李修遠就是有再強的實力,也無法起身。非要用蠻力起身的話,就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咽喉被扣碎的危險。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幾秒鐘,趙立就鬆開了李修遠咽喉上的手,然後自己站了起來。那邊李修遠躺在地上,一彈身站了起來,面向趙立的時候,臉上已經十分的不自然。
對面的趙立,卻已經又換了一種姿勢,這次,卻好像是一個太極拳一樣的抱元守一的架子,讓李修遠又氣又急:「這是什麼?」
「你就當它是太極吧!」趙立沒有多說什麼,這的確是從太極拳當中引申出來的戰鬥技巧,只不過一直是在自己的記憶中整理,沒有實戰過而已。今天碰上李修遠,算是他倒霉,正好做練拳的靶子。
李修遠一聲不吭,再次瘋狂撲上。太極,無外乎借力打力,以柔克剛的那一套,只要自己有絕對的力量,什麼借力,什麼以柔克剛,完全都是屁話。一力降十會,力量強橫到極致,根本就不用考慮技巧。
這個想法並不能說是錯誤,但是,錯就錯在,李修遠完全忘記了,趙立的力量並不一定比他差。加上這樣的技巧,那絕不是可以簡單的一力降十會的事情。
天才學校同樣有太極的教程,李修遠也修行過,只是沒有下太大的功夫而已。不過,現在和趙立的較量卻讓他對古老的太極的威力大吃一驚。在趙立的手中,太極八法:、捋、擠、按、采、挒、肘、靠如同活過來一般,輕鬆的架住他攻擊的同時,每每能夠給她一記重重的反擊。
這樣的反擊,趙立依然還是沒有如何用力,但是,每次李修遠卻是被高高的拋起,然後重重的落地。儘管身上真氣護體,這樣的摔打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一連被摔上數十次,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你的那種拆卸關節的絕招呢?為什麼不用?」到了這個地步,李修遠發現,自己居然在技巧上根本無法和趙立相抗衡,哪怕自己出盡全力,也無法將趙立擊倒,這讓他異常的焦躁不安,大叫了出來。
「分筋錯骨手威力太大,會對人造成一些損傷。」趙立依舊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李修遠:「你確定要試試嗎?」
「來啊!」李修遠大喝一聲,又一次撲了上去。
這一次,衝上去的速度快,但是,飛回來的速度更快。趙立同樣是飛撲而出,兩人身在空中就對上了一次。這次,趙立沒有用錯骨手,只是用分筋手而已,雙手各自在李修遠的雙臂之上看似輕輕的一抓,然後就發力雙方退回。
李修遠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雙臂肌肉的瘋狂痙攣,手臂抖個不停,腦子也被這種巨大的震撼所驚呆。原以為自己經過漢斯教授強化過的肌肉關節不會有任何問題,沒想到,遇上趙立,依舊還是這樣的結果。肌肉是這樣,關節就更不用說,那還是趙立手下留情。
「我不服!」李修遠瘋狂的大叫著:「全部都是技巧,你用真正的力量和我打一場!」趙立一直用技巧,讓李修遠以為,趙立的力量遠遠無法傷到自己,這才喊出這樣的聲音。
「好!」趙立也不多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然後展開了一直收斂著的氣勢。
轟,現場如同引爆了一顆小當量的核彈一般,以趙立為中心,一股氣浪就這樣憑空產生,向著周圍迸射出去。周圍的人猝不及防,被這股氣浪一衝,幾乎所有人都退後了幾步。要不是及時的運功抵抗,說不定還會後退更多。
趙立的整個人,宛如突然化身為耀眼的太陽,雖然沒有光芒四射,但是,光是那種展現出來的氣勢,就已經讓人不可逼視。而這股威勢,卻是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李修遠身上。
身處風暴中心的李修遠,只覺得自己如同被泰山壓頂一般,無形的壓力覆蓋在身上,彷彿要將自己生生的壓到跪下。他只能爆發出全身的真氣,來苦苦的抵抗這種無形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