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面之下
做了一夜的火車，吳進北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海州市，經過介紹他來到了位於海州的海洋大學。在這裡他見到了江啟華當年的同學，如今海洋動力系的系主任吳雍。
「那吳主任你們慢聊，我就先走了！」陪同吳進北一塊來的學校工作人員在介紹吳進北的身份與來意後主動離開。
「來，小吳去我辦公室聊吧！」
「好！謝謝吳主任！」
這是個和江啟華一樣已經年過半百的儒雅老人，回憶起當年的事，再聽說老同學去世的消息，老人依然忍不住感慨萬分。
「唉，沒想到啊，他就這麼走了，雖說我跟他交流並不多，但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他的才華的。」
「那吳主任，當年他的情況，您了解多少？」
「其實並不多，我跟他也只是同一個專業認識罷了！」
「那您看看，照片上的這兩個人您認識嗎？」說罷，吳進北從包里拿出了那張江啟華的三人合照。吳雍緩緩的接過了照片，戴上他的老花眼睛，仔細的辨認著照片上的人，他看著照片上那三人年輕的容顏，手微微顫抖著。
「這張照片你們是從哪搞到的？」吳雍有些激動的問道。
「照片上另外的兩個人，您認識？」
「認識！認識！太認識了，這兩人是我們系的兩個名人啊！」說著他拿著照片靠近吳進北給他指認著，「你看啊，坐邊這個高高瘦瘦長的比較帥的叫程光，當時是我們年級第一，又是他們班的班長，組織能力特彆強，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他呢，在我們學院也算是個明星吧。右邊那個戴眼鏡有點胖的是劉勇華，籃球打的特別好，是籃球隊的主力，他們兩個都是江啟華大學的室友兼死黨！」
「可惜了。。」吳雍欲言又止的說道
「怎麼了？」吳進北疑惑的問道
「他們三人大學畢業之後不一起去了東海市嘛，後來就參加了那個潛龍項目，可不知怎麼的，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失誤還是怎麼回事，程光收到處分，差點還被警察抓了起來，雖然後來證實是意外，但也一直沒有洗清嫌疑。也許是因為這件事，對程光的打擊太大，他那麼一個驕傲的人那能受得了那種委屈，就在有天夜裡，一把火把自家房子點了，帶著他老婆一塊自殺了！」說道這裡吳雍不免的有些傷感，又拿著照片仔細的看了看。
「那劉勇華呢？」
「額，聽說程光死後，他就瘋了，被單位開除以後跟他老婆女兒回了老家，就再也沒他的消息了！」
「那有他當年的家庭地址嗎？」吳進北突然想到了調查劉勇華這點，立馬開口向吳雍索要劉勇華家的地址。
「有！我去給你找找！」吳雍二話不說，起身給吳進北尋找著劉勇華當年的資料。當吳進北翻開劉勇華的資料時，卻意外的發現劉勇華和江啟華居然都是靜江人。
「對了吳主任，關於程光的情況，我想再問問，他是否還有個兒子？」吳進北想起了和程光長的十分相像的江雲天。
「程光。。額。」吳雍聽到吳進北的問題後，努力的回憶著。
「我想起來了，程光確實是有個兒子，他自殺的那天晚上，兒子剛好送到他姐姐家去了，也就躲過了這一劫，後來我們一幫同學還想著去看看孩子，關心一下，誰曾想程光的姐姐說孩子被人給接走了！」
「知道是被誰接走了嗎？」吳進北有些焦急的問。
「不知道，他姐姐怎麼也不肯說，後來我們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了。不過你說起這件事，倒是讓我想起兩個月前的另一件怪事！」
「怪事？」吳進北有些詫異。
「也就是兩個月前，一個跟程光長的有些像的年輕人到我們學院來在當年我們上課的教室獻了一束花，當時我給嚇到了，我還以為是程光回來了呢！」
吳進北聽著吳雍的描述，立刻從包中抽出了江雲天的照片放在老人家的面前。
「吳主任，您看看，你當時看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吳雍瞪大著眼睛，指著江雲天的照片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年輕人！」
「對了，吳主任，還有個東西，我想請您看看！」說著，吳進北又拿出了一張畫有藍色梅花的照片給吳雍辨認。
「這個。。我看著有點眼熟，但沒什麼太多印象。」
「那你有看過江啟華身邊有過這種類似的印記嗎？」
「沒有，沒有印象！」吳雍將照片還給了吳進北，吳進北看著藍色梅花的照片沉思了片刻。
吳進北走到海洋大學的門口，撥通了劉倩的電話，並向她彙報了海洋大學的調查結果。
「行了情況我都清楚了，劉勇華那邊我會一起再調查，進北，你先回東海吧，肖處他們那邊走了重大突破，可能需要人手，我這邊一個人可以的！」劉倩對著另一頭的吳進北說道。
「那行，出門在外，不比家裡，你好好照顧自己！」吳進北有些關心的說。
「行啦，姐姐我可比你要早參加工作幾年了，還輪得到你來擔心我在外照顧不好自己，行了行了，別啰嗦了，把活干好比什麼都重要，掛啦！」剛說完，還沒等吳進北開口，劉倩二話不說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喂！喂？」吳進北顯然對劉倩掛斷電話有些生氣，但卻又無可奈何，於是在海州完成調查任務後，吳進北隨即返回了東海。
另一頭，劉倩來到了江啟華家的老房子，走訪左鄰右舍，了解江啟華的一些情況。在一輪走訪下來，沒有得到太多有價值的信息，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江啟華生的只有一個女兒，並沒有兒子，而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結婚的第二年就意外的病死，女兒也因為出了意外掉下了山崖，屍骨無存。
劉倩用電話向肖宇彙報了靜江的調查結果。
「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確定江雲天不是江啟華的兒子，而是這個叫程光的兒子？」肖宇在電話的一頭問道。
「是的，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江雲天兩個月前出現在海洋大學就很不尋常，說明他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現在就差了一個實證，只要找到程光的姐姐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但現在我還沒有查到她的現在的地址！」
「不用查了，我這邊查到了，她就在靜江！」
「三個人都是靜江人？真是巧了」劉倩驚訝大說道。
「呵，那倒不是，她是自己搬過來的，我待會把地址發給你，我覺得你肯定可以挖到一個十分有價值的線索！」
「你是不是又提前知道了什麼？」
「沒有，只是猜測，並沒有實證，一切要等進北回來，去潛龍研究所調查了之後才知道！」
肖宇掛掉了電話，他一個人正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內，盯著會議室白板上的案件中幾個關鍵人，目前關鍵證物，以及案件進展，他沉默著，思考著。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局，如今的抽絲剝繭，這些真相才慢慢的浮出水面，那麼水面之下還有什麼呢？
對孫小勇的抓捕也已經持續兩天了，至上一次的行動之後，他始終沒有再出現過，哪怕是那些所謂的教徒，也沒有出現，案件進行到此，似乎再一次陷入了困頓。但肖宇並沒有之前的焦急，而是更加冷靜的思考著，因為他知道，案件進行到如今，已經觸到了主要脈絡上，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從對孫小勇的搜查來看，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猜測，江啟華案也許只是一個引子，甚至說是計劃中的一個意外，而真正的幕後之人所要做的也絕不是殺死一個在普通科研崗位上的老教授，而是在計劃著更大的陰謀。
在肖宇全身心專修著看白板時，韓菲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速食麵走了進來，肖宇聞著味回過頭來，看見韓菲端著面走了進來，笑著說：「你這個助理還真是稱職啊，可比吳進北強多了！」
韓菲聽到誇獎，心裡美滋滋的，也笑著回答道：「是吧！我也覺得我稱職！」說著將速食麵放在了肖宇的面前，「快吃吧，這幾天都沒看你怎麼好好吃飯。」
「好香啊，口水都就出來了！」肖宇放下手中的材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真香，最後喝的連湯都不剩。
「你這泡麵的本事可真是一流啊！」肖宇笑著說道。
「我媽病了之後，也就只有泡麵跟我為伍了，寫泡麵的功夫當然好啦！」韓菲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聽到這裡，肖宇沒有了臉上的笑容，會議室突然沉默了下來，肖宇低著頭溫柔的說道：「等這案子結束後，我帶你去吃頓好的吧！」
「嗯！」韓菲坐在肖宇旁邊開心的笑了。
肖宇整理了一下心情，抬頭笑著問韓菲：「那你想吃什麼？說！我都滿足你！」
「我要喝奶茶！」
「好，給你買奶茶！」
「我要去吃火鍋！」
「行，我們去吃火鍋」
「我要吃小龍蝦！！」
「沒問題，你想吃什麼味兒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