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去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說到底江雲天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據江雲天主動聯繫肖宇已經過去兩日,在隔天凌晨,江雲天通過公共電話聯繫到肖宇希望可以見面,但必須是他一個人。
他們約定的地點位於東海市中心的地標建築—98層的東海之星。
「沒想到你會把地點約在這裡!」
肖宇來到位於東海之星的92層觀光廳,這裡可以俯瞰到整個東海市,璀璨的城市夜景,漆黑的觀光大廳在此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到肖宇的聲音,身穿黑衣的男子,立馬轉身,對準肖宇舉起一把手槍。肖宇見狀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攜帶任何語氣,男子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慢慢的把連衣帽褪了去。
「你很守約!時間剛剛好!」
「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說完肖宇走到一旁的一張椅子毫無防備的坐了下來。
「你倒是一點也沒有防備我,就不怕我打死你,用你的屍體去換人?」
「你不會這樣做的!」
江雲天冷笑了一下說:「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一個如此重感情的人,我相信他的內心一定是善良的!」
聽到這裡,江雲天再次冷笑一聲說道:「善良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無法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好了,是你說要見我,有什麼疑問你問吧!」江雲天轉身對肖宇說道。
「江啟華是怎麼死的?是誰殺死了他?是你嗎?」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這個,我要說他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江雲天走到肖宇旁邊的椅子與之並排的坐了下來,隨手拿出了打火機和煙,點燃香煙猛吸一口,眯著眼繼續說道:「當我知道江啟華就是當年害的我爸媽自殺的罪魁禍首之後,我對他充滿了無比的怨恨,但是要說到殺他,我確實也下不去這個手!
我江雲天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畢竟他養育了我十八年,一直視我為己出,如果不是因為曼麗,或許我會一直侍奉他到老。
至於當日,我只是負責讓他不出門,安安靜靜的在房間休息而已。」
「所以,安眠藥是你下的?而道具就是那盒黃桃是吧?」肖宇輕聲問道。
「是的!至於最後是誰增加劑量,同時在給他注入埃諾斯殺死了他,我確實不知道,但我所知道的是,這些年在啟華盯著我和他的人不在少數,他的第二任妻子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現在應該也都隨著我的暴露已經都離開了。
我的行動都是他們通過電話或信件進行指揮的,我並沒有見到他們人。」
肖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翹起了二郎腿,接著問道:「那你所說的江啟華,你,山蘇新會的秘密呢?」
江雲天沉默了一會,說:「這個東西我現在還不能給你,需要你們救出曼麗,確保她的安全之後,我才會給你們!」
「好!」
江雲天重新帶上黑色連衣帽,起身準備離開,站起來時對肖宇說:「他們綁架曼麗的地方由我來找,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到時候我引開他們,你們救人,至於東西,只要確保曼麗的安全,我一定會給你們的!」說完他轉身走遠。
當江雲天就快消失在黑暗裡時,肖宇叫住了他:
「江雲天,回頭吧,這樣你們兩個都能活下來!」
江雲天停住了腳步,頭稍稍的一回,但他的表情在黑暗中卻已無法看清,但肖宇似乎卻看到了他那張安心的笑臉。就這樣,肖宇沒有繼續說下去,任憑江雲天就這樣消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時間又過去兩天,肖宇並沒有聽從江雲天停手的要求,而是通過他在黑白兩道的眼線暗地裡繼續尋找著叢曼麗的消息,他希望能在江雲天之前找到叢曼麗的下落,可惜事與願違,就算是黑白兩道,她也如同石沉大海那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倩此時正帶著一科其他成員從另一個方向調查著山蘇新會的痕迹,但除了三年前的一些零碎線索,以及偶爾的一些痕迹發現。這個組織就像空氣那樣無色無味,但又總感覺遊盪在這座城市之中的每一個角落,讓人不寒而慄。
整個調查好像又重新走入了原地徘徊的迷宮。就在所有人為調查進展不前而焦急萬分時,肖宇終於接到了江雲天發來的信息:
三天後,晚上12點,對方約我在城南舊工業區32號廠房做交易!
「劉倩,進北,江雲天發來消息,三天後,晚上12點,城南舊工業區32號廠房,所有人儘快準備!」肖宇衝出辦公室,走到大廳里對著所有人說道。
聽到江雲天終於有消息了,一科全體成員一掃連日來的陰霾,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進行行動前的各項準備,因為他們知道,江啟華案,最後的決戰就要來了!
當日晚上11點30分,肖宇帶著劉倩,吳進北一組坐在車內,蹲守在32號廠房不遠出的交叉路口,死死地盯著廠房的動靜。不一會,一輛計程車開進廠房,在門口聽了下來,吳進北拿著望遠鏡,向計程車的方向看去。
「頭兒,是江雲天!」
「通知二組和三組注意周圍動靜,對方沒有出現以前不要暴露。」
「好!」
時間又過了十五分鐘,江雲天已經在大門口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目標依然沒有出現,肖宇忍不住的不時的看著手錶上的指針,朝著12越來越近。
天色越來越暗,月光都漸漸的被烏雲遮住,32號廠房大門區域已經有些看不太清。這時,一輛白色麵包車從廠房裡側突然打亮車燈,開了出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江雲天的面前。
「肖處!」吳進北慌忙說道。
「別慌,看看情況再說!」肖宇十分冷靜的說道。
白色麵包車門打開,走下幾名頭戴面具,手提衝鋒槍的男子,在不停的拉扯著江雲天。
江雲天大聲說道:「我要的人呢?見不到人我是不會把東西給你們的!」說罷,那幾名男人給江雲天戴上頭套,綁住雙手,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強行將他推上車。
眼看著麵包車就要離開廠區,白色麵包車開出舊工業區時,早以等在路口的強子帶著小葉韓菲一組,立刻跟了上去。
一場緊張的貓與老鼠的追逐戲碼在這個城市隨即展開。
「頭兒,這伙王八蛋帶著我們已經在南二環上兜了三圈了,我們都換了三嚓人了,他們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吳進北邊開車邊問道。
「別緊張,他們要兜多久,我們就跟多久,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耍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環線的匝道上突然竄出一輛一模一樣的白色麵包車,連牌照都是一樣的,這輛麵包車堵在了肖宇一組所乘坐的越野車和綁架江雲天那輛麵包車中間,兩輛車一前一後,一時間吳進北無法分辨。
突然,兩輛麵包車突然加速,其中一輛趁此機會從右邊的匝道駛離了環線,一時間吳進北被這突發情況弄得措手不及,肖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慌,保持正常心態,在下一個匝道下環線!」
「你怎麼知道?」劉倩驚訝的問。
肖宇拿出自己的手機,只見手機上,一個小紅點不停的在地圖上閃爍著,朝著海邊移動著。
「我像是那種打無準備之仗的人嗎?」肖宇冷冷的說道。
越野車慢慢的靠近前面那輛白色麵包車,當與那輛車駕駛室平行時,只見一個吹著泡泡糖的年輕女孩不懷好意的朝肖宇他們這邊看過來。
當到達下一個匝道時,吳進北一個右轉,越野車迅速離開環線,朝著肖宇定位的方向開去,這時候,手機地圖上,紅點停在了一個海邊廢棄的漁人碼頭。
帶著面具的幾個男人十分野蠻的將江雲天從車上拖了下來,帶到一個破別墅里。其中一個矮個子男人一腳踹在了江雲天的腿上,江雲天因為受力沒有站穩,一把跪在了地上,而他的面前一個留著鬍子,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擺弄著手裡的手槍,一眼看去就明白這個男人是這群人的老大。而他的身後,另一張椅子上綁著不斷掙扎,被毛巾堵住嘴的從曼麗。
男人使了一個眼神,旁邊的小弟取下了江雲天的頭上的眼罩,當他看見被綁在後面的叢曼麗時,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要起身衝上前去,突然後背被硬物一陣撞擊,他一下子被疼得直不起腰趴在了地上,原來是他背後的人用槍托砸了他一把。
「江雲天,你膽子挺大啊,敢跟我做交易!」男人語氣陰冷的說道。
「沒有我,你們別想拿到你們想要的,有本事就弄死我們!」江雲天口吐鮮血,直起腰繼續說道。
「好,算小子你有種,不愧是組織看中的人,如果不是你那個死鬼老爹,還真想好好培養你一番。東西帶來了嗎?」
「咳咳,你先放了她,我帶你們去取!」
男人一聽,站了起來,往江雲天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江雲天忍受不住疼痛,倒在地上,男人又朝他頭部狠踢,隨手一手抓著他的頭髮將皮青臉腫的江雲天提了起來,湊近他說道。
「小子,你耍我?你知不知道耍我的代價是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都丟到海里餵魚!」
江雲天被打的呼吸困難,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呵。。呵。。呵。。你要是殺。。。了。。我,咳,真主想要的東西沒拿到,你也得。。得去餵魚!」
聽到這個,男人一把將江雲天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繼續說:「好,你小子牛逼,說吧,你想怎麼樣?」
看著不停掙扎,哭聲漸出的叢曼麗,江雲天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笑著說:「我知道,組織要的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我只求,放過她,她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江雲天指著不遠處的叢曼麗。
「哈!哈!哈!你當我傻嗎?對你來說,這個女人就是你的命門,別說是組織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完全放過她的,你知道組織太多的東西了,你已經陷進來了,你們爺倆共同的傑作,你覺得她還能獨善其身嗎?」男人舉起了手槍,冰冷的槍口指著叢曼麗。
江雲天沒有接話,他拖著受傷的身體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男人面前,將槍口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男人見此舉動身體不由自主的震動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想到,在看來這個軟弱無比的小白臉居然還會有這個爺們的一面。
江雲天露出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神,對男人說道:「我死,讓她活著,可以吧?」
「得嗒,得嗒」
「真是感人吶,好一對苦命鴛鴦!」
一雙高跟鞋的聲音響徹在這個大廳之內,一個穿著紅色風衣,一頭長卷棕色頭髮的嫵媚女子隨著烏雲散開,月光照亮大廳時,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