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當年事
韓菲跟著醫生走進病房，秦昊面色凝重的回看劉倩，他知道此時劉倩內心可以說是極具的痛苦，認識他倆這麼多年了，他又怎會不知道劉倩的感情，可是他始終是不明白劉倩為什麼要如此的壓抑自己。
「劉倩。。。。」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劉倩還沒等秦昊說完，便急匆匆的打斷了他，劉倩的那失落的樣子，秦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帶著擔憂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劉倩抬頭勉強的擠出笑容，然後又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說：「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為什麼！」
「好吧，我不問你，你這麼做必然有你的道理，我也知道你是為了他好，可是十年了，你這樣。。。。」
「有些可憐對嗎？呵！」劉倩冷笑一聲。「有因必有果，有些事你不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我自己對曾經的過錯的一種贖罪！」
「好啦，別多想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現在的事也不少，還是顧好眼下再說吧！」劉倩認可的點了點頭。
這時，韓菲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看了看秦昊又看了看劉倩，然後對劉倩說：「他要見你！不過。。。他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我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我知道了，你別擔心他沒事的，醫生也說了他這是併發症，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倒是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們現在的任務越來越重，人手卻不太夠了，你得快點好起來，儘快歸隊呀！」
「明白了！」韓菲應答完劉倩後，轉而對秦昊說道：「秦處，他還不知道你調到東海來了，我和他說了，他很意外，說是要你一起來！」
「那走吧，別耽誤了，還有很多事呢？這小子瞞了我們不知多少，今天得讓他全部吐出來！」
三人走進病房，肖宇十分冷漠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雨，獃獃的看著，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這三人，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卻都沒有開口打擾他，就這麼讓他靜靜的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頭來冷冷的說了一句：「都別站著了，坐下吧！」
三個人面面相覷走到床邊的座位做了下來。
「韓菲，你說你是我的助理對吧？」
韓菲愣住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急忙應答道：「額。。對！」
「那你做好今年的記錄！」
肖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他床邊的秦昊，臉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欣慰的看著秦昊。這一笑讓秦昊渾身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他不知道肖宇這是怎麼了，這一次見到他，雖然身體虛弱的臉色蒼白，但是他的眼神中的那一股殺氣，那一股凌厲的目光，總是讓人背脊發涼。
「哎呀，你有啥事你就說，別這麼看著我，看得我心裡都有些發怵！」
肖宇有些得意的說：「很好，看起來，你並沒有帶著其他目的來東海。」
「什麼，你什麼意思？」
肖宇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慢慢的說：「老秦，你來東海這段時間應該也查了不少東西，應該能感覺得到這個案子有些不太一樣，這塘水深不見底，越往下挖，越覺得這背後的陰謀讓人·不寒而慄，對嗎？」秦昊低著頭，眼神中透入著擔憂，肖宇繼續說道：「我比你接觸這個案子要早，非常明白，這個案子所牽扯的方方面面恐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哪怕是你，從其他地方來到東海，我都要警覺三分。好在，我倆熟悉多年，你的秉性習慣，我都很清楚，雖然相互之間仇視許久，但你從來都不會拿著國家大事當兒戲，也因此，我當初才向江局推薦了你，在我一旦出事的時候，由你來接替我的位置，這樣我也會放心的多。」
「是你讓上面把我調過來的，我說呢，江局怎麼會突然想到調我，老肖，不管怎麼說，拋開以前的事不說，還是感謝你的信任！」
「客套話就不說了，我相信你們二位都是在一直等我醒過來，心中一定有著不少疑問，要問我吧？」
秦昊和劉倩相互看了看，秦昊向劉倩打了個手勢，說道：「還是讓我來問吧！」
「老肖，貝州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還有整個案子，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或者說，你到底在怕什麼？」
說到這裡，劉倩和韓菲都驚奇的看向秦昊，怕？秦昊居然在說肖宇怕，這一點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在她們的印象當中，肖宇應當是無所畏懼的一個人。可是，秦昊的樣子十分認真，煞有其事，不想是隨便說說，那麼肖宇他到底在怕什麼？或許這答案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肖宇揚起嘴角笑著說：「不愧是老秦，還是瞞不了你，一下子就被你看出來了，那麼我在告訴你們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老秦，你相信我嗎？」
秦昊站了起來，死死的看著肖宇，劉倩和韓菲感覺到氣氛不對，也緊張的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秦昊的回答。秦昊走向窗檯，看著窗外的暴雨，緩緩的說道：「肖宇，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加入國安部時的誓言嗎？」
「記得，不怕犧牲，嚴守秘密，永不背叛！這句話永永遠遠的刻在我的心裡！」
「所以，你沒有必要問我相信不相信你，你首先要問的是，你是否恪守住了這一句誓言，我們所做的無愧於心，無愧於國家，不是嘛？」
「好，那麼我接下來說的內容，只能你們三個人知道，因為這個安排是絕密中的絕密！」
秦昊走到穿邊，拿出兩張照片，遞給肖宇，是胡海和羅志遠的照片，並嚴肅的問道：「關於這兩個人你知道多少？」
「全部！」
「你全知道？」
肖宇點了點頭，繼續說：「可以說這一張網早在江啟華案之前，就已經開始布置了，但巧合的是，我沒有想到這兩件事居然會有如此大的關係。這件事還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不知道你是否對當年在華東地區鬧得沸沸揚揚的三十二名童屍案有印象？」
「有點印象，我記得當年公安部還將此案列為重大案件，並讓國安部暗地協助調查，難道當初你最早來東海就是為了查這個案子？」
「對，這個案子是一切的起因。當初，我們以為這只是一件普通的重大殺人案，直到我們到了東海，才明白，公安部為何強烈要求我們國安和國保，反恐，反邪教局兩個部委，六個部門同時參與此案的調查。。。。」
說道這裡，肖宇開始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同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恐怖夜晚，我和老嚴剛趕到東海，就和當時還是東海市國安局偵查一科科長的老董，趕赴東海郊區的一個山洞之中！」
汽車走在還沒有修好的山路之上，不停的顛簸，天空又下著大雨，肖宇和嚴國華看著周圍的環境，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加上董志軍的神情，嚴國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董志軍卻沒有正面的回答，不停的說，他們到了地方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老董，到底是什麼情況，從北京開始，就神神秘秘的說是協助公安來查案子，那至少總得給點材料吧，這一路上什麼都不說，我們倆心裡也慌的很啊！」嚴國華不停的說道。
「行了，老嚴，老董不說總是有他的道理的，到了再看吧。」肖宇扒拉下嚴國華的手。
「到了！」
肖宇伸頭一看，一個大概直徑6米的洞口站了七七八八個武警戰士，而且各各神情緊張，有的還帶著槍，防守十分嚴密，在探照燈的照射下，肖宇才似乎能看到周圍的環境，可以說這裡依然建成了一個重案組臨時的勘察基地了。並且其他幾個兄弟單位的人員已經全部到齊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一看到肖宇他們三人趕緊迎了上來，伸手問候道：「是肖宇、嚴國華同志吧，你們好，你們好，我是公安部的高陽，這是我的助手柳雲龍！」
肖宇簡單寒暄幾句，便說道：「高隊，我們接到命令之後馬不停蹄的就從外地趕回來了，說說情況吧！」
「好，你們先跟我進洞，不過我提前說一句，裡面場景，是我平生都未見過的，我們這裡面還有女同志，大家如果覺得不適的話立即退出！」
肖宇聽到高陽這麼說，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所有人都如此的如臨大敵。一伙人，在武警的嚮導帶領下帶著強光手電筒慢慢的走進洞中。當所有人進入洞中大概有10左右的樣子，一股熱浪奔涌而出，帶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噁心翻起。不一會，就能聽到後隊的人，乾嘔的聲音。
「後面的同志沒事吧？」昏暗中隱約可以聽到前方高陽的聲音。
「沒事高隊，繼續走吧！」
肖宇側頭看了一眼嚴國華，看起來老嚴似乎也有些不太適應這濃烈的血腥味，臉色開始有些發白。肖宇拿出一個備好的口罩遞給老嚴，並關心的說：「戴上吧，你身體不好，這裡面空氣不流通，氣味又重，這口罩可以幫你抵住一會。」
「唉，老了，真是沒用。」說著兩人走著走著，感覺到腳下似乎是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這是什麼呀，黏糊糊的，這噁心！」老嚴有些煩躁的說。肖宇警惕的蹲下身子，用手電筒照在嚴國華的腳下，才發現是一坨紅色的黏液，肖宇他用身上的紙巾沾了一塊拿在手裡，然後看了看， 在聞了一聞。一臉吃驚的對嚴國華說：「是人血！」
「啊！這是什麼呀！！！！！」這時前方傳來一聲尖叫。
二人來不及思考就朝著聲音來處跑去，有手電筒一照，地上樹立這一尊血紅色的人蛹，看起來像是只有三四歲，上身只有一個頭，沒有雙臂，下身看起來是水泥做的圓柱形的立樁。肖宇走進一看大吃一驚，對後面的其他人大聲說道：「這不是水泥做的，而是用活人做的人蛹！」
「什麼？活人？」嚴國華一臉震驚的走近樹立在地上的這樁人蛹仔細觀察。
「你們不用看了，肖宇同志說的不錯，這就是活人做的。都是三四歲的孩子，被人砍去雙臂，挖去雙眼，身體被封在水泥中，頭頂被開顱後被人從灌入水銀。。。。。唉。。」高陽顯然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肖宇這才意識到這件案子的嚴重性，這恐怕是建國以來都沒有發生過得大案。高陽與其他人介紹一些具體情況的時候，肖宇站了起來，拿著手電筒朝著這尊人蛹的深處照去。
「你們快來看！」肖宇驚恐的大聲喊道。
所有人，慢慢的走近，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像剛才那樣的人蛹居然還有四五十尊，並且每尊都被淋上了人血，鮮紅的人血，人蛹死前痛苦的表情，讓這個洞穴寒氣逼人。
在人蛹的最深處的牆壁上刻著一朵用人血染色的蓮花，蓮花下面是一個舉行儀式的祭壇，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明白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