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步伐越來越快,他向前開始奔跑,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震驚的目瞪口呆。他的面前是一排排明晃晃的槍口,難道他不知道嗎?不,他是知道的,明知再向前就是步入死亡之路,可是他依然如此。就連第一次目睹邪教分子這種瘋狂舉動的路成也不得不佩服他,一時間都慌張的不知道該下什麼命令才好。因為再日常,面對著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也沒有像他這樣的,看見了槍口也不要命的往上撞的,畢竟公安局使用槍械是有這明確的規定,能不要開槍就不要開槍。但是面對著這種情況,該如何抉擇,路成一下子就傻住了。
然而,調查局的一干人等卻沒有公安那麼多的糾結和天真,他們非常清楚他們的敵人都是一些什麼人,也明白此時向著他們奔跑而來的男人是抱著一種怎樣的目的。而面對這樣的情景,唯一的做法就是在他靠近封鎖線以前讓他失去行動能力。這一刻,嚴國華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首先開槍了,一聲爆裂的槍響打破了此刻的沉寂,路成扭頭一臉驚訝的看向嚴國華。這個時候的他,表情嚴肅而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因為緊張而失手開槍,很明顯他是在十分冷靜之下做出的判斷,再向那人看去,他的膝蓋被子彈鑽出一個深紅色的窟窿,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從膝蓋處涌了出來。
「砰!」還沒有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又一聲槍響了,這一次開槍的是劉倩,同樣的她看起來也十分的冷靜,艷麗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表情。男人的雙腿都被打中,他已經無力再支撐自己奔跑的姿態,一下子就面朝大地的撲倒在地上。所有人看到後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他倒下了,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終於倒下了,這樣子的話,至少他的行動力有所限制,可不能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了。但是,因為他以前的舉動,所有的警察都待在原地,誰都不敢輕易的走上前去,誰知道他身上是否還有攜帶病菌。
這時候,路成看到周圍的警官們都有些緊張的繼續端著手槍,他一甩頭看向自己最右側已經穿好防護服的幾名警官,點了點頭,他們立刻也就明白了路成的意識,手裡拿著手槍慢慢的靠近著那個男人。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那個男人彷彿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但當那兩名警官走到距離他還有兩米處時。男人突然起身,他的手中不知拿著什麼東西,貌似類似是錐子一樣的尖銳物體狠狠的朝著其中一名警官的頸部刺了過去。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嚇壞了,大家都下意識的抬起槍瞄準著他的額頭。奈何兩名警官離他實在是太近了,貿然開槍反而會誤傷,況且此刻開槍已經來不及了。當大家的食指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個錐子已經插進了那名警官的頸部,同時,一個橫踢把另外一名警官側翻在地,明明他的雙腿都在流血,他為什麼會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還能夠做出那麼流暢的動作,就好像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只聽「啊!」的一身慘叫,男人笑著將那把錐子拔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水管爆裂一樣噴涌而出的鮮血。鮮紅的血噴了他一臉,而這個男人就好像在品嘗著什麼美味一樣,伸出舌頭把噴在他嘴嘴邊,手臂上的鮮血一掃而過。他笑了,他壓著另外一名警官,對著那一排排槍口笑了,笑得是那麼讓人噁心且不寒而慄。
平日里,這些分局的民警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不少年輕的警官手中的槍都開始有些顫抖,這個人這樣的行為,已經讓警察一方有所畏懼和動搖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殘忍和無畏,還有是他腿下壓著的同事,兄弟。並且,他脫去了上衣,袒露的是綁住在他全身的炸藥,以及他胸口的那一罐黃色的液體。所有人被他身上的東西嚇得後退一步。
他們不敢再對他做出什麼刺激的事,就連埋伏在樓頂的狙擊手都在這麼一個最佳的位置,也不敢貿然的開槍。換作平常的話,在這樣一個開闊地帶沒有任何遮擋物,狙擊手可以十分自信的做到一槍爆頭。可是,這一次不行,誰都不知道他身上的炸藥是個什麼構造。到時候不僅這一個也保不住,這一爆炸周圍幾十米都會被波及,難免有人會受傷,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個罐子,是不是會隨著爆炸裡面的液體也會隨著爆炸揮發,這一點誰也不得而知。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嚴國華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顧一切的又開出了一槍。
但是,這一次卻失手了。男人成功的避開了,子彈只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僅此而已,男人笑了。
路成急了,立刻轉過頭對著嚴國華大喊:「國華同志!我們的人還在那裡!麻煩克制一下!」這一說,嚴國華才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槍。
「果然還是調查局的警官更有勇氣啊!知道我留不得,可是,難道你不怕我這個炸彈是生物觸發嗎?」
所有人聽他這麼一說心頭一緊,生物觸發,在炸彈設置當中恐怖分子最喜歡用的一種方式,只要人一死,心臟停止跳動,炸彈就會自動觸發。這一點正如所有人擔心的,警察不敢主動的開槍打死他,或許這就是他的目的。
男人見到所有的警官們那一臉緊張,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開心的大笑男人舉起那把錐子,朝著另外一名警官狠狠的扎了下去,一聲慘叫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可是,還沒有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男人朝著天空展開雙臂,一臉微笑的展望天空,好像是在舉行著某種儀式,嘴裡錚錚有詞的念叨著:「惡魔花開,天神降臨!」
「不好!所有人快往後退!」劉倩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對著所有人大喊。所有警官聽到劉倩的聲音立即朝著身後跑去,蹲在警車後面。一瞬間的時刻,那個男人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自殺式的引爆了身上的炸彈。所有人還是低估了炸彈的威力,爆炸的衝擊波一下子就掀翻了兩台車。當所有人起身的時候,只看到了不遠處升起了一縷黃色的煙霧。調查局眾人立刻意識到了這煙有問題,劉倩扯著嗓子對身邊的其他人喊:「快往後退,這煙有毒!!!!」
當大夥反應過來的時候,煙霧已經隨著空中的風很快就吹了過來,劉倩和嚴國華要看就要躲避不了蔓延過來的毒煙。嚴國華靈機一動大聲說:「所有人上車!上車!所有人上車!」
就這樣所有人進到了車裡,打開排氣,逃過了一劫。過了不久,隨著風。黃色的煙霧慢慢散去,警官從車裡出來,但任然有不少人貌似吸入了毒煙,已經開始出現了癥狀。
老道的嚴國華走到出現癥狀的警官身邊,蹲下身子去查看,發現有些人的臉部居然開始出現了潰爛。
劉倩走了過來問道:「老嚴怎麼樣了?嚴重嗎?」
「都出現潰爛了,能不嚴重嗎?但是這看起來並不想埃諾斯的癥狀!」
「那這是什麼?」嚴國華一轉頭,看到灰頭土臉的路成站在他的身後一臉擔心的看著這名警官。
「很像是芥子氣!」
「芥子氣?」眾人驚訝道。嚴國華點了點頭,繼續說:「我這只是猜測,出現癥狀的人必須馬上送醫院!」他站了起來,十分嚴肅的面向路成,而路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免的有些慌張,不知所措,在嚴國華的再三叮囑下才有些緩過勁來。
「劉倩同志,國華同志,你們跟我說個實話,這種人在海東還有多少?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這種東西嗎?」
「說實話,我們也不清楚!」劉倩十分愧疚的低著頭滿臉的無奈。她不敢直視路成,也不敢看那些受傷的公安民警,因為調查局工作不得力,才會出現如今的情況,這一切調查局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老路,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你們一個分局能夠應付的了,你還是趕緊聯絡市局派支援吧!如果根據我們之前的預測,他們的目標是海東地區的話,這種情況估計還會發生,但是什麼時候出現我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能夠知曉,這才是最恐怖的。」嚴國華無奈的說到。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名年輕的警官領著幾名穿著衝鋒衣的男男女女走了過來,然後介紹道:「路局,這是市疾控中心的幾名專家,這是郝主任!」
「郝主任你好!」
「你好,你們這是?」看著這裡一片狼籍,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也是被嚇了一跳,還沒等到路成說明,幾名專家就蹲在受傷的警官身邊查看。
「郝主任!」隨他們而來的一名女子在仔細檢查受傷人員的傷口和潰爛情況後,大聲呼喚。
一群人立刻不由分說的聚集到她的身邊,郝主任蹲下身子,看了看受傷人員的手,眼,嘴,以及傷口。然後一臉驚恐的和隨行而來的專家緊張的相互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來向路成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主任你知道這是什麼嘛?」
他先是沉默,然後嚴肅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博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