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風雨欲來
魔都強者離去，方平雖然看到了，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
這些高品強者做什麼，也不會來向方平彙報。
直到幾天後，方平才從李老頭這邊得到了消息。
……
或者說，不用李老頭特意告訴他了。
方平，看到了新聞！
1月12號，遙遠的加勒比海域，一個島國，發生了大地震！
人口不多的小國，這一次地震，根據新聞報道，死傷無數！
李老頭臉色沉重，低沉道：「麻煩了！」
「到底怎麼回事？」方平皺眉道：「地窟通道被攻破了？」
李老頭搖頭道：「真要如此，那也不算什麼，這些年來，不是沒有地窟通道被攻破！」
說著，李老頭陰沉道：「海島國原本是沒有地窟入口的！可就在幾天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入口，忽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平眼神變了，「你是說……完全沒有預料的那種？事先也沒能量溢散？」
李老頭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對，就是如此！」
「當時那個通道，幾乎在瞬間打開！距離近的幾位九品感應到了，馬上趕了過去，可對面已經有強者從通道衝出，雙方爆發了大戰！
當時情況危急，華國也收到了消息，大量強者前去支援。
儘管如此，可依舊造成了強烈的破壞，大量死傷。
這一次地震，不但有地窟通道被衝擊的原因，還有大戰的原因，一度被對方沖了出來，大戰差點打沉了海島國。
最終，雖然將對方趕了回去，幾位九品強者，也攪亂了通道，讓能量混亂，短期內處於封閉狀態。
可關鍵不在於這個……而是……」
李老頭再次吸氣，「而是通道忽然開啟，幾乎沒有醞釀的時間，這意味著，也許伴隨著通道過多，兩界的屏障變的更容易貫通了！
一旦如此，也許接下來我們會面對所有的域！
現在，未必所有的域都有通道，全球現在的地窟通道，總共是103個……不，加上現在開啟的這個，那就是104個。
目前，所有的通道，都是單獨對應一個域，並沒有重合的地方。
這104個域，就是地窟全部的域嗎？」
方平也是第一次知道，全球有104個地窟通道，忍不住道：「按照一個域最少20位九品來算，豈不是說……地窟除了中央域，起碼還有2000九品？這也太恐怖了！」
李老頭搖頭道：「那不至於，沒這麼多的。有的域其實很小的，不是每個域都和我們這邊一樣，有的域開啟，只有三五座城市，而且守護妖植和妖獸……有的域其實是沒有的。不過算下來，1500九品是有的。」
「那這不就是九品多如狗嗎？咱們地球，到底有多少九品？」
李老頭想了想道：「華國明面上是33個，應該會更多一些，我猜40個應該是有的。其他各國，加在一起，大概200個左右吧。」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們，九品對比是1比6？」
全球兩百多的九品，比方平想像的要多。
可地窟，上千啊！
「之前妖命一脈一直沒有出手，一部分妖植一脈的城池也沒有出手，包括守護妖植和妖獸，也很少出現。
實際上，之前一個地窟，平均大概能有兩位九品鎮守。
當然，日常是一人，每個地窟都有一位九品常駐。
其他的九品，各有各的任務。
九品大戰的時候，其實不多。
所以算不上1比6的對比，之前九品交手，一般都是單打獨鬥。」
李老頭解釋了一句，又道：「可現在，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通道要開啟，而且開啟的速度越來越快，會不會出現……兩界正式融合的情況！」
說到這，李老頭臉色凝重至極，低聲道：「要是全面融合，那就真的麻煩了，雙方再無界限，真要雙方全面開戰，我們其實還好，可那些普通人呢？大量的武者交戰……也許，真會將地球大陸打的沉沒！」
強者們，到了宗師境，生存力強大到了極致，就是丟到外太空，也未必沒辦法生存。
可其他人呢？
大戰爆發，誰還顧得上那些普通平民百姓！
數十億的人口，只要戰爭開啟，恐怕倖存者寥寥！
人類滅絕的災難，也許真要到來了！
方平臉色沉重，真到了那時候，他自己也許可以生存，可自己的父母家人呢？
他能護得住嗎？
李老頭也不管他在想什麼，繼續道：「如今華國和其他幾個大國，已經開始召集全球強者商量應對辦法。
到底要不要全面公開訊息？
或者，乾脆放棄一部分區域，任由地窟強者出沒，我們著重防守一部分地方，集合全力，抵抗地窟的入侵！」
方平臉色變幻了一下，詢問道：「放棄一部分通道？那就是說，戰場要轉移到地面了？」
李老頭嘆氣，「不知道，不是沒這個可能。而且放棄一部分地方，我們就可以利用科技武器，乾脆將那些區域夷為平地！
地窟強者是可以復活……可不是沒有代價的！
九品的強者，我們恐怕無法用科技武器殺死。
八品的也難，可七品的強者，沒有淬鍊金身，只要被大威力的武器覆蓋到了，也會死亡。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如今，亞洲的通道是最多的，華國23個，其他各國加在一起，總共是32個。
也就是說，亞洲通道高達55個，佔據了一半以上！
所以，亞洲是不會被放棄的，因為更適合強者們匯合，其他零散的地窟通道，被放棄的可能性很大。」
方平沒有因為而高興，而是頭疼欲裂道：「如果放棄的話，其他地方的人怎麼辦？」
「一部分遷移，一部分……可能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話，說的極其冷血。
可這也是事實！
人太多了！
如果據守亞洲的話，亞洲承受不住幾十億人的。
當然，目前還在商討，其他各大洲的強者，未必會同意。
更甚者，要求放棄亞洲，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麼多地窟口聚集在這，更容易被現代武器覆蓋，集中進行打擊，而不是分開打擊。
這種事，關係到未來的格局，方平覺得，很難達成一致。
是人就有私心，沒到最後關頭，讓那些高層放棄自己的國家，放棄自己的領土和民眾，哪有那麼簡單。
除非真的到了無法守住的地步，大量的地方被攻破，為了生存，這些人可能會妥協。
「放棄了嗎？」
方平喃喃一聲，有些說不出的悲哀。
「守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這麼多人的性命，現在就要放棄了嗎？」
「現在放棄，那這些年來，戰死在地窟的人類，他們的鮮血豈不是白流了？」
李老頭也臉色複雜，低沉道：「誰也不想放棄，可局勢，已經越來越壞！這一點，從華國就可以看出來，華國地窟數量越來越多！23個，接近全球的四分之一了！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拖時間，對我們更有利。
可現在看來，未必就光有好處沒有壞處。
以前，一窟只出一城，四年出一個，我們的實力增長，其實是可以抵消地窟口增多的劣勢的。
可現在，一窟不再是一城和我們交戰，而是多城！
這樣下去，我們實力增長的速度，就比不上地窟口多開的優勢了。」
李老頭說了一會，又深吸一口氣道：「而且……最近上層有風聲傳出，準備集合力量，滅掉一兩個地窟！」
方平臉色一變，震驚道：「那要死多少宗師？就不怕地窟全部出擊嗎？」
如今的地窟，一般情況下，還是只和一城開戰。
可要滅了對方，那絕對是整個地窟城池全部出手，死傷會無比慘重的！
死了那麼多人，其他地窟怎麼守？
難道華國也要放棄一部分地窟嗎？
更別說，地窟禁區的強者會不會殺出來了。
「只是風聲，有些人忍不住了。」李老頭吐氣道：「壓力越來越大，大到……一部分人不甘心繼續防守，繼續等待，拚死一搏，試試看是否有轉機。
你也知道，地窟王城底下有能源礦，滅掉一個王城，就有大量的收穫。
如果滅掉一個地窟，可以收穫無數能源礦，可以培養大量的強者出來！
這些人的意思……也許是要走精英路線！」
李老頭臉色更加難看了，所謂的精英路線，就是放棄一大部分沒有希望的武者，讓這些武者衝殺在前，用他們的性命換來大量的資源，培養有希望的強者。
這比養蠱都要殘忍！
這樣的政策真要下來了，也不知道要死多少武者，包括一大批宗師，年老的宗師，他們這些人，如果在宗師境多年沒有進步，也許也會被當成犧牲品。
不，是一定有一批宗師會成為犧牲品！
因為沒有宗師出手，打不下地窟，滅不了王城。
比如魔武的劉破虜，一個在七品境停留多年的老宗師，一旦爆發大戰，劉破虜肯定要被徵召。
方平沉默了下來，他再怎麼想，怎麼說，也無法改變高層的決定。
不過現在，暫時還沒到那個地步。
真要到了那個地步……方平不知道到底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那批註定要成為犧牲品的武者，會願意嗎？
也許會……多年的血戰，讓很多武者都做好了準備。
出身武大和軍校的那些強者，包括軍中強者，也都一直被灌輸著為人類而戰，為國家而戰的理念。
當年成立武大和軍校，削弱宗派的實力……
今時今日看來，說句難聽的，也許就是為了現在做準備，可以讓一些人甘心赴死。
武大和軍校，都是政府機構，都秉承著忠誠、為國為民這些理念。
反倒是那些出生武道班的武者，這些武者，未必會有這種理念。
當然，他們實力也弱。
政府集中資源，補貼武大，補貼軍校，培養軍中強者，甚至削弱宗派的資源和規模，都不是毫無目的的。如今到了需要為國為家而戰的時候，這些飽受熏陶的武者，會站出來嗎？
方平相信，恐怕會有很大一批人會站出來的！
就如魔武的老校長，南江的張定南，南武的陳校長……
這些人，到了需要的時候，都會挺身而出，哪怕戰死他鄉！
說到最後，李老頭忽然道：「還有一件事，天南地窟恐怕也快要開啟了，這一次開啟，和南江不同，通道是不穩固的。
天南地窟開啟，通道會瞬間穩固到極致，哪怕九品強者，恐怕也難以再封鎖通道。
政府已經開始召集強者，準備天南之戰。
天南之戰，恐怕……會很慘烈。」
李老頭輕嘆道：「不出意外的話，天南地窟的地窟武者，這一次絕對不會和南江一樣，守在通道外，而是直接殺過來，目前還不知道對面情況到底怎麼樣。你有什麼親戚朋友在那邊的話，通知一聲，儘早讓他們離開天南。」
「天南地窟也要開啟了嗎？」
方平也不由嘆氣，局勢真的越來越艱難了。
當初天南地窟被攻破，人類不得不撤出，那時候方平還在備戰高考。
如今，一轉眼都快過去兩年了，通道開啟，也的確近在眼前。
方平不由想到了楊建那些高中同學，這些人現在還在天南武大呢。
當然，更多的還是想到了王金洋。
他的老師，當年陷入了天南地窟，天南地窟開啟，王金洋是必然要去的。
可天南地窟和南江不一樣，南江這邊，初次開啟，對面的強者大部分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完全毫無防備的。
可天南之前就開啟過，和人類也交戰了不少年。
那邊，可要比南江危險多了。
而且上次黃景還說，天南的事和九品絕巔隕落有關，這也讓那邊更為複雜。
再加上……之前還有天南武大前任副校長成為邪教高層，總之，天南的情況極為複雜，危險重重。
九品絕巔隕落，邪教摻和，人類據點被拔除，通道全面開啟……
之前，方平還不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壓力。
當然，壓力還是有的，可他覺得時間還是充足的。
然而現在，方平卻是覺得時間真的很緊張了。
全球都在爆發混亂！
甚至都開始考慮著放棄一部分區域了，這讓方平心裡壓抑到了極致，全面爆發大戰，到底還有多久？
「我才五品而已……」
方平喃喃自語，這樣的實力，只是炮灰而已，不，炮灰都算不上！
對比地窟的實力，他這個五品，真的沒太大的作用。
他都不算炮灰，那魔武其他學生呢？
都是螻蟻！
「得儘快進七品了……不，也許得九品才夠！」
方平嘀咕一句，一旁的李老頭眼角微微抽動，說的九品好像吃飯喝水就能達到似的。
方平也不管他怎麼想，又道：「年前，我不準備下地窟了，年後我要去一趟魔都地窟，老師，到時候您陪我一起如何？做接應就行。」
跑的時候，喊上李老頭，可以跑的更快。
李老頭臉色微微僵硬，這都開始喊上自己了，真要搞大事？
沒說什麼，李老頭點了點頭，到時候再說吧。
方平也沒再說，知道了魔都強者為什麼而去，他也懶得管高層那邊怎麼商量的了。
都是八九品在談判，他一個五品，在魔武還有點地位，丟到那邊，誰會給他一個五品面子，旁聽的機會都沒。
至於是否會放棄一部分區域，或者乾脆放棄亞洲……
方平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改變的。
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那時候，自己具備自保的力量，而且也能保護家人朋友，高層真要放棄一部分地域，他也只能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