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可怕的九長老
京南地窟，最東邊。
界域之地，一如既往的安靜。
禁忌海支流。
當初第一次過禁忌海，膽戰心驚的方平，如今卻是淡然無比，低空漂浮在禁忌海上，看也不看下方，而是盯著對面的界域之地看。
羅浮山！
他沒來過羅浮山。
不過界域之地布局差距不大，都是分為內外兩個部分。
外圍，一般不是附屬門徒所住，就是養妖的地方。
內圍，那才是他們的根基所在。
羅浮山，十大洞天之一，宗主也是帝級中的強者。
這一次，三位界域之地的帝尊出手，導致人類撤離不及，死傷多位絕巔。
如今，羅浮帝尊不在，宗內還有多少強者？
方平眼神變幻不定。
如何進羅浮山，他有準備。
當日在王戰之地，他殺了不少羅浮山的人。
其中那位羅浮山領頭的傢伙，帶著儲物戒，方平搜到了，戒指中還有羅浮山的令牌。
按照以往的情況，那樣的九品頂級強者，他的令牌是可以開啟界壁的。
「關鍵在於，動靜的大小！」
開啟界域之地，動靜都挺大的。
方平擔心被人察覺到，一個死去的人忽然開啟了門戶，一下子就暴露了。
「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悄悄混進去，也許可行。」
其實在這守株待兔才是最好的，等人出來，抓住一個逼問訊息，然後幹掉冒充，這樣最合適。
可方平沒那個時間！
他也不知道羅浮山多久才會出來人。
如今三大界域之地都封山了，不再出入，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人。
「雲曦是他們抓的嗎？還是……殺了？」
方平眼神冷厲，皺著眉頭，很快壓下這些心思。
若是羅浮山乾的，目的是什麼？
威脅自己？
可羅浮山並未對外透露什麼。
方平總覺得這次陳雲曦消失，未必是有人抓了她威脅自己，抓人威脅強者，這種事很少有人會做，意義不大。
強者之所以是強者，就是足夠果決。
交手的時候，絕不會因為親人朋友被人威脅而束手就擒！
所有強者都知道一個道理，實力才是根本，自廢武功的事看看就好，傻子才會做這種腦殘的事，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家人朋友和你一起去死。
若真是羅浮山或者其他勢力的人抓了陳雲曦，方平覺得威脅自己或者陳耀庭的可能性不大。
「那會是為什麼？」
方平腦海中閃現一個個念頭，大體上猜到了一些。
也許……是逼問自己的秘密！
他方平，真的太妖孽了。
妖孽到他自己都害怕。
三年不到，普通人到絕巔。
也許這些人會覺得，陳雲曦知道點什麼。
陳雲曦在武道社給方平當辦公室主任，在天部還給方平當辦公室主任，很早之前外界就在傳方平和陳雲曦，方平親近的人不算太多，老王這些人自身實力很強，也很難抓獲。
可陳雲曦……七品境……不算什麼。
方圓這些家人更弱，可在地窟幾乎不會遇到方家人。
「想逼問雲曦，知道我的秘密嗎？」
方平凝眉。
陳雲曦其實還是知道一些事的，哪怕方平沒說，她也能猜到不少。
不過關係不大，此刻的方平，哪怕被人知道了一些秘密也無妨。
關鍵在於……陳雲曦一旦不說，恐怕麻煩不小。
這些人若是真抓了她，逼問消息，可不會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不管了，先混進去再說！」
方平環顧一圈，界域之地很綿長，找個偏僻點的地方進去再說。
偏僻點的……也許海中進入更好！
「界域之地一般都有個能量池，和禁忌海直通，那邊的界壁要薄弱一些，時常會有妖族在附近出現，稍微有點動靜，也未必會引人側目。」
方平想著，瞬間遁入了海中。
海中，方平掃了一眼，很快發現了幾頭妖族。
界域之地附近，一直有妖族在徘徊。
不過沒有其他地方多，可能是最近禁忌海暴亂，這些妖族走了一部分。
方平也不客氣，精神力爆發，震懾住了幾頭妖獸，斬神刀斬出，幾乎是眨眼間幹掉了幾頭九品妖族。
收起屍體，方平頭也不回，迅速朝界域之地下方游去。
他已經感應到了，前方的能量好像濃郁許多，那邊可能就是出水口。
……
羅浮山。
如同仙境。
天宮漂浮在空，規模宏大無比。
沒有死氣沉沉，此刻，羅浮山仙宮中，人不少。
有宮女裝扮的女性，不時來往走動。
有身穿鎧甲的武者，成隊巡邏天宮。
天宮中，有妖獸嘶吼，有青年男女談笑，有仙樂隱約傳來……
這就是羅浮山！
不像括蒼山那般凄涼，當初只有一人一貓，各自沉睡。
羅浮山之前也沒現在這麼繁榮，不過帝尊出山之前，將沉眠的門徒都給復甦了。
十大洞天，羅浮山當年損失不小，不過殘存的人也不少，比起其他洞天福地那要好的多。
不止羅浮山，王屋山、委羽山這些地方，損失都沒想像的那麼大。
此刻。
羅浮山，天宮中央區域，一處輝煌無比的巨大宮殿中。
九品妖植軀幹為主材，堪比七八品神兵材質的金屬為牆壁，能量充盈的巨大能源石為地磚，打造成了這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門前，三個氣勢恢宏的大字懸掛，方平看到了也未必認識。
青帝宮。
羅浮山帝尊，也被人稱為青精帝尊，青帝宮便是他的宮殿。
此刻，巨大的大殿中，有人聲傳出。
大殿正中央的那個巨大寶座，空蕩蕩的，寶座之上，還有巨大的寶石鑲嵌，哪怕無人，寶座之上也散發出淡淡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方平曾在玄德洞天，也看到過這樣的寶座。
當初就猜測，也許是絕巔境妖族的妖核。
而事實，確實如此。
這也是一種戰績的證明，代表寶座的主人曾經斬殺過絕巔妖族，而且還留下了對方的妖核，這是帝級才有能力做到的事。
此刻，巨大的寶座空蕩蕩的。
下方，左右各安放著六尊巨大座椅。
12尊寶座！
這是絕巔才有的待遇！
絕巔，才能在青帝宮中有座位，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證明，也是實力的證明。
其他武者，不管身份多高，背景都強，不到絕巔，在青帝宮中都要站著說話。
大殿，並非一馬平川，而是分階梯狀。
帝尊的寶座高高在上，絕巔的寶座稍微矮一些，再下方，九道台階再次拉開了高低，這才是其他人站立的地方。
此刻，大殿中有不少人。
12尊寶座上，也有人在。
左側第三個位置，上面坐著一位青年，身著錦袍，長發披肩，此時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好像在煩惱什麼。
宮女裝扮的幾位女性武者，小心翼翼地往寶座前的案几上擺放餐食，往酒杯中斟酒。
「真君，該用膳了……」
一位秀麗至極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一臉關切道：「真君，切莫傷了身體，奴婢今日剛從萬果園採摘了新鮮仙果，真君嘗嘗合不合胃口……」
青年抬頭，隨意端起酒杯飲用了一口，微微蹙眉，好像有些不太滿意。
很快，在女子忐忑眼神中，重重放下酒杯，酒杯敲擊桌面的聲音，也讓下方的低語聲安靜了下來。
青年臉色冷峻，淡淡道：「吵鬧！就知道吵鬧！大禍臨頭尚不自知！如此下去，羅浮山還談何昌盛？」
下方，一位長袍中年，腰配長劍，微微躬身道：「九長老，而今宗門唯一大敵，便是人間界！人間界的方平，自認人王，霸道無比，之前宗主曾在諸神墓地出手，必會引起方平不滿……」
「廢話！」
青年呵斥道：「本座不想聽這些廢話！本座召你們前來，是想讓你們說說，要不要與神教合作！」
青年有些頭疼，冷聲道：「神教想讓我們當棋子，當誘餌，誘殺方平！說的好聽，沒有任何危險，可本座豈能不知，神教打的是一石二鳥之計！真引誘出了方平，神教也許會袖手旁觀，坐視我們廝殺，著實可恨！」
說罷，又皺眉道：「可方平變強速度如此之快，羅浮山就在這，沒有天外天之隱秘！不出所料，羅浮山、霍桐山幾家，是方平除四大王庭之外，最先要對付的勢力！」
危機感，他也有。
人類睚眥必報，這點大家知道。
天外天的人，大不了將天外天關閉，隱藏虛空，你還真未必找得到。
可界域之地，就在這，跑都跑不了。
三大界域之地，若不是地窟牽制，也許已經和人間界打起來了。
青年之前倒是不太在意，可方平斬殺了地周真君，他就有些擔憂了。
地周真君，真神五段！
而他，實力和地周真君也就相當。
青年說著，又喃喃道：「方平……妖孽！比武王更妖孽！區區三載，從凡人到真神，此人之妖，千古未聞！哪怕是極道天帝轉世，他也強大的太快太快！」
既然是轉世，哪怕是在恢復實力，三年成絕巔，這速度也快的讓人驚懼了。
而且真要是極道天帝轉世，那更要想辦法。
要不然，越來越強的方平，遲早會成大患！
這時候，下方有人道：「長老，與神教合作，無異與虎謀皮！不過方平確實要殺，不如與神教協商，羅浮山開放通道，讓他們進入人間界，神教強者眾多……在人間伏殺方平，希望很大！等他們進人人間，封鎖通道，他們只能從外域進出，冥王若是還在，必會出手攔截兇手，也許能讓神教和人間界兩敗俱傷。」
「說的輕鬆，神教豈會答應！若是真有此心，早在地周隕落之時，便出手了！」
青年嗤笑道：「我們想看到他們兩敗俱傷，他們也想看到我們和人間兩敗俱傷！如今，冥王隱入暗中，也是各方忌憚的重要一點……」
青年微微搖頭，很快又道：「人間，明明是各方大敵，可現在，卻是無法達成一致，都想坐收漁翁之利。這樣下去，遲早會讓方平成長起來。」
懂歸懂，做起來難。
不得不說，命王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大家都怕死，都不想死，都不想成為犧牲品，就在這種情況下，命王能號召地窟強者一起對人間出手，絞殺武王這個威脅，這其實是巨大的能耐。
可惜，命王死了！
也是因為命王死了，導致現在沒幾個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殺命王，那是巨大無比的震懾。
青年越想越是煩躁，擺手道：「都退下吧！最近不要出宗門，地周一死，方平必然猜到是宗門和天外天其中一家放任地周進入！之前，人間界有人在巡查虛空，恐怕就是為了尋找門戶所在。
這事乃是虛陵洞天所為，必要之時……也許可以傳出去，讓方平和虛陵洞天交手。
一旦交手，也許就是我們的機會！」
現在，大家缺個出頭鳥。
虛陵洞天那邊，要是當了這個出頭鳥，也許其他人就會聞風而動，一起出手了。
「諾！」
眾人紛紛應聲，現在讓他們出去，他們也未必敢。
如今外面亂的很，指不定就被人給殺了。
眾人很快離去，宮女們也在青年不耐煩的眼神下退去。
等他們都走了，青年喃喃道：「方平……方平！」
當日王戰之地一戰，他是參與了的。
所以他看到了方平的妖孽，也看到了方平的可怕之處。
後期帝尊們走了，他速度慢了一步，沒追過去，青精帝尊傳音讓他回歸宗門坐鎮，所以他才回到了羅浮山。
比起其他人道聽途說，他是真的看到了方平的狠。
在他看來，最狠的莫過於方平剛出王戰之地那一次！
二王的人追殺他，他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在二王的眼皮子底下，回身斬殺了一位絕巔。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方平不死，三界遲早會大亂！可此人區區三載，到底如何修鍊到了這地步？」
青年凝眉，很快起身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這不是他的地盤，這是宗主大殿。
他的長老殿，還在邊上。
……
回到了自己的長老殿。
青年無視了宮中眾人的行禮問候，一路走向深處，宮殿最深處，是一處小院。
院子外，兩位九品境強者佇立。
看到青年，紛紛躬身道：「長老！」
「說了嗎？」
「未曾！」
青年皺眉，看向院落中盤坐的女子，哪怕自己來了，女子也是閉目不理。
「告訴本座，本座放你離去！」
青年平靜道：「你侍奉方平有些時日，不會一無所知！方平必然有秘密，告訴本座，也可免去痛苦。」
院中，陳雲曦睜眼，眼中滿是疲憊之色，語氣卻是異常平靜：「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和方平並無任何親密關係，他同學很多，難道有秘密會告訴所有人？你是白痴嗎？」
青年冷哼一聲！
手中一道如同火焰的能量升起，沒有朝陳雲曦飄去，而是落入了小院地下。
小院中，四面八方升起一道水晶般的屏障。
下一刻，熊熊的能量火焰在小院中升起。
陳雲曦汗如雨下，身體顫抖，精神力溢散，體表大量的氣血之力蒸發出來。
青年冷冷道：「不要再說你不知道！本座查過你，你和方平是何關係，本座一清二楚！靈火的滋味，你嘗過了！灼燒你的氣血，焚燒你的靈識，本座當年對待敵人，一位本源八段的武者，灼燒了他三日，最後你猜他唯一的願望是什麼？」
陳雲曦不理。
「讓本座送他歸天！死的毫無尊嚴，毫無價值，如同狗一般，跪求本座殺他！」
「我……真的不知道！」
陳雲曦渾身顫慄，牙齒碰撞聲傳來，顫顫巍巍道：「我和他……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喜歡罷了！人類……喜歡他的人太多太多……他那麼耀眼……沒人會不喜歡他……你問我再多次……也沒有任何作用！」
「那你告訴本座，你如何能迅速到了七品境？」
青年冷冷道：「六品之前，本座不好奇！本座好奇的是，他如何幫你封閉了三焦之門？他有沒有什麼特別重視的寶物？他為何可以改變氣息？為何可以收斂氣息完全不被人察覺？
他平時又有何和常人不同之處？
本座不信，三年晉級到絕巔的他，一點異常沒有！
若說沒有，那你必然是在欺騙本座，不但你要死……還有最近進入此地的那個廢物九品！
那是你的爺爺，是嗎？
本座已經查到了他的行蹤，等本座抓住了他，灼燒他的靈識，讓你親眼看到他如何痛苦的死去，我想你會很期待的！」
「沒……沒用的！」
陳雲曦艱難笑道：「我真的不知……你就算殺了我爺爺……我編造一些謊話……你會相信嗎？」
「說說看，也許……本座就信了呢！」
青年淡漠，是真是假，多少可以判斷出一些。
他真的太好奇了！
方平……到底怎麼變強的？
要是能找到他變強的秘密，也許自己也可以更進一步，成為帝尊，聖人，甚至是天王！
三界之中，對方平好奇的人不會少。
可以前顧忌武王，現在……方平也極強。
在青年看來，方平告訴他父母家人的概率不大，他父母只是低品武者，他妹妹也不算強大。
真要說的話，方平一個年輕男人，告訴自己女人的概率反而更高！
陳雲曦強忍著痛苦，笑道：「你真要聽？那我告訴你，他之所以這麼強……其實是武王做的，你信嗎？」
青年皺眉。
「他……他其實只是武王的……棋子！故意……故意吸引你們注意的棋子罷了！武王……才是斗天帝轉世！他……只是個普通的武者……武王需要他來轉移所有人的視線……所以……暗中幫他不斷提升實力……」
陳雲曦喘息道：「這才是事實！方平也知道，可他需要變強，所以……他只能表現出自己很強大，很強大……我知道的都說了……」
「你在耍本座？」
青年冷哼一聲，手中再次呈現一抹能量之火，融入了地下。
院中，熊熊火焰愈加沸騰起來。
肉身龜裂聲傳來，大量的氣血之力和精神力被灼燒蒸發。
青年見陳雲曦一聲不吭，如同死去，冷哼一聲，揮手打出一道能量，院門被關閉。
此刻，門邊兩位九品，其中一人低聲道：「長老，如今的人間武者，都是能忍之輩。何況，此女也未必真的知道什麼，若是消息外泄，被方平所知……不如殺了此女，嫁禍給神教或者其他宗門？」
「本座當然知道她未必知道什麼。」
青年淡漠道：「繼續問，問一些不重要的問題！她還年輕，以為本座只是想逼問方平的秘密，卻不知……本座自有打算！問清楚她的一切，平日如何和方平相處，人間界有哪些朋友……」
「長老！」
其中一人好像知道了什麼，有些震撼，低聲道：「長老，如此是不是太過於行險了？」
「無妨！」
青年淡淡道：「行險有行險的好處，不過……你知道本座想做什麼？」
被問到的九品武者，低頭道：「屬下曾在藏功閣中看到過一篇秘法……」
「你運氣不錯。」
青年淡笑道：「這功法，本座當年拿走之後，就不再傳播。看來你應該是當年進去看到的，如今知道的人也沒幾位了……」
說著，青年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認真去問，知道的越多，越好！本座若是成功了，少不得你們的好處！如今宗主不在，宗內也需要新晉幾位長老，你們二人都是我嫡系，本座成了宗主……長老……你們覺得會是誰？」
兩人都是激動無比，急忙應聲。
青年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轉頭的剎那，眼中卻是多了一分冷色。
知道的多，死的快，禍從口出不懂嗎？
等事情忙完了，這兩人……也該消失了！
他一走，門前兩人等待了一會，另一人低聲道：「你知道長老想做什麼？」
「猜到了一點。」之前那人看著小院，傳音道：「這院子，並非單純的為了折磨人！你看到了嗎？此女的氣血、靈識被不斷灼燒，剝離肉身，這些氣血和靈識，並未被焚毀，而是被院中的陣法保存了下來。這種被焚燒後的氣血和靈識……若是通過長老的那種功法，是可以附著在長老的靈識和氣血之外的。」
此話一出，另一人好像也懂了，震撼道：「長老是想……冒充此女？進入人間界！」
「何止如此，也許還存了接近方平之心！此女據說是方平戀人，到時候，知道了方平的秘密，擊殺方平也是輕而易舉！不過太過冒險，長老也是氣魄十足……」
這人感慨，九長老倒是氣魄十足，這很危險的。
一旦被察覺到了不對勁，方平聯合冥王，殺九長老也不難。
不過若是真的成功了，那就了不得了！
陳雲曦實力不算強大，不會太過引人側目。
可身份地位又不一般，甚至九長老可以藉機直接跳出這個大勢，冒充陳雲曦藏身進入人間，也許在武王他們歸來之後，都可以進入武王他們的核心團體中。
她的爺爺是人間界的強者，據說身份也不低。
她的戀人是方平，自身實力強大一些，比如九品……甚至突破到了絕巔，那必然會成為人間的核心人物。
九長老冒充她，方平若是死了，甚至可以借用她的身份，偽裝一下人王的遺孀！
人王的遺孀實力不強就算了，實力強大了，在這個時期，統領人間都是極其正常的！
等武王回來了，也許武王都會信任有加……
越是想，此人越覺得九長老選擇抓獲陳雲曦，是一步好棋。
九長老之前在三界中不算至強者，未必有機會做什麼，可現在……機會很大！
他在想著這些，身旁的同伴卻是有些憂慮。
這可是絕密！
長老想冒充陳雲曦，一旦身份泄密，危險無比，現在自己二人卻是知道了，長老不會……殺人滅口吧？
儘管憂心忡忡，可在羅浮山，宗主離去，其他長老或死或走，九長老就是天。
此刻不聽話，只會死的更快。
「希望長老不會動手，我們是他的嫡系……長老也需要人手……」
這人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又想到了近期在宗門外徘徊的那位九品。
長老……也許不是沒找到對方！
而是故意不去殺他，不去抓他，長老恐怕做好了準備，到時候陳雲曦昏迷或者受傷，機緣巧合之下被陳耀庭找到了，帶回了人間……
越想，此人越覺得九長老算計的極深，也許陳耀庭就是長老自己引誘來的！
到時候，陳雲曦無礙，陳耀庭無礙，安全回歸，哪怕方平知道和羅浮山有關，也未必會出手。
哪怕出手，九長老已經進入了人間界，都未必會在意羅浮山死活。
如此一想，這人又覺得未來恐怕有些坎坷了。
「難怪長老這些時日，不斷讓我們探聽一些不重要的情報……」
這人回身看了一眼院落，院中的這女人，恐怕沒想到長老會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吧。
至於長老是男的……到了絕巔境，金身千變萬化，變男變女，其實並不是太難。
為了大計，變成女人，不是無法接受的。
……
而此刻，剛潛入羅浮山的方平，可不曾想過這一點。
若是知道……他大概能把這位九長老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