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選擇
殘破的大殿中。
王金洋肉身閃爍著光芒，破碎，修補，破碎，修補……
很快，那根頭髮徹底破碎。
王金洋輕輕吐了口氣，臉色略顯蒼白。
他和別人不同，別人八品之後有金骨，可他一直沒有鍛造金骨。
不過，此刻他的白骨也是泛現玉色，不是玉骨，然而卻是不比金骨弱。
「氣血之道……」
感應了一下自己的氣血，王金洋笑了一聲，極道……極道之所以是極道，那是因為其他的道難走，放棄了其他的道路，專走一道。
極道就是對的嗎？
是的話，為何當年極道天帝都沒能證道皇者？
「戰，你真的死了嗎？」
王金洋輕聲呢喃一聲，無人回答，很快，王金洋笑道：「其實我希望你沒死，如此一來，你才是你，我才是我，而我……並非你的寄託！」
還是無聲。
王金洋也不在意，輕輕吐氣，走出了大殿，看向破碎的虛空，喃喃道：「也許……我該再深入一些，若是能遇到滅天帝的一些遺留，那就更好了。」
深入，很危險。
禁忌海深處，越往深處走，越有可能遇到大恐怖。
在禁忌海深處，甚至可能有一些初武時代的妖族存在。
那些妖族，與世隔絕，未必修了本源道，更類似於初武道，恐怖無邊。
非但如此，更深處，還有大恐怖！
「天墳……」
王金洋呢喃一聲。
天墳，就在禁忌海極深處！
當年大戰的核心區域，無數強者隕落，那才是危險無邊的地方，甚至有皇者苟延殘喘，活在其中。
天狗和守泉人幾人去了那邊，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王金洋想了想，笑了一聲，也好。
天狗這幾位去了，哪怕不能如何，也能將天墳攪亂一段時間，不至於讓天墳波及到三界。
否則，現在這階段，天墳中有人走出，那三界才會大亂，人族恐怕也要遭殃。
踏步，走出了天界碎片。
後方，失去了那尊雕像，失去了霸天帝的頭髮，也好像失去了支持這片天地的最後力量，轟隆一聲，虛空炸裂開，小世界徹底消失。
王金洋頭也不回，心中不知是否有些傷感。
這是霸天帝為數不多的幾位門人其中一人的遺留地，當年其他皇者的門徒，復甦了不少，四帝門人，又有幾人可復甦？
恐怕真就死了！
四帝……畢竟和皇者有些不同。
其中一些人，走的甚至還是初武一脈的道，沒有本源，如何復甦？
死了，那是真的就死了。
在海中飛行了一段距離，王金洋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地球靠你了，我恐怕很久不會歸來了，你……可以撐住的！」
地球，比之前強大了很多。
很多很多！
然而，王金洋知道，這只是開始罷了。
到了這關頭，該出現的人都要出現了。
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兇險，那些活著的，死了的，天王，聖人，初武者……
無一例外，都會一一現身的。
地球，風暴的中心。
最後一條通道開啟的時候，也是地球最危險的時候，徹底暴露在三界諸強眼中，徹底失去了屏障之地，四面八方，也許都是強敵。
自己，必須要在那一日之前，爭取趕回來！
參戰！
參與守衛之戰，參與人族興亡之戰。
王金洋留下了一句話，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該走了！
……
地窟。
外域。
方平收斂了氣息，再次出現在了外域之中。
御海山上，方平孤獨站立，看向地窟，看向那天地之間好像有道薄膜的新天地，一時間有些恍神。
回首，看向外域，看向那些人類城池。
方平愈發的孤獨了。
老張他們不在，這御海山，只有自己了。
此刻的他，太孤獨了。
昔日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呢？
都走了！
而今，只有自己能站在這，防禦這漫長無邊的人類防線了。
「我會等你們回來的！」
方平輕聲囈語，我一人，豈能防住這漫長的防線，豈能獨戰四方，你們快點回來吧。
孤獨！
無人與我並肩作戰了。
此刻，身後忽然多了一道氣息，方平頭也不回，淡淡道：「走吧，念在你幫了人族幾次，我不殺你！」
後方，一位冷峻無比的青年，樣貌有些類似於莫問劍本尊，看向方平的背影，久久無言。
不知道站立了多久，聲音冷峻，語氣複雜：「你……真的不是魔帝……」
「我不是。」
方平淡笑道：「我是方平，獨一無二！魔帝……魔帝很強嗎？」
「你不是主人……」
主人……這人，不是人，是妖，妖劍客！
御海山中，妖族霸主，九品頂級強者妖劍客！
而今，卻是化形而出，這是絕巔的標誌。
排名九品前十的它，如今也證道絕巔了。
統領了御海山百萬妖族，自成一方，棲居於御海山中，自成一脈。
「那日……那人……是主人嗎？」
冷峻青年，如同被遺棄的孩子，有些期待，有些傷感。
方平騙了它！
他不是魔帝，不是主人。
可那日和人王並肩作戰之人，它隱約覺得有些熟悉，是主人嗎？
方平回身，笑道：「也許是吧！你也不傻，證道絕巔了，該明白一些東西。今日既然你來了，我問你，若是有朝一日，我和他為敵，你是幫他，還是……幫我？」
妖劍客看著他，半晌，沉聲道：「主人助我成道，若是主人有令，小妖定當赴死！」
「愚蠢的傢伙！」
方平失笑，擺擺手道：「滾吧！暫時還不會和你主人衝突，真到了那時候，我饒你一次，不會殺你！這世道，還能守著本心的人不多了，愚忠的人不少了……不過你是妖，也許不一樣吧。」
說著，又道：「帶著你麾下的妖族，儘快離開御海山區域！此地，很快會成為兩界戰場！第三方勢力……雖然你證道了，可區區一絕巔，能匹敵兩界強者嗎？」
妖劍客默然，沉默了一會才道：「小妖已經聯絡四方，也許會在海中再立一禁地，御海山妖族……雖然不敵各方，卻也不會任由各方欺凌！」
「想法不錯，結果也許可悲。」
「妖族……」方平笑道：「這個時代的妖族，未必有多少生存空間了，除非獸皇一脈展露實力。」
說罷，方平不再理會，沿著御海山繼續巡查。
如今的御海山，也就只有他才能肆無忌憚地巡查各方了。
吳奎山都不行！
初入絕巔的他，方平還擔心他被人圍殺在了御海山。
後方，妖劍客沒再跟著，看著方平離去，眼神也是複雜無比，雖然被方平欺騙了幾次，可它也談不上恨，只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人王不是主人！
這位霸道無邊的人王，斬四方強敵，一人獨鎮人間，人間因他而崛起，這樣的人物，若是主人……那該有多好。
……
御海山上。
方平繼續行走，很快，一座被大陣覆蓋的界域之地呈現。
下一刻，一道人影浮現。
玄華！
來自玄德洞天的強者，當初出山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要找方平切磋，讓方平付出代價，誰讓方平把玄德境給搬空了。
王戰之地一戰，玄德境的玄季帝尊也出手了。
為人族出手了！
正因為如此，玄德洞天實力雖然不算強大，此刻還是依舊存在，稱霸外域一方，因為人族在支持。
「方……人王！」
玄華愈發蒼老了，當初的九品風雲榜，很多人都證道了，他還沒有。
初見方平之時，方平還只是八品境實力。
而今，方平斬聖人了，他還只是九品境實力。
再也不能和當初一樣，張口就是方平那小子了。
「玄華前輩！」
方平笑了一聲，玄華連忙道：「前輩不敢當！人王這是在巡查御海山？」
「嗯。」
方平笑道：「這邊還好，有玄德洞天坐鎮，倒是無礙。前幾日，地窟重建天庭，這邊沒受太大影響吧？」
玄華馬上道：「未曾受到什麼影響……不過……」
玄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地窟有使者前來，要冊封玄德洞天！加蓋了天王令，要求玄德洞天歸入天庭門下……」
「前輩如何看？」
方平也不生氣，笑道：「前輩放心，玄季帝尊之前為人族而戰，這是情分！而今，到了該選擇的時候，地窟畢竟有九位聖人，我可以理解前輩的選擇。」
玄德洞天，其實還有一位真神坐鎮。
不過今日沒感應到這位真神的氣息，方平不知道對方去哪了，也沒詢問。
玄華輕輕吐氣，很快道：「老道自然還是傾向於人族，包括宗主也是！可如今……人族在地窟，畢竟不如地窟一方……如今若是拒絕，師兄擔心會遭受地窟報復。
師兄的意思是，不表態，不拒絕。
人王……還請諒解！」
方平微微點頭道：「可以理解，其實……上次大戰，玄奇前輩不曾出手，我就猜到了。」
那一戰，吳奎山幾人和地窟強者作戰。
其實人族還是有助力的。
玄德洞天的人，龍變天的那位真神，這兩方勢力，他們的帝尊當日都參戰了。
可這一次，兩方的強者卻是沒出戰。
方平是可以理解，不過多少有幾分失望。
他們……沒能堅定地站在人族一方。
當然，那種情況下，兩位真神不足以改變什麼，忌憚人族覆滅之後，他們也被擊潰，直接滅門，其實是能理解的。
方平現在的心態比之前好很多，換成之前，也許會不滿。
現在，倒是多了幾分理解。
人類局勢不明，豈敢輕易站隊。
傳承多年不容易，稍有不慎，覆滅就在旦夕之間。
方平說完，笑道：「前輩不用多慮，這樣也好，那我繼續巡查各域了，前輩自便。」
多了幾分客套，少了幾分親熱。
玄華感受到了。
其實之前，方平對玄德洞天還是很不同的，他在這，玄季帝尊傳授了他金身淬鍊之法，解決了李老頭的大問題，方平還帶走了很多寶物。
更是放了幾頭妖獸進入其中，給玄德境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界域之地，說起來方平和這邊最為親近。
而且玄德境，還是陳家的出身之地。
陳家，一門兩絕巔，為人類死戰，這都是不同的。
看著方平繼續行走御海山，看著他身影漸漸遠去，玄華臉色掙扎，陡然低喝道：「人王且慢！」
方平回頭。
玄華臉色一變再變，忽然道：「大爭之世！豈能不爭！大變，大亂，最忌首尾兩端，玄德境實力不強，宗主不在，可宗主臨走之前，既然選擇了人族……今日也不例外！」
話落，玄華聲音宏大，大聲道：「太白山玄德洞天，願為人族永鎮南域！」
此話一出，洞天中，瞬間轟動。
地窟使者到來，要冊封玄德洞天。
坐鎮的真神為了和稀泥，選擇了遠出，拖著地窟，不願意給答覆。
人族這邊，並無人到來，也沒說要玄德洞天如何。
可此刻，玄華這位非真神強者，卻是代表玄德境給出了答案！
這位老輩九品，此刻氣機爆發，氣勢如虹，一聲不夠，再次暴喝道：「太白山玄德洞天，願為人族永鎮南域！」
聲音回蕩四方！
天宮之上，玄德境的人紛紛走出。
有老有少。
有人憂心忡忡，有人熱血沸騰。
有人慾言又止，有人輕鬆自若。
這一次，玄華做了決定，有了選擇，明確了玄德境的歸屬，可如此一來，大戰再起，玄德境會被視為人族勢力，也許……會第一個覆滅在大亂之中！
他們在外域！
他們沒有頂級強者坐鎮，不像王屋一脈，有北皇一脈強者鎮壓四方。
也不像委羽山一脈，委羽山沒有明確態度，而且現在委羽山的姜馗也證道了絕巔，加上之前的絕巔強者姜旭，一門兩絕巔，不表態的情況下，還是有些把握的。
而且青童帝尊，走之前，也展露出了疑似聖人級的實力。
如此一來，玄德洞天最弱，卻是第一個做出了選擇，很容易會成為各方的靶子。
下方，有青年武者，咬牙低聲道：「幹了就幹了！大不了一戰，現在憋屈的慌，又怕得罪這個，又怕得罪那個！」
遠處，方平看向這位愈加蒼老的九品，忽然笑道：「不和玄奇前輩商量一下？」
玄華氣機大盛，大聲道：「不用！師兄不在，玄德洞天老道說了算！玄德洞天實力不強，不過也願一戰！」
說罷，再次喝道：「人王放心，若有地窟使者再來，玄德洞天斬其頭顱，送入人間！」
方平笑了，看向他，緩緩道：「既如此，人族也願與玄德洞天攜手！今日起，玄德洞天，人族第一洞天！」
方平聲音宏大，氣息也爆發了出來，聲震四方，「玄德洞天，人族第一洞天！玄季帝尊若歸，再行敕封！」
此話一出，數道精神力綿延而來。
有來自地窟的強者，也有來自委羽山和王屋山的強者。
玄德洞天，今日在一位九品的決定下，有了選擇。
和人族攜手！
沒人說話，沒人開口，都是靜靜地觀察。
玄華，這位九品武者，此刻腰桿挺直。
那邊，好像還有一道氣機從海中蔓延而來，有些急切，有些慌亂。
玄德洞天唯一的真神強者玄奇。
這位老牌絕巔，沒想到他已經說了不摻和，師弟卻是在他走後，做出了選擇，今日起，玄德洞天恐怕就要被拖入戰爭的泥潭中了。
然而這時候，他已經是無可奈何。
玄華通告三界，人王給出了承諾。
此刻他敢說反悔，隨便說說，那就徹底得罪了人族……
無奈至極！
心中有多少憋屈，恐怕也就這位強者自己知道了。
……
方平繼續遠行，並未在玄德境這邊久留。
不過此刻，方平不再隱藏氣息，爆發氣機，沿著御海山繼續巡查。
很快，路過了委羽山。
委羽山這邊，兩位絕巔強者騰空，沒有開口，也沒有說什麼聯手，委羽山沒有輕易表態。
方平微微點頭，兩位絕巔屈身示意。
方平轉瞬間離去，姜馗看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叔父姜旭，語氣複雜道：「叔父，真的不選擇嗎？」
姜旭沉聲道：「而今，地窟有九聖！人間……唯獨方平可戰聖人！至於其他人，未必會一直和方平聯手，如此一來，輕易表態，委羽山危矣！宗主未歸，不能輕易將委羽山拖入泥潭。」
姜馗嘆道：「可是……方平蓋壓三界，與人族聯手，也許也是我們的機會！」
「不急！」
姜旭輕聲道：「現在……其實未必就是開始，等假天墳中那些強者歸來，才是各方洗牌的時候！在這之前，人族也是最風雨飄搖的時候，充滿了不確定。那時候，宗主歸來，以宗主的實力和智慧，我想宗主會有一個好選擇。」
姜馗不再說什麼了，他只是希望宗主，也就是自家老祖，能有個好選擇。
人族……雖然未必有其他勢力強大，可姜馗和方平打了多次交道，隱約間還是覺得，該選擇人族。
地窟雖然現在強大無比，九大聖人鎮壓三界，可方平實力進步飛快，誰能保證地窟一直就比人族強？
……
這一日，方平巡查御海山防線。
路過了王屋山，王屋一脈雖沒表態，可雨薇聖人之前參戰，已經代表了一些東西。
方平越過南域，第一次進入了其他外域。
先是西域。
巡查西域，坐鎮西二十七域的強者，紛紛前往御海山隨同人王巡查四方。
無絕巔坐鎮！
然而，九品境武者，卻是許多，方平每到一域，必有強者前來迎接，陪同方平巡查四方，外域地窟強者，無一人敢露面阻攔。
巡查完西域，很快，方平進入北域。
北域，諸神天堂這些聖地強者，也紛紛前往御海山覲見。
人王之威，開始輻射整個外域，輻射整個人族。
所到之處，地窟強者避退。
一時間，方平風頭無倆。
三日！
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方平才將整個外域御海山防線巡查了一圈。
中途，有聖人精神力降臨，被方平強勢震碎！
方平也不管是何方聖人，敢探查的，無一例外，全部震碎精神力，霸道無比，卻是沒有聖人露面。
……
時間，在方平巡查完外域之後，也無聲無息進入了5月份。
距離假天墳開啟，剛好兩個月時間。
……
與此同時。
禁忌海中。
無涯山。
東皇一脈所在。
東皇門下的聖人級強者，此刻騰空而起，看向無涯山外的殞滅，微微凝眉，臉色有些鄭重。
「極道一脈的人？」
殞滅笑道：「非也，吾來自封天一脈！」
「封天一脈……」
蒼老聖人再次凝眉，半晌才道：「上古諸方，無封天一脈！閣下是傳承極道，還是傳承初武？」
精神力很強大！
不比他弱。
這樣的強者，不是來自極道門下，就是來自初武一脈中走靈識一道的強者。
必定和他們有關聯。
殞滅笑道：「封天一脈，傳承八千年，並非源自上古！」
話落，看向剛騰空的洛羽，看向他的金身，微微搖頭道：「比我預期的要弱……洛羽……三千年前，海外仙島的天驕，而今才證道真神……」
他有些失望，洛羽給他的感覺不算太強大。
當然，畢竟也是八鍛金身晉級的九品，之後更是淬鍊到了九鍛，以九鍛之身證道真神，實力比起一般的真神要強。
肉身也很強大！
可那要看和誰比，殞滅早就進入了帝級，精神力堪比聖人，一時間自然覺得洛羽弱小。
洛羽凝眉，看向他，沒有出聲。
「本座給你時間！」
殞滅笑道：「現在的你，還不夠看！希望你可以趕上來……否則，這一世，便沒你機會了！」
洛羽氣機爆發，眼神冰寒，「你在挑釁？」
「並未挑釁。」
殞滅淡淡道：「時代天驕，並非如此……你……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來自東皇門下的蒼老聖人，眼神深邃，環顧四方，半晌，淡淡道：「封天一脈……老夫也許知道你的來歷了！不過……東皇門下，不懼任何勢力！」
殞滅微微躬身道：「前輩並非晚輩所選之人……前輩若想戰，家師會出山。」
老者臉色微變，接著冷哼一聲，眼神犀利，接著忽然恢復了平靜，「你此次出山，為戰當代天驕而來？」
「不錯。」
老者笑了一聲，如同看死人，淡淡道：「那祝你一路順風！方平剛巡查御海山，你若是想找他，去外域擊殺一些人族即可……」
殞滅笑道：「方人王威名，晚輩也有所耳聞。方人王雖是晚輩目標，不過……晚輩更想先戰人族長生劍，就怕……實力不夠，晚輩會再次失望！」
老者笑了笑，也不多說，淡淡道：「那你自去便可！」
說著，也不管他，直接落地。
長生劍……想慢慢積累氣勢嗎？
那也要看方平答不答應！
八頭妖獸，很強，其中三尊帝級，五尊頂級真神，帝級和聖人差距沒想像的那麼大，八頭妖獸，恐怕足以戰頂級聖人了。
此人也極強，這行人，堪比兩位聖人戰力。
可那又如何？
希望這傢伙能活著回去，自己該為他祈禱一下。
來自東皇門下的聖人，此刻倒是起了一些看戲的心態。
「封天一脈……當年那傢伙嗎？」
老人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忌憚，也有些輕蔑。
很強！
的確很強大，哪怕在那個時代，九皇四帝都還在，那傢伙也強大的可怕，堪稱極道一脈首席，是極道一脈，而非滅之一脈。
可有些人，值得敬重，有些人……差了點。
戰也曾拜師各方，那位也是，和戰很像。
可戰有自己的道，自己的操守，那位……缺了點。
現在居然自成一脈，這是要完成上古不曾完成的事嗎？
「這一脈，倒是足夠強大！方平……會如何應對？」
老者自言自語，也許會出乎自己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