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先發制人
方平一歸來，以五聖宣告自己回歸。
鈴聲繼續回蕩！
直到方平破空數十萬里，那邊，聖武才聽到了全部鈴聲，臉色鐵青！
「送第五位初武聖人上路！」
當方平最後一句話響起，聖武已經怒不可遏！
五位大聖！
初武修鍊，比本源其實要慢，任何一位修鍊到聖級的強者，若是沒走本源道，那都是要耗費數萬年歲月。
五位大聖，這是聖武大陸除了他之外，最巔峰的力量。
整個聖武大陸，也就六位大聖。
而今，只有一人在聖武大陸坐鎮。
聖武臉色漲紅，又有些慘白。
一日間，五聖戰死。
要知道，初武大聖，一旦晉級天王，那都不會是天王中的弱者，初武有弊有利。
聖級中的頂級強者，若是鍛造了玉骨晉級，可能直接邁入破七！
所以每一位聖人，都是初武的根基和底氣。
這些初武聖人，遭遇本源聖人，同階對戰之下，十戰九勝！
五位大聖，若不是今日遭遇了三位天王，單獨對上一位破六天王，破六天王實力一般，可能會被反殺！
可現在，都沒了！
「方平！」
聖武怒吼聲撼天！
「方平，你敢殺了他們全部！」
一開始，只有一位聖人隕落，他雖然憤怒，可還能接受。
可現在，五位大聖都死了。
這其中，有他的弟子，也有他老師火神的弟子，那是他的同門師兄弟。
二代初武！
可哪想到，剛出聖武大陸，就隕落在了苦海，還沒渡過苦海呢！
他在憤怒，在咆哮。
遠方，方平搖動困天鈴，送走了最後一位初武聖人，此刻也是語氣森冷，精神力波動，輻射四方：「聖武，來了就別走了！膽大包天之輩，若是至強還讓你三分，至強都不是，也敢挑釁人族！」
「混賬！」
「……」
兩人隔空對話。
那邊，假天墳通道口。
剛走出的坤王，聽到這話，哼了一聲。
本王倒是至強，也沒見你讓我三分！
此刻，通道口，幾位頂級強者走出。
鎮天王，坤王，鎮海使，掌兵使……
都是最頂級的那批人！
這時候，這幾人沒有再劍拔弩張。
鎮天王笑眯眯道：「八千年過去，本源一道，強者越來越多。當年破八者幾近於無，而今，破八者卻是不在少數，也不知這是否九皇四帝想要看到的。」
他不慌不忙的，也不急著去摻和。
掌兵使剛復甦，此刻也是感應到了四面八方的強者氣機，聞言感慨道：「當年，初武一道，至強者不少，本源一脈……哪怕老夫，當年也差了一截。如今八千年過去，沒想到大家都有進步……」
這八千年，中間也許斷層了，可頂級的天王卻是沒斷層。
他們幾乎都沒死，八千年來，一個個都有不小的進步。
當年破六的，大部分都破七了，破七的幾乎都破八或者走到了破八的邊緣。
幾人情緒有些複雜，這……是九皇四帝想要看到的嗎？
當年的那些頂級天王，死的其實沒幾個。
八王活下了一大半，三十六聖也活了許多人，掌兵使若是不去參戰，也未必會死。
至於死了的天王，或者說真的被襲擊了的天王，好像也就石破。
眾人其實也不算意外，天狗和石破這倆傢伙被人打死，不算稀奇。
天王當中，這倆都不是好東西，什麼事都敢幹，他們活著，也許會壞了一些人的計劃。
天狗之前沒死，那是離開了天界，大戰爆發沒人殺它，可能和蒼貓有關，也許留著它就是為了護佑蒼貓，靈皇這些人可能出了力。
換句話說，喜歡惹事的天王，幾乎都被幹掉了，哪怕能復甦，那也只能這時候現身。
不止是本源一道，初武一道也一樣。
桀驁不馴的，實力強大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困在了天墳中。
聖武這些人，都是後起之秀，沒有一些真正初武者一代強者霸道，也沒他們桀驁。
幾位已經站在三界巔峰的強者，這時候少了幾分算計，多了幾分感觸。
鎮海使冷冷道：「李鎮……」
「老夫不是李鎮，老夫叫李宣洩……」
鎮海使差點一口吞了他！
之前叫李越，現在掌兵使活了，你倒是不叫李越了？
之前自稱李鎮，現在又開始否認了，有意思嗎？
懶得理他，鎮海使冷聲道：「這些年來，你龜縮在人族，從八千年前你就一直在！當年大戰，你應該就在那邊，你是站在初武一邊，還是本源？
你的老師，活著還是死了？
當年名震初武的陽神，真的死了嗎？」
眾人紛紛看向鎮天王，鎮天王不以為然，隨意道：「是生是死，老夫豈能知曉。你們也知道，初武無本源，本源一道的強者，生死多少還有些端倪，初武……誰知道呢。」
「你不知道？」
坤王譏嘲道：「你的老師，你會不知道？當年仙源計劃開啟，你的老師就開始四方串聯，本王一直懷疑，九皇一開始答應仙源計劃開啟，就和你的老師有關！」
掌兵使此刻也是沉聲道：「陽神前輩，當年的確和四方有過溝通！他是初武一脈，少數幾位不敵視本源的至強者，而且曾教導過許多人，九皇四帝都有人受益……當年若不是他，仙源計劃未必能開啟，李鎮，你坐鎮人間，是你老師的謀劃？」
鎮天王皺眉，難得不再跳脫，嚴肅道：「當年的事，和我老師無關！老師晚年已經不問俗事，當年也只是為了讓初武和本源不再敵對……」
坤王冷笑道：「無關？那可未必！初武開啟，你老師是第一批走上初武道的強者，甚至和那人曾爭鋒過，若不是那人最後開闢了本源大道，最終勝了一籌，也許……這世間就該稱之為陽間，現在這道，也許就是陽間道，你老師能走到那一步，真的甘心如此老去？」
鎮天王臉色不善，不再吭聲。
「你老師豈會沒野心？」
坤王譏嘲道：「他可是活躍的很，震王入了八王序列，你李鎮在九皇四帝道場也是出入頻繁，戰天帝昔年能證道，他也功不可沒，他和斗、霸幾人交好，在初武也是人脈強大。
李鎮，要說這三界，能讓九皇四帝最終爆發大戰的，不是你老師，就是開闢本源那位！
你如今坐鎮人間，真的一無所知？」
鎮海使此刻也冷淡道：「當年，戰天帝箭指諸皇，開始反對仙源計劃！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可因為九皇和其他三帝和你老師都交好，他也算你老師門下，不好說什麼，只能如此強硬反對？
後來，戰天帝獨自前往天庭，本座看他本意應該是想談談，並無開戰之意……
否則，他也不會孤身一人前往。
最終，戰天帝隕落，被伏殺於天庭，是否和你老師也有關聯？」
「一派胡言！」
鎮天王冷聲道：「老師昔年只是剛破八，如何能引導三界之戰爆發！初武一脈，其他幾位領袖，比我老師更強大，九皇和他們也不是無關聯！
九皇當年學道四方，四帝也並非只學過我師之道，若是按照你們所說，當年萬道之戰就不會爆發！
到了九皇四帝那等境界，豈會因為一些昔年情分，就肆意妄為！」
鎮海使和坤王都是冷笑一聲，掌兵使倒是沒有冷笑，緩緩道：「李鎮，當年老夫也和陽神前輩學過道，和你也一直交好……老夫今日只想知道，初武和本源若是再次爆發大戰，你……如何選擇？」
鎮天王冷冷道：「選擇什麼！那些輪得到我來管嗎？老子憑什麼要站隊？誰和老子一夥的，老子就和誰一夥的！就這麼簡單！初武也好，本源也好，我管你們走什麼道，沒選擇！」
坤王冷笑，「好自為之！方平、張濤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真的不懂？現在也就罷了，到了那一日，希望你不會後悔，到時候，本王倒是期待這兩人反噬你，那也許才是好戲！」
鎮天王嗤笑一聲，「考慮你自己吧！別被你老二給幹掉了，那才有機會看到最後，你家老二，想殺你恐怕比想殺誰都熱切！」
「哼！」
坤王冷哼一聲，破空而去，聲音回蕩在幾人身邊：「當年的事，遲早會有一個結果！我父若是真死了，當年的仇，遲早也會報！有些事，拖了近萬年，該有一個結果了！」
坤王走了。
鎮海使也是踏空而去，沒有再說隻言片語。
入口處，掌兵使看了一眼鎮天王，許久，緩緩道：「當年大戰爆發，我去了，沒看到陽神前輩，也沒感應到他的氣機，他恐怕未必死了……」
鎮天王不語。
掌兵使又道：「當年那一戰，迷霧重重，究竟如何，恐怕很快便會有線索。李鎮，陽神歸來，你如何自處？」
鎮天王不耐煩道：「你管老子如何自處……」
「這些年，你還是這樣……」
鎮天王懶得理他，破空離去，朝方平那邊趕去。
他一走，掌兵使搖頭，也很快離去。
直到他們都走了，黎渚這才露面，看了一眼方平他們那邊，又看了看地窟，眼神變幻不定，半晌，冷冷道：「如今破八的至強者，都開始現身了……老師，你非要和學生作對嗎？」
「老師？本座沒你這逆徒……」
黎渚低沉道：「孰是孰非，老師非要說個清明嗎？當年，若不是老師非要奪我肉身，學生豈會對老師出手……」
「可笑！」
腦海中，有聲音傳出，「黎渚，何必說的如此大義凜然！當年，你本就存了吞噬老夫本源之心，誘惑老夫不再復生，直接侵佔你的肉身，你以為本座到現在還想不明白？」
「老師誤會了。」
「虛偽！」
黎渚平靜道：「老師若是不存此心，豈會有今日！徒兒還是要說一句，而今老師已經落伍了，三使其他二使都是破八，坤王破八，李鎮破八，天狗破八，天辰破八……
包括之前被魔帝傷到的封，應該也破八了！
老師，你如今就算脫困，又能如何？
包括人族的方平，張濤，都有希望很快破八。
還有混亂時期的亂天王，神朝時期的鴻宇……
鴻宇實力不知，亂是有希望很快破八的，難道老師還看不清一切嗎？」
「你是說，你也有希望破八嗎？」
掌印使聲音帶著譏嘲。
黎渚卻是平靜無比，「難道老師覺得不可能嗎？我們這些人，才是八千年來的希望，破八……很難嗎？若是老師不給徒兒添亂，也許徒兒早就打破了其中一道門戶……」
「添亂？」
掌印使聲音尖銳，有些失態，「你鎮壓老夫數千年，你這逆徒……」
「那是老師自找的！」
黎渚冷冷道：「當年，徒兒本想讓老師復生，老師已經服下了生命果，那一日若是直接復生，哪有後面的一切！」
「哼！」
掌印使不再說話，陷入了沉寂中。
黎渚也不管他，踏破了虛空，淡淡道：「老師想證道，想超脫，徒兒也想！九皇四帝，沒死的，恐怕很快也要出現了。
三界之亂，也許要不了幾年，就會有一個結果。
老師今日還和徒兒糾纏不休，如此下去，恐怕都難逃大劫。」
「……」
黎渚沒等到回應，笑了一聲，不再說話，消失在了黑暗虛空。
……
這邊，這些頂級強者在討論。
那邊，方平已經靠近大戰區域。
這時候的方平，已經感受到了那些人的氣機。
五位強者！
包括中間被包圍的那位紫衣女子。
這大概就是靈皇的侄女了，當日方平還冒充過她的後人。
其他四人，方平只看到了一位中年武者，其他三人只有氣機展露，並未現身，藏匿於虛空之中。
方平隔空觀望，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難纏！
那中年武者，大概就是聖武神，不知道是破六還是破七，給方平的感覺，不比巽王他們差。
另外三人，有兩人他沒感應到氣血，卻是感應到了磅礴的精神力。
如同汪洋大海！
這是精神力一道的初武者！
這些武者，更難纏。
尤其還是初武者，方平也不太熟悉他們的戰鬥方式，此刻，面色略顯凝重。
四大強者！
初武一脈，一出現就是四位天王級。
至於紫兒，方平感應了一番，大概是破六巔峰到破七之間，具體什麼實力，沒交手，不好判斷。
紫兒手中那件兵器，方平感應了一番，應該是神器，大概是蒼貓的貓宮。
這件事，方平之前倒是聽貓樹說過。
蒼貓睡覺的時候，紫兒來了貓宮，拿走了貓宮，將蒼貓丟了出去，大貓醒來就睡在荒郊野外了，家都沒了。
「麻煩！」
方平有些鬱悶，相當的麻煩。
四位天王強者，和四位一起的天王強者，是不一樣的。
若是四位分開，那其實不算麻煩。
可當四位一體，這就很麻煩了。
就像四位聖人，單獨一人，誰也不會是天王對手，天王獵殺四位聖人，還是有把握的。
可當四人一起，帶來的壓力，天王也要小心。
此刻，四位初武神靈聚在了一起，這很難纏的。
不過方平也不懼他們，如今人族也不弱，後面老張他們也趕來了。
方平隔空，看向那邊，冷冷道：「幾個老傢伙，沒找你們麻煩，倒是敢先來找我麻煩了！今天看來要送幾個上路了！」
此刻，大戰漸漸停息，被包圍的紫兒，不由看了方平一眼，有些異樣。
這就是方平嗎？
太年輕了！
也太霸道了！
這樣的性格，讓她想到了幾位強者，石破，天狗，亂……
這些人，性格和他有些相似。
不過也有一些差別。
都很霸道，都很強勢，不過方平給她的感覺，要更張揚！
那邊，聖武神此刻臉色冰寒。
也不說話，這位中年武者，這時候手中緩緩呈現出一副手套，薄如蟬翼，貼在手上，好像皮膚一般。
聖武神之前泛現金色光芒的肉身，此刻漸漸轉變成了玉色。
沒再看紫兒，聖武神看向方平，怒容消散，開口道：「方平？」
「是我！」
「你很好！」
聖武神笑了，「初武一脈，已經很少有過這樣的經歷了，八千年來，你是第一位斬殺多位初武聖級武者的強者，本座原本未曾想與你們為敵……殺蒼貓，這是上古到現在的目標，而非一時起意，方平，你要明白，是你人族主動參與到了其中，而非我們逼迫你們參與其中……」
聖武神說著，虛空中，另一位初武者現身，蒼老無比，緩緩道：「方平，你人族和我初武，本是一體，人間界本是初武起源之地。蒼貓藏匿人間，心存不良，你人族而今生存不宜，非要與我初武為敵？」
老者緩緩道：「昔年，九皇打造仙源，抽離人間大道，甚至要剝離人間一切，讓人間滅武，讓初武起源之地，徹底覆滅！
是我初武一脈，幾位至強者出面，干擾了一切，最終才有了人間界的現在！
你人族不滅，源於初武，如今，你們卻是與初武為敵……」
此話一出，人群中，紫兒冷冷道：「何必自欺欺人！仙源計劃，你初武一脈參與極深，人間滅武，滅的是本源……」
老者淡淡道：「林紫，若是滅了本源，為何如今人間走的都是本源，而非初武道？有些事，當年你只是道聽途說，靈皇身為本源皇者，自然不會透露一切，他們針對人間，針對的只是初武罷了！他們不敢讓初武出現皇者，怕初武成皇，所以才會有了仙源……」
「本宮不知道，難道你們就清楚？」
林紫低喝一聲，看向方平，喝道：「方平，別被他們干擾！本宮並非讓你參與這些，只是想告訴你，蒼貓和我，都無算計你人族之心……」
方平笑了笑，抬手道：「都消停消停，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說什麼我信什麼。我都21歲了，成人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
四方安靜了下來。
方平笑呵呵道：「既然大家都這麼好說話，那這樣吧，不打了，之前的事就當沒發生，林紫前輩算是我朋友，給我個面子，大家散了，好好過日子，沒必要打生打死的，不是嗎？」
聖武神笑了起來，「方平，你殺了刀狂幾人，現在就當沒發生這一切嗎？」
方平笑的比他燦爛，齜牙道：「那怎麼辦？要不……我去找找屍體碎片，送你一些，你帶回去好好安葬了，舉辦一次葬禮，我去追悼一下？」
轟隆！
虛空炸裂！
一道氣血光柱，強大無比，洞穿了虛空。
聖武神一臉森冷，語氣冰寒：「幾位道兄，五位大聖隕落，若是就此罷休……初武一脈，恐怕也沒出世的必要了！」
今日出世，出世便是五聖隕落！
若是沒個交代，初武一脈還有必要出世嗎？
現身的老者，輕嘆一聲，低沉道：「初武不願四方樹敵，人族走本源，也只是順勢而行，初武本無敵意，可如今……人王一日斬五聖……」
老者停頓了片刻，嘆息道：「既然如此……」
他話都沒說完，下一刻，方平的天王印和聖人令紛紛出現，封鎖了虛空！
困天鈴也瞬間出現，遮蓋了天地。
「老張，龍變，鎮天王，都進來！五對四，一方死絕了罷休！」
方平一聲暴喝，響徹四方！
在老者和聖武神有些傻眼的狀態中，方平瞬間沖入戰場，暴喝道：「殺！管你們什麼借口，對人族出手，那就是敵人！」
「一方死絕，一方走出！」
「鎮！」
「鎖！」
虛空被封鎖了！
下一刻，老張和龍變踏入，鎮天王也在虛空中閃爍了一下，在封鎖範圍內。
四面八方，不少強者再次齜牙！
瘋子！
初武一脈遭遇這瘋子，那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聖武神他們都沒說不死不休，這瘋子一來就封鎖虛空，打定了主意，一方死絕才行，這有多狠！
那些旁觀者就不說了，此刻，戰場邊緣，亂齜牙咧嘴的，一臉無語。
老子也被鎖在了這！
啥意思？
老子看個戲而已！
大戰，一觸即發！
林紫也是瞠目結舌，好乾脆，乾脆的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