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如何抉擇

轟隆巨鳴聲響起。

痛哭聲，怒吼聲，咆哮聲……

三片大陸碰撞了！

這一刻，大量的普通人死亡，大量的武者死亡。

人間也有人死亡，很少，可還是有的。

劇烈的碰撞，導致大地龜裂，各種天災爆發，哪怕人族早就做了安排，還有無數武者在救援，依舊無法徹底阻擋。

然而，比起其他兩地，那就要好的太多了。

此時此刻，初武和地窟，還有多少強者願意去救援那些普通人的？

證道之戰，三界合一的劇變，讓他們早就無心去管了。

初武這邊，天王不少，還能照顧一二，地窟那邊，那是真的慘烈。

方平睜眼看去，看到了海水吞噬地窟，看到了妖族襲擊地窟，看到了天災地害的爆發，帶走了無數人的性命。

他很冷漠，並未想過幫忙。

人族有能力去幫忙，哪怕不能拯救全部人，不過阻擋那些巨大的災害還是能做到的。

可方平，沒提。

死吧。

這是仇敵，他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何況，他本就不是那種善良之人，他的善良，只對那些同樣對他善良的人。

……

方平繼續閉眼，直到這一刻，他的本源世界還沒完成擴張，還在繼續。

許久，方平身體微微一震。

擴張，總算停下來了！

系統，這一次好像在統計數據，轉換成數據有些慢了，過了一陣，這件神器才開始運轉，將數據反饋給了方平。

實際上，不用看數據，方平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到底提升了多少。

地皇這一家子……真的讓方平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他們，逼的人族不得不戰。

是他們，逼的方平不得不提升。

也是他們，在最後關頭，居然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方平身上，報仇，打破囚籠，滅了這讓人絕望的三界！

氣血：9500萬卡

精神力：65萬赫

玉骨：99%（附氣血質變）

本源世界：98500米

戰法：平亂刀法（+20%）

力量掌控：100%（+20%）

強大了太多太多！

氣血，直接從之前的4000萬提升到了9500萬，翻倍都不止！

而精神力增長的稍微少一些，可也強大的可怕，65萬赫！

方平卻是微微蹙眉，他在想，夠嗎？

三帝的力量夠他轉換的嗎？

剩下的力量還有多少？

無法轉換成原力的話，其實損失很大。

方平也顧不得給老王三人留下一些能量了，此刻的他，提升自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方平開始了轉換。

系統的本體，那個看不到的小圓球，這時候也開始顫動，提供的力量，好像有些斷斷續續的，顯然，三帝的力量用到現在，真的快要告罄了。

方平不知道能否充能，希望可以找到辦法，這個還得看鑄神使的，好在這次把鑄神使帶回來了。

這種神器，也就只有鑄神使才有希望找到充能的辦法。

下一刻，方平完成了轉換。

而系統的本體，此刻感覺已經沒什麼能量庫存了，方平嘆息一聲，下次再有提升，恐怕難以轉換了，當前的力量，也許便是他的極限。

氣血：0（8000萬卡）

精神力：0（80萬赫）

原力：8000原（16000萬卡氣血）

玉骨：99%（附氣血質變）

本源世界：98500米

戰法：平亂刀法（+20%）

力量掌控：100%（+20%）

極限氣血：22400萬卡

方平眼神有些異樣，強，太強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強大的可怕。

居然超過了2億卡！

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可以匹敵天帝和陽神了？

陽神和天帝，實力大概都到了這地步。

神皇和斗天帝，兩人應該要差些，可能接近兩億，可大概率是沒到兩億的。

這豈不是說，現在的自己，是有希望對付天帝的？

方平看著天空，他沒想到，地皇一家子融道自己的本源世界，自己的本源世界會擴大這麼多，直接到了9萬多米，接近10萬米的地步！

按照以往的經驗，10萬米，可能又是另外一重天地。

2億2000多萬卡！

方平適應著力量，適應著肉身在強大，看著天空，微微凝眉。

應該到了他們那地步了吧？

地皇一家子，真的給他帶來太大太大的蛻變和強化！

強化的方平都意外，自己居然突破了2億這個標誌！

這是陽神和天帝他們的標誌！

方平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忽然眼神閃爍了一下，視線投向自己的本源世界。

他的本源世界擴充，會讓自己實力強大。

其實，他本體的強大，和本源世界關係很大。

可現在……

方平發現了一點異常，他的本源世界，好像有些不穩固。

好像……無法支撐自己這兩億多卡的戰力，大戰爆發，他可能會短暫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然而，本源會和之前的大道一樣，也許會崩潰！

「人皇道……」

這一刻，方平忽然明白了！

人皇道！

這天地，不穩固。

還差了人皇道！

之前，人皇畢竟修的不算純粹的人皇道，而且道果主要還是被鎮天王吸收了，方平只是截取了一些力量。

如此一來，這片天地其實還不穩固。

超過2億卡的戰力，大部分都是這本源世界提供的。

方平，其實就是另外一個天帝。

當然，他的本源世界力量來源，不是種子賦予的，而是方平在現在的源地中截取的，偷竊的，包括地皇一家子偷竊的都給他了。

方平，在這片天地中，也是天帝這樣的主宰者。

方平心中微動，「我的本源，無法支持兩億多卡戰力的爆發！天帝等待了這麼多年，一直不曾對付穹他們，可能也是因為源地不夠完善。

妖皇道果沒有凝聚，天地人三皇道果不夠正宗……

哪怕他的源地力量充足，他戰力也破了兩億，可很大概率和我一樣，無法持久作戰。

倒是在源地中，可能堅持的時間更久一些。

這麼說……難怪之前他邀請老張證道，難怪他希望道樹可以證道……」

方平大概能理解天帝的狀態了。

很強，起碼不會比自己弱。

可天帝和自己一樣，他的源地也不夠穩固。

方平也是如此！

一旦交戰，時間一長，本源之地崩潰，那戰力會迅速下滑。

至於神皇和斗，可能知道這樣的弊端，所以兩人不走，不離開源地，因為他們篤定，在源地更安全，天帝不敢貿然在源地對他們下手。

源地不穩固……大概率還和陽神有關，這傢伙吞噬了不少力量離開，導致源地愈加不穩固。

否則，以第一源地的規模和量，就算不穩固，應該也比方平這個世界強。

可天帝，沒有強大到可怕的地步。

這代表，現在的第一源地，還沒自己的第二源地穩固，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

「就這樣千瘡百孔的源地，居然還能讓天帝達到這個地步，還支撐著神皇幾人……這才是真正的可怕！」

一個都快殘破的源地，能支持這麼多強者，還沒崩潰，簡直可怕的嚇人！

「仙源，就是為了修補源地的！」

方平看著太陽，這時候徹底明白了，仙源的目標就是為了修補源地，修補那些被陽神吸的千瘡百孔的地方，也是為了封鎖源地。

「封鎖源地……」

方平微微一震，他封鎖了源地，力量有了20%的加成。

那天帝呢？

他封鎖了源地呢？

是否……也會多出這20%的加成！

「會的……一定會的！」

「所以，只要仙源一成，封鎖了源地，他就可以瞬間增加4000萬卡以上的力量爆發，他就可以順利誅殺神皇和斗天帝。」

「所以，天帝一直在等！」

「否則，對付神皇和斗，他可能會自己打破了源地，現在的天帝，無法做到碾壓他們兩人……」

方平徹底明白了，明白天帝是在等待機會！

等待力量的加成！

對天帝這樣的強者而言，瞬間提升4000萬卡以上，這太可怕了！

加上源地封閉更加穩固，他可以持久戰，也不怕打破了源地，這樣的天帝，才是最強狀態！

方平懂了，他和天帝，現在都處於一個不穩固的狀態中。

倒是陽神……

方平齜牙，陽神的戰力可能不如他和天帝，有這個可能，可這個老傢伙，他戰力持久，他不需要源地穩固！

若是如此的話，久戰之下，陽神可能才是最強的。

「天帝想封閉源地，第一是仙源修補那些被陽神吸空的區域，第二是斷了三帝的道。」

方平心中盤算一陣，天帝遲早會對三帝出手的，這是一定的！

要不然，他無法完成力量的增幅。

「好好的一個封閉源地計劃，卻是千瘡百孔，漏洞百出……」

方平嗤笑一聲，不是天帝無能，不是他廢物。

關鍵是，搗亂的人太多了。

戰在搗亂，地皇在搗亂，神皇和斗天帝也在搗亂。

關鍵還是陽神……陽神這傢伙，當年忽然闖了過去，把源地吸的成了涼亭，這才是天帝最倒霉的事。

是的，從球形，吸成了涼亭！

這就是陽神的傑作！

害的天帝不得不打造了三焦之門，不得不弄出了仙源，結果，轉頭被神皇他們培養的三帝，又給穿了三道孔出來。

能不失敗嗎？

方平搖頭，天帝算是倒霉的，否則，當年若不是陽神吸收了那麼多能量，三界諸強被困，恐怕今日都死光了，三界早就不是如此了。

方平忽然笑了起來，他忽然有些同情天帝了。

好好的復仇計劃，結果被弄的一團糟！

就差一步，他就成功了。

可就這一步，被陽神給弄的亂七八糟，天帝不得不拆了東牆補西牆，一次次的給其他人留下機會，再次搗亂的機會。

「陽神說他是救世主……還真不算錯。」

方平笑了一聲，要不然，那時候的天帝成功了，會有多強大？

力量有增幅，源地被封閉，戰力穩固，甚至能達到3億卡都有可能！

這樣的天帝，誰能抗衡？

「一步錯，步步錯啊！」

方平有些好笑，到了後來，天帝也許都想趕走神皇他們了，可這幾位也許察覺到了不對勁，就是不走，是的，神皇幾人給方平的態度就是如此。

不走！

他們壓根就沒準備離開源地，離開了，反而更危險。

笑了一陣，方平有些笑不出來了。

自己很強大！

可自己，現在和天帝一樣，落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中。

戰鬥，持久的戰鬥，會讓自己的源地千瘡百孔，甚至崩潰的！

天帝在用仙源補，而且他的源地很強大，穩固性更強。

自己呢？

自己難道要找老張，讓老張來補？

「戰力無法持久，對付天帝這種人，不鏖戰怎麼行，一旦自己的源地崩潰，那就是送死了。」

方平嘆息一聲，看向遠處在指揮武者鎮壓災難的老張。

難道……真要老張去死，去成全自己？

這可不是斷道的問題，沒看黎渚幾人都是燃燒了道果，燃燒了自己，才能成功？

老張，也許也要獻祭了自己，才能完善人皇道。

「我若是告訴他，他很可能會這麼干，所以……這事還不能說。」

方平微微搖頭，他不能說，說了老張可能真會這麼干。

死他一人，補全了方平的源地，讓方平有能力對抗天帝這些人，老張肯定樂意。

可方平戰到今日，就是為了保護這些人，守護這些人。

若是這些人都死了，那還斗個什麼勁。

「麻煩啊！」

方平覺得麻煩，很麻煩。

戰力不持久，兩億多卡又能如何？

殺弱者，不用這麼強。

殺強者，短時間內殺不了，他就有大麻煩，這下子，他倒是和天帝一樣了，真的陷入了掙扎中。

「喵嗚？」

就在這時候，背後，一隻貓叫了一聲，有些好奇地看著方平，爪子在方平腦袋上敲了敲。

方平笑道：「你怎麼來了？」

「喵嗚……騙子……」

蒼貓肥胖的臉上，滿是奇怪之色，「本貓覺得，你家也要出現一隻貓了！」

「嗯？」

「一隻垃圾桶貓！」

蒼貓繼續敲著他腦袋，嘀咕道：「現在還沒人，再有一些人，一些生命，你這個小世界，也要出現垃圾桶才行了，不然，就和這個源地一樣了。」

方平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蒼貓。

垃圾桶……

這是蒼貓最近最喜歡說的話，方平忽然有所醒悟，天帝真要封閉源地，一定也會抓這隻貓回去！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這貓把源地的一些創傷給吸收整合了。

這就是蒼貓存在的意義！

蒼貓好像也明白，蹲在方平身邊，昂著頭，看著方平，嘀咕道：「騙子，要不你家就別弄貓了，本貓給你當垃圾桶怎麼樣？」

方平眼神微動，看著蒼貓。

蒼貓有些沮喪道：「要不回那個源地當垃圾桶，要不到這個源地當垃圾桶……可那個地方，天帝好壞，肯定不給我吃好吃的，不如到騙子你這當垃圾桶，你可以給本貓吃好吃的呀……」

方平凝眉道：「你能吸收所有源地的污穢？」

「大概行吧？」

蒼貓也不確定，咕噥道：「可以試試嘛！」

方平摸了摸大貓的腦袋，輕笑道：「沒那麼嚴重，你就是真到了我的源地來當垃圾桶，也可以逍遙自在，天帝的源地我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陽神他們弄的亂七八糟，才導致源地出現各種漏洞。

我這邊，若是穩固一些，其實不會那樣。

若是你真來了這邊，那就和這幾萬年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幫著鎮壓小小的黑泥潭就行。」

此刻的方平，對源地了解的更多。

蒼貓真要能吸收這些東西，其實到了自己這邊，不會產生太多，因為他這個源地，雖然小，相對而言，卻是穩固許多，大道齊全。

當然，前提是加上人皇道。

否則，還不如天帝這個，到時候更麻煩。

若是如此，蒼貓就算來了，也不用永鎮源地，和現在狀態差不多就行。

方平並未拒絕，因為他在考慮一個問題。

地皇說的問題！

若是能將人族挪移進入源地，自己的源地，隔絕和種子的聯繫，那種子就會靈智消散，而人族能得到保全。

「隔絕……」

方平陷入了沉思中，可以做到嗎？

能隔絕種子和人族的聯繫嗎？

他的源地，包括他自己，本質上而言，力量其實還是來源於種子的，真的可以隔絕種子？

地皇說他特殊，來自種子內部，不算三界中人。

可自己，也是種子誕生的。

難道自己活著，不會給種子提供智慧？

還有，種子內部那個世界，可是也有大量的人類生存，方平有時候在想，種子是不是根本無法滅絕它的智慧。

哪怕三界滅了，可那個世界不滅，種子不還是可以有智慧嗎？

除非……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只有三界的人族，才可以提供給種子靈智。

「不同的地方……」

方平陷入了沉思，地皇他們既然知道種子有一個內世界，為何篤信自己可以滅絕種子的智慧？

這些人不傻！

「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人，其實是一樣的。」

「當初，有人告訴我，那種其實只能算是投影世界……」

「投影的世界……」

方平囈語一聲！

投影的世界！

是的，那個內世界，只能算是這三界的投影世界，所以自己才能走出種子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的自己融合。

「難道說……那個世界，其實算是一種虛幻，而非真正意義上的世界？」

方平呢喃，是這樣嗎？

要不然，戰和地皇都知道種子有內世界，卻還是這麼選擇，有些說不通。

種子……也許只能創造一個世界？

當三界滅了，才能讓內世界化虛為實？

「那我算什麼？」

方平晃著腦袋，那自己算什麼？

算是超脫在外嗎？

還是說，其實自己沒有超脫，也許到最後，也許要滅了自己，才能讓種子智慧滅絕？

「複雜的問題……不過現在的自己，也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方平吐了口氣，現在的他，其實不用考慮這些，關鍵還是天帝幾人，不解決這幾人，考慮那些沒意義。

仙源快成熟了！

天帝在催促那些人證道，現在只是開始，接下來，他一定會逼迫這些人證道，讓他們完善大道，完善仙源，從而破碎仙源，修補源地的。

「大貓……」

方平忽然看了一眼蒼貓，笑道：「你算妖族嗎？」

「不算吧？」

蒼貓看著他，有些奇怪，你看著我幹嘛？

「你算三界的生靈嗎？」

地皇說滅了人族，方平覺得，滅絕種子靈智，可能要滅絕三界所有生靈，而不單純是人族！

蒼貓眨眨眼，「不知道呀，我是貓，不算生靈的嗎？」

方平笑了，「也許……真的不算吧！」

方平喃喃一聲，也許，你才是三界唯一不算生靈的生物！

拍了拍蒼貓的腦袋，方平笑道：「若是有一天，我掛了，你去把種子給吃了，吃進你的貓世界，填在黑泥潭上，好不好？」

蒼貓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方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趴在方平身邊，蒼貓沒吭聲，尾巴掃蕩著方平的臉頰。

「我知道，你很聰明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真要有那天，你就這麼做，你不是沒吃過種子嗎？跟著我，讓你開開葷，種子也能吃！」

方平笑了起來，吃下種子，多偉大的夢想，你有機會實現的！

「喵嗚……」

一聲帶著一些悲傷的貓叫聲響起。

蒼貓沒有回話，三界真要破滅了嗎？

騙子，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他好像，也不滿意現在的三界。

破了這三界，破了種子，貓吃下種子，再造新的三界嗎？

那時候，還會有騙子嗎？

蒼貓趴著，搖晃著尾巴，掃蕩著方平。

這三界，怎麼這麼無情。

而方平，再次看向上空，輕笑一聲，希望能隔絕種子，如此一來……也許自己不需要死，藏入新世界中，讓貓去吃了種子，可以嗎？

當然，前提是，幹掉天帝這些傢伙！

一群討人厭的傢伙！

三界，就是被這些人弄的亂七八糟，他討厭這群老古董！

「源地穩固，才有希望弄死天帝……」

方平喃喃一聲，陷入了沉思，我……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