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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土的脊背,北疆界。
「你問我們這裡為什麼總是那麼尊重少女們,那是因為這裡一直有著我們深信不疑的傳……」一位老牧民一邊走一邊道。
乾淨得不夾雜半灰塵的風迎面吹來,深吸一口氣,便感覺像是把這整片遼闊莽莽的闊土的特殊大自然芬芳給納入到肺腑之中,這裡太開闊了,沒有繁茂密林的遮擋,沒有疊嶂山巒,也沒有樓房林立,有的只是眼前的一馬平川和更遠處那些壯麗的大地線條,帶著緩慢的弧度,順著慢慢上升或下沉的地勢與藏藍色的天空接壤……
偶爾一條銀色的飄帶,蜿蜒的鑲嵌在這塊一望無際的地平面上,簡潔卻流淌著最壯美的景色!
「傳啊,我最喜歡傳了,從一個當地的傳往往能夠映射出這個地區民族的愚蠢程度。」戴著墨鏡的少年懶洋洋的道。
「那你可以聽一聽這個故事,由此來判斷是不是愚蠢。早年,這片脊背大草原非常的蕭條,草難以生長,水總是枯竭,蝗蟲遍地,當地人已經到了無法生活的地步,牲畜們不斷的減少,沒有新鮮的奶,沒有肉,更無法勞作……」老牧民手掌拿著一根半鞭,隨意的揮打著。
「很俗套的開頭。」少年道。
「為了不讓這裡的人背井離鄉,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哦,我們的居無定所指的是沒有我們該有的草原與水脈……有一位叫做其其格的少女決定往海拔高的山上爬,因為她知道河水是從山上流出來的,是泉水聚攏在一起的結果。她走了很遠,爬了很久,看到了泉脈的源頭,結果卻發現泉脈已經被寒冷的空氣給凍結了,越高的地方,溫度越低。」老牧民道。
「那麼這個女孩是怎麼做的呢?」少年勾起了一興趣,開口問道。
「她什麼能力都沒有,她有的只是一顆想要幫助鄉民們的赤誠之心,於是她褪去了所有的衣物,露出了少女完璧之胴,她緊緊擁抱著那些冰冷刺骨的冰,用自己身體的溫度去融化這些堅硬磐石的冰塊。融化的水流淌過她純潔無暇的身子,注入到了溪水之中,泉水與水脈都帶著她的處子芬芳……泉脈重新活了過來,而這片大地也重新獲得了生機。噥……這就是其其格的雕像,她在擁抱著冰,擁抱著孕育我們的生命冰泉。」老牧民指著前方。
在他們前方,有一座孤獨處理的雕塑,那是一位被粉刷成雪一樣顏色的少女之塑,形態非常的抽象,若不經過講解,會誤以為它只是一塊看上去形狀奇怪的地界之碑。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們這裡的女孩有一半都是叫其其格。」少年笑著道。
「是的,每一位少女對我們而言就是一種恩賜,每一個家庭也以擁有一位女孩而感到自豪。」老牧民笑著,臉上露出了幾分憨厚。
少年在那雕塑附近走了幾圈,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地圖,臉上卻露出了幾分邪氣凜然的笑容。
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位穿著短旗袍裙的美婦,開口道:「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提示,我們應該把坐標設在這裡,就是這尊雕像這裡。」
「您喜歡就好。」那位短旗袍的美麗婦人笑盈盈的道。
「老伯伯,你有沒有聽過另外一個傳,並不發生在這個國土上的?我覺得和你的這個故事真的很搭配。」少年轉過頭去,充著那位老牧民道。
「是嗎,我倒是很喜歡聽,你吧。」老牧民坐了下來,開始抽起了煙來,一副格外愜意的樣子。
「那是在埃及,女人的地位一直都很低,是男人們的奴隸,是玩物,甚至兩頭健壯的牛都可以換來一名健康的女孩。有一位叫做孔絲的女孩,她受盡了這種屈辱與折磨,受盡了這種遙遙無期的卑賤生活。有一天,她從奴隸主那裡偷了一條非常漂亮的金項鏈,想要賣錢逃走,但這條項鏈卻非常的特別,在深夜的時候飛出來一個特殊的魔靈……啊,你可以叫他阿拉丁,無所謂啦……魔靈告訴她,它可以實現女孩一個願望,前提是女孩將她的靈魂賣給自己。孔絲為了換來人們的重視,為了得到寵愛,很快就答應了……果然,她享受了整整十年的眾星所捧,享受了無數男子的飛蛾撲火的寵愛,享受到了比奴隸主更尊貴的地位與奢華。」
「可是,十年的時間到了,魔靈如期來尋她,想她索要她的靈魂。」
「這個孔絲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女人,她貪得無厭,她想要獲得更多,更悠長的享受,於是很早她就在尋找各種各樣的辦法來逃避魔靈,不讓他索取自己的靈魂。」
少年得津津有味,到這裡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抽煙的老牧民。
老牧民抖了抖煙,感慨了一聲道:「她確實是一個和我們其其格無法相提並論的女孩啊。骯髒、貪婪、自私……那麼,她接下去是怎麼做的呢,她不應該受到她應有的懲罰嗎?」
「這就是最值得人回味的地方了。女孩孔絲在之後的幾年裡都有在做功課,她知道了魔靈其實就是冥神,是死亡國度里的君王,他每隔一些時間都會與人類做一場這樣的交易遊戲,而他獲得的靈魂也將徹底被她鎖在他的後宮中,永生永世的被當做玩物來折磨。孔絲明白自己獲得了最精彩的十年,代價卻是接下去無盡的歲月里過得比之前更痛苦,於是她決定抗爭到底。她知道冥神在人間是有府邸的,那東西你應該聽過……」
「冥神在人間的府邸叫做金字塔,冥神唯有通過金字塔散發出來的冥輝才可以遊離在人間。」
老牧民聽到這幾個字眼,眼睛睜開了許多,然後起頭來道:「金字塔,那是好有名啊,那麼接下來呢?」
「孔絲利用她十年的名望、財富、權力收集了一樣非常特殊的東西,它叫做三角次元鏡,她將金字塔的冥輝通過這個次元魔鏡進行了錯亂的折射,使得金字塔的冥輝無法照耀到她所在的城市,她所居住的地方……」少年接著道。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啊,也是可憐,為了能夠活著。」老牧民道。
「然而,她這樣做,卻導致冥神大怒。冥神覺得自己以尊貴之身與渺卑微的人做交易,賜予了他們最完美的東西,他們卻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冥神每十年只能夠在人間出現一次,金字塔的冥輝又偏偏無法灑落到孔絲在的地方,於是冥神將憤怒徹底宣洩在其他人的身上。」
「由於三角次元鏡的光是折射,並非是吸收,所以這意味著金字塔的冥輝其實照耀到了其他城市,其他地區。於是每一次發生折射,冥神和冥神的死士們就會肆意的踐踏,憤怒的屠戮,以發泄對人類卑鄙無恥的不滿!」
老牧民聽得已經有些入神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個傳和自己的那個傳有不一樣,儘管少年得更荒唐,背景更大,可總給人一種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感覺!
「每十年,孔絲為了保住她自己,都使得一座城市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少年接著道。在起後面幾個詞眼時,他整個人顯得特別興奮。
「那真是一個人盡可唾的女孩啊!」老牧民道。
「是啊,和你們其其格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另外一個極端的最邪惡教材。對了,這個故事還沒有完。」少年道。
「還沒有完??那女孩遭到應有的報應了嗎?」老牧民急忙問道。
「是的,她遭到報應了。一位從被摧毀的城市裡存活下來的男孩做了孔絲的男僕,男孩聰明,英俊,又對孔絲忠心耿耿,孔絲很快把他納入到了她最喜愛的男寵,可就在孔絲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一位最真摯的愛情時,那個男子偷走了孔絲的三角次元鏡。那天正好雷電交加,男子將三角次元鏡狠狠的拋向了空中,孔絲歇斯底里的看著三角次元鏡在雷電中變成了碎片、變成了粉末……」少年接著道。
「做得好啊!總是該得到報應的。而且也不能讓那些無辜的人為孔絲當初的交易而付出巨大代價。」老牧民感慨道。
「不不不,男子所作所為並沒有得到人們的愛戴,孔絲最後是絕望的被冥神給帶走了,至今還在受盡折磨。而那個男子也被世人唾棄與怒罵,他的屍體至今還被鋪在埃及皇宮前,受盡人踩踏。」少年道。
「這是為什麼??」老牧民感到非常不解。
「因為三角次元鏡雖然變成了粉末,但它們依舊存在在整個埃及國土空氣中,比塵埃還,看不見,也無法驅散,它們本身就是永恆的。每到某個時節,季風將這些三角次元鏡的塵埃吹聚在一起,金字塔的冥輝便會又一次進行折射,出現在某個埃及城市的附近,冥神對人類的憤怒猶在,所以那些埃及的亡靈們繼續攻擊著城市……」少年浮起了嘴角。
「你的這個,我……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一些。」老牧民也不是沒有半文化,埃及之事聽聞了些許。
「當然,因為那就是如今的——海市蜃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