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避開了烏教會的耳目,一直順著橄欖林抵達了一谷山的地方。
泰坦巨人確實會對罌粟非常感興趣,並且因為過度的罌粟籽而發狂確實算是正常,只不過作為一個藥師,穆白總覺得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這裡應該就是林場主偷偷大量種植罌粟的地方了吧,一頭兩百米級的巨人究竟要攝入多少公斤的罌粟籽才會喪失理智,剛才莫凡和三叉劍魔坦戰鬥了那麼久,也不見得它徹底狂化,就算是黑濁月出現,它的攻擊目標也是死死的鎖定著莫凡,沒有去胡亂的攻擊所有人……」穆白走到了谷山的位置,自言自語的道。
谷山被冰冷的海水浸泡著,所有的罌粟也都在水下,帕特農神廟和軍方的人顯然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或者搜查過了,也沒有把罌粟的問題與綠芽城島覆滅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穆白脫掉了外套,直接跳到了水裡。
水下全是被浸泡腐爛了的罌粟花瓣,莖葉多數沉入到了底部,穆白特意篩選了一些還算完整的罌粟花、罌粟籽,將它們帶到了岸上。
回到了岸上,將罌粟花和罌粟籽放在自己手掌心上,穆白開始用自己的感知來分析這些東西的成分。
罌粟花和罌粟籽都因為穆白手掌心的力氣分泌出汁液來,這些汁液一點點的滲透到穆白的皮膚里,再慢慢的滲透到血液之中。
大概過了幾分鐘時間,穆白整張臉開始發熱發紅,全身上下的青筋莫名的鼓了起來,一股極其強烈的殺伐念頭充斥在他腦海之中,猶如一個乾渴無比的人極度想要水的滋潤!
發現不對勁的穆白急急忙忙利用毒系魔法將這種古怪的汁液從自己血液中揮發出來,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穆白整個人才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但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怎麼會這樣……難道不全是因為罌粟?」穆白自言自語道。
遠海那邊不斷打來各種氣浪,正是莫凡和三叉劍魔坦戰鬥過程中不斷引發的能量殘餘席捲到這裡,那些浸泡在海水裡的潮濕樹冠完全傾斜,甩出了無數的水霧。
水霧朝著陸地的方向打去,大概在離穆白有三百米距離的位置上,一個看上去如同鬼魅般的輪廓正立在樹冠後面,窺視著正在專心思考的穆白。
穆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將視線往那裡看去,也在這瞬間,那雨霧不侵的人形輪廓煙雨一樣消散,彷彿只是一個古靈精怪的氣流巧合。
穆白失神了片刻,又將罌粟花和罌粟籽給收到了一個透明的袋子里,好帶回去做更加細緻的研究。
而這個時候,和剛才樹林里一樣的水霧人影浮現在了穆白的背後,這一次明顯不再是風在作怪,是實實在在有一個東西,他正舉起手中一柄看上去像開腹手術刀一樣的利器,直接在穆白的脖頸後面重重的一划!
「哧哧!」
古怪的笑聲發出,特別得意的樣子。
就在這水霧鬼影等待穆白鮮血噴洒的時候,穆白的脖頸位置忽然間變成了冰體粉末,沒有一點鮮紅溢出。
那水霧鬼影愣了一下,緊接著猛的朝著穆白的身上砍去。
穆白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冰體粉末,完全就是一個在水霧中飄散的雪人。
「一樣的方式,我不可能中招兩次。」一百米外,橄欖葉紛飛的空地上,穆白緩緩的從暗處走出,那雙眼睛凜然無比的注視著那個水霧鬼影。
「哧!!」那個水霧鬼影惱羞成怒的叫了一聲。
一陣氣浪打過來,水霧鬼影兀然消失在了原地,漫天的水汽,漫天的濕葉,那人就好像化身成為了其中之一,在昏暗無比的天色中飛向了遠處。
「這一次你不可能那麼輕易逃走了!!」穆白眼睛死死的盯著水霧鬼影之前站立的位置。
區區障眼法,也想騙過自己?
他看似隨著水霧、葉子一起飛走了,但穆白很清楚他玩的不過是一個戲法。
對方沒有走,就在原地!
就像一塊放在白色牆面上的透明的布,布是掀開了,裡面藏著的人其實一樣是白色,與背景融為一體,換做是以前,穆白可能還會上當,然後再度被這個傢伙給偷襲,可在黑暗位面他見識過太多比這更詭詐邪異的手段了,鬼濟的戲法看上去就像是小丑的伎倆。
「自欺欺人嗎?」穆白依舊盯著那裡。
手指擺動著,一根根鋒利無比的冰矛瞬間出現在了水霧鬼影之前的位置,包括地面的角度都存在三根冰矛!
冰矛從三百六十度狠狠刺去,直接組成了一個三百六十根刺瓣的冰尖玫瑰,那看上去只有空氣的位置上忽然竄出了一個黑影,就像垃圾桶里藏著的一隻偷吃東西的老鼠,從面前閃過,又轉瞬間鑽入到了一條地縫之中。
「出來!!」
穆白冷喝一聲。
霎時,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冰矛在那塊地縫的位置刺起,整塊斷裂掉的地表都被穿了起來,可以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倉惶的跳了出來,一副置死地而後生的樣子沖向了穆白!
「砰!!!」
這個攻擊非常突然,穆白掌控的那些冰矛都沒有來得及將其阻擋下來,不過穆白的身體再一次粉碎,變成了一個被打碎的雪人。
「不是只有你會玩這種手段!」
穆白出現在了另外一側,被打碎的雪人處,更多早已經準備好的冰矛浮現出來!
這一次,冰矛數量多得驚人,單純從地面上浮現的就有數百根,它們如蘆葦林那樣繁密!
而這還只是其中一批,在水霧鬼影的頭頂上,前後左右的方向上,都分別出現了數百根鋒利無比的冰矛,這些冰矛多得可以緊密的排在一起,組成一個完全有冰矛圍起來的冰牢!
沒有一點點縫隙,所有的尖端都指向了最中央的水霧鬼影,所有的冰矛完全朝著一個點壓進的時候,赫然是一個冰矛球體,水霧鬼影被死死的困在了裡面!
「我的命,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鬼濟?」穆白站在自己製造的這個冰矛囚牢中,冷冷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