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颯颯颯颯!!」
「颯颯颯颯!!!」
耳邊一直傳來這種聲音,聽上去熟悉而又陌生,但莫凡卻潛意識的警惕起來,似乎每次聽到這種聲音就會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
視野如絲線,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很難打開,眼皮子粘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全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莫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遍體鱗傷。
果然這樣冒險的去乘坐這種航空公司的飛機會出大事的,這次狀況就不亞於小墜機。
「現在老子在哪,到第八山崗了嗎,為什麼周圍看上去……唉,原來我腦袋在地面上,我說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呢。」莫凡視線清晰了一些,這才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什麼姿勢落地的。
大概是撅著屁股,臉朝泥土,眼睛多半是撞腫了,所以老是無法完全睜開。
「颯颯颯颯!!!!」
有什麼很輕微的東西落在自己的身上,非常多,也非常快,但威力很小,只是每每彈到自己的傷口就會一陣鑽心疼。
身體還是不能動,有一種被扭成了麻花的感覺。
究竟經歷了什麼,莫凡自己也不太記得了,反正空間逆流這條道他再也不會去闖了,小命差點丟在了裡面!
「有沒人啊???」
「有人嗎,這裡是第八山崗嗎,我是墜機的飛行員莫亦凡導師,如果有人的話麻煩幫我塗點葯,這裡的泥土好臭啊,怎麼跟狗屎味道一樣……」
沒有人應答莫凡,唯有那颯颯的雨聲。
「呼!」
突然,有一個重重的呼吸聲在莫凡旁邊傳來。
莫凡心中大喜。
終於有人了,老天保佑,每一個大俠墜崖都能夠收穫一本武林秘籍和純潔美麗少女,自己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搭把手!
「哄!」
「哄!」
那人發出的是一種低吼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聲音陌生而又熟悉。
莫凡很艱難的扭過頭來,看到了一雙毛絨絨的粗壯腿,沒穿鞋子的大腳看上去跟石頭做的一樣,濃密的腿毛更似一條被勾壞了的黑褐色骯髒毛褲,一根骨斧垂在它的腰旁邊,上面還有血污,被雨水沖刷之後,血污水順著骨斧頭最鋒利的位置滴落下來。
莫凡心一咯噔,買賣皮,自己要的是一個大活人,能扶自己起來的那種,不是這個隨時就會一斧頭跺下來取自己性命的山人!!
難道這也講報應的,自己滅了人家一個巢穴,回頭送自己這樣一份大禮。
「山人兄,你別看我現在動不了,但我很多魔法還是可以使用,你識相一點就給我滾遠點,不然我馬上就扒了你的皮鋪在地上摩擦!」莫凡惡狠狠的說道。
「哄!」
「哄哄!」
山人就跟能聽懂莫凡的話一樣,發出了類似於野豬叫的嘲笑聲。
「你給我笑,念氣為箭!」
莫凡一怒,用空氣捏出一隻箭矢來,雨水如幕一樣落下,唯獨這箭矢的位置是空的,輪廓清晰。
「咻!!」
念氣箭矢極速插向了山人的後腦勺,那山人還在笑,結果笑聲戛然而止,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從他後腦勺穿刺出去的空間箭矢……
「砰!」
山人倒在了莫凡的旁邊,血漿都流了出來,臉正好沖著莫凡抬不起來的臉。
「老子不過是動不了,不代表不能用魔法,傻叉!」莫凡罵道。
那山人也沒有徹底死透,他瞪著莫凡,生命最後一刻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表情。
就在莫凡費解這個山人行為時,眾多腳步聲從四周傳來,緊接著莫凡就看到一雙雙大赤腳踩在了泥濘上,一個個粗重的呼吸聲隨之而來。
神馬個情況!!
自己不是傳送到第八山崗嗎,怎麼入山人窩裡了,這一群一群的是在開年會不成!
「我現在向你道歉還來得及嗎?山人兄,你振作點啊!」莫凡對旁邊這張山人的臉說道。
下一秒,山人頭一歪,徹底沒了生命氣息,怕是無法回答莫凡的問題了。
莫凡哭笑不得,自己為什麼就不改一改這暴脾氣呢,動不動用意念箭矢把人家腦袋穿一個洞又是何必呢,絲毫不顧及一下一頭戰將級妖獸的尊嚴。
搖了搖頭,莫凡痛定決心從今往後一定要和氣生財,哪怕是面對妖魔。
恩??
腦袋能轉了……
能轉就好啊,這樣就可以操縱更多的空氣了,也可以鎖定周圍的目標了。
媽的,老子跟你們這群野人和氣生財!!
還想要自己的命,先給老子全磕個頭賠罪!!
「念氣,千絲萬縷!」
之前那在雨幕中清晰的箭矢紛紛浮現,隨著莫凡的眼神,精確無比的朝著周圍這群虎視眈眈的山人襲去。
說磕頭賠罪就一定得磕頭賠罪,莫凡細膩把控,將箭矢直接從那些山人的膝蓋骨位置釘進去,就看見密雨之中一片血花在每一頭山人的腳上散開,幾十頭山人宛如撞見了巡山大王那般,統統跪在了地上!!
「磕頭!」
箭矢在莫凡的控制下又開始變長,看上去和一根根矛箭一樣,就在這群山人跪倒的那瞬間,空氣矛箭從它們腦袋往地面上斜插,生生的把這群山人的腦袋給釘向了泥濘的地面!
雙腿跪地,身體因為腦袋被釘在地面上而劇烈彎曲,血液流淌,融於雨水,一時間所有的山人都跟標本一樣被固定在了這個姿勢上,圍繞了莫凡幾圈,最畫風奇異的是,宛如君王一樣接受這種死亡跪拜的莫凡本人,其實也差不多是這個姿勢。
他從墜地開始就是這個姿勢。
「有沒有人啊!」
「來扶我一把!!」
「天殺的,這裡是哪啊……有沒有山裡的小妖精,過來搭把手,我要拯救世界,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血腥味瀰漫開,很容易就引來了一大群野蠻妖獸。
莫凡的骨骼還沒有康復,只能夠和周圍的這群山人標本一起行禮。
被吸引來的妖獸們倒也很懂規矩,它們啃它們的山人屍體,對莫凡這個人秋毫不犯,大概是意識到這個姿勢古怪的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