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水霧,如一團濃稠的雲船正從東面的方向快速的涌過來,雲船之中,一頭紫紅色全身覆蓋著鋯石重殼的海洋生物可謂騰雲駕霧,掠過了瀾陽市的上空。
在這頭紫紅色的鋯石重殼生物率領下,灰白色的馮河就好像化為了一頭正在肆虐踐踏陸地的灰白色瀾龍,城市、丘陵、森林統統被摧垮,留下遍地狼藉。
灰白色瀾龍正是由數之不盡的鯊人成員組成,它們踏著浪尖,呼喚著擁有湍急、旋轉、翻卷威力的水嘯,為它們在這個陸地上鋪開一條能夠更快行駛的道路。
很顯然它們也嗅到了地火之蕊的位置,正是在前方那座山城之中,以它們的數量和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將整座山城給圍個水泄不通。
「鯊人大部落涌過來了,天上的那個傢伙,多半是鯊人酋長級的!」靈靈指著紫紅色鋯石巨獸道。
「這可怎麼辦,我們現在不離開的話,就要被困死在這裡了,鯊人大部落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至少天上那個紫紅色鯊人巨獸,它的實力看上去就不會遜色于海王骷髏多少。」趙滿延開始有些心慌起來。
到底是在鯊人地盤,這種小動作逃不過它們的感知,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對付北歐聖熊。
「我們得重新考慮了,即便我們從北歐聖熊那邊搶過了地火之蕊,想離開瀾陽市也不太可能。」穆白說道。
「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心夏目光注視著山城的方向,道,「我們只有等北歐聖熊架設好魔法陣,奪走地火之蕊,再利用他們的魔法陣逃離這裡。」
趙滿延看著心夏,下巴微微張開。
是不是每一個跟莫凡廝混久了的人,都喜歡這種刀尖上起舞、墳頭前蹦迪啊??
萬一他們打不過北歐聖熊呢?
萬一魔法陣被破壞了呢?
萬一鯊人族在魔法陣沒有架設好前就離開了呢?
哪有玩得這麼刺激的!!
「好主意!」靈靈馬上點頭,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我能給你們做外應不?」趙滿延提議道。
其他人瞪了趙滿延一眼,趙滿延無奈得聳了聳肩。
好吧,這些傢伙從來就沒有B計劃,這些傢伙從來都是破釜沉舟。
……
……
山城的城區分布蜿蜒的山馮河兩邊,其他鄉鎮星羅分布,有些分散。
這一年來,山城的鄉鎮和城區都已經被脊背熊豬給佔領了,時常可以看到一些滿身鋼刺的坦克野豬在那些街道之中橫衝直撞,牆體一層一層的倒塌。
脊矛熊豬天生就具有極強的破壞慾望,什麼山林、岩石、厚植被牆,只要擋在它們面前的物體,都宛如公牛的紅布,一定要氣勢洶洶的將它撞個粉碎。
這座山城,到處都是廢墟、爛尾樓、殘斷建築,原本遍布在周圍十幾座平山的養殖廠,也都是血跡斑斑,狼藉一片。
北歐聖熊似乎很早就將這個山城作為了它們的一個臨時營地了,它們設立了一種「恐懼牆」,讓那些脊矛熊豬不小心踏入這裡的時候立刻會產生恐懼慌張情緒,轉身就跑。
那是一座養老院,坐落在稍微凸起的城中山上,以圍牆做恐懼牆結界,任由妖魔遊盪,這恐懼牆內都不會有生物誤闖。
鯊人族並不怎麼在這座山城中活動,它們雖然可以在陸地上行走,仍舊喜歡離有水的地方近一些,山城的河流對它們來說太過狹窄了。
莫凡靠近恐懼牆的時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看來上面有一位修為非常高的白魔法法師,莫凡是不太喜歡和心靈系、音系的法師打交道的,這些傢伙可以極大程度的限制自己的能力。
「龍感!」
莫凡閉上眼睛,以龍角特殊的波動感知來搜尋周圍的一切。
在龍感區域里,恐懼牆就像是是無數棵荊棘鐵絲樹,鋪張開的枝葉完美的籠罩了這座養老院山,翻越過去是不大可能了,必須找到有缺口的地方。
……
養老院大草坪上,北歐聖熊兩兄弟正雙手環抱,站立被粉刷成藍色的公園健身架旁邊,虯髯散亂的他們彷彿兩頭隨時都會將人撕碎得狂熊。
在兩兄弟的後面,還有一位山羊鬍老者,身穿著非常貼身的燕尾服,玫瑰紅的領結,胸前的手絹、腕上的金錶、銀色的手杖,彰顯出他老而精緻的品味。
突然,山羊鬍須老者嘴角動了動,臉上露出了一個輕笑。
「怎麼了,老山特。」聖熊老大庫諾伊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一頭莽撞的脊矛熊豬誤闖了我的恐懼牆,碰開了一個小缺口。」老者山特說道。
「哦,不礙事吧?」聖熊老大庫諾伊道。
「儘管我知道那是有一隻狡猾的小豚鼠利用這個脊矛熊豬破開的缺口溜進來,但不礙事。」老者山特的話語里透著一股子歐洲老紳士特有的自信與從容。
小把戲,被山特一眼就看穿了。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聖熊老二楊格爾說道。
「應該沒有那個必要。」老山特道。
「沒關係,你可以解決的話,我就一旁看著。」楊格爾道。
兩人順著盤曲的山路直接跳躍了下去,沒有一會就抵達了半山腰上。
老山特的眼睛非常犀利,如一隻蒼鷹那樣搜尋著這片雜草叢生的樹林,哪怕是一頭青蟲的蠕動也逃不過他的這雙眼睛。
「躲躲藏藏,有些小豚鼠總是喜歡在獵鷹面前玩弄一些自以為高明的把戲,可豚鼠在地下,在泥里,永遠不可能明白獵鷹在高空的視角。」老山特盯著一大片灌木遮成的陰影,浮起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楊格爾目光也隨著望去,他有些疑惑,那裡真得有人嗎?
下一秒,一個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是一張乾淨俊逸的臉龐,標準的東方面孔,皮膚帶著一些黃色。
「到頭來,還是不甘心,可你想過沒有這種不甘心有可能讓你就此送了性命,年輕人修為高是有狂妄做事不需要顧及後果的資本,可有的時候還需要這個東西來權衡一下什麼是輕狂,什麼是找死!」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楊格爾笑著用食指指了指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