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發現了!」王寶樂聞言神色瞬間嚴肅到了極致,更是飛速四下看了看,好似生怕這段話被其他人聽到般。
而他的舉動,讓本是對這記載不以為然的謝海洋愣了一下,顯然是對王寶樂的話語,有些不可思議。
「師叔你……」
「海洋,你方才和我說的話語,切記不要再和其他人提起,因為你說的這個記載,是我們整個道域里,最大的,也是隱藏最深的絕世秘密!!」王寶樂深吸口氣,拍了拍謝海洋的肩膀,在謝海洋的一臉懵逼與目露駭然中,王寶樂長嘆一聲,目露深邃。
「實際上,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整個世界的秘密,那個時候的我,時常在思考,我是誰,誰是我,我在何方,何方在哪這一系列問題。」
「直至我五歲那年,我終於明白了,這世界的所有,這天地的一切,這宇宙的萬物,實際上都是一場空,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我想讓他們存在,於是他們就存在了,我想看見這些,於是我就看見了。」
「這個……」謝海洋原本有些被王寶樂的話語引起了震駭,可眼下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你不用說了,我懂,這……就是身為天選之子的無奈。」王寶樂抬頭看向天空,一副遺世獨立的模樣,看的謝海洋哭笑不得。
「師叔,咱們認真一些可以么……」
王寶樂聞言眼睛一瞪。
「認真一點?你說的那記載,都差點把我嚇傻了!」
「若這一切真的不存在,那我現在算什麼?」王寶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捏了捏後,看向謝海洋。
謝海洋只能苦笑。
「我也覺得荒誕無比,而且這段記錄來歷過於古老,也無從去追溯來源,就連我謝家老祖也都在看了後,說這只是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
「行了,別胡思亂想。」王寶樂拍了拍謝海洋的肩膀,剛要繼續開口,但神色一動後,抬頭時看到了在謝海洋身後的半空中,一道長虹,正從遠處呼嘯而來。
長虹內,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海洋,我這裡有點私事。」望著越來越近的身影,王寶樂話語一出,謝海洋故作沒看到來人,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要做到玲瓏,什麼時候要做到眼瞎,比如此刻,王寶樂既然說了私事,那麼他自然明白該如何做。
於是哪怕感受後方有人飛來,但他卻毫不回頭,向著王寶樂一抱拳,從他身側直接走遠,期間沒有回頭絲毫,就連神識也不曾散開。
而無論是離去的他,還是站在原地等待來人的王寶樂,都不知道,在他們談論那荒誕的記載時,王寶樂身上面具碎片內的小姐姐,偷偷聽到那些話語後,身軀微微一震,目中露出深深的迷茫。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還有六十八年……但又忘記了一些……」
喃喃中,小姐姐坐在那裡,抱著雙膝,將頭埋在膝蓋上,身影透出一抹孤獨的同時,迷茫,也更濃了。
小姐姐這裡的茫然,王寶樂不清楚,此刻的他正抬起頭,望著天空上飛速臨近的身影,臉上露出笑容。
來者是一個女子,正是那帶著面具的李婉兒!
她一身藍色流雲長裙,黑髮披肩,雖疾馳而來,但長裙不掀,青絲不散,風姿如常,在靠近後,於王寶樂看去時,李婉兒的美眸,也凝望在了王寶樂身上,直至身影落下後,她站在了王寶樂的身邊,輕聲開口。
「你應該是知道了?」
「知道了。」李婉兒的話語,其他人或許聽不明白,但王寶樂在聽到的一瞬,就感受到了對方之意,這是在說,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
「李伯伯很好,其他人也很好,不用挂念。」王寶樂想了想,輕聲開口,同時心中感慨,準確的說,眼前這個女子,是他這一生里,第一個女人。
他一直都記得當初的自己,某種程度算是被對方強推了……
這麼一想,王寶樂的腦海不由浮現出了當年的畫面,使得他乾咳一聲,忍不住眼睛在李婉兒身上掃過。
李婉兒顯然察覺,但故作不知,只是笑了笑,向著王寶樂眨了眨眼。
「卓一凡也很好,還有孔道,一樣很好。」
王寶樂神色一凝,之前他就懷疑沒有回歸地球的卓一凡與孔道,或許與李婉兒一樣,以一些未知的方式,去了月星宗。
但卻沒有答案,就算是林佑也不知曉,此刻從李婉兒口中聽到,他心底也算落下一塊大石,可隨之而來的,則是對月星宗善惡與否的不確定。
似看出了王寶樂的想法,李婉兒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月星宗對聯邦,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但他們始終在追查一件事,此事與太陽系存在了極深的關聯,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晰,只知道……月星宗無數年來,都在驗證某個答案。」
「某個答案?」王寶樂一怔。
「我也不知是什麼……不過我這一次到來,除了拜壽外,還有一件事,月星宗的唯一老祖,月星老人,讓我向你傳一句話。」李婉兒看向王寶樂,目中難掩奇異之色。
這話語,這目光,讓王寶樂有些看不懂李婉兒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與自己記憶里的李婉兒,雖的的確確是一個人,可顯然有一些不一樣了。
「向我傳話?什麼話?」王寶樂內心詫異,沉吟片刻,問了起來。
「老祖邀你,一甲子又八年後的七月第十九天,於月星宗的觀天崖上,一見!」李婉兒目中有深邃之芒一閃而過,說出的話語看似簡單,可落在王寶樂耳中,卻化作了濃濃的疑團,無法消散。
「如此特定的時間……」王寶樂眉頭慢慢皺起,他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問題,可卻想不透,顯然李婉兒也不會說,於是只能沉默。
「寶樂,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無法告訴你,但我相信一點……老祖對你,沒有惡意,只是因一些特殊的緣故,才有了這場特殊的邀請。」
「老祖說,這個邀請,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都沒關係。」李婉兒遲疑了一下,輕聲開口。
「我知道了。」王寶樂微微一笑,將這件事埋在心底,也將疑惑壓下,看向李婉兒,只是可惜隔著面具,他看不到記憶里的容顏,只能藉助眼睛,找到往昔的熟悉。
但可惜,這往昔的熟悉,似乎也在慢慢的消失。
「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半晌後,王寶樂感慨的開口。
李婉兒聞言沉默,沒有說話,直至半晌後,隨著他們身下巨蛇的移動,隨著天色的變暗,隨著皓月的升起,李婉兒的聲音,也隨著清風傳來。
「或許長大了,都會有些不一樣了,但我……依舊還是我。」說完,李婉兒向著王寶樂欠身一拜,轉身默默遠去。
或許是月光,也或許是四周的環境,在王寶樂的目中,李婉兒的背影透著蕭瑟,更有深深的沉重。
「月星宗……」凝望這背影,王寶樂眼睛眯起,喃喃低語中,遠處的李婉兒腳步一頓,隨後猛地轉身,看向王寶樂,其目中讓王寶樂覺得正慢慢消失的熟悉,瞬間再次濃郁起來,似乎她的心底,在離去的這幾步中,做出了某種決斷,此刻在看向王寶樂的剎那,她雙唇微動,秘法傳音了一句話!
「寶樂,月星宗的山門上,刻著一句話,那句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