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桃樹終於結果了,林默站在桃樹下仰頭看著這滿樹桃果,青翠綠葉點綴期間,不經意地,幾顆桃子上發著淡淡的光芒。
小鳥嘰嘰喳喳落在桃樹上面,嘴巴不斷去啄著桃子,林默看著心疼,連忙拿著蒲扇揮舞著趕走小鳥,雀鳥們撲稜稜飛上天。
林默放下扇子,兩手叉著腰,小眉頭可愛的皺緊:「結了這麼多啊……我也吃不掉啊……」她撓了撓頭,覺得可以拿出一部分送人,送誰呢,她這裡人生地不熟,那……送給孫大夫吧。
藥店內,林默抱著個布兜子,左看右看尋找著孫大夫大的身影:「孫大夫?」
孫大夫從兩名病患後探出頭來:「哎,我在這兒呢。」
葯童引著林默走到後院一處坐下,半晌,孫大夫走了過來「怎麼?葯吃完了嗎?」
林默笑著搖頭將布兜放到桌上:「沒有。這是家裡樹結的桃子,我進城買東西,順便給您帶了些。」
孫大夫打開袋子,滿滿一袋子桃子,個個圓潤飽滿。
孫大夫讚歎道:「呦,這桃子真是好。阿默好能幹。」
林默不好意思揉揉鼻子:「都自己長的,家裡還有許多,我就怕浪費了。」
孫大夫想了想:「其實這桃果不光可以生吃,也可以釀成酒,那便耐放許多了。
林默眼睛一亮:「真的嗎?」
孫大夫笑著點頭,起身向櫃檯走去「你等著啊,我為你寫一張釀造的方子。」
林默一臉感激:「多謝孫大夫,等釀成了酒,我送來給你喝。」
孫大夫搖了搖頭:「多謝你了,只是我卻享不了這個福了。老夫早年嘗葯傷了舌頭,現在吃什麼都品不出滋味,酒更是不能喝了,就跟你的耳疾,你家那位公子的眼傷一樣,五識受損,極難康復。老夫味覺失靈十多年了,除非是大羅金仙降世,不然啊,怕是這輩子也饞不到這桃子的鮮味了。」孫大夫說完,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桃子鮮嫩多汁,還有一絲沒人覺察的光芒,順著孫大夫的喉管咽了下去。
景休一人坐在屋內,趁著身體漸漸好轉,他試著把身體里的白骨釘取出來,他伸出手,運用仙力,掌心處凝聚出一團微弱的光芒,他眉頭緊鎖,手顫抖著放在胸前一寸處,仙力吞吐,向胸前襲來!體內的七根的白骨釘驟然發出烏黑的光暈,仙力凝結的神光似乎想要將骨釘拔出,卻被黑芒一擊而潰!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來。
林默興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修大哥!出來一下!」
景休擦去嘴角的血跡,起身,向外走出房間,他步伐凌亂,身體有些虛弱。
林默摘了一筐桃子,站在一旁:「摘了好多桃子,我搬不動,你幫我搬到廚房去吧。」
景休疑惑:「摘那麼多桃子幹嘛?」
林默毫不猶豫:「賣錢啊。」他們一直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剛好著桃樹結了果子,可以拿去賣掙錢維持生計。
景休:「我不是給了你扳指。」
林默:「那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要把這些桃子做成桃子酒,等到桃子酒賣掉了,我還要去鎮上找活干。」
林默絮絮叨叨,兩人聊著聊著,進了廚房。林默坐在板凳上將桃子挨個仔細洗著,滿眼對生活的期待,她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這桃樹不只能結桃子,還能釀酒,還能換錢……哎呀!」說完她突然懊惱的一拍頭:「我只顧著釀酒,都沒留下幾個桃子來吃。」
景休瞧著她懊惱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無妨,過幾日還會有桃子成熟的,我們過些日子再吃。」
「是哦,」林默抬頭看著院子里樹上還沒成熟的桃子,滿眼期待:「過幾天再吃。」只是她想到了一個問題,桃子釀成酒的話需要半個月,這半個月她沒了生計來源,那該怎麼辦呢。
想到此,她應覺找活乾的事情要提前了,這天,林默拎著小包袱走到景休跟前蹲下:「修大哥,我要進城找活干啦,你自己待在家裡小心哦。」
景休交代道:「那你要當心不要被人騙了。」
林默一笑,站起身:「我走了。你自己在家也當心些,磕著碰著了,可沒人幫你。」
林默以前在林家雖然不算討喜,但是一直是被當做大小姐對待的,從未想過找活兒是那麼的難。
這不,酒肆外,店小二推搡著林默,將她從店中趕了出去,他一臉嫌棄:「去去去,掌柜的說了,不招工了,別站這擋生意。」
林默不明所以:「為什麼?明明答應留下我的。」
店小二不耐煩:「那是掌柜的不知道你是聾子,現在知道了,不用你了,走吧走吧。」
林默還想解釋什麼,店小二卻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希翼:「這人來人往的,隨便哪個地方喊一聲,你聽的見嘛?怠慢了客人耽誤了生意算誰的?你再去別處看看吧,走吧走吧!」
林默無奈,但很快又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向別的店走去。
面前的糧鋪大娘站在糧鋪門口,對林默慈眉善目的笑:「姑娘,我們這隻要扛大包的,天色也不早了,你明日再去別處看看吧。」
林默急急道:「我會做飯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似乎沒聽到,轉身回到糧鋪。
林默望著糧鋪沮喪嘆氣,一臉失落,天就要黑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遠處的燈都亮了起來,酒肆店鋪也逐漸打烊,她一個人孤獨的走在街上,燈光將她的影子逐漸拉長,看著倍顯孤寂。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