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念頭轉的那麼快過,她眼看著千商的軟劍向東華身後撲來,身子如離弦的飛箭一般直衝著軟劍而去,身後的狐尾亦帶著磅礴的氣勢。在那一剎那,她想起她那次大戰之後,姑姑白淺有次去青丘找她之時曾經遞給她的一卷狐狸皮。
「小九啊。我此次前來,是要同你說一件我們青丘狐族的秘辛。」彼時白淺坐在狐狸洞中的搖椅之上,身側是夜華君當年住在狐狸洞之時為她制的鏤空雕花小方桌。鏤空雕花小方桌上放著一個琉璃小瓶,並著白淺在宴席之上從折顏那裡順來的一壺好酒,嗯,還有一盤夜華君剝好的花生。
白淺一臉的輕鬆愉悅,表示她自己的讓出青丘女君這個位置有多麼的高興。她扔了幾粒花生米在嘴裡,嚼吧兩下又喝了一口酒。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小九啊,你承了女君之位也有一段時間了,可知這青丘女君是用來做什麼的?」
彼時白鳳九並沒有意識到姑姑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她在她姑父雕刻的小方桌旁的一個布墩子上盤腿一坐,捻起兩粒花生米嚼了嚼:「嗯,自打我記事來,姑姑便當著這青丘女君。旁的我沒見著,我只知道姑姑借著這青丘女君的名頭,每每去市場上總能賺到幾筐枇杷,哦,還有灰狼弟弟他爹送的銀魚。」
白淺聞言,被酒水嗆了嗓子:「莫非我這個青丘女君的身份在你心目中如此的不濟?」
鳳九歪頭想了想,接著說道:「其實還好吧,我瞧著姑姑這個青丘女君當得十分自在,雖然有些不濟,但是確然是個輕鬆活,況且有了這個名頭,受的約束倒是少了許多。」
白淺扶了扶額頭:「哦,看來你是嫌這女君做起來太輕鬆?那趕明我給你爺爺說道說道,讓他多給你些機會歷練歷練?」
鳳九一聽,訕訕的笑了笑,立刻拍著馬屁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瞧著姑姑做的事已然夠多,每日里事務繁忙又勤政愛民,這樣算下來身上的擔子已忒重,不必再加了。」
「哦,那這個小瓶和這卷子狐狸皮今天就傳給你了」白淺慢吞吞的說道。
「這卷子狐狸皮記載著我們青丘九尾狐族的一個秘術,威力十足,只有在承接帝位之時才可以知曉。」
鳳九扳著指頭算了算:「姑姑,距我接任女君之位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罷?」
白淺清了清嗓子:「唔,這個么,你中間發生的變故太多了,我一不小心就給忘了。現下才想起來,哈哈,應當也不晚。」
鳳九了悟的點點頭:「哦,那你如今怎麼想起來了?」
白淺的老臉紅了紅:「咳咳,那個,昨夜夜華尋葯之時,那個,嗯,不小心翻出來了。」
「葯?姑姑病了么?」鳳九有些好奇。
「額,沒什麼,我同你講講狐族的秘辛吧,這個有意思些。」白淺略過尋葯的話題,面上也正經了些。
「這卷狐狸皮是我們一個早已作了古的祖先留下的,這瓶葯亦是如此。你知道我們九尾狐的狐尾為何比旁的狐狸多了幾根嗎?」
鳳九有些迷惑:「這尾巴不是天生的么?自然是一生下來便不相同了。難不成是為了比美才生的么?」
「非也非也。你定然不曉得,我們九尾狐的尾巴,是威力無窮的法寶。平常拿出來比比美是沒錯的,但倘若拿出來用作法器,輕則橫死,重可媚惑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