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蘭背後的那個男人,眼睛都綠了!他蟄伏了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尋找機會;可有了機會,他又因膽怯而不敢下手。
今天,他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為俊蘭太誘人了!他每次躲在暗處,聽俊蘭在田裡解手時,發出「嘩嘩」的流水聲,他的血液都止不住地沸騰,他的腦子裡全是幻想!
看看這光滑白皙的後背,這柔軟的小腰,哪兒像是個粗糙的農村婦人啊?這身材比自己想像的還美,她卻天天守在一個傻丈夫身邊,真是暴殄天物啊!
濃密的胡茬,貼在俊蘭的後背上,他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而俊蘭嚇得,連身子都麻了!她想轉身看看到底是誰,可那隻大手,卻將她按在草地里動彈不得。俊蘭只能喊,扯著嗓子反抗。
喊吧,這個大熱天的,周圍哪兒有人?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搭理你!那隻大手開始撕扯俊蘭的褲子,俊蘭騰挪身體,卻令背後的喘息更濃重。
任誰也沒想到,這邊的動靜,把遠處午睡的小高原吵醒了!他急忙朝這邊跑著喊:「媽,媽你怎麼啦?!」
背後那人渾身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地方竟然還有個孩子!
「小原,跑,跑啊!不要過來!」馬俊蘭含著眼淚,朝兒子聲嘶力竭地吶喊。因為背後的那個男人,已經飛快地朝兒子奔去了!她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是村裡的光棍兒——二禿子。
村裡的其他男人,不管對自己怎麼挑戲、玩笑,終歸還有個分寸;可二禿子不然,他偷過東西、坐過牢,絕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還好兒子機靈,轉頭就往高粱地里鑽;俊蘭也趕緊提起褲子,拚命地朝裡面追。兒子是她的心頭肉,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孩子出了事,自己還怎麼活啊?!
她甚至忍不住開始大喊:「你別追我孩子,你要想弄,你就過來弄吧!我不喊人,我遂了你心愿行了吧?!」
聽到這話,二禿子確實心動了!可他不傻,那小王八蛋跑出去,回頭喊人抓自己個現行,那還得了?我今年剛從牢里放出來,可不敢再去吃牢飯。
所以我必須得抓到他,連打帶罵加恐嚇,我還要以小高原的安全為要挾,讓俊蘭夜夜與我偷歡!
他越想越興奮,結果卻被高粱桿,給絆了個底兒朝天;爬起來再瞅,哪兒還有那孩子的影子?
二禿子氣得滿高粱地里找,馬俊蘭也哭著,發瘋般拔著高粱葉子。我的孩子,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你要出了事,我就不活了!
孩子估計是追不回來了,可俊蘭就在不遠處,二禿子索性將心一橫,不如就先做她一次,然後跑外地躲躲再說!畢竟俊蘭那麼誘人,這都到嘴邊的肥肉了,怎麼不得啃上一口?!
思慮片刻,他正準備回去找俊蘭,結果就聽到了不遠處,王獻忠的怒吼!
「二禿子你這王八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把你掛在樹上抽!」
這話把二禿子嚇了一激靈!他誰也不怕,唯獨怕這當過兵的獻忠。對方那大拳頭,要是往自己臉上揍一拳,估計牙都得跟著飛出去!
他嚇得躲在原地不敢動,那邊的俊蘭聽到聲音,卻朝獻忠吆喝了起來。
俊蘭躥出高粱地,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獻忠抱在懷裡時,眼裡的淚一下子就噴出來了!
「二禿子人呢?」獻忠捏著鐵拳,鼓著額頭的青筋問。
「剛才追小原,再沒過來。」俊蘭一邊說,一邊把高原接到了懷裡。
「我這就去村委調民兵,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這混蛋挖出來!」獻忠咬牙切齒道。
「獻忠哥,別!這個事兒,就…就過去吧。」俊蘭含著眼淚乞求道。
「可……」王獻忠語塞了,那憤怒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複雜了起來。他何嘗不明白,俊蘭內心的擔憂?
90年代的偏遠鄉村,還殘留著大量的封建遺毒,人們不會因為婦女遭受欺辱,而產生同情,反倒覺得這女人成了破鞋,成了家門的恥辱。
農村社會最講求的就是個名聲,名聲壞了,這輩子就算完了。何況馬俊蘭又生得漂亮,男人還是個傻子,這些年村民在背後,沒少嚼她的舌根。
走南闖北跑運輸的王獻忠,又怎能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堂堂的七尺男兒,面對時代的悲哀,也不得不妥協地低下頭說:「我會私下裡,給二禿子一個警告!」
這些話,全讓躲在高粱地的二禿子聽見了。原來俊蘭也怕事兒,她不敢把事情鬧大啊!早知道俊蘭這麼軟弱,我就應該早動手。
你王獻忠隔三差五跑運輸,有時好幾個月不回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護到她什麼時候?!只要你一出村,就是我的機會。
二禿子再次蟄伏了起來,高原卻被嚇病了!每天都頭重腳輕、渾渾噩噩。
俊蘭心疼地帶著兒子去診所,大夫卻診不出病因,吃了葯也不管用。
眼看病情不見好轉,焦急的俊蘭開始請江湖術士,在家焚香燒紙、念咒驅邪,並給高原配了整整兩斤的香灰,一天三次,熱水沖服。
可這病不僅不見好,兒子喝了香灰後,連飯都吃不下了。
她急得滿眼含淚,有時甚至恨不得,衝上去打她的傻丈夫!
「你怎麼這麼不中用啊?!」
「你白長了這麼大的個子,你這個窩囊廢!」
「我怎麼這麼命苦?我為什麼要天天守著你呀?這日子我過夠了!」
俊蘭真的崩潰了!這些年她死守的那根底線,在無情的生活壓迫下,「砰」地一聲就斷了!
我不管這個傻子了,再也不管了!我連兒子都照顧不好,還要天天被人欺負,我圖個什麼啊?但凡要有個男人,能接納自己和兒子,我嫁,我走,我為自己活一次!
而二禿子也終於等來了機會,他暗地裡打聽,說是獻忠今天,已經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