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冥王』是不會等著你們回去抓他的,記住我的話,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這次的事情我原諒你們,畢竟『冥王』一直是領導你們的,你們對他有所顧忌也再所難免。但如果下次執行任務還出現同樣的紕漏,會有什麼結果,你應該明白。」
聽主上的意思,是不會懲罰自己等人了,滅一心中大喜,恭敬的答道:「是,主上,多謝主上寬恕之恩。」滅殺組倖存的九人同時跪倒在地,鬆了口氣。
「好了,你們下去吧,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年之內都不許出總部半步。你們見光的身份自己找理由處理妥當。組織中現在少了『冥王』,急需實力的提升,你們一定要努力修鍊,明白嗎?滅一,由你暫時接替冥王的職位,為滅殺組組長,以後如果有什麼變化,我會通知你們。」
「是,主上。」滅殺組的九名成員同時恭敬的向陰暗處行禮後,退了出去。
房間中又恢復了寂靜,良久,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主上,這似乎不合規矩啊,您就這麼放過滅一他們么?」
虛無縹緲的聲音道:「你不懂,滅殺組為組織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培養一名滅殺者級別的殺手需要花費多少經歷難道你不清楚么?滅一他們九個,雖然加起來也比不上稱為大陸第一殺手『冥王』,但去暗殺一些高等級的魔法師還是絕無問題的。『冥王』本來是我最器重的,可惜啊!他還是沒有作到殺手的最高境界——無情無欲。傳我的命令,出重金讓盜賊工會的人尋找『冥王』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同時,傳下我的九星滅殺令,讓元殺組隨時待命,一有『冥王』的下落,立刻出動,不要活口。中了無二聖水之毒的『冥王』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是,主上。」暗室中紅芒一閃而沒。
主上喃喃自語道:「『冥王』啊!想和我斗,你還差的太遠了。」
歐文和阿獃離開了迷幻之森一個月以後,魔炎術士哥里斯回來了,他的心情異常沉重,時間就快到了,即使經過了三個月的深思熟慮,但他還是無法完全狠下心腸。孤獨慣了的他,自從阿獃來了以後,生活中增添了許多色彩,阿獃的善良、質樸深深的打動了他的心。實驗還是要做的,數十年的心愿是他無法放棄的,帶著矛盾的心情,他又回來了,再過一個月,就是神聖歷九八九年四月,按照哥里斯的推算,那時候也就到了千載難逢的那個機會。這一個月,他必須要狠下心腸,才有可能順利的完成多年的心愿。
「阿獃,阿獃,我回來了。」哥里斯向木屋的方向高聲喊著,雖然他心裡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還是很惦記阿獃的。
數聲呼喚沒有得到應有的回答,哥里斯心裡一驚,快步走進阿獃居住的木屋之中,一切都和他走的時候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阿獃卻不見了。走到床前,他將石塊扔到一旁,拿起床上的兩封信。不祥之感充斥著他的心扉。他急切的拆開一封,信紙上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不是阿獃能寫出來的。
「哥里斯兄,你好,雖然我們未曾謀面,但卻神交已久。前日,我被人追殺來到這裡,幸為令徒所救,深為感激。兄的研究小弟深為佩服,阿獃用你研究的方法幫我暫時震懾住了無二聖水的劇毒。我突然發現,阿獃體內有一種異常強大的生命力,非常適合學習我的功夫,由於我的功力大減,為了報那血海深仇,不得以之下,只得以兄之生命脅迫令徒阿獃離去。當阿獃功成之日,我必放其歸來,與兄匯合,侍侯於左右。惟兄記掛,特留此信,兄不比擔憂。汝必善待之。望兄見量。」最後落款是,冥王頓首。
哥里斯的手顫抖起來,冥王,冥王,即使他很少接觸世事,但這個名字他還是非常熟悉的,那是成名於三十年前的大陸第一殺手,一生之中殺人無數,從未失手。一把冥王劍殺遍天下高手,「冥王一閃天地動,冥王再閃鬼神驚」的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沒有誰能逃的過他的追殺,是殺手工會的王牌殺手,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達到了滅殺者的級別。
「他,怎麼會是他?阿獃被『冥王』帶走了。」在哥里斯心中,『冥王』絕對是比他還要邪惡的多的人,擔憂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胸膛。無數疑問在哥里斯腦中閃爍著,為什麼冥王會到這裡,他被追殺並不奇怪,畢竟他殺了那麼多人,必然是仇家滿天下,可是,又有誰有能力給他下了無二聖水的劇毒呢?作為殺手,警惕心都是最強的。而且,他為什麼又要抓走阿獃呢?看他信中所說,似乎對阿獃並沒有任何惡意,反而是準備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傳授於他。此時,哥里斯心中充滿了對阿獃安全的擔憂,竟然一點也沒有想到,阿獃走了,他的實驗也無法再進行了。
在萬分疑惑之中,哥里斯又打開了另一封信,他一眼就認出,這歪歪斜斜的字是阿獃的筆跡,仔細辨認之下,信中的內容終於看清楚了,信里的大概意思是:「老師,我是阿獃啊!昨天我救了一個人,他非要帶我走,說是要傳我什麼功夫。我好不想去啊!老師,我真的好不想去啊!阿獃願意和您在一起,您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我救的那個人說,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殺了您。阿獃雖然不願意離開老師,但是,阿獃更不願意看著老師死,老師,阿獃真的好喜歡您,為了您能平安,阿獃只能跟他走了。老師,您那抑制無二聖水的配方成功了,被我救的那個人已經暫時沒有生命之憂。老師,當初有一天我趁您不注意,用了您一點銀錫,將上次您回來帶給我的饅頭留下了一個,每當我想您的時候,我就會看看它,老師,如果您想阿獃了,您就大聲叫我,阿獃一定能聽見的。老師,那個人說,讓我學會他的功夫以後,就放我回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哦,阿獃回來以後,一定會好好侍侯您的。老師,您的衣服我都洗好了,在您的柜子里。我救那個人時用了您些原料,請您原諒。您做實驗時一定不要忘記吃點水果哦。您歲數大了,不好好吃飯是不行的。老師,我要走了,您等我,一定要等阿獃回來。等我回來以後,您一定要再教我魔法啊!老師,再見。阿獃走了,您要保重身體。」在信紙的最後一行寫著,永遠永遠想著您的阿獃。信紙上有幾處褶皺,那是被水溻過的痕迹,哥里斯當然明白,那是阿獃臨走時留下的淚水。雖然信中有許多不通順的語句,但那一句一聲老師,和字裡行間,都充斥著阿獃對他無盡的想念。
手中的信紙飄然落地,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旁流淌而下,他從來也沒有想到,只和自己相處了不到一年的傻小子阿獃,竟然會對自己有著如此深厚的感情,哥里斯留下的淚水,是悔恨的淚水,在這一刻,似乎他那多年的心愿已經不再重要,他猛然跑到屋外,大聲喊著:「阿獃,你回來,你快回來啊!老師教你魔法,教你鍊金術,你快回來,老師不拿你做實驗了。」他後悔,他心裡真的好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離開這裡,為什麼自己那麼自私,阿獃是一個多麼好的孩子啊!哥里斯的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人如此的真心對他。
哥里斯老淚縱橫的坐倒在地,他坐的,正是阿獃每天等待他的地方。整整一天,哥里斯沒有移動,周圍一如既往的被霧氣籠罩著,這一天之中,哥里斯想到很多很多,當夜幕降臨之時,他才扶著身後的木牆站了起來,僵硬的身體使他顯得更為蒼老,「阿獃,你要快點回來啊!老師已經做了決定。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是我真正的學生了。」哥里斯的內心深處無比的痛苦,即使對自己的親弟弟他也沒有過這種異常強烈的思念,「老師給你的太少了,只要你能回來,就一定會看到老師都為你做了什麼。」
哥里斯轉過身,蹣跚的走進木屋,他那孤獨的背影顯得那麼單薄。這個執著於鍊金術一輩子的老人,終於明白了情感的真諦。
歐文和阿獃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從大陸的最西端終於來到了位於索域聯邦最東部的海濱小鎮——石塘鎮,這裡屬於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中最弱小的西波族所有。這一個月以來,歐文購買了一匹駿馬,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在馬背上解決,曉行夜宿,盡量走偏僻小路,每經過一座城市,歐文都會換一匹馬,即便如此,相當於橫跨大陸的他們,還是用了三十幾天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
索域聯邦的六個種族分別是最強大的游牧之族亞璉族,亞璉族都是由黑色人種組成,雖然黑色人種在大陸上很受到其他種族排擠,但不可否認的是,黑色人種卻擁有著最強悍的身體和堅韌不拔的毅力,作為游牧民族,他們擁有大陸上最強大的騎兵,亞璉族在索域聯邦中佔據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平原地區,在聯邦中處於主導地位,他們所在的疆界位於聯邦最西部,北接天金帝國,南接華盛帝國,最西端和神聖教廷接壤。在亞璉族東南方,是只和華盛帝國接壤的天元族,其實,這裡是由眾多少數種族組成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把自己比做整個大陸的微縮形態,給自己的種族取了和大陸同樣的名字——天元。天元族所在的地區,可以說是大陸上地形最複雜的地方,這裡根本沒有平原,最多的是丘陵和大片的森林,矮人族、精靈族、翼人族和半獸人族,他們向來與世無爭,過著平靜的生活,但並不是說他們就只能任人宰割。擅長鍛造的矮人、天生的弓箭手精靈、有高速飛行能力的翼人和力大無比的半獸人組織成的聯軍,絕對是索域聯邦中的精銳。他們統稱為天元族,族中的重大事務由四大種族共同協商解決。在亞璉族的東北方,大不份都是由白色人種組成的亞金族,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由天金帝國遷徙過來又和索域聯邦其他種族繁衍後代,經過世代的發展,終於形成了現在的規模,在亞金族的區域中,幾乎和天金帝國一樣,到處都是城市林立,他們也是索域聯邦最發達的種族。在亞璉族的正東方是索域聯邦第二大種族普岩族,普岩族是一個神秘的種族,他們很少和其他種族溝通,除非索域聯邦發生大事,一般情況都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普岩族盛產的兵器,是他們最大的經濟收入來源。普岩族的北邊,是紅颶族,那裡民風彪悍,紅髮是他們最大的特點,紅颶族是傭兵工會的發源地,大陸上最大的傭兵團紅颶傭兵團就完全是由紅颶人組成的。聯邦的最東端,也是大陸的最東端,就是歐文和阿獃來到的西波族,西波族是一個淳樸善良的小族,族人一般靠打魚為生,他們最大的憑藉就是可以與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抗衡的船隊。在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之中,只有西波族是靠其他種族接濟為生的,否則,以他們的族力,是不足以維持龐大船隊的,所以,西波族境內也經常會出現索域聯邦的其他種族。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歐文沖阿獃道:「以後咱們就要生活在這裡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阿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很沉默,歐文騎馬帶著他的時候,他就坐在馬背上發獃,一天下來,全身酸痛的他卻從不叫苦,除非歐文問他,否則,他很少主動說話。歐文也發現阿獃比剛見到的時候沉悶了許多,他當然明白這是因為什麼。但他卻一直沒有問過阿獃,他相信,過一段時間,阿獃一定會適應這裡的生活。
石塘鎮是西波族位於海濱的數十個小鎮之一,這裡的西波人有很多都是來自華盛帝國的移民,所以,像阿獃這樣黑髮黑眸的人比比皆是,來到這裡,阿獃不再像在天金帝國中那麼顯眼,這也是唯一能讓阿獃心裡好受一些的地方。
這一路上,歐文對阿獃可以說是呵護倍至,為了讓阿獃能在馬上堅持長時間的路途,他特意買了一個厚實的軟墊子,雖然阿獃的回答總是搖頭,但幾乎每天歐文都會關切的問他幾句,是不是累了?餓不餓?等等。阿獃雖然已經不像剛離開迷幻之森時那樣沉默,但他和歐文之間,卻仍然有著深深的隔閡。
歐文和阿獃進入到石塘鎮中,由於是大白天,村裡的壯勞力不是出海打魚,就是去西波族的船廠打工了,村裡只剩下一些老幼婦孺,鎮里的小路上,偶爾可以看到幾名婦女坐在一起洗衣服,衣著樸實的孩子們在互相嬉戲著。
為了不嚇到村民引來敵意,歐文在進村之前,將自己的闊劍藏在了海邊的一片礁石群中,換了一身平民的普通服飾,馬也賣了。但即使這樣,他們這兩張生面孔還是遭到了本地人的質疑。一個五十多歲,地保模樣的男子走到他們面前,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來這裡幹什麼?」索域聯邦的語言和天金那邊是不同的,即使在索域聯邦之內,六大種族的口音也各有各的特點,如果不是非常熟悉,是很難辨別的。在路上,每天歐文都會教導阿獃一些發音怪異的語言,並不厭其煩的給他講解著,由於腦子慢,阿獃也只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話。到現在阿獃才明白,原來歐文教他的,就是這裡的土話。對方的這句話,他算是勉強聽懂了。
歐文臉上掛著微笑,用最純正的西波族索域聯邦語說道:「你好,我本來就是出生在這裡的,只是離開家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回來了。」
聽到和自己同樣的語言,對方明顯的神色放鬆了一些,道:「你是鎮里人嗎?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歐文上下打量了對方几眼,突然驚喜的說道:「啊!你是不是席爾兄弟?」
席爾一呆,道:「你怎麼知道我叫席爾?你,你到底是誰啊!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歐文興奮的說道:「席爾,真的是你,我是歐文啊!不認識了,我離開有快五十年了吧,你忘了,咱們小時候一起撒尿和泥的事了嗎?那時候,咱們還被打了一頓呢。」
席爾目瞪口呆的看著歐文,良久才道:「你,你真的是歐文大哥,可,可是,你怎麼會這麼年輕啊?」
歐文擼起自己的右袖,露出皮膚白皙的手臂,手臂上赫然有一道暗紫色的月牙形疤痕,道:「你看,這還是當初為了救你,被船上的錨刮的呢。不記得了?」
阿獃在一旁楞楞的看著歐文和席爾,由於他們的話說的很快,阿獃只是勉強能聽懂幾個詞語而已。
席爾抓住歐文的胳膊,仔細的看了一眼,道:「啊!你真的是歐文大哥,當初要不是你,我早就死的海里了。可是大哥,你怎麼還是這麼年輕啊!我記得,你好象比我還大兩歲呢吧。我今年五十六歲,你是神聖歷九三一年二月生人,也就是說,你應該已經五十八歲了吧。看不出來,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歐文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因為一直在山林中生活,吸收了大自然的靈氣吧,所以會顯得小一些。席爾,我們家的祖屋還在么?」
席爾點頭道:「在呢?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現在已經接替了我父親的職位,也當了十幾年鎮長了。以咱們當初的關係,誰也不敢動你家的祖屋。不過,現在有些破敗,如果想住,要翻修翻修了。大哥,這次你回來以後還走嗎?」
歐文搖頭,嘆息道:「哎——,不走了,在外頭闖了大半輩子,也該是落葉歸根的時候了。啊!對了,兄弟,這是我的一個遠房堂侄,也是現在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們會在這裡定居下來,也許,我會住到死為止了吧。」
席爾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大哥,我正愁平常沒人陪我呢,以後咱們老哥倆就可以做伴了。走,我帶你去看祖屋,等我那幾個小子回來,讓他們幫你翻修,咱們又可以做鄰居了。」
在席爾熱情的帶領下,阿獃和歐文來到石塘鎮東邊靠海的一個小院子外,這個小院子離石塘鎮其他居民的居住地都有一段距離。看到面前的小院子,歐文的眼睛紅了起來,這裡,畢竟是他經歷童年生活的時候。
席爾拍拍歐文的肩膀,道:「怎麼,又想你伯父、伯母了么?哎,當初那場大海嘯真是死了不少人啊!」
歐文看了席爾一眼,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想有什麼用。」他從懷裡掏出幾個金幣塞到席爾手裡,道:「兄弟,這麼多年沒回來,什麼都不熟悉了,還要麻煩你幫我找人修理修理這破房子啊!」
席爾連忙推卻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見外了嗎?你好不容易回來,我幫你是應該的嘛。你放心吧,在鎮里,我還算的上是一號人物,等我那幾個出去打工的兒子回來,讓他們給你弄點油氈和木料,修整一下,有一天的工夫應該夠了。別給我錢,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歐文道:「那怎麼行,麻煩你幫忙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怎麼能讓你往裡墊錢呢。拿著,快拿著吧,否則,我可就不回來住了。」兩人爭執了半天,最後還是席爾拗不過歐文,把錢收下了。
席爾道:「大哥,你先回院子看看吧,我給你張羅去,今天中午,就到我家吃飯,咱們可要好好喝幾杯,我那裡有陳年的老酒,哈哈。」一邊說著,席爾扭頭向鎮子里走去。
看著席爾逐漸消失的背影,歐文對阿獃道:「以後見到他,你要叫他席爾大叔,叫我叔叔,知道么?這裡就是咱們生活的地方了。」
阿獃點了點頭,問道:「叔叔,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功夫。」
歐文微微一笑,道:「著急了么?我知道你是想早點回去見你老師,但學功夫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必須把一切都鋪墊好,才能開始,不是嗎?走,我帶你進去看看,我已經四十多年沒回來了。」
阿獃聽懂了剛才席爾和歐文談年齡的那幾句話,疑惑的問道:「叔叔,你真的有五十八歲了嗎?」
歐文看了他一眼,溫和的說道:「是啊!五十八歲了。我的外表之所以這麼年輕,主要是因為修鍊的功法有減緩衰老的功效,所以才會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等咱們安定下來,叔叔就把這門工夫傳授給你。」
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一股霉氣撲面而來,歐文皺了皺眉,拉著阿獃走了進去,一個大約有三十幾平米的院子映入眼帘,周圍什麼都沒有,兩見瓦房關著門。周圍的牆角處有不少蜘蛛網,由於這裡臨近海邊,都是鹽鹼地,所以才沒有出現青苔,否則,就更難清理了。
兩天後,在席爾熱情的幫助下,歐文的祖屋被翻修一新,還購買了一些新的傢具,由於有席爾這個鎮長支撐著,這裡的人們也都漸漸的接受了歐文和阿獃。
阿獃的心情放鬆了很多,和迷幻之森的木屋相比,這裡更像是一個家,每個人都對他很好。他認識了席爾的三個兒子,他的大兒子看上去和歐文差不多大似的。當席爾告訴他們歐文比自己還要大,他的家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態。席爾的三個兒子都已經結婚了,大孫女比阿獃小兩歲而已,還有兩個孫子,分別是七歲和三歲。
傍晚,歐文送走了席爾一家,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帶咸腥之氣的海風,道:「阿獃,你過來。」
阿獃剛收拾完碗筷,聽歐文叫他,擦乾了手,走了過來,「叔叔。」
歐文轉過身,看著阿獃,正色道:「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強迫你離開了自己的老師,但是,從今晚開始,我就要開始傳授你,我一生的所學。希望你能認真學習,如果你想再和你的老師見面,也只有將我全部的功夫都學會才能離開,你明白嗎?」
阿獃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嘴上答應著,但他的心卻早已飛到了迷幻之森,不知道現在哥里斯老師回去了沒有。
歐文道:「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練習哥里斯以前教你的魔法了,那樣會讓你分心。魔法對於這個小鎮來說,是非常少見的,你那幾個火系魔法,不許在人前使用,明白么?」
阿獃抬起頭,瞪視著歐文,堅決的道:「不,我一定還要練習魔法,老師教我的魔法,我不能忘了。」
歐文一楞,這還是阿獃第一次敢於反駁他的話,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和聲道:「孩子,你要明白,魔法和武技是不能同時學的。人一生的經歷有限,這兩種職業能夠則一練到頂峰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是兩者兼修呢,你的哥里斯老師是不會怪你的。」
阿獃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那也不行,我一定要練習魔法。我可以不在人前用,但我一定要天天練習。」
歐文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每天晚上允許你練習一個小時,但其他時候,不許因為魔法而影響了武技的修鍊,你能做到么?如果不能,你就必須要放棄魔法。」
阿獃點頭道:「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歐文正色道:「那好,今天我就先把最基礎的行功之法教給你,我所修鍊的鬥氣,名叫生生決,取生生不息之意,主要是提升自身的生命力強度,將其轉化為帶有神聖氣息的鬥氣。可以說是大陸上最正宗的上乘鬥氣修鍊方法,也是最好的養生之法,所以我才會顯得如此年輕。當生生決在體內運行時,就是你老師哥里斯所說的真氣,而當能量外放,用來攻擊時,就是所謂的鬥氣。由於你吃過往生果,修鍊起來必能事半功倍,走,咱們回屋子去,我傳授你口訣。」
回到房間中,歐文正色道:「生生決的總綱只有四個字,那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生生不息,只有生生不息的真氣才能讓你始終有能力發出鬥氣。」當初,正是由於生生決那生生不息的真氣,才讓歐文支持到嚇走滅一等人。「第一重的口訣你要記住,那就是氣隨念動,氣由心生,練精化氣,生生不息。第一層的修鍊,也是生生決的基礎,是築基階段。好,咱們開始吧。」
歐文讓阿獃盤膝坐於床上,而他自己則坐在阿獃背後,右掌按在阿獃的背心部位,道:「閉上眼睛,默念口訣,口訣是要去理解的,用你的心神去感應那股溫暖的氣流流過的方位,並把這個方位記住。好,咱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