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獃趕忙答應,反正魔法師測試已經通過了,多等一會兒根本不算什麼。
基格轉向少女,微笑道:「姑娘,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你應該是教廷中人吧?」
少女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基格道:「在下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如果連教廷的最高祝福魔法光神降臨都認不出,那就太眼拙了。不知道姑娘是那位祭祀大人的千金?」
少女心中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跑到這裡,還會被人認出身份,撅著嘴道:「我來這裡是進行魔法測試的,又不是讓你查戶口。你就是那個什麼分會長吧,快,快給我進行魔法測試。」
基格心中暗暗叫苦,他看的出,面前的少女肯定有不凡的來歷,光神降臨那個祝福魔法,是在孩子降生之時,由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光明系魔法師施放的,可以讓受法的孩子自出生以後,就具有神聖體質,在將來學習光系魔法時,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這個祝福魔法也有驅除一切邪惡的作用。也就是說,面前這個少女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祭祀。能使用光神降臨這個魔法的,恐怕也只有白衣祭祀或者以上的實力才行了。魔法師雖然在大陸上有著崇高的地位,但和教廷比起來,就差的遠了,而且由於信仰的相同,所有神職人員之間都有著深厚的情誼。他可不想因為得罪了面前的少女而被教廷的審判所追殺。趕忙賠笑道:「姑娘既然是教廷的人,做個神女不是很好嗎?又何必來我們這裡進行什麼測試呢?我要是給你測試了,以後你的長輩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
少女怒哼一聲,晃動手中的魔法杖道:「我才不要做什麼神女呢,他們天天除了修鍊就是禱告,煩都煩死了,你快給我進行測試,否則我回去叫爸爸停止你們這裡的一切經費。」
聽了少女的話,基格心中大驚,他頓時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看來,面前這個少女的父親,在教廷中,必然是掌握有實權的人。也只有他們才有權力控制魔法師工會。
少女在剛出現時給阿獃帶來的好印象,在她和基格的幾句交談中消失無疑,如此刁蠻任性的女孩子,他還第一次見到,惟恐被波及,趕忙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基格如何處理。
基格猶豫了半天,才道:「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進行測試,那我也不攔著,不過,以後你的長輩要是怪罪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少女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快開始吧。要怎麼測試?」
基格暗暗苦笑,怎麼今天來的兩個測試者都是連測試方法不明白的。只好解釋道:「你只要用最強的魔法攻擊我就行了。」
少女哼了一聲,道:「好,那你自己小心吧。」說著,舉起手中魔法杖,吟唱道:「光芒驅除邪惡,神聖指引迷茫,釋放吧,飄蕩在空氣中自由的元素。——神聖之光。」隨著咒語的吟唱,少女手中的魔法杖發出一圈淡淡的白光,強烈的神聖氣息充斥在整個後堂之中。魔法杖上的光環逐漸擴大,頃刻間已經將少女團團包住。少女臉上呆著一絲微笑,手中法杖輕揮,「神聖之光,聽吾指揮,驅除世間的邪惡吧。」一股直徑達到半米的神聖之光在法杖的揮動下,驟然向基格轟去。
基格心中暗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邪惡的了,少女所用的神聖之光,是一個光系的高級魔法。在各種魔法之中,除了黑暗系魔法以外,光系魔法對其他各系魔法都有一定的加成作用。這種高級魔法,只有受過紅衣祭祀洗禮過的高級光明法師才能使用的,基格根本就沒有完全的把握接下來,何況,他還不能傷了面前的少女。無奈之下,只得將剛才少女念咒語時自己凝聚的水之守護增強到最大限度,把體內的魔法力都凝聚成水波,利用水紋折射的原理,將少女發出的神聖之光卸到一旁,但是,他卻忘記了,後堂中並不只有他和少女兩人,一旁還站著個阿獃。
阿獃早已經被少女絢麗的魔法驚呆了,這個什麼神聖之光可比自己的火流星厲害多了。少女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不少,但魔法水平卻要高的多了,不禁暗暗佩服起來。其實,他那裡知道,少女之所以能用出神聖之光之個魔法,固然和她本身的光系體質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憑藉手中那柄可以媲美神器的法杖。
神聖之光驟然射到基格的防禦水之守護上,水之守護波紋大起,不斷的晃動,汗水不斷從基格的額頭上流淌而下,光芒一閃,終於在神聖之光臨體之前,將其折射出去,筋疲力竭的他哪兒還股的上反彈的角度,神聖之光頓時罩向阿獃。
阿獃體內的魔法力早已經在剛才測試的時候全都用光了,眼看著神聖之光降臨,根本來不及做出第一反應,光芒閃爍,頓時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住。巨大的衝擊力將阿獃壓迫到身後的強上,神聖氣息瞬間爆發,阿獃手中的托著的物品完全化為了灰燼。劇烈的疼痛頓時瞬間傳來,就在這萬分危機的關頭,胸口處的冥王劍發出一層淡淡的藍光,將阿獃的身體護住,強大的邪惡之氣將神聖之光隔絕在外。阿獃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戒指突然亮了起來,光芒一閃,神聖之光頓時被戒指瘋狂的汲取著,阿獃全身一輕,冥王劍散發的邪氣頓時收斂而回。
少女驚呼一聲,她吃驚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法力被那傻呼呼少年手中的戒指瘋狂的吸取著,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她體內本就不多的魔法力和發出的神聖之光完全消失了。全身無力的少女,虛弱的倒在地上,大眼睛獃獃的看著阿獃。
白玉戒指又恢復了原狀,阿獃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基格也楞了,他驚奇的看了阿獃幾眼,催動體內殘存的魔法力,給少女施放了一個水靈元氣術。
在魔法的作用下,少女臉上產生一絲紅暈,精神頓時好了許多,她支撐著站了起來,瞪著阿獃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在進行魔法師測驗,你插什麼手。你陪,你陪我的魔法力。」
阿獃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但開始時的撞擊還是讓他背部隱隱做痛,少女癱倒在地他是看到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戒指會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心中充滿歉意,趕忙道:「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陪?」
少女大眼睛一轉,道:「是你的戒指吸走我魔法力的,你就把它陪給我好了。」
一聽少女要要自己的戒指,阿獃趕忙把左手藏到身後,那是怪魚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麼捨得給人呢,囁嚅著道:「不行啊!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不能陪給你,你再要點別的吧。」
少女倔強的道:「不行,我就要那個戒指。」她從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寵愛,不論是誰,見到她都恭敬萬分,想要什麼,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基格走到他們身邊,打圓場道:「姑娘,我看算了吧,剛才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的戒指吸取了神聖之光,恐怕他現在就……」
少女眼睛一瞪,道:「你還敢說,都怪你,誰讓你把我的神聖之光反彈的。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充什麼好人。」
基格心中暗想,如果我不把你的神聖之光反彈,現在也許真的被凈化掉了。他實在是不敢招惹這來歷不明的少女,只得訕訕的退到一旁。這個傻小子要倒霉了,不過自己還是別插手了,明哲保身方為上策。
阿獃看看基格,又看看少女,道:「戒指真的不能給你,要不,要不我給你點錢吧。」答應給錢,已經是阿獃的極限了,對他來說,一個金幣就是二百個饅頭啊!一邊說著,阿獃掏出了封平給自己的錢袋。
少女哼了一聲,道:「誰要你的臭錢了。好,你戒指不給我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眼前這小子傻呼呼的,不欺負欺負他,自己在教廷中小魔女的外號就白叫了。
阿獃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不要他的戒指,其他的,他到是不在乎什麼。趕忙問道:「什麼條件?」
少女大眼睛一轉,流露出一絲狡頡的目光,道:「本姑娘在大陸上玩耍,正缺個跟班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兩分本事,你只要跟著本姑娘,給我當一年的跟班,我就原諒你了。這個條件很寬大吧。讓你跟著我,可是你的福氣。」
阿獃斷然道:「不行,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他還要趕快回到哥里斯老師身邊呢,怎麼能和少女在一起耽擱?
少女直直的看著阿獃,半晌,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紅了起來,吸了幾下鼻子,淚水滂沱而下,「你,你欺負人,你欺負人,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好不要臉啊!嗚,嗚嗚……」
看到少女痛哭失聲,阿獃嚇了一跳,頓時慌了手腳。在他印象中,只有離開哥里斯老師和歐文叔叔死時,他才會難過的大哭,難道,難道自己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真的讓她如此難過嗎?「啊!小姐,你別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先別哭。」
阿獃不勸到好,這一勸,少女哭的更厲害了,也許是哭累了,她索性坐在地上,哭的更起勁了。阿獃求助的看向基格,基格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遇到這種問題,可不是他這個大魔法師所能解決的了。如果被別人看到堂堂的魔法師工會裡竟然有個小姑娘哭成這樣,恐怕真會懷疑到自己的作風問題了,他現在巴不得少女趕快離開,可又沒有任何辦法。
阿獃蹲在少女身旁,無奈的道:「好吧,好吧,你先別哭了,咱們再商量商量,怎麼樣?」
少女的淚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一聽阿獃話語鬆動,頓時停止了哭聲,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抽泣道:「那你說吧,是把戒指給我,還是給我當一年的跟班。」
阿獃苦著臉道:「當跟班能不能縮短一些時間,一年,實在是太長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少女嬌俏的小鼻子動了動,淚水又留了出來,阿獃一看這樣,趕忙用袖子把她的淚水擦掉,道:「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別再哭了。」
少女一聽阿獃答應了,頓時破涕為笑,道:「好,這是你說的哦,男子漢大丈夫,要說話算話。」
阿獃低著頭,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道:「跟著你也行,不過你要管我吃飯。」
少女擦了擦眼淚,道:「不就是吃飯嗎?那好辦,但你一年內必須聽我的,否則,否則我就哭給你看。」
一旁的基格暗暗嘆息,還好這丫頭不是賴上的自己,否則,就有的苦受了。只是可惜了這傻小子,當一年的跟班?恐怕日子不好過啊!天知道這鬼精靈丫頭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少女站了起來,沖著基格嗔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我剛才算是通過魔法師測試了吧,把我們應得的東西拿來。」
阿獃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基格大魔法師,剛才您讓我拿著的東西都沒了。」
基格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那些東西,只要面前這個小魔女能走,他就萬幸了,惟恐少女還有什麼希奇古怪的要求,趕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再給你拿一套。」說完,快步跑向牆壁的那個門上,身形一閃而沒。
看著基格走了,少女嘻嘻一笑,沖著阿獃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阿獃老實的說道:「我,我叫阿獃。」
少女一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動聽,「啊,阿獃,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還有這種名字,阿獃,到也挺好聽的,哈哈,笑死我了。」她捂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阿獃喃喃的說道:「叫阿獃怎麼了?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少女良久才喘息著站直身體,一看阿獃的樣子,不禁又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到真是人如其名啊!真是有夠呆的。」
阿獃眉頭一皺,道:「取笑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少女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好,好,我就不取笑你了,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也把我的告訴你吧。我叫玄月,你叫我月月就可以了。」
阿獃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叫你玄月吧,叫你月月感覺怪怪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可怪的,你可別忘記了,你是我的跟班,可不許動歪腦筋哦!」
阿獃對玄月,別說歪腦筋了,簡直是避之惟恐不及,撇了撇嘴,道:「我才沒有歪腦筋,而且,你那麼小。」
玄月聞言大怒,挺起剛剛開始發育的秀胸,道:「我哪裡小了?我哪裡小了?再過三個月,人家就十五歲了。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小了。」
阿獃怎麼說的過她,立刻投降道:「好,好,不小,不小。」他決定,以後盡量少和這個刁滿小姐說話,省得自找倒霉。
玄月滿意的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剛才你通過的是幾級魔法師考核?」
阿獃低著頭,老實的說道:「基格大魔法師說,我已經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水平了。」
玄月不屑的說道:「才中級而已啊!看來,你的老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傢伙。」
一聽玄月污衊自己的老師,阿獃頓時氣往上撞,怒道:「玄月小姐,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老師。我魔法水平低那是因為自己資質差,和老師可沒有關係。你,你要是再侮辱我的老師,我就,我……」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不說就不說,看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份上,就放過你老師吧。不過,你剛才犯了一個大錯誤,你知道嗎?」
阿獃一楞,哭喪著臉道:「我,我又怎麼了?我可沒招惹你啊?」
玄月理直氣壯的道:「誰說你沒招惹我,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阿獃道:「玄月小姐啊!你不是說,你叫玄月么?」
玄月冷哼道:「可是,我之前讓你叫我什麼?我讓你叫我月月的。讓你叫我月月是給你面子,別人想叫還不行呢。你要是再叫我玄月小姐,我就叫你獃獃,或者,小獃獃,你喜歡哪個?」一邊說著,玄月臉上流露出『邪惡』的表情。
阿獃苦笑道:「別,別,我叫你月月還不行么?我已經夠呆的了,你要再給我加一個呆,我就更笨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這還差不多。」
這時,基格已經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了,將手中的東西分成兩份,分別遞給阿獃和玄月,道:「你們告訴我一下,你們的名字和籍貫。我登記一下。」他看到玄月興奮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心中一個勁的乞求天神,希望這個小魔女能滿意,好快點離開。
玄月一邊翻著手中的東西,一邊道:「我叫玄月,籍貫你已經知道了。」
阿獃道:「我叫阿獃,籍貫,籍貫在西波族的石塘鎮。」
基格點了點頭,道:「好,玄月小姐,你通過了高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光系高級魔法師的稱號。阿獃,你通過了中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火系中級魔法師的稱號。」
玄月嗔道:「等等,等等。我怎麼才是高級魔法師啊!就算達不到魔導士的水平,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吧。你是怎麼測試的。」
基格苦著臉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讓你通過大魔法師的認證,而是大魔法師以上的稱號,只有魔法師工會位於華盛帝國光明行省的總會才有資格授予。我的權力不夠啊!」
玄月不滿的哼了一聲,道:「好吧,算你拉,反正光明行省離我們教廷也很近,有空的時候我再去好了。」
基格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對魔法師認證的事一點都不了解,解釋道:「你們手中的東西,分別是一套魔法師袍,一柄普通的木製魔法杖,有增副魔法百分之一的功效。魔法袍上有標誌,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另外,那個綉著六芒星的袋子,是你們這個月的月俸,高級魔法師的月俸是五十個金幣,中級魔法師是二十個金幣,你們收好了。你們還要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做兩張魔法卡,上面會有你們的身份和名字。平常就靠卡片來領取月俸,如果法師袍壞了,也可以就近到魔法師工會領取。」說完,他不等玄月追問,又跑回了後面的房間。
玄月對手中這些東西的興趣顯然要比對基格的興趣大的多。興奮的抖開自己的魔法袍套在身上,那是一件白色的魔法袍,穿在身上,大大的斗篷幾乎將玄月的身體完全遮蓋在內,只要低著點頭,即使是迎面走來,也看不到她的容貌。
阿獃也是少年心性,看到玄月穿上了,趕忙把背上的天罡劍解了下來,將自己的法師袍也穿在身上。那是一件紅色的法師袍,由於阿獃身材高大,法師袍顯得有些緊,但也將就能穿了。拿起長柄木杖,儼然一副火系魔法師的樣子。
玄月興奮的原地跳了兩下,嘻嘻笑道:「這回他們就找不到我了,太好了,哈哈。不過這個木杖好難看啊!不要了。」說著,隨手將木杖扔到一旁,這個只能增加魔法效果百分之一的法杖,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扔掉法杖,玄月的目光落在阿獃放到地面的大劍上。問道:「你是魔法師,怎麼還有劍,難道你還會武技?這麼大柄的,你能使的動么?」
阿獃道:「這是我的天罡劍,我會一點劍法。」
玄月走到天罡劍旁邊,興奮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抓裝有大劍的皮囊,以她的力氣,怎麼能拿的起如此沉重的天罡劍呢。不論怎麼拉拽,劍囊就是紋絲不動。玄月賭氣道:「你這是什麼破東西,那麼沉,拿起來我看看。」
阿獃無奈,現在他可是怕了這個小姑娘了。只想儘快完成一年的約定,好回去看哥里斯老師。他伸手將天罡劍拿了起來,雙手捧著,送到玄月面前。玄月雙手握住天罡劍的劍柄,用力外抽,但費了半天勁,竟然沒有挪動一點。
阿獃暗暗好笑,道:「天罡劍有七十多公斤重,你是魔法師,拿不動的。」
玄月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嬌嗔道:「什麼破劍,也欺負我。不管,你耍兩招劍法給我看。」
阿獃道:「劍是用來防身的,不是耍著玩兒的,算了吧。」
玄月把頭上的斗篷撩開,怒道:「不行,你現在是我的跟班,我讓你耍,你就要耍,還要耍的好看些。快點,快點耍啊!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阿獃愁眉苦臉的道:「好,好,我耍。」反手抽出天罡劍,看了看周圍,內堂的牆似乎很結實,他走了過去。在阿獃想來,基格曾經說過,這裡的牆上面都是有魔法結界的,應該比較結實,所以才想劈牆給玄月看,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刁蠻小姐如果不看的滿意,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但他哪裡知道,魔法師工會裡只會有魔法師進行測試,牆壁上的結界都是針對魔法攻擊的。
玄月興沖沖的跑到阿獃身邊,道:「你準備表演什麼給我看。」
阿獃看了她一眼,道:「我劈一下牆試試吧,你躲遠點,別被反震力傷到。」
玄月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道:「你也會關心人嗎?」一邊說著,一邊退出幾步。
其實,阿獃哪裡是關心她啊,而是關心自己,他怕玄月如果再傷到,又會訛他,讓他再多當幾年跟班,他可是怕了。
阿獃雙手握住天罡劍,高舉過頭頂,體內的生生真氣自然調動起來,淡淡的白光帶著神聖氣息散發而出,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天罡劍上鬥氣之光不斷的吞吐閃爍,驟然踏前一步,阿獃大喝一聲,天罡劍以劈斬之式,驟然劈向面前的牆壁。
「不要——」驚呼聲傳來,但是阿獃的勢子已然用老,是不可能收回的,轟然巨響中,內堂寬闊的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
阿獃和剛剛做完魔法卡走進來的基格都楞住了,阿獃是驚訝,而基格是痛惜,這面牆上的結界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的,就這麼毀了,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哇,好棒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兼保鏢了。」玄月抓住阿獃的手又蹦又跳,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位男性的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
阿獃不理玄月,轉身沖基格深施一禮,歉然道:「基格大魔法師,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結界這麼不結實,我,我願意陪給您。」
玄月這才注意到基格的到來,嗔道:「陪什麼陪,是我讓他表演劍法給我看的,你想要賠償的話,上教廷找我老爸好了。你就說是玄月弄壞的,他肯定會陪給你。」
基格頹然道:「算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是你們的魔法卡片,拿著快走吧。」他們再不走,恐怕整個工會都會毀在他們手裡。
玄月嘻嘻一笑,從基格手中拿過卡片,將紅色的一張扔給阿獃,白色的一張則揣入自己懷裡。拉著阿獃道:「走拉,咱們出去玩兒。」
阿獃還想沖基格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臉色不善,也只得跟著她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在他們身後,基格喃喃的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哎!我可憐的牆啊!老黃,快去把城裡的魔法師都給我找來,我要修牆。」
阿獃和月月出了魔法師工會,一出門,月月頓時歡呼一聲,「啊!我是魔法師了。」她的聲音頓時引來周圍路人的側目,他們看到阿獃和玄月身上的魔法袍,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羨慕和尊敬的目光。在大陸上,魔法師的稀少更體現出他們的珍貴。
玄月湊到阿獃身旁,用手中小巧的魔法杖在阿獃頭上敲了一下,道:「獃獃跟班,你說咱們現在去哪裡玩兒呢?」
阿獃對大陸根本就不熟悉,茫然道:「玩兒?你讓我跟著你就是為了玩兒嗎?」
玄月理所當然似的說道:「是啊!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回,當然要玩兒個高興了,咦,那裡面好象有很多人,是幹什麼的?看他們一個個都跟你似的帶著兵器。」她指著一旁的傭兵工會,好奇的問道。
阿獃道:「那是傭兵工會,是好多傭兵接任務的地方吧。」
玄月大眼睛一亮,道:「那咱們去看看吧,一定有什麼好玩兒的。」
說著,毫不避嫌,拉起阿獃的手,就向傭兵工會跑去。
玄月的小手柔若無骨,握在阿獃粗糙的大手中,一陣異樣感頓時傳遍阿獃全身。但玄月的話卻讓阿獃嚇了一跳,他顧不上去感受那溫柔的小手,趕忙站住身形道:「不,不,咱們還是別去了。」他剛離開傭兵工會時間不長,可不想再被那裡的人纏住。何況,封平如果看到他和一個小姑娘過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玄月只是個小姑娘,阿獃這一站住,她的身體頓時被拉了一下,哎呦一聲,反撞在阿獃堅實的身體上,頓時痛呼出聲。
「你幹什麼?撞的人家好疼啊!」
阿獃趕忙賠禮,道:「月月,咱們還是不要去了,我,我還有事。」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有事?我還有事呢?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跟班,要聽我的,我說讓你往東你就必須要往東,走,我偏要去傭兵工會。早就聽說紅颶族是傭兵聚集的地方,這回正好見識一下。人家最喜歡冒險了。」
阿獃苦著臉道:「月月,那你先去,我還有點事,呆會兒再去找你吧。」
玄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阿獃,疑惑的道:「你是不是想逃跑?你可給我記著啊!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做一年跟班了,如果跑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著,威脅的晃了晃手中的魔法杖。
玄月的魔法阿獃可是見識過的,趕忙解釋道:「不,我不會跑的,我欠了饅頭店老闆的錢,要先去還給人家才行。」
玄月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還了錢以後,咱們在去傭兵工會好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傻呼呼的跟班,他可不能讓阿獃跑了。
阿獃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的魔法杖開始發光,也只能由著她了。兩人的打扮在大街上極為顯眼,畢竟,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城市裡,魔法師還是很少見的。
一會兒工夫,阿獃帶著玄月來到了饅頭店前。由於已經接近中午,饅頭店的生意紅火起來,胖老闆忙的不亦樂乎,一籠籠熱騰騰的饅頭傳出陣陣香氣。
玄月吸了吸空氣中的香氣,沖阿獃道:「原來饅頭這麼好聞啊!我也要吃。阿獃,你買給我吧。」
「哦。」阿獃上前幾步,排在買饅頭的隊伍後面,等待著。他能等,玄月可等不及了,幾步走到胖老闆身旁,抓起一個饅頭就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皺了皺秀眉,道:「也很一般嘛,沒什麼了不起的。」一甩手,在胖老闆不名所以的注視下,將咬剩的饅頭扔到地上。
這一切,完全落入阿獃眼中,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充斥著他的胸膛,大步向玄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