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道:「你站在我身旁,拉住我的手,用意念催動魔法力,傳入我體內,然後再由我施展魔法,這樣還有成功的可能。靜心咒可是六級魔法,我只有試試看了,希望能通過法杖的增幅作用施放出來。」在大陸上,魔法根據強度不同,分為九個級別,一、二級魔法也被稱為初級魔法,能使用一、二級魔法的就可以被稱為初級魔法師了,像阿獃所用的火球術和火焰術就屬於一級魔法,但這兩個魔法都可以根據施用者的魔法力程度而有所變化,火流星屬於二級魔法中比較高級的,阿獃用出的深藍色火流星已經達到了三級魔法的強度,所以當初基格才會認定他是中級魔法師。而三、四、五魔法也被稱為中級魔法,能夠使用四級魔法的,就可以被認證為高級魔法師了,而大魔法師,則必須能用出至少兩個五級魔法或者一個六級魔法才行。六、七、八級魔法,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魔法,有很多高級魔法都是大面積的攻擊魔法,絕對有震天動地的威力。像魔炎術士哥里斯,他的魔法雖然只達到了大魔法師的水平,所能使用的也就是幾個五級魔法而已,但他所用的黑暗和火系的融合魔法,在全力施為下,卻能達到接近七級魔法的水平,所以也勉強可以稱為魔導士。能夠使用兩個七級魔法的魔法師,就可以稱為魔導士了,而最高稱號魔導師,則需要熟練使用八級魔法才行。現今,不包括教廷在內,大陸上只有三名魔法水平達到魔導師境界的魔法師,他們都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九級魔法也就是所謂的禁咒,一般要幾個達到魔導師水平的魔法師聯合才有可能使用,幾乎可以說已經消失了。
「好。」阿獃答應一聲,趕忙湊到玄月身旁,拉住她那柔嫩的小手,閉上了雙眼。剛要催動精神力傳過去,卻聽玄月低聲道:「救了你那剛認的傻大哥,以後你就不能再生我氣了,還要叫我月月,聽到沒。」
阿獃睜開眼睛看了玄月一眼,只見她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挑釁的沖自己吐了吐舌頭,說不出的可愛。點了點頭,阿獃示意自己答應了。
玄月收起臉上頑皮的笑容,嚴肅的看著在眾人圍攻中的岩石,沉聲道:「我們開始吧。」
阿獃再次閉上雙眼,用意識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緩緩流向玄月,精神力的驅動是非常困難的,而且異常痛苦,當精神力離開眉心的竅穴時,阿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似乎被抽空了似的,身體不由得一晃。他咬緊牙關,勉強忍耐著精神力抽離的痛苦,控制著那團似乎像實體一樣的能量順著右臂流向手心。終於,在阿獃的不懈努力下,魔法力終於流入了掌心之中,玄月的小手微微一震,阿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和玄月連成了一體似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玄月體內的能量流動。
阿獃發現,玄月體內似乎是一片金芒芒的,到處都充滿了異常神聖的感覺,魔法力在一進入玄月身體以後,立刻徇著一定的軌跡,向玄月的體內流去,玄月本身的魔法力似乎還沒有自己傳過去的強,但她的魔法力卻好象和自己有很大不同似的,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阿獃一邊將魔法力傳過去,一邊調整著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運轉,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而倒下。
玄月感覺到一股淳厚的魔法力從阿獃手中傳來,雖然遠遠比不上父親那如大海般強大的能量,但卻非常純凈,似乎不帶有一絲雜質似的。她小心的控制著這股外來的魔法力溶入到自己體內,深吸口氣,凝視著瘋狂的岩石,吟唱起那有些陌生的咒語,「偉大的天界之神啊!作為您忠誠的信徒,我懇求您,將無盡光之海洋中的聖光撒落人間,充斥於我之體內,用於拯救世人吧。」隨著玄月的吟唱,她的身體突然亮了起來,那銀鈴般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祥和的氣息以玄月為中心散發而出,在光芒中央,玄月宛如仙女般清麗動人,宛如聖女一般。在她身旁的阿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快速的索取著,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已經聽不清楚了,只能靠意志勉強堅持著自己的身體。
玄月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手中魔法杖中央的極品魔法水晶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將魔法杖高高舉起,那兩片如同天使羽翼似的翅膀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烘托著魔法水晶發出的金光。玄月體內的魔法力不斷向魔法杖中流去,連她自己也因為精神力過度損耗而晃了一下。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因為,咒語還並沒有結束。空氣中,魔法元素迅速的波動起來,在玄月和阿獃周圍形成一個自然的金色護罩,月痕幾人頓時被推出到三米之外。看到如此神奇的光芒,除了仍然圍攻著岩石的戰士們,所有的普岩族人都靜了下來。
阿獃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已經都轉移的玄月身上,兩人宛如一體似的,他的身體只是下意識的站在那裡,周圍發生的事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一切都在玄月的控制之中。
定了定神,玄月勉強控制著手中魔法杖上聚集的龐大能量,繼續吟唱道:「無盡的神聖之光啊!您是世間中最純凈的力量,用您那中正平和的氣息,扶平一切的狂躁,使心恢復平靜,使智重臨其身,使力凝聚於體,去吧,天神眷顧的平靜之光。」這個被成為靜心咒的平靜之光,本是一個大面積輔助魔法,可以驅除狂躁、混亂、解毒等異常狀態,恢復被使用者的平靜,並有一定的療傷之力,在光系魔法中,是很少會有人用到的,因為他在戰鬥中的輔助作用還不如四級的祝福之光,但它的特殊性就在於解除狂躁和解毒兩項上,現在用於岩石身上最合適不過。
玄月周圍龐大的神聖能量在咒語的催動下漸漸凝聚於魔法杖頂端的魔法水晶中,如果不是這柄接近神器的魔法杖,以玄月自身的實力,連三級光系魔法用著也非常困難。玄月明眸圓睜,魔法杖指向岩石的方向,極品魔法水晶光芒大放,一片金色的光雲頓時飄飛而出,將岩石和他周圍的幾十人全都籠罩在內。玄月畢竟本身實力太差,平靜之光只發揮出不足三分之一的威力,所以才會籠罩如此小的範圍,但對於現在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被金色光芒籠罩的岩石,身體突然一僵,雙手摟著死去的妻子,站在那裡靜止不動,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紅色的眼眸逐漸恢復成棕色,兩巷血淚流淌而出,整個人都變得獃滯了。而他周圍的那些戰士,在平靜之光的幫助下,頓時精神大振,飛快的撲到岩石身旁,將他成功的制住。
光芒散盡,阿獃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玄月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一晃,坐倒在地,終於堅持不住,昏倒在阿獃身上。他們的手,卻依然緊緊的握在一起沒有分開。兩人幾乎是同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獃緩緩的清醒過來,大腦昏昏沉沉的,顯然是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仍然沒有恢復過來。馬車的輪子聲不斷傳來,半晌,他才完全清醒。睜開眼睛,只見玄月就在自己身邊,靠在自己身上,依舊沉沉的睡著,自己的手握住玄月的,那柔軟滑膩的感覺使阿獃臉上陣陣發燒,玄月的小手同樣的緊緊握住自己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阿獃心想,反正她也還睡著,就先握著好了。看看周圍,原來又回到馬車上了,月痕和月姬坐在對面閉目養神,苗飛靠在一旁打著微弱的鼻鼾。
「月痕,月痕大哥。」阿獃低聲叫道。
月痕睜開眼睛,一看到阿獃清醒過來,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喜色,「阿獃兄弟,你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么?」
阿獃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有些虛弱而已。咱們又上路了嗎?岩石大哥他怎麼樣了?咱們就這麼走了,不管他么?他的妻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
月痕苦笑道:「上路是上路了,不過,咱們是在去普岩族族長部落的路上。你和玄月小姐都已經昏睡了一天。昨天中午,你們合力用的那個靜心咒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在岩石消耗生命力之前,解除了他的狂化狀態。但是,他妻子的死到現在還是一個迷。所以部落里的人決定,將岩石和他妻子都送到普岩族族長那裡去。他們怕岩石再次狂化,所以把他打暈了,現在就在咱們後面的一輛馬車上,跟著的,還有他妻子的靈柩。普岩族人對你們非常感激,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恐怕岩石性命難保。但是,他們說咱們是外人,也有著嫌疑,所以不讓咱們走,說是必須要到他們族長那裡,由他們族長來定奪咱們的去留。外面,有足足五百名普岩族精銳戰士『護送』著咱們。看來,咱們去死亡山脈的路,要難走了。真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阿獃嘆息一聲,道:「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他一定非常喜歡自己的妻子,哎——,咱們就跟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那麼壞,殺了岩石大哥的妻子。」
月姬睜開眼睛,道:「你就不怕他們拿咱們當替死鬼么?以普岩族仇視外族的心理,恐怕咱們去了,日子也不好過啊!如果不是他們人多,你們兩個又都暈了,我們早想辦法離開這裡了。當初真是失策,還不如繞道走亞璉族那邊呢,雖然遠了一些,但總不至於陷入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
阿獃一楞,道:「為什麼會拿咱們當替死鬼,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月姬撇了撇嘴,道:「你呀,真是太單純了。難道那個藏在暗處的兇手不會陷害咱們么?雖然咱們和岩石是一起回去的,但你別忘記,普岩族人非常齊心,他們根本不會懷疑自己的族人,而咱們這些外人,則正好是被懷疑的對象。」
月痕嘆了口氣,道:「我妹妹說的有道理,咱們這次去見普岩族族長,吉凶難料啊!」
岩石的妻子死了,阿獃心中一直非常壓抑,雖然和岩石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卻非常喜歡岩石爽朗豪邁的性格。
「恩。」玄月的身體動了動,枕在阿獃肩頭的頭抬了起來,迷濛的看了看阿獃,茫然道:「這是哪裡啊?好難過啊!全身都軟綿綿的。」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玄月施放平靜之光的情景,月痕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玄月小姐,你的魔法真是厲害,以你的年齡能達到這種境界,一定是苦修了很長時間吧。」
玄月看向月痕,坐直身體,俏臉微微一紅。在教廷的時候,她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連她父親都管不住她,別說刻苦修鍊了,幾乎就沒怎麼好好修鍊過一天,要不是教皇和紅衣主教都寵著她,用本身的神聖之力凈化了她的身體,她現在,恐怕連初級魔法師的水平都達不到。
「月痕大哥,咱們上路了嗎?那個什麼岩石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好恐怖哦,她妻子死的樣子太嚇人了。」
月痕苦笑一聲,把剛才對阿獃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玄月怒哼一聲,道:「他們也不能不講理吧,咱們可是好心幫他們的啊!咦,阿獃,你怎麼抓著我的手。」
阿獃臉一紅,道:「不,不是我抓你的手,是你一直抓住我不放啊!」
玄月鬆開阿獃的手,啐道:「你胡說,誰抓著你的手不放了,臭阿獃,你是不是趁機占我便宜。」
月姬將火焰般的紅色長髮甩到身後,俏臉生寒,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這麼危險,你們還有心情鬧,什麼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的。自從昨天用完那個魔法以後,你們的手就一直攥在一起,我們拉都拉不開。就算你們互相佔便宜好了。」
玄月沖月姬吐了下舌頭,瞥了阿獃一眼,道:「一定是因為你把魔法力傳給我,才會這樣的,對不對,阿獃。」
阿獃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小姐,當初在魔法師工會的時候,你父親曾經給了我一個魔法捲軸,說是有危險的時候可以通過捲軸找他,咱們現在要不要用這個捲軸。月痕大哥說,普岩族可能會不利於咱們呢!」
玄月雙目圓睜,道:「你敢,好不容易爸爸才不管我了,如果把他找來,我又要被抓回去了。不許用,聽到沒,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怕。啊!你剛才叫我什麼?在我使用平靜之光前,你答應過我什麼?」
阿獃這才想起自己答應玄月要叫她月月,期期艾艾的說道:「好,好,月,月月。」
月姬撲哧一笑,譏諷道:「好親熱哦,還月月,那你豈不是成了獃獃。」
玄月先是瞪了月姬一眼,才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阿獃,你說岩石的妻子是怎麼死的啊!他真是挺可憐的,他好象和他妻子的感情非常深厚,否則也不會難過到完全狂化了。也不知道誰那麼狠心,殺了他妻子。」
月姬補充道:「還是先奸後殺,那人一定是個變態的淫魔,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就咔嚓一下,砍掉他那裡。」
玄月好奇的問道:「砍掉他哪裡啊?」
月姬聽到玄月天真的問題,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啐道:「問阿獃去,我不告訴你。」
月痕皺眉道:「小妹,你是越來越不象話了,那種話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么?玄月小姐,你別聽她亂說。」
玄月好奇的看著滿臉通紅的月姬,喃喃的說道:「那裡是哪裡啊?」
月痕尷尬的看了不明所以的阿獃一眼,轉移話題道:「聽普岩族人說,從岩石的部落到他父親的部落,要走兩天,現在已經一天多了,估計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達。這回的事鬧的很大,普岩族在聯邦也是一個大族,族長兒子的妻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姦殺,必然會掀起不小的風浪。不知道他們的族長會怎麼處理,據當時勘測現場的普岩族人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迹,周圍的鄰居一直沒聽到岩石家有什麼動靜。兇手似乎是一個虐待狂,岩石妻子的雙臂和小腿完全骨折了,在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兇手在強姦之後,是用利器插入她下體致死的,手法極為兇殘,一定是一個殺人惡魔。」
這時,由於眾人的說話聲,苗飛也被吵醒了,他疑惑的說道:「月老大,你說會不會是殺手工會的人乾的,也只有他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岩石的家。」
一聽到殺手工會,阿獃身體不由得一震,想起那些至歐文於死地的殺手,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月痕搖頭道:「不像,應該不是殺手工會的人乾的,雖然殺手工會的殺手非常狠辣,而且不問對象。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姦殺的習慣,一般都是乾淨利落的解決自己的目標,然後遠遁。兇手應該是對岩石家很熟悉的人,據我估計,也許就是他們部落中人乾的。應該是和岩石有著很深的仇恨。」
阿獃的心情漸漸平復,道:「可是,岩石大哥曾經說過,他們普岩族人都非常質樸啊!」
月姬哼了一聲,道:「人心隔肚皮,一鍋甜粥里還有可能會有沙子呢。誰說的好。你別忘了,岩石家可是在部落的中央。白天,普岩族部落到處都是人,即使用飛的,只要是外人,恐怕也很難不被普岩族人發現吧。所以,也只有他們自己的族人才能不驚動他人而偷入到他家中。」
苗飛低著頭道:「希望普岩族族長能夠英明的找出兇手吧,可別拿咱們當了替死鬼。月老大,我去換萬里駕車了,好讓他休息會兒。」
月痕點了點頭,苗飛敏捷的躥了出去,馬車停下來,萬里上了車後才再次前行。
萬里一上車,就道:「我剛才聽普岩族人說,岩石好象醒過來了,他不吵不鬧,似乎變的傻了。一句話也不說。」
月痕嘆息道:「哀莫大於心死,妻子的死,對岩石的創傷實在太深了。」
阿獃看向月痕,道:「我想去看看岩石大哥,看看能不能開解他。」
月痕一楞,道:「你去也沒用的,還是別去了,省得引起他人的誤會。」
阿獃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去看看他,死去親人的滋味我知道,那實在太痛苦了。」說完,不理月痕的阻攔,跳下了馬車。出奇的是,一向喜歡管束阿獃的玄月好象沒看到似的,閉上眼睛冥思起來。
阿獃跳下馬車,發現周圍都是背著長刀的普岩族戰士,他們都穿著輕鎧,將自己所坐的馬車圍在中央,在馬車後面,是一輛更為寬闊的馬車,馬車周圍有十幾名氣勢沉凝戰士,雖然陽光明媚,但他們臉上卻都帶著一絲陰翳。想必,岩石就應該是在這輛馬車上吧。
後面的馬車這時已經來到阿獃近前,阿獃沖為首的戰士道:「這位大哥,聽說岩石大哥醒過來了,我想看看他,可以么?」
那名戰士皺眉道:「岩石兄弟剛醒過來不久,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魔法師先生,您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去吧。等到了族長那裡,是非自有公論。」
沒等阿獃說話,一匹快馬從前面飛馳而來,馬上坐著的,正是現在在岩石家門口那名壯漢。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鎧甲,同樣是背著長刀,沖著馬車前的戰士問道:「怎麼了?」
那戰士沖壯漢施禮道:「岩巨大哥,這位魔法師先生說他想看看岩石大哥。」
岩巨看了看阿獃,微笑道:「那天多虧你和那位女魔法師小姐的魔法,才讓岩石免除一死,哎——,這回岩石受的創傷太深了,我也試著想開解他,可他現在的情況……,算了,既然你想去看看他,就去吧,不過別和他說太長時間話,他需要休息。」
阿獃大喜,道:「謝謝你,岩巨大哥。」說完,溜到載有岩石的馬車後,縱身上了車。
看著阿獃上了岩石的馬車,岩巨眼底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掉轉馬頭,重新回到隊伍最前面去了。
阿獃進入馬車之中,只見岩石平躺在馬車一旁,他的身體被捆在一塊厚實的木版上。岩石目光獃滯的看著身旁的黑色棺材,眼中沒有一絲神采,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昨天狂化的後遺症中恢復過來。
阿獃輕聲道:「岩石大哥,你好點了么?」
岩石沒有吭聲,依然獃獃的看著身旁的棺材,似乎沒有聽到阿獃的話似的。
阿獃坐在岩石身旁,低聲道:「岩石大哥,我知道大嫂的死你很傷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來啊!兇手還沒有抓到,如果你就這麼沉淪下去,大嫂死也不會瞑目的。」阿獃心中異常壓抑,看著岩石的樣子,心裡非常難過。
岩石依舊沒有動靜,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阿獃握住岩石冰冷的大手,道:「岩石大哥,我不會說話,大嫂的死對你一定有很深的刺激。在不久之前,疼愛我的叔叔死了,當時我和你的心情一樣悲痛欲絕,我的叔叔也是被人殺害的。但是,我現在的功夫太弱了,根本沒有辦法為他報仇。我從小孤苦伶仃,是老師收留了我,他教我魔法,教我鍊金術。但沒過多久,我就遇到了叔叔,叔叔那時候中了劇毒,他將我強行帶離了老師的家,來到索域聯邦,開始傳授我武技。剛開始的時候,我非常思念老師,很仇視叔叔。後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相處,叔叔一直都對我非常好,我發現,他也是個好人。可是,就在我和叔叔建立了深厚感情之時,叔叔的仇人來了,因為他們的原因,使叔叔過度使用鬥氣,導致劇毒發作而亡,我真的好想念叔叔,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啊!」說到這裡,歐文的影子不斷在阿獃面前閃現,他不禁涓然淚下,淚水滴落在岩石的大手上,岩石似乎動了一下。
半晌,阿獃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繼續道:「岩石大哥,你振作一點吧。大嫂的血海深仇還等著你去報呢。如果你就這樣沉淪下去,最高興的莫過於殺害大嫂的仇人。剛才我聽月痕大哥分析,他說,最有可能殺害大嫂的人,就是你們部落中的族人啊!」
聽了阿獃的話,岩石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不斷的搖著頭,「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的族人都那麼善良,他們怎麼可能殺害雲兒呢?」
阿獃照搬月姬的話,道:「即使是一鍋甜粥,也可能會有沙子,這種事很難說啊!大白天的,也只有你們的族人有可能進入你家。岩石大哥,你想想,是不是在族裡有什麼仇人啊?」
岩石搖了搖頭,道:「我的族人和我關係都非常好,怎麼會有仇人呢。雲兒,雲兒,你為什麼就這麼去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你讓我怎麼能活的下去呢。兄弟,你知道雲兒對我有多重要嗎?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雲兒並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她比我小兩歲,從小父母雙亡,是我父親好心收留了她。她一直以我的丫鬟自居,在我少年時,就開始照顧我的起居。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美麗,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是沒有人能比的了的。我生氣的時候,她安慰我,我痛苦的時候她陪著我,我生病的時候她照顧我,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關心我。她,是我永遠的天使。在我心中,即使是普岩族族長的位置也沒有她重要。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們相愛了。她開始時不肯接受我,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從我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我清楚的明白,她對我同樣有著感情,之所以不接受我,原因是她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但我對她的愛和身份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的,是她這個人,是她那顆善良的心啊!在我的一再懇求下,她終於接受了我。兄弟,我不怕你笑話,為了得到她的心,我曾經跪在她面前懇求她啊!也許是我的堅持打動了她,她終於對我敞開了心扉,我們在一起了。」